浔邪看着气喘嘘嘘的青衣男子,笑道:“八弟,瞧你这急躁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王爷的模样啊。”话毕还不忘叹息的摇了摇头,青衣男子见他这样,不由一怔,试探的说道:“七哥,你心情很好的样子啊。”都能和他开玩笑了。
“是?”浔邪挑了挑眉,“或许吧。”他对那个女人真的很感兴趣呢。想着想着,一双平静无波的水眸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回到马车上,荆木逾铮看着她问道:“那个穿红衣服的男人是谁呢,看那个将军对他很恭敬的样子。”他总觉得那个男人身上透着一股子邪气。
“浔国七王爷。”
“浔邪,就是传言中的妩媚王爷?”荆木逾铮惊讶不已,但是细想一下又觉得没什么惊讶的,刚才那个男人的确别有一种妩媚的风情。
沧听默然,那个男人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简单。
一行人进了浔国皇宫之后,便径自进入朝堂面见了浔国皇帝,浔国皇帝已年过半百,虽然霸气依然,但是沧听却从那眉宇之间察觉到了虚浮之气,两眼之间隐有黑紫,想必於疾缠身之久,年不久矣。倒是那皇后珠玉圆润,贵气逼人,眼中精锐之光尽显,怕是一个难缠的人物。
浔国的皇宫没有南国皇宫的华贵,但是也相差无几,檐牙高啄,恢弘十足。
“十七皇子,奉皇上的谕旨,赐翎雀阁于十七皇子居住之地,皇子请跟小人来。”出了朝堂,一个小太监走到荆木逾铮和沧听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眼里的轻视那么的明显,荆木逾铮也不动怒,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沧听静静地看着眼前废弃的院阁,正门上歪歪斜斜的挂着一块牌匾,隐约可见那灰尘铺满的牌匾之上,书写着翎雀阁三个大字。这哪里是院阁简直是废弃的荒原,还没当初沧家的阁楼好。
荆木逾铮失神的看着这荒凉的地方,这就是浔国皇帝赐给他住的地方,他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磨难等着他,但是却没想过当面临这些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清晨的翎雀阁内寂静得有点冷清,星碎的晨光点点洒落在地上晕出淡淡的光圈。沧听坐在厅中的桌上,手里拿着书卷,不时的翻阅着,看起来认真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全然不在书本上。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沧听慢慢的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来人。
“小姐。”刘梗来到客厅看着看着里面的女子作了一揖。
“我要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呢。”前日她叫刘梗想办法打听南国的消息,来到浔国已经数日,她心中依然忐忑不定,尤其是边关的状况,那个人此时不知道怎么样了。
“据打探的人说朝廷一切安好,对于十七皇子做质子换取两国停战之事也只有朝廷内部的人知道,皇上已经下了死令若是有人泄露此事一旦查清株连九族。至于边关,据说昨日两国已经达成协议为了两国百姓宣布停战,相信不日少将军们就将班师回朝。”
说完刘梗不由望了望主位上的女子,见她神情自若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不由得心内一叹,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事情让她露出其他的表情吗?
“是吗。”听完刘梗的话,沧听嘴角动了动,已经停战了啊,那么那人应该回家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怨她的不告而别呢。“皇子呢?”看向刘梗。
“皇子随高扇在院里练剑。”说道荆木俞铮,刘梗的眼里不由露出了笑意,那个少年的改变虽让他意外但是却打心眼里欣赏。
沧听没有什么诧异的表情,但是嘴角却不由上扬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诚不欺我矣。”自荆木俞铮那次受了浔国宫人的欺辱之后,整个古人都变得不一样了,眉宇间散发的凌厉让人看了不觉心酸。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吗?刘梗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
“刘梗,我要你帮我一件事情。”沧听看向刘梗,眼中闪过一抹深邃。刘梗一愣,疑惑的看向她,“不知小姐有何事要属下做呢。”
沧听淡笑了一下,“你过来。”
刘梗怔了一下,但是仍然走到了她的身旁,沧听将头靠近刘梗嘴唇微动,说了些什么。然后刘梗诧异的望向她,“为什么呢?”
沧听微笑了下,看着刘梗,“只有得来不易的东西才更让人珍惜,若是轻易就能拥有那么便没有珍贵可言。”
刘梗深深的点了点头,对于沧听如此的心思感慨万千,有谁能有她这样将人的心思摸得如此之清的人呢。
此刻南国国内各百姓相互奔走,脸上洋溢着无尽的笑意,街上不断的有人相互拥抱在一起,眼中饱含热泪,数年本关生死一现,今归家相逢喜不自禁,泪水自流。
南国京都郊外的官道上,旌旗飘扬,一对人马洋洋洒洒宛若一条长龙,队伍前几个身穿铠甲的人脸上带着些许的风尘仆仆的笑意。
“大哥二哥,容我先行一步了。”一道清淡的声音在想起,紧接着一道嘶鸣的马啸声传出,一人一骑便在官道上扬长而去。
“三弟作甚这样子着急啊。”看着前面荡起的沙尘,眉目冷峻的男子望向身边稍长的男子,有些疑惑。
稍长的男子抿嘴一笑,“或许忙着见那牵挂之人吧。”自三弟来到边关,性格与之前大不相同没有了往日的淡然,时不时的望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常在商讨军事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失神,思绪不知道飘向了哪里。现在又如此这般,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他还真是意外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那个一向云淡风轻的三弟这样的急切。
“啊,大哥的意思是……”冷峻男子惊讶的看向稍长的男子,对方却只是付之一笑,冷峻男子见此剑眉也不由舒展开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沧朔飞扬着马鞭,清冷的眼中带着急切和隐忍的思念,听儿听儿,我回来了……走时的念念不舍,即将相逢时的喜悦一下子全部融入在了心田,他真的好想好想她,想曾经和她一起品茶,一起听琴的那些岁月……
坐骑红渊停在了将军府,沧朔翻身下马毫不迟疑,扣了扣门环,很快府门被打开了。年过半百的管家看着一身戎装的人稍愣之后便是老泪横流,惊喜不已,朝着府内喊道:“三公子回来了,三公子回来了……”
坐在大堂内的将军夫人和沧云突然听到声音猛的从椅子上坐立起来,“朔儿回来了,朔儿回来了吗?”因为太过急切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幸亏一旁的沧云将她扶住了,惊恐的看向她,“娘,小心点。”
此时的将军夫人哪里听得进这些,只是激动的看向他,“云儿云儿,听见了吗,你三哥回来了呢,我们快去快去接她。”她的话还未落,熟悉的声音便在大厅响了起来。
“不用了娘,我在这里。”将军夫人看着眼前连铠甲都还未来得及脱的沧朔,泪不禁潸然落下,不自禁的伸出了双手,“朔儿,我的朔儿啊。”
“娘。”沧朔上前双手挽住她的手臂,“儿子不孝,让娘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将军夫人拍着他的手背哽咽道,他的回来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娘,三哥回来了是好事啊你就别哭了啊。”沧云笑着说道,突然,“咦,爹大哥和二哥呢?”不是已经停战了吗,为什么只有大哥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