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从外面迅速的打开,很快一个穿着太监服长相白皙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进来时看着躺在地上的宫女,没有丝毫的惊讶似乎是司空见惯了。
“皇后娘娘,不知招奴才所谓何事?”双腿一弯,小李子跪在地上淡淡的问道。
皇后甩了甩衣袖,眼睛瞄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宫女。小李子会意,对着跪在地上的其他宫女奴才们冷道:“把她拉下去。”
跪在地上的宫女奴才们听到小李子发话,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将晕死在地上的宫女拖了出去。
大殿的门再次关上,小李子见众人都出去了,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弹了弹衣服看向站着的皇后。
“难道你不能收敛下吗?”小李子讽刺的盯了一眼穿着凤袍的女人。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冷心凌怕是其中的翘楚,太监宫女被他折磨得体无完肤,一天不是死了这个就是伤了那个,这南国有这样的皇后还真是让人不觉低叹。
冷心凌不在意小李子的嘲讽,径自走到堂上的椅子上坐下,脸色有些不好。
“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皇帝将身处冷宫十四年的皇子接到自己的宫殿,照顾有加,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文章,现在正值突变时期,皇帝来这么一招不知道又和用意,但是不管他有何用意,她都不希望它威胁到太子的利益。
“什么事。”小李子装无知的问。
“你……”皇后恼怒的看着小李子,然后忽然压下心中的怒气,微笑道:“江湖中人人称道的万事楼的头名暗使,怎么会不知道本宫的意思呢?”
小李子看着明明充满怒气却又无法发泄的皇后,嘲讽的勾了勾唇,“冷心凌,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现在身为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要知道你今日的所有都是阁主帮你得到的,你的所作所为都要从阁主的利益出发。要是敢给我乱事的话,我不介意毁了你这颗棋子。”
嗓音低沉,让人如坠冰窖。皇后听罢,想到那个犹如修罗般的男人,她顿时浑身颤抖的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了地上,“小人知错了,请暗使大人不计小人过。”
“怎么,现在不自称本宫了?”小李子嘲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真是愚蠢的女人。
“心凌不敢。”皇后低头颤抖的说道。
小李子看了一眼害怕得颤抖的女人,眼睛里闪过不屑,“十七皇子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不会威胁到你儿子的利益,相反对他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
十七皇子被送去浔国作为质子不仅帮助太子除去了一个对头,而且还能让南浔两国停止战争,无论怎样看来有利的都是太子。不过还真的让阁主说对了,荆木玄成真的打算将十七皇子作为质子送去敌国,即使他是心爱的女人的孩子。
秋月正白,夜凉如水。整个南国似乎笼罩在一片阴霾中,平静之下是无边的压抑。
将军府某处的阁楼里,明亮的房间里,女子坐在桌上手拿书卷,不时的翻阅着。面带红纱,神情淡漠。
“主子,三公子已经到了寒水城,已在水云客栈落脚。”一男子跪在地上将今日从东风那里传来的消息如实的禀告给面前的人。
沧听将眼前的一页看完,纤手再次翻开一页,忽然红唇轻启,“途中没什么异状吧。”昨天才出发,今日便已到了寒水城,本是三天才能到达的地方他竟只用了两天,想必那人是心中焦急所以快马加鞭吧。
“没有。”
“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合上书本,沧听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也是自己仅有的四个手下中的南羽。这几天看府里的人焦躁异常,人人自危,看来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日前,边关传来急报,南军与浔国在瀚海一战,南军败退至沙湾,沧将军……”南风看了一眼沧听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虽然他知晓主子与沧家关系复杂,但是沧将军还是她的父亲,见南风眼神突然停住不说,沧听眼神一寒,道:“说。”
南风看着突然变得阴沉的主子,心中一骇,“沧将军阵亡了。”
沧听听此,不由一愣,死了吗?虽然她早料到虚弱的南军不能与凶猛的浔君相抗衡,只是却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快的就败了。两国开战还不到一月就溃不成军,现在连沧勇都都丢掉了性命。但是让她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个此刻正在寒水城的人怎么办呢,此刻他一定不知道他记挂着的父亲已经逝世了吧。重情重义的他怕是会痛心不已吧。
“还有什么呢。”摒去心中的那么惆怅,拿起桌上的茶,慢慢靠近唇边。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相信他定会挺过来的。
“皇帝采纳了左相的意见,有意将十七皇子送往浔国。”
手中的动作一顿,沧听的心突地一窒,有那么一刻竟然无法呼吸。她用手捂住胸口,慢慢的调整呼吸,让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她对这些事情仍然敏感异常啊。
“皇帝还真是狠得下心,虎毒尚不食子,他这般的做法倒连禽兽也不如了。”
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对自己的孩子百般呵护,似若自己的生命,不然当初她和风吟也不会遭到那样的对待。
看似拥有一切繁,却单单遗失了最宝贵的自由。那个十七皇子想必也是心寒于自己父皇把他推入豺狼之口吧。
“皇上,浔国已经传来书信了,浔皇已经同意了。”御书房内,荆木玄成坐在椅子上看着案上的书信,神色有些复杂难懂。站在堂下的慕云飞看着荆木玄成一副深思的模样,心中一凛,上前躬身道:“皇上还望早做决定,现在大军已退至沙湾,情况已经迫在眉睫。”心中暗付,皇帝果然很在意十七皇子皇子,那么这次的事情势必要达成。
“左相,十七这一去怕是凶险万分,朕实在是不舍。”荆木玄成抬头看向左相,眉宇间是浓浓的担心。这些时日的相处,荆木逾铮各方面都让他很满意,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左相见此眼中一闪,看向皇帝:“皇上,若是您担心这个的话,大可派一批护卫随行保护,十七皇子就算是质子,但是毕竟是皇子,谅他浔国也不敢乱来。”
皇帝敛眉深思,左相说的不无道理,再次抬头眼中已无迷茫,双眼如炬,“左相,护卫的挑选就交给左相了,务必挑选高手保皇儿平安。”
“是。”左相扬声领命,低头在荆木玄成看不见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喂喂,你听说了?皇上打算让十七皇子前往浔国做质子呢。”走廊上一个宫女拉着另一个宫女小声的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皇上待十七皇子极好,怎么会这样做?”另一个宫女不信。
“整个皇宫都传开了,据说是在御书房当差的太监亲口听皇上和左相说的。”
嬷嬷躲在廊柱后面,脸色唰白。待那两个宫女离开之后才从廊柱后面出来,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呢。”
踉跄的跑到乾坤殿,看到正坐在书桌边凝神看书的荆木逾铮,嬷嬷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溢出。察觉到有人,荆木逾铮偏过头一看,看着泪流不止眼神悲戚的清眠,他放下书走上前,担忧的道:“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