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微凛,就好比此刻沧听的心情。她坐在兰薇宫主房内的床上环抱着双膝,心情有些低落。几个时辰前,荆木逾铮那悲伤的眼神还时不时的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似乎七年前也是像这样的夜,她也为了这个男子纠结。
突然窗外呼啸声而过,沧听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敛了敛眉,“还不快出来。”
“啧啧,这声音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好呢。”一道戏谑的声音传出,屋子里赫然出现了一抹雪白色的人影,尉爵夜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眉宇间挂着忧愁的女子。
“你要是只是来笑话我的话,还是回去吧。”沧听看着他略显嘲讽的话语,突然一种委屈感油然而生,鼻子一酸,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去,眼睛看着床帘的墙壁。
尉爵夜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一叹,踱步走上前坐到床沿,长手一伸便把她抱到自己的双腿上,苦笑不得的道:“明明是你自己不听我的劝,现在怎么反倒觉得是我的错了呢。”
沧听冷哼一声,依旧不理。尉爵夜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只得哄道:“好了,是我的错,我道歉,我的公主请原谅小的吧。”
看着他谄媚的表情,沧听有些忍俊不禁,挪了挪身子,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看着如风般的男子道:“风吟,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宠我呢?”这个曾经是弟弟的男人,却以哥哥的风度在守护着她。即使她曾经想要逃离他,他也依旧默默的坚守着,宁愿自己悲苦也舍不得让她皱眉,她何德何能得此厚爱呢。
“为什么?”尉爵夜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如今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当然是因为爱她,因为爱她所以包容她的一切,即使让自己伤心难过也舍不得让她丝毫的忧愁。
“喂,我才是姐姐好不好。”沧听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愤愤的看着他。尉爵夜勾了勾唇,食指轻挑起她的下颚,脸上挂着一种与他温润的脸不想符合的痞子般的笑,“是,你是我的姐姐,但是那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这一世你是我的妻子,夫君为大,娘子,难道你不明白?”
一声娘子让沧听顿时红了脸,看着尉爵夜眼里的坏笑,知道自己被戏耍了,不由有些恼羞成怒,握紧双拳捶打在他的胸膛之上,“臭东西,叫你戏弄我。”
“哎呦。”突然尉爵夜用手捂住胸口,皱着眉一副痛苦的模样,沧听一见停下动作,看着他凝在一起的眉,顿时慌了,“你怎么了,我没用多大的力啊。”
“疼。”尉爵夜满脸的痛苦,看得沧听心猛的揪了起来,焦急的道:“怎么会痛呢,我看看。”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带,没发现尉爵夜眼中闪过的一丝阴谋的笑意。将他的衣服解开,宽厚结实的胸膛让沧听一下子傻了眼,脸微红了起来,看着光洁没有一丝伤口的胸膛,她抬起头看着他,刚想问没伤啊,却陡然撞见他戏谑的神色,一下子脸便黑了下来。
尉爵夜轻轻的斜躺在床上,手撑着头,唇角微勾陡然生出一种风流情致,“娘子,你可真是心急呢。”
沧听的脸更黑了,看着双眸含情,眼带秋波的男人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道:“臭小子,竟然敢骗我。”原本沉静的眸子里写满了愠怒,却没有发现她自己竟然被轻易的挑起了情绪。
尉爵夜轻轻一笑,抓住她的手一手,沧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看着他饱含深情的眼神,她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风吟?”
尉爵夜抬起手摩挲她如凝脂般的脸庞,柔滑的触感如水一般柔腻,“且听。”他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缓缓的低下头,目的的是她的双唇。缱绻温柔的吻让沧听沉溺其中,双手很自然的勾上他的颈项,努力的回应着。
他的吻从唇上慢慢的向下,移至她如玉的颈项,他的气息渐渐不稳,温柔的吻开始变成了撕咬,在她的颈项出留下一朵朵的红莲。宽厚的手掌由顺着她的腰线慢慢的向上,扯落了她的腰带,手灵巧的探了进去,触摸到那温软的双峰,手不轻不重的一捏,她顿时刺激得呻吟出声。
衣衫渐渐的被他褪去,沧听完全沉浸在了这温柔的爱抚中,双眸带水,满眼的迷蒙。身体挂在他的身上,不住的喘息着。相对于浔邪的狂烈,风吟的温柔更让人欲罢不能。所有的衣衫被褪尽,尉爵夜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如新生儿般的女子,眼神幽深不已,满是压抑的欲望。
她*不息,眼中满是情欲,惹得他下腹一股*直冲下腹。
但是他还是收回了手,将散落在她腰间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该死的,多想现在就要了她,可是理智的他却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
“风吟?”迷蒙的双眼缓缓睁开,情欲却依旧未退,眉眼带媚看得人心旌摇曳。尉爵夜眼神微暗,勾唇道:“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会忍不住的,还是说你已经做好将自己交给我的准备了呢?”
“去你的。”清醒过来的沧听白了眼尉爵夜,低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尉爵夜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心中暗笑,拉住她整理衣服的手,温柔的一笑,“我来。”
轻巧的将衣服为她穿上,整理好然后在为她记上腰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我记得以前也经常帮你穿衣服。”将她的衣服穿好,尉爵夜抬起头将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声音柔软得可以融化所有的坚冰。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沧听轻点了点头,还记得那个时候除了练琴之外,她几乎什么都很迷糊,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放在那里,鞋子丢在哪里,都是他一手替她张罗,更甚至每个月的那一次都要他提醒,她才记得。那个时候她娇蛮的接受他对她的好,却不知道他的隐忍。
在他死后,她开始学会亲手打理一切,那个时候她才知道那些是多么的浪费精力的一件事情。自那以后她孤独两年,终于将琴练到可以召唤百鸟的程度,长老院的人是高兴的,终于御音族真正的主母诞生。
他们的笑容在她的眼里是刺眼的,她恨整个御音族的人,为什么他们可以笑得这样的开心,而她的风吟却只能在冰冷的地下无声无息的闭着眼,所以在召唤了百鸟的时候,她让火凤燃起了一把火,将整个御音族的人毁灭,看着他们惊惶的眼神,凄厉的嘶喊她才觉得好过一点。
本来她也想就这样死去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被清源山的道姑莫涯师太所救,然后便在清源山常住了下来,只是没想到不就之后她就因为上山采药而不小心跌落山谷。然后醒来的时候欧阳且听,就变成了沧听了,将军府的不受宠的四小姐。
“且听,且听?”看着良久不说话的人,尉爵夜有些疑惑,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却发现那双沉静的眸子里此时变得飘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他的呼唤拉回思绪,朝他笑了笑。尉爵夜摸了摸她微蹙的眉,眼角泛起了一丝疑惑,“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以前我们在别墅的事情罢了。”
“呵呵,那个时候的你真是一个刁蛮的丫头呢。”尉爵夜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出声,良久之后眼中带着一丝庆幸,“且听,其实我真的很庆幸呢。幸亏我记起了你,不然我们就真的错过了。”
“缘分自有天定。”沧听笑道。他和她从上一世的姐弟,到这一世的兄妹再到情人,似乎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的,还记得他曾经说下辈子让我做哥哥吧。似乎真的应验了,他成了沧朔,成为了她的三哥,然后又成为尉爵夜,然后守在她的身边,虽然奇特,但是却不得不说真的很坎坷。
尉爵夜一直待到启明星出来才离开。阳光熹微的早晨,沧听打开门便看见外面一群太监宫女,微微讶异了一下。那些个太监宫女看着她出来了,齐刷刷的便跪了下来,“参见颜贵妃,颜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等,你们叫我什么,颜贵妃?”沧听惊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这颜贵妃一名从何而来。太监宫女们看着她震惊的模样,以为是惊喜过甚,为首的穿着蓝色衣服的宫女笑着解释道:“贵妃还不知道?今天一早,皇上便通报整个后宫,说兰薇宫的主子便是他新封的贵妃,美颜如玉,因此赐字为颜。”这个颜贵妃还真是绝世的美人,这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怕是今后要后宫独宠了。
沧听闻言,一道惊雷不由在脑中炸响,一股怒气由心底生起,她愤怒的看着宫女道:“荆木逾铮呢,去把他给我找来。”他竟然敢这样做,就连说都不和他说一声。
“贵妃岂可直呼皇上名讳,这可是杀头之罪”蓝衣宫女听沧听竟然直呼皇上的名字,一下子心惊不已,正劝说着的时候,却被沧听身上冰冷的气息给震慑住了,“我叫你去把荆木逾铮找来,你没听到?还不快去。”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霸气竟然让所有太监宫女为之一怔,蓝衣宫女心一颤,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道:“奴婢这就去,这就去。”说完便跑出了兰薇宫。
看着蓝衣宫女仓皇而去的身影,沧听转身回了房,但是看她那紧握的双拳便知道她的怒气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