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过的很快,第二天。
初晓时分,他们五人,不,现在应该是六人,算是老黄牛的话,是七人。他们七人便是上了路程,走的很匆忙。
昨夜,他们几个大男人按照地图和推测以及牛小花在这边所知道的地形,在这大山之中重新制定了一条可供行走的路线。
这样一来,避开了去邵阳县城,可直达青阳市交界,但艰苦的长途跋涉是不可避免的。
……
十日后。
青阳市的南城区十里外南门大道,是一条公路,这条大道贯穿整个青阳市,这条路已经被死死的把守。
大道偏南五里处,是临崖大山,整个山脉绵延三十里,有一道百来丈高的悬崖,人们都叫临崖。
临崖下面是无尽丛林,水流当然也不少,清澈见底,还有鱼儿的跳跃。
这是晌午,红日高照,只是天色依旧灰蒙蒙的一片,溪流边上走来了数人,他们已经是狼狈不堪,疲惫至极。
“二狗,你干什么!”
从中传出一道喊声,有点怒气。
刘畅要死不活的倒在溪流边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姓白的,这一路上你管天管地我也就不说了,我喝水你也管?”
白小萌冷哼一声,说,“我看是尸毒把你烧糊涂了,如果想变成僵尸王,你就喝吧!”
刘畅默默流下了泪水。
杨书胃坐在了一个烂树墩上,他看着清澈的溪流说,“白哥,我们已经断水断粮一天了,想想,假如青阳市还是正常,那么这里的水是不会变的。”
白小萌无力的靠在一棵大树干上,苦笑不已,的确,他不能判断这里的水源有没有异变,只有喝过才知道。
但是,谁又敢舍命冒这个险,本来就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
他扫视了几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心头的无力感满满弹压,一路上,带着数人在这深山野林中穿梭,不知何时是尽头。
杨紫和牛小花坐在一块,她们已经没了个样,不仅衣衫破烂,且面色是苍白,缺水缺粮,虚弱疲乏。
冷清和老黄牛相挨,他在心中不断鼓励自己,快了,已经快了。老黄牛挨了这些日子下来,已经是饿得瘦骨嶙峋,光吃草已经壮大不了自己。
杨书胃的外衣早已经是烂的扔飞,肚子那个饿说了是伤心话,这其中最没毅力的还属刘畅,一路上止不住埋怨为什么这样走为什么这样走……
谈到惨,还是白小萌为最,一路上没少操心,还要打怪,时不时蹦出个迷路的僵尸或者变异了的野兽。
所以说啊,这深山老林里也不是安全的,以前不安全,现在更不安全,僵尸就是最凶猛的野兽。
白小萌想了想,都是自己的错,不该带着大伙走这条路,相信了自己错误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究竟是对还是错,不能妄下结论。
他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十几天没洗,又在山林里穿梭,乱的拿几根大扁担做梳子也梳不动。
特别是那副嘴脸,一天到晚就是乞求下雨打露水什么的洗一洗,到头还是失望,估计现在拿刀刮面才能恢复原貌。又黑又脏,牙齿也发黄,谁家妹纸见了谁家愁。
全身更不用谈,看衣服破的像个乞丐一样,给他一副碗筷,差不多可以乞讨到半座城。
白小萌心下一横,他说,“既然这样,我给大家试一试。”
说着,他就走到了溪流边,几人刚开始不明所以,看到姿势之后瞬间命了,这是要试水。
首先,就是杨紫不干了,她说,“小萌,我就算渴死也不要你这样。”
然后就说牛小花搭腔,也说,“小萌,你为大家做的已经够多了,再不需要这样了。”
“牛小花,你算什么东西,说三道四的,不过是个外来加入的,就让他试!”
刘畅骂道,他是铁了心的,没良心的很。
杨书胃一脚把他踹滚了个圈,“二狗子,再胡说八道,叫你滚出地球!”骂完后,又脸耷耷的说,“一路上什么都不见长,良心和脾气倒是坏了又长,白哥没少为你那尸毒的事儿操心。我实话跟你说吧,给你压制尸毒的药已经没有了!”
“什么!”刘畅大惊失色,可是看不出表情,面部已经被尸毒全部袭扰,不成人样。以前是一天一副药,现在一天三副都有点欠火候,命不长的样子整天还嚣张的很。
他可怜兮兮的看向白小萌,白小萌没有理他,冷清走过去把白小萌拉了起来,说,“白哥,有些人说的话就当是狗放屁,不声不响,这水也不用试了,我们加把劲再往前走。”
杨书胃忙接嘴道,“对对,白哥,看地图所示,前面不远就是临崖了,临崖上面十里之外就是青阳市了。”
杨紫狠狠的瞪了刘畅一眼,说不出的恨意。
白小萌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我就不试了!”
刚说完就要走,忽然水面哗啦一声,跳出了一条山豺鱼,一口咬住了他的后背琵琶骨位置的衣裳不放。
几人惊跳连连,白小萌反手一挠,一把小刀已经把山豺鱼切为两截,掉落在地一看才明了。
“白哥,是鱼!”杨书胃看到喊了声。几人围了过来。
刘畅大喜,说,“这很好,有鱼就说明水是好的,大家都可以喝了!”
白小萌瞥了他一眼,对众人道,“大家继续前进。”
几人疑惑。
白小萌无奈,解释道,“你们就不能认真仔细的看一下,我们以前所见的山豺鱼是这个样吗?”
闻言,他们看去。这条山豺鱼的皮鳞已经是糜烂,眼珠子瞪的老大,好像整个身子被水泡的长大了不少个。
“不对。”冷清摇了摇头。
白小萌说,“确实,还有一点,山豺鱼喜欢钻泥巴,根本就不会跳,老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过能跳这么高的豺鱼,不是变异为何物?”
顿时,几人恍然大悟,原来水源看似清澈,其实暗藏毒机,刘畅那个脸刷白刷白的,冷汗直往下冒。
“三娃,呆子,你们两个带路。”白小萌没有再多活什么,他来到了老黄牛身边。
几人开拔。
白小萌摸了摸老黄牛,瘦骨如刀,心痛不已,他拿出了一瓶老杂毛牌矿泉水,喂于他。
“哞!”老黄牛唤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抬头看着他,哧哧的到处见闻。
杨紫伴在老黄牛左右,看到那瓶矿泉水,小心的偷瞄了下前方的几人。
“小萌,你还有水?”她轻轻的问,牛小花在其旁咽了咽喉咙。
白小萌点了点头,说,“为老黄牛余下的。”
两女哦了声便没有再说话。
……
两小时后。
杨书胃在前方大喊,“白哥,临崖到了。”说完,还传来哎哟的一声,他被荆棘藤绊倒在地。
白小萌连忙走了过去,冷清指着斜上说,“白哥,往上看,果然不愧是叫临崖,真高!”
白小萌透过茂密树叶往上看去,果然是一道陡直的悬崖,足有百丈之高,崖上还生满各种小树小草。
原来,他们已经直接到达了崖底,由于树叶茂盛,到了下面才看得清楚。
“怎么办?”冷清问。
杨书胃重新爬起看着他,白小萌皱了皱眉头,仔细端详了这悬崖,良久才道,“想从这里爬上去是不可能的,我们擦着崖底一直走。”
“不知道有多远……”杨书胃自言自语了一声。
这时,杨紫和牛小花走来,看到眼前的一切,惊叹不已,好大好高好硬,好多石头。
刘畅见后,对杨紫温柔的道,“贝壳,累不累,我背你。”
“我才不要!”她直接拒绝,还故意做出一副恶心你的样子。确实,刘畅的那张脸联想到尸毒,谁也不愿靠近此人。
“别动!”
白小萌忽然严肃的喊了声,众人虽然安静了下来,但是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白小萌紧盯着那道撩空的悬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白小萌耳朵动了动,看着三十来丈高的崖面上,那里杂草小树丛生,如果估计的不错,那里有个洞或者是个巨大的凹槽。
然后,目光一直斜着绵延了下来,有点奇怪,一把小刀悄无声息的紧在了手中。
“不好!”
突然又是惊喊,他道,“快走。”
众人被他的一惊一乍愣个不明白,闻听后大惊失色,一路上这几句话他可没少说,一说准有事。
于是乎,几人急忙在崖底开路,擦着身走,牛不停蹄,白小萌叠在其后。
不久,崖面那处动了,杂草和小树哗哗作响,越来越大,终于,浮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条***,长有十米来多,但是确不大,饭碗大小,全身蛇鳞皮肤已经是完全溃烂,还有脓水流出。
这是一条异变的***,在崖面上唰唰的溜达了起来,灵活的很,没有变异前也是如此。
白小萌是又惊又恐,一路上倒是没见过变异的蛇,按理说,这个时节应该是要冬眠才是啊。
此时,***在崖面上霸道横行,崖底几人领先它数百米,几人也是看到了那变异了的***,吓的半死。
不一会儿,***就离几人不到百米,白小萌眼看是不行,说,“你们先走,我接决了他再说,我会来找你们的。”
“白哥,我来帮你。”冷清跑到他身边。
白小萌挥了挥手,“他们的安全也要你帮。”
冷清二话不说,重新领着几人超前,还说,“白哥,快点,我们会一直擦着崖底走的。”
“小萌,你要小心点,我会等你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