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能将就! 留住一切亲爱的 张艾嘉(下)
由张艾嘉所唱的〈爱的代价〉发行于1992年,始终是一首时代里最独特的歌,几年前张艾嘉重唱它,更有了属于自己的转速与断句,如同叙事念白的唱法带着尾韵,即使口吻悠悠,却几乎要迫着你不断溯想自身。
然而,在绘出相亲相爱的过程里,张艾嘉并不是在彰显爱的永恒与无常,事实上,她努力呈现的,是关于爱的样貌与起落,一生都是爱的练习题,即使无能为力留住一切亲爱的。
1953年7月21日生。知名演员、导演。曾二度以《我的爷爷》《最爱》获得金马奖女主角奖,并多次入围金马奖及香港金像奖多个奖项,执导、编剧及主演的电影《相爱相亲》入围本届金马奖7个重要奖项,将于11月17日上映。
「亲是来自于见面,不见的话很难亲,要见面要说话,我跟孩子是,尽量争取跟他们见面的时间,尊重他们做什么,跟他们聊天。有一次拍戏,小儿子、二儿子蹦出来,出现在我面前,我快昏倒。心里真的开心、很温暖。」
结婚27年了,她与先生每次离开前都会亲一亲、抱一抱。前几天送机时,他匆忙间转身就走,她很气传讯:「你真的是觉得很匆忙哦,连抱我一下都没有。」当然,先生也能幽默回应。但张艾嘉自己是清楚:「如果没问他,就摆在心里了。」
对张艾嘉来说,爱不是近乎好感的事,无法将就过着,说那就是爱。
「吵架,当然会吵,但不要恶意吵,大家一定会有不同的意见,尤其是我们两个很忙,两个人还是个性有些不一样,他双子座AB型,很麻烦。我一不小心踩到哪一点,我就知道该走开,或者他触到我哪一点,我生气了,他会避开。」爱情里也奉行道家之道,如同树木与风相遇时,树从来不是硬挺挺站着,而是摇晃卸力、弯着枝桠,不必冲撞回击,性属共治与哲学。
跟儿子,张艾嘉也吵,但会在冲突后,坐下来谈。她有3个儿子,两个儿子是先生前段婚姻的小孩。小儿子王令尘也27岁了,但说起他们,她就是个母亲,即使年轻时叛逆过的她,有多常提醒自己,不要像个母亲。
「很想讲的是,我们常常对自己亲的人是最苛刻的,最理所当然的,所以讲出的话是最难听的,最忘记要去对他们照顾的。」「这也是我的功课,有时候你会对孩子不耐烦,对先生不耐烦,可是那就是你最亲的人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你反而对别人都客客气气的。」
爱情有什么道理呢?「其实我也不是什么专家,就是把我自己经历过的东西跟大家分享。」说起自己的正职,张艾嘉倒笃定说自己是个家庭主妇(而这位家庭主妇同时也是入围最多次金马奖女主角奖的人⋯)
「我满家庭主妇的,一回到家,东西一放我就会进厨房。」张艾嘉忍不住碰碰沙发说,「这东西如果坏掉,除了我,没有人会去修。」
「那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你是一个很喜欢做这些事情的人。比如我很累回家,第二天早上,我会去附近的花街买花回去插花,我妈说:『妳需要做这么多事情吗?』因为我还会到菜市场买菜、煮饭⋯」但也因而,张艾嘉的电影才会是生活中的闪闪动动。有时来了诱饵危机四伏,有时却端上呛泪的辣椒酱,你忍不住想起人生某一刻的什么,锋芒与暖热都在一瞬间。
问起张艾嘉的拿手菜。她做面食,饺子跟炸酱面都是家中出名的菜色,又说起,「我做很多的菜,每次朋友来,我会试新菜,口水鸡啊!」好朋友过新年几乎都是到她们家,她会备上20人份的菜。原来张艾嘉也是厨房里的大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