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个快乐指数吧
痛苦指数与快乐指数
痛苦指数是由经济学家欧肯(Arthur Okun)所提出,系通膨率与失业率之和,但将其发扬光大的是美国总统雷根,雷根于1980年问鼎白宫时经常讲一句话:「你们过的生活比4年前好吗?」
■我们在1989、1990、1991年的痛苦指数为6.0%、5.8%、5.1%,比过去3年5.16%、3.47%、5.32%来得高,但显然今日并未比当年快乐。
自雷根在1980年代使用痛苦指数描述总体经济后,多年来大家还是惯用这一数字来呈现人民的感受,然而30年来全球经济风险已由通膨转为通缩,非典型就业也日趋普及,在这一情况下,痛苦指数显然很难反映民众的心情。
痛苦指数低 不代表快乐
我们就以台湾为例,今年上半年概估一下我们的痛苦指数只有4.4%,与历年比较这个数字是低的,去年5.3%,也低于1980年代多数时候,那么大家有比那时候快乐吗?当然没有,这些年内阁之所以经常改组,总统的声望之所以一直下滑,就是因为人们觉得不快乐。
雷根那个年代全球面临停滞性通膨,物价、失业双双走高,物价走高让所得缩水,失业升高让所得无着,两者都是痛苦的事,加总后确实可以呈现民生痛苦的情况。随着全球化生产,供货无虞,通路普及,大大降低了涨价囤货的预期心理,自2000年以来,全球已不可能再重现石油危机年代的高通膨。
另外,就业市场随着派遣人力、部分工时及临时雇用愈来愈普遍,各国失业率也不太容易像昔日狂飙,日本、韩国失业率都很低,但这类非典型就业却是愈来愈多,收视率极高的韩剧「未生」、「菜鸟上班族」所描述的正是非典型就业者的苦闷,而这个苦闷却难以呈现在传统的痛苦指数上。
全球化生产、通路竞争抑制了通膨,而就业型态改变也纾缓了失业,这使得传统的痛苦指数远低于昔日,但这并不代表天下太平,人们安居乐业,而是痛苦以另一个型态潜藏在社会,隐藏于每一个家庭里,痛苦指数捕捉不到的痛苦只怕是更痛苦,更容易被政府所忽略。
痛苦指数失灵了,那么该如何呈现这个让人们苦闷的现象?我们从人们每天唉声叹气薪水倒退17年、找不到正职这两个角度思考,若一个社会正职(全时工作者)比例高一点,是否大家会快乐一点?还有如果大家实质薪资高一点,是否又会快乐一点?如果这个逻辑没错,那我们即可将「全时就业比例」的增加率加上「实质经常性薪资」的增加率得出一个指数,姑且称其为快乐指数,这个快乐指数若逐年提高,则人们会快乐些,若下滑则会痛苦些。
我们以此来检验过去5年会发现,由于我们非典型就业逐年升高,去年已将近80万人,占全体就业的比率也由6.5%升至7.0%,另外实质经常性薪资成长极缓,甚至5年之间就有2年负成长,因此这一快乐指数确实反映出人们的苦闷。经计算,近5年快乐指数依序是-0.95%、0.06%、0.62%、1.59%、-0.11%,人们的不快乐非常明显,尤其去年是新政府执政第1年,指数竟转为负数,执政当局应该加以注意。
政府的施政目的应该是促进多数人的快乐、幸福,因此除了追求经济成长,也要注意所得分配,这些年经济合作暨发展组织(OECD)编制幸福指数就是要让各国政府了解民众生活是否更快乐些,我国自2013年起也编了几年,但当局决定自今年起停编,这毋宁是令人遗憾的事。我们期待执政当局可以再做些研究,借由简单的指标整合,编一下快乐指数,以多了解隐藏在人们心中的苦闷与快乐,如此想必有助于政府未来的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