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与中国特工──戴笠使美人计 伺机毒杀殷汝耕（八）

抗日老战士在南京原中央军校大礼堂前合影。（新华社资料照片）

翌日上午，戴笠又约张季春长谈，一面指示工作，一面热情地邀请他在南京游览数日。张季春因自身所负校务及党务责任，不能在京久留，婉谢了戴笠的盛意，并即向他辞行。戴笠送走张季春前夕，又问他还有什么建议？张季春有感于戴笠的热诚，即向他进言：希望中央军校每期都能到边疆地区招生，这是中央的军事力量能在边区生根发展的最有效捷径，戴笠当即表示接纳，并称会向当局转陈。张季春回到中央饭店不久，徐亮奉戴笠之命前来送行，并带来车票和程仪二百元。张季春返回察省后，有感于戴笠的信任，更加尽心竭力，完成戴笠交付的任务。

致电嘉勉张炎元

平区因有熊少豪、张季春等上层路线，情报基础较为稳固，自张炎元担任平区区长后，平区工作颇有起色，戴笠曾致电嘉勉称：「日来兄处所来情报都有价值，且不失时效，足证吾兄指导之有方也，至为感佩！」同时，戴笠为加紧督促天津工作，并为预防平津交通断绝时张炎元不便指挥，另派前平区区长王平一为天津特派员。二十五年春，张炎元调回南京处本部，由李果谌接任北平区长。

在此前后，天津方面人事亦有变动，王平一不再负责，而由湘站站长吴赓恕调任津站站长。吴赓恕接任后，曾于五月底向戴笠报告津站情形，并请发给准备金以利工作，戴笠于六月一日复电称：「宥日手书并世寅电均奉悉，津站工作人员一般之态度与其心理及其工作之情形，兄所见者实较弟尤为详尽与明确，甚感佩也。华北情势日急，津站之准备金洵属必要，弟日来正在筹措中，不久当勉筹若干以汇奉也。现存之准备金八百元，当可稍济紧急之需，请勿轻易动用，实因中央经济极困难也。至津站今后之工作，应即预想变乱时期，吾人内外勤之人员仍可安全掩护之下照常活动并加强效率，务请斟酌当地情形，因应人地事时四原则，妥为筹划具报为盼。」

不久，戴笠听闻吴赓恕有与美国驻天津领署交换情报之嫌，乃于六月十九日电促吴赓恕赴平一行，令与平区区长李果谌联络，实则欲使其离津一天，以便津站书记曾澈设法探查究竟。六月二十日，戴笠特电李果谌嘱咐：「吴到平时，请兄妥慎应付为幸。」吴赓恕究竟有无交换情报之事以及曾澈调查结果如何，皆已不得而知，惟同月吴赓恕即调任湘站特派员，离开了天津。此后，戴笠继续物色津站站长人选，最终决定将关押在「乙地」的前北平站长陈恭澍开释，派往天津负责。

津站工作陷低潮

陈恭澍接任时，津站规模不大，内勤仅有书记曾澈、会计王孟博、内交通安锡纯、联络员张奉馨等数人；有秘密电台一座，另设地址，由安锡纯负责联系；外勤方面，由郑恩普、傅丹墀主持军事组，另有直属通讯员及运用员数人，经陈恭澍请示，戴笠又陆续派来白世维、王文、唐英杰等人担任行动工作。津站的情报工作，以一位化名为「张九」的通讯员提供的资料最有价值，此人系日本天津驻屯军属下单位的一名翻译，因毒瘾甚深，常需用钱，遂为津站所收买。

陈恭澍接任津站站长后的半年间，津站工作陷于低潮，除由「张九」提供一些情报外，可说一无所获。于是陈恭澍决定制裁冀东伪政权头目殷汝耕，以期在行动方面有所表现。其实在此之前，平区已经运用殷汝耕的亲信丁希文开展过制裁行动。丁希文曾往南京与戴笠接洽，返平后还曾电请戴笠派特务队长刘乙光北上相助，惟戴笠认为刘乙光不便离京，且其对北平素不熟悉，去亦无益，因而没有同意。实则丁希文其人唯利是图，制裁之事始终没有结果。

陈恭澍决定制裁殷汝耕后，曾往北平与李果谌、毛万里接洽，以便了解平区的进一步计划，而免平津单位之间相互妨碍。见面后，李果谌态度诚恳地表示：「我对于行动工作缺乏经验，已完全交付万里兄负责主持了，平津两单位如果有什么交换意见之处，请你们二位直接商洽。」

陈恭澍与毛万里私交甚笃，乃直言相告津站打算采用突击的方式制裁殷汝耕，但毛万里听完计划，认为不妥，他说：「你们准备出动多少人投入此项计划？人多了目标大，行动不便；人少了寡不敌众，无济于事。且无论人手多少，光是『切入脱出』、『集合分散』这些必经的过程，需要做到分毫不爽，恰到好处，庶可侥幸于万一，稍微有一点脱节舛误，必将导致全盘皆墨。」毛万里还向陈恭澍透露：「戴先生有一封亲笔信，介绍一位南京来的漂亮小姐给我，提到此人与殷某有旧，可以直接见到殷某，很可能被招待住在殷的公馆里。关系良好，将大有可为，指定由我负责联络，并给予技术指导和一切必要的支援。」毛万里并请陈恭澍参与此案的设计指导，陈恭澍当即同意。毛万里提到的「漂亮小姐」名叫向影心，是前陜西省政府驻京办事处主任胡逸民的妻妾。先是，胡逸民因案被押，至二十四年九月取保就医，出狱后在杭州休养。戴笠于胡逸民被押期间，曾协助武汉行营军法处长陈恩普破译胡与他人往来之密电。他与胡建立工作联系之时间，或在其留居杭州前后。此时向影心已与胡逸民仳离独处，戴笠得知她系殷汝耕之旧好，即嘱她赴通州与殷重拾旧情，伺机用药毒杀。（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