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电视剧中的 不同职场观
曾经有个笑话说台湾2300万人,人人想的都不一样,大陆十几亿人,但大家被训练得每个人想的都一样。这样的形容虽然略微夸张,令人莞尔一笑,但也多少透露了在不同文化及体制下展现出的相异特色。其实从晚上闲暇时看的电视剧,就能透露出一些端倪。
看台湾的电视剧,你会发现从「台湾阿诚」、「台湾龙卷风」、「娘家」、「霹雳火」、「兄弟姊妹」、到「夜市人生」,我们可以发现一些共同的特点,这些戏剧都在谈「一个人」,还有围绕着他身边的那群人。基本上主角就是那5、6个,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他们转,因缘际会、人生伦常、爱恨情仇。其实很多时候我真的很佩服编剧,就这么些人怎么可以创造出那么多复杂的故事。
在这样模式下,我们常常发现「时空场景」都不是重点了。这些故事可以在任何的时空下复制,在唐宋元明清的古代也好、在现代也好,甚至是未来世界都能组合上去,因为重点都不在那些背景上,重点都是在这些人,背景在这个地方的设定只是点缀和背景。
因为重点就在「人」身上,相对的,在这样的潜移默化影响和带动的气氛下,人是一切的根本,「人定胜天」的概念就会相对强烈。同时,对个人权益的重视就会比较强烈,自我意识会凌驾于团体意识之上,在表达上比较少谈到国家认同、团体认同,而多的是自我抱负和自我实现的追求。
大陆电视剧重心不在个人
看大陆的电视剧,刚好可以看到另一个概念,主流的电视剧从「三国演义」、「大宅门」到「亮剑」、「潜伏」等等,尤其是这些主旋律剧,我们可以发现,其实真正的主角并不是里面的人,而是这一个背景、这一个时代。
时代和背景才是真正的主角,整个故事架构就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之下所酝酿的故事。在这样的时空环境下,人们是怎么样对抗时代的?他们如何生存?如何活下去?所以如果离开了这一个时空,这一个故事架构基本上就不成立了。
由于故事是大环境,所以大家对于「大整体」是相对更注重的。每一个人的行为规范、思维模式,都不能脱离大环境下而独立存在,个人不能过于独立,因为我们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考量大框架的思维。
反映在思考的习惯上,台湾的年轻人以「我觉得」、「我个人认为」,比较以个人思维为主的表达出发点,虽然在语言字句的使用上并不强势,但是自我主体的意识是相当浓烈的:「我希望我为自己的未来作主」、「我希望我的人生我自己可以掌握」、「我希望我做的工作是我喜欢的工作」、「我希望我所得到的是一种自我的实现,而不是仅有一般的物质价值」。
反应在思维模式上,台湾的年轻人就能比较天马行空,不受限地去思考,而有较为独特的开创性。但是这样开放性的思维,却因为平均物质生活较为富裕,比较不愿意忍受有限制的工作空间或是环境,一旦工作上有一些不如意或是觉得有受委屈之处,就高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爷家中住」了。所以对台湾的年轻人来说,工作的本质在于自我实现的价值,远远大于赚取薪水求得温饱。
但如果对应到一般公司企业的管理制度,就变成「念不得、骂不得、要求不得」,故频频让很多企业主们大叹年轻人难管、难沟通了。
爱跳槽能吃苦大陆青年
但是在大陆,大家思考的过程中,在表达上谈到「我们中国」、「我们社会」占的比例相对就比较高。大陆的年轻人往往认同自己是大框架下的某一个族群,在说话形式、表达思维上都希望、也愿意被归属于这样的族群,散发出很强烈的群体意识。而大陆年轻人也会觉得每个人的思维是需要符合规范的,比较有其一致性,相同性。例如,「我知道我是在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国家中生活,和我一样背景、一样能力的人可能多达数十甚至数百万」。再加上一般人平均的物质生活并不如台湾的那么富裕。
所以基本上来说,大陆年轻人的思维会造成两种状态:
一 由于竞争者众,所以「我」加倍的现实,一有更好的机会,「我」宁愿先看眼前的利益。哪怕是一个月多个几百块钱「我」也选择跳槽,因为整个国家都充满着商机。
二 由于竞争者众,如果「我」想要成功就必须忍人所不能忍,就必须熬得住苦难,所以「我」愿意去工厂、去学最基层的技术,「我」愿意花时间蹲马步打底子,去做很多繁琐、低阶的工作,去奠定「我」未来成功的基础。
第一种心态是现在大陆年轻人最常常被企业主诟病的心态,但第二种心态却是现在大陆年轻人远远胜过台湾年轻人的态度。但有趣的是,在这样的思维框架下,很多时候这两种态度却是并存的:一方面很现实、另一方面却又很愿意去吃苦。
以我本身的事业为例,在台湾很少有念到硕士的毕业生愿意再从工厂的最基层做起,但是在中国大陆却有很大的比例在我们招收年轻培训干部的时候,他们会主动表达要去工厂的意愿。所以对横跨两岸的企业经营者来说,不论同中求异或是异中求同,如何掌握两岸年轻人的不一样差异,在了解大家的情况下进而运用每个人的专业和特色,就是众多老板们要运筹帷幄的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