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熙妍和「糖糖」的初相遇 曾被虐到重伤却亲人乖巧

糖糖最常顶着一个冲天炮造型。(图/台湾知识库提供/翻摄自《陪你到最后-小猪熊Toffy萌日记》,下同)

作者/穆熙妍摘自/台湾知识库《陪你到最后-小猪熊Toffy萌日记》

我第一次遇到糖糖,是一个冬天。她明明走失了,却一派悠闲。

小小的一只狗,毛色灰黄、杂乱无章,看不出来是天生的颜色还是因为太脏。她呈S型慢慢地走在小路中间,见到车开过来也不让开。当时的男友下车靠近她,还懂得摇摇尾巴。身上穿着一件污秽的小衣服,是人类婴儿穿的,脖子上也有一个脏兮兮的项圈。因此我们判断,这一定是有人养的家犬

主人一定很着急吧!」我这样想。

她非常乖,一见到车门开了,就绕到车子的旁边,探头探脑地往车子里看。抱她起来也不反抗,一片脏乱的毛中,露出明亮的黑色大眼睛。「洗干净应该会很可爱!」开车的他这样说,我翻找她的项圈,没有任何资讯。于是我们决定先把她带回家晚一点再带去兽医检查,扫描晶片

当时Toffy在家里,对于突然到来的小客人,发挥了里长伯的精神,有着无限热心和好奇。因为新来的小朋友还没有洗澡,我们先不让两只狗接触。隔着纱门,糖糖在阳台,Toffy在客厅,他们对望互闻,交换着特别的讯息。或许两个小朋友当时就有了协议吧!因为从那一刻开始,这两只狗密不可分, 而本来以为只是短暂迷路过客,糖糖却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妙的一件事。

本来我没有想再养宠物的打算:我已经有了六岁的Milky,当时差不多两岁半的Toffy也常常跟着我生活。Toffy因为听不见,特别黏人和难教,照顾上需要很多耐心和时间。加上我研究所的课业已经很忙,还有实习要做。

我本来打算如果扫不到晶片,就要制作走失告示,以帮她回家为主。但送糖糖去兽医院后,却听到惊人的消息。兽医师说:糖糖如我所料没有植入晶片;但没想到的是,她还是受虐儿。她的肚子曾被切开,再用钉书针钉起来。嘴巴也被绑过,一整圈都没有毛。

医师要我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帮糖糖找回主人,因为回家不见得对她最好。医师在钢盘上展示他拔出来的一个个钉书针。这些针在她体内太久,都生锈了。脏兮兮的肚子上都是洞,小小的嘴巴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顿时我怒火中烧。什么「养了两只宠物已经很吃力」、「上课就要八小时绝对没时间照顾」,甚至有人说「两只犬就是『哭』,不吉祥」……这些念头通通被抛在脑后,我当下就决定要把她留下来。除了治疗这些伤,我也让糖糖做了基本的检查,洗了药浴除虫,也打过疫苗了。毛经过修剪,使糖糖终于不再像一根活动拖把

糖糖的毛色大致是淡黄,夹杂一丝丝黑色和白色。脸型有点像马尔济斯体型却像西施犬。医师估计她是两岁左右,因此我决定她是Toffy的妹妹,为她取了名字叫做「糖糖」。我带她回家,等她脸上的毛长出来一些后,和当时毛还比肉多的Toffy一起拍了第一张照片,正式开始一人一猫两狗的生活。

▲穿起裙子的糖糖也是非常俏皮的。

我常常寻思,糖糖所遭受到的苦难,是来自原主人的对待?或是在流浪过程中被欺负?与她相处的第一年,从一些小地方与生活习惯,我逐渐认识到,在遇到我之前,她所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例如她不习惯被养在室内,也没有定点厕所的习惯。门一开就想冲出去玩, 无法被关在家中。事实上,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我只要早上一出门上课,她就在关上的门后面尖叫。这时候真不得不感谢Toffy因为失聪而不会叫,不然两只一起吵,我想隔壁邻居应该会疯掉吧!

我很怕吵到别人,只好每天提早半小时出门,从开门到关门,一切都要以超慢的速度进行。先是轻轻推她,不让她跟着挤出来。再慢慢一点一点关门,一边和她说话安慰她,一边还要伸手轻拍她的头。关上门之后,我静静地蹲在门口等。糖糖一开始叫,我就在门的另一端和她说话,不断保证这不是丢下她, 下了课就会马上回来。

她也非常怕人大声说话,或是动作太大。只要我稍微举起手,糖糖就会吓得不得了,趴在地上发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让我非常心疼,怀疑她是否曾被狠狠打过。

然而这样的糖糖,她的过去也有令人温暖的吉光片羽

我在台北出门都搭大众运输工具,没有自己开车的习惯。每天遛他们兄妹, 都是在住家附近,偶尔走远一点到国父纪念馆。有次遛完糖糖回到家门口,在我翻找钥匙的时候,她居然跳上门口一台摩托车脚踏板,充满期待地看着我。那一瞬间,我明白这就是她曾有过好日子的证据。我非常感动于这个瞬间,让我知道她的旧生命不完全是受苦的,让我释怀了许多。

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如果她的原主人知道了有关她的消息,一定也能放心吧!

★ 本文经台湾知识库授权,摘自《陪你到最后-小猪熊Toffy萌日记》

★ 「没关系,真的。迟好过永不,有机会爱过,已经非常幸福。」穆熙妍深情凝视生、老、病、死,其中有逗趣也有伤怀,有温馨也有不舍。宠物的寿命再长不过十来年,没有意外牠们都会先离开世界。面对糖糖、Toffy与Milky的先后离去,穆熙妍沉淀心情,告诉你应该「如何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