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纪录片和剧情片边缘 大鹏出走喜剧的影像冒险

用一场戏中戏,记录一段自家家事,很难想到擅长操刀商业喜剧片的导演大鹏,竟拍摄出了《吉祥如意》,把观众惹哭。这部大鹏的“私人影像片长80分钟,内容剧情片和纪录片的界限内外游走,剧本亦真亦假,戏说于“无痕”,这种有趣的观影体验让观众看到一个新鲜的不熟悉的大鹏。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宋说

一场戏剧性“天意

按照大鹏原来的思路,《吉祥如意》会是一个用新颖的拍摄结构来讲述家人回家陪大鹏的姥姥过年的故事。不幸的是,姥姥突然去世,原计划的拍摄内容全被推翻,新的拍摄焦点从姥姥变成了家中三舅王吉祥。

在观众眼里,王吉祥本身就是戏剧般的存在,他在家排行第三,年轻时任保卫科科长,本是家里的顶梁柱。不幸的是,王吉祥中年得病,患上脑炎,从此神志不清。后来,妻子选择离婚,并带走了女儿王庆丽(小名丽丽)。

三舅由二舅一家照顾,日常生活能自理,喜欢吃包子、遛弯儿,不时哼段小曲儿。嘴里会一直念叨着“文武香贵,一二四五”。“文武香贵”是几个兄弟姐妹的名字,而“一二四五”则是他们的年龄排序,少了的“三”是王吉祥在家中的排行。影片在展现王吉祥日常生活状态的同时,穿插几组他的兄弟姊妹的口述采访,讲出王吉祥的经历,和母亲的关系一家人的历史,缺席的丽丽的信息也在口述中一点点拼凑出全貌

这究竟是一个纪录片,还是一个剧情片?最终成片的《吉祥如意》让人捉摸不定。片中丽丽的扮演者职业演员,但其他角色都是实在的素人电影虽采取了纪录片式的拍法,但剧情的戏剧性简直就像诞生于职业编剧笔下

大鹏的姥姥去世后,兄妹五个人在除夕夜围坐炕上吃饭喝酒,商议王吉祥未来应该怎么办。年夜饭是最团圆的时刻,但这一家人关于未来的争吵,言语愈来愈激烈,家庭里温情脉脉的一面被撕扯开。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一家人又出来高高兴兴地拍了大合影,这张阳光下的全家福,每人都露出了笑容。从吵架到合影,是大鹏家族巧合发生的故事,它戏剧得像一面镜子,把每个普通家庭亲情关系展露无遗。

一种跳脱电影的现实

电影《吉祥如意》分《吉祥》和《如意》两个篇章。第一部分的《吉祥》是一个短片,2019年4月在中国电影资料馆放映,该短片以王吉祥在漫天大雪中孤身一人的画面结束。电影《吉祥如意》加了一个串场:有观众向大鹏导演提问:“你作为一个商业片导演,为什么会考虑拍这样一部短片?”大鹏直接蒙圈,影片由此进入了第二篇章《如意》。

《如意》是由另一个剧组专门拍摄大鹏拍《吉祥》的创作过程,在叙事方式上更像是《吉祥》的幕后纪实,听起来很“拼凑”,但看下来并不觉得割裂,正是有了《如意》这部分内容,让《吉祥》有了更多的解读空间,丰富了这个东北家庭的人物群像

如果不是篇章《如意》,观众不会知道在片中扮演“丽丽”的是演员刘陆,是她代替缺席的“丽丽”完成这次回乡之旅。更令导演大鹏没想到的是,离家多年的真的“丽丽”会突然返乡,给这部影片带来了更意想不到的戏剧点。

真正的王庆丽坐在拍摄监视器旁边,兴高采烈地看着屏幕里刘陆演自己陪着父亲和亲戚们在一起交流。而在那场家庭聚餐的冲突中,“假丽丽”刘陆泪流满面,跑到另一个屋子里,低头情绪失控,而她的身边,“真丽丽”王庆丽则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好像屋外还真是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王庆丽的放松和刘陆浸入式的表演形成了鲜明对比

《吉祥如意》最终是没有结局的结尾,该片的上映对于大鹏来说,是一个横跨了五个年头的故事,终于画上了句点。在这漫长的五年中,大鹏给观众留下的印象都与喜剧离不开边:导演了自己第二部长片喜剧作品缝纫机乐队》;接演了一众青年导演的作品,在甘剑宇导演的《铤而走险》、申奥导演的《受益人》、于淼导演的《大赢家》中担任男一号;还主持了综艺《演员请就位2》。和大鹏前两部卖座电影《煎饼侠》《缝纫机乐队》相比,《吉祥如意》上映8天票房刚破1000万。但《吉祥如意》的出现,让擅长喜剧荒诞的导演大鹏,又有了一张关于“文艺”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