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工业合作：台湾进入全球军武供应链的任意门
▲美国同意将爱国者三型飞弹相关「航太铝合金大型精密铸造零组件制程技术」转移给台湾厂商。（图／记者陈明仁摄）
媒体报导，美国政府同意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飞弹与射控事业部（Lockheed Martin Missile and Fire Control, LMMFC），经由「工业合作专案（Industrial Cooperation Program, ICP）」，将爱国者三型飞弹相关「航太铝合金大型精密铸造零组件制程技术」转移给台湾厂商。
这种「工业合作」对台湾产业结构及国防自主到底有甚么影响？笔者将从此次技转的技术层面及运作模式来分析「工业合作」的价值。
首先，我们先了解何谓「航太铝合金大型精密铸造零组件制程技术」？这是一种以「铸造」为方式的制程技术。「铸造」是将高温熔化的液态金属倒入铸模中，待其冷却，得到铸件的制造方式。中国历史上的青铜时间，便已开始使用此种制造工艺。
铸造的优点是容易大量生产，一个铸模，可以量产出极为接近的产品，缺点是铸件的表面容易粗糙，精密度低。因此以铸造的方式制造「大型且精密」零组件的制程是尖端科技：这其中包含模具及壳模制造、熔铸技术、热处理及尺寸控制、非破坏检测与尺寸量测、焊接等关键技术及符合航空标准之关键认证。特别是航太级或军用级铝合金产品的铸造技术，更是难中之难。
LMMFC提供的技术转移包含技术知识及技术训练，将使台湾的承接厂商具备生产制造合于「军规」及「航太」等级的「大型铝合金精密铸造零组件」，拥有此技术能量的厂商，将能承制中科院研发之「大型铝合金精密铸造零组件」。
▲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是美国五角大厦最重要的武器供应商，武器「代表作」无数。 (图／取自网路)
为提升「国防产能自主」贡献力量之外，也能成为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供应商，成为全世界军武市场供应链的一环，对承接技术的厂商在业务上所产生的正面、直接的影响不可轻忽，也对台湾国内「产业结构优化」有深厚的提升。
工业合作的原始精神，是政府向国外大规模采购时，在合约中要求卖方，必须依采购案总金额的某一特定比例，向我国的供应商采购部分的零件，将对外采购的金额部分回流到台湾的产业，也将台湾产业融入全世界军火市场的供应链中，以扶持国内产业发展。
中华民国「工业合作」由经济部「工业合作推动小组」执行，自民国７７年起，华航购机案启动第一份工业合作协议书后，至今已成签署１２９份工业合作协议书，与１２国５７家跨国企业执行工业合作，获得价值１２５亿余美元之工业合作成效。
２０１０年开始，世界贸易组织（WTO）的《政府采购协议》生效，各国政府只限国防军事采购，得以向卖方要求工业合作。
早期的台湾厂商并没有能力制造这些高技术的零组件，就算台湾有能力制造，国外的军火商也常故意用保密的理由，以台湾缺乏有效的「安全及背景查核」（security clearance）机制，不让台湾厂商进入敏感产品的供应链。
国防部军备局与经济部工业局认知了「工业合作」推展的瓶颈，为了优化国内产业结构，允许高价值的补偿服务，让军火商用特别性质的补偿项目冲销较多的点数。
比如说，军火商若执行价值１美元对台湾企业的「国内采购」，可抵１美元的工合点数；若提供价值１美元的「人员训练」给台湾企业，则可抵２个美元的工合点数；若提供给台湾企业价值１美元的「技术移转」，可抵１５至２０美元的工合点数。
现在的「工业合作」以「国防能量自主」为目标，利用对外采购案之时机，要求国外得标商，依采购案总金额某一特定比例，核算工业合作额度。此额度不以实质货币回馈，而由得标商于国内从事责任性工商业活动，如：投资、采购、共同研发、训练、技术移转及协助行销推广等工商业活动，成为政府扶植产业发展、达到「产业结构优化、国防能量自主」的一项重要政策工具。
虽然有人认为羊毛出在羊身上，因为要求「工业合作」，国外厂商报给台湾的产品价格，必包含这些未来必须提供的服务成本，而增加采购成本。笔者认为这是在「价格」与「价值」间所做的取舍，以笔者在中科院服役期间，因「工业合作」中科院所获得的「价值」是远高于「价格」可以计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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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诚，雄三飞弹前总工程师，现任中央大学企管学系兼任助理教授、中华民国解瘾戒毒协会理事、民国党军事国防顾问。长期致力整合国防、科技、教育、产业、政治及心灵陶冶等资源，推动社会公益与国家发展。本文言论不代表本网立场。88论坛欢迎更多声音与讨论，文章请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