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坐车到古梁下车,步行了大约一公里,来到石台街街中,这里有发往汝州的班车。
班车上下午各有一趟,都是从汝州发车,到石台后再返回汝州。所以,到汝州办事,时间比较近。在汝州下车,就中午吃顿饭的功夫,下午的车就发车了。
高云在汝州车站下了车就直奔专业户街,一路寻找着卖罗底的地方。找到后,选了合适的罗底,付钱买过后,就急忙往车站跑,唯恐赶不上车,结果还是没赶上。
没了车,怎么办?
“马庄!”“马庄——”一辆卡车上有人喊,路边有几个人就跑着往车边赶。高云想坐到马庄也好,马庄在汝河北离家也就七八里路,就也随着那几个人赶过去上了车。
稳定下来,看这些坐车的人都面生的恨,就急忙问马庄是哪里的马庄?一问才知道,坐错了车。
下了车,更犯了难,去宾馆住一夜吧,可是没带住店的钱呀,想想没办法。走吧,就一路向西,过了铁路桥,过了化肥厂,走到七里营,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算算路程,离家还有七八十里呢。
怎么办?只有找个地方对付一晚,明天再坐车回去。打定了主意,就开始寻找住宿的地方。
附近没有认识的人,天气已经比较冷了,看来最简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麦场,寻个有麦秸的地方,将就一晚上。
黑洞洞的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整个田地陷入了墨黑的世界。夜风吹落了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更显得刺耳。
脑袋里突然地浮现出听人讲过的鬼怪故事,感觉四面八方都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内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恐怖。
自己告诉自己,那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的事,可就是排不去毛骨肃然的感觉。
唱歌吧,于是就将自己学过的歌曲一个一个的唱,唱着走着,唱完了,再重复。果然,这一唱,就不是那么紧张了。
走啊,走啊,利用偶尔通过的货车的余光,看到前面百十米的地方好像一个麦场。于是就一路小跑奔过去,原来这是一个小院,将麦秸垛围在院里。
院子的门口内有一间房,有灯光从窗户里射出来。
“师傅,我是阳县的,错过了车,能在这里住一晚上吗?”拍了拍门,高云喊道。
没有回应,高云只好再说一遍。这才听见懒洋洋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来:“不行啊,现在都要求有证明,不然,村里检查发现是不行的。”然后息了灯。
哪有证明?分明是不愿意住嘛。高云想着,就退出来,继续沿着大路往前走。
天更黑了,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显得那么清晰……
又有一辆车从前方拐弯处驶来,光线扫在田野上,前方不远处的地里好像有一个护青的窝棚。高云不由心里一阵欣喜。
走到跟前,才发现这是看菜田用的。窝棚门口,用一捆干豆秸堵着,用以避寒和遮拦。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
不管那些了,高云扒开堵门的豆秸捆,弯腰走进去,发现没有人。地上铺的秸秆上罩着一块粗布床单,床单上有两床被子。
很好,高云顾不上征询主人的同意,也没法征询主人同意,因为这窝棚的主人并不在这里。
高云将自己口袋里的余钱和发票取出来,塞在秸秆捆里藏好,然后躺下来,用被子盖住就休息了。
也许是太累了,高云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
不知过了多久,“啊!”的一声惊叫,惊醒了睡梦中的高云。
高云急忙折起身子,对来人进行解释。通过交谈知道来人就是窝棚的主人。
……
“哦,没事。睡吧,我年轻时。也经常出门,也做难过。”主人说。
……
第二天天刚亮,高云就起了床。从秸秆捆里取出余钱和发票,来到公路上,重新返回汝州车站,买票乘车,到中午时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