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泰丰邪神的鼻孔

“我和埃及女王睡觉怎么了?我在哪儿勃起管他们屁事!”——马可·安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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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两人都沉默起来,说实话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也许前往佩鲁西姆要塞的这片荒漠没有任何水流,那么在荒漠地带立营,再围攻这要塞根本是痴心妄想自投罗网的行为。但在以东立营,虽然能砍伐到木材,获得水源和船队的补给,但距离佩鲁西姆要塞前线却实在太远,足有数十甚至上百罗马里距离,那么把十个蒲式耳的粮食送到攻城前线去,怕是有九个都要在路上消耗掉,更不要提会遭遇守军游军袭击的威严,所以佩特涅乌斯连“你要相信我的能力”这种话语都急得说出来了,言下之意也只能按照后一条道路作战。

李必达也没啥好辩驳的,打仗这种东西,有运气但不会有奇迹,按着抱着木材和工具走来走去的兵士,李必达只能对佩特涅乌斯说,“安东尼带骑兵前去进行侦察,返回这里也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等到他回来后,再做详细的方案,我会保障万无一失的。”

“该死的国家,该死的沙漠。”在满是金黄的毒辣辣日头,和同样金黄无边的砂砾之原里,安东尼满额头都是汗水,顺着他漂亮的胡须和粗壮的脖子不断往下流,但在斗篷上就立刻被化为团腥臭的烟气,无影无踪,他便下意识地朝左边马鞍下勾取酒囊的挂钩。

这时,警觉的萨博(他一直全力跟着军事护民官的脚步)拉着缰绳走到他的身边,他黧黑的脸颊上似乎再也不会被烤出任何汗水来,简洁地按照李必达的吩咐,劝解道,“护民官阁下,你必须对所有五百名部众负责,现在我们的要求是每前进一个白日刻,就停留下来补充饮水,所以随时会面对敌人的袭击,你不能接受任何酒精。”

安东尼斜着看了这位还带着稚气的年轻人一眼,再看看身后,维比奇纳斯人都快受不了的模样,这些习惯高卢雪原气候的骑手,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沙漠天气,好在事先李必达说服了大伙儿,他们不再穿着高卢长筒骑裤,而是代之以埃及化的克努白短衫,跨坐在马鞍上,举起后面驮马背负的水囊,贪婪地补充水分。

所以护民官向萨博提了个问题,“这片沙漠太长了,我们全部都是骑兵,还有驮马队的补给,尚且这副模样,很难想象六千人,以步兵和弩炮,投入到对佩鲁西姆要塞的攻击战,恐怕还没走到敌人弓箭的视野,队伍就因为炎热和干渴自动崩溃了。”

而后他又对杜松维耶说了几句,这位酋长回头大声喊叫,示意大家千万要珍惜饮水,不可用来洗刷身躯和马匹。

随后安东尼的耳朵动了几下,便将手伸到了肩部挂带上的剑鞘上,点了几下,随后用很肯定的语气对萨博说,“在距离我们三四个弗隆开外,恐怕有敌人的警戒营地。”

“你如何得知?”萨博简直不敢相信对方的话,他是个理性派的人,但安东尼下面的回答让他彻底丧气,“这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对我直觉的恩赐,我是他孩子安东的后裔,我具备这种能力。”安东尼这种无聊的应答实在让萨博哭笑不得。

“听着,马上我携带旗标与号手登上一个半弗隆外的那处高些的沙丘,而后萨博带着一百名骑兵在左,杜松维耶带着二百名骑兵在右,分成两翼,听从我的号令,击破敌人的警戒营地,要抓取军官级别的俘虏。”下面安东尼根本不顾萨博的嗤之以鼻,很认真地开始下达作战部署。

“可是我们事先接到总司令官的命令,只是侦察斥候而已。”萨博大声喊叫到,他身为李必达特意委派过来的监军,对整支队伍的行动要负全责的。

可惜的是安东尼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带着掌旗的骑兵,直接开始朝那边的沙丘奔去。

“可恶!”那边杜松维耶投来个请示的眼神,因为他知道萨博是李必达的心腹亲信,但还能如何更改呢?萨博只能对杜松维耶做了个手势,而后驮马队的军奴全都牵着马匹,朝前前进了半个弗隆,躲在山丘的阴影下蹲下休憩,而二位只能按照安东尼事先的安排,分为两翼兵马,绕着那座沙丘边角开始分离疾行。

随着安东尼越攀越高,很快他携带着努马王旗标,登上了沙丘的棱线,安东后裔的直觉是完全正确的,安东尼听到了下面慌乱噪杂的声音——沙丘的那边,正有大约一百名的埃及尖兵队正在行进,大概也希望尽快翻越这座沙丘,到背影处躲避下可畏的烈日。

这支尖兵队,大多是安东尼之前很少见到的黝黑皮肤的人,他们四人一行,列成长纵队,前半部分举着蒙皮盾牌,手持轻型长矛,后半部分则腰挂利比亚式的弯刀,背负着弓箭。

“哈哈,给我突袭,冲垮他们,记住要留下一两个活口。”安东尼没有任何犹豫,就兴奋地拔出短剑,纵马第一个冲下沙丘,后面的掌旗官与号手朝着左右两翼发出了进攻的讯号,整个部队以安东尼为冲锋的标志物,对着埃及的尖兵队三面包抄起来。尖兵队在突然袭击下,还是发挥了沙漠民族的韧性,前排的人直接把蒙皮盾牌往沙地里一查,立起了临时的拦马阵线,后面的急忙拉弓抛射,纷纷扬扬的箭矢下,冲在最前面的安东尼大喝一声,坐骑腾起,胸口和马脖子也中了两箭,但也踏翻了几片蒙皮盾牌,随后军事护民官就咕噜噜翻了几个跟头,但很快吐出了嘴里的沙子,重新把掉在边的骑兵盔戴上,居然还拽出了短剑,连接砍翻了几名努比亚的弓手,其余的骑兵挨个朝小小的突破口里涌进,很快就撕裂了努比亚佣兵的防线,他们甚至连后卫队形都维系不了,就开始丢弃武器奔逃了。

那边尘土大作,萨博与杜松维耶的左右两翼骑兵形成了个狭长的钳形,将残余的敌人全部包抄歼灭。

“佩鲁西姆要塞距离这儿还有多远?”战后满地尸体上,鼻梁淤青的安东尼啜饮口葡萄酒——这时萨博也没兴趣再加以劝阻,开始审讯俘虏们。

对方一番交头接耳后,只是回答说我们这些步卒是花费了十二个白日刻到达这儿的。

就算这些努比亚人一个白日刻平均只走五个罗马里,那么也还有六十罗马里才抵达他们的堡垒,听到这个回答,在场所有人即便在炎炎下,也感到很大的寒意。

站在正中间的安东尼,则惬意地用手指挖着鼻孔里的砂子,刚才那一摔这些烦人的砂子差点挤入他的后脑壳里,便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对旁边的萨博说,“去佩鲁西姆的距离已经确认,所以勘测要塞地形这种事情我就不操劳了。”

“哈?”萨博凯穆斯没怎么理会对方的意思,难道这位选锋官是要中途退回去?这可不行,因为总司令官的任务不单单是拔出敌人的警戒营地,还有绘出佩鲁西姆要塞地形图这种更重要的责任,李必达最看重就是这玩意儿。

安东尼用手指摁住单个鼻孔,另外个鼻孔立马喷射出一些砂子,随后取出绳索,牵住名埃及军官模样的双手,又将自己的水囊给对方喝了几口,随后跨上坐骑,对杜松维耶说,“我们马上分兵,四百骑归你,我带着一百骑往更深的内陆方向走。”

“这不属于总司令官任务的范畴,选锋官阁下,我的义务单里没有陪着您探险这一条。”萨博很激愤地拦在安东尼的马头前,说到。

“这不是探险,因为全军通往胜利神殿的钥匙,可在我的身上,我是选锋官,按照李必达乌斯授予我旗标时候的说法,我有这种为全军得胜而服务的义务,而不是拘泥于某个命令——正面围攻佩鲁西姆我已经判定,是死路一条,我必须另寻他路,时间来不及了,这位小哥让开!”安东尼将短剑收回鞘里,拨了下缰绳,让自己与马匹擦着萨博的肩膀绕过去,他不愿意再与对方多言什么。

萨博又要起身去拦,安东尼哈哈笑着,一溜小跑起来,拉着那个倒霉的埃及军官,害得萨博差点翻到在沙地上,而后他咬咬牙,对旁边其余的绘图员说“你们跟着杜松维耶将军,前往佩鲁西姆去尽快绘制好地图,我跟着选锋官。”接着也跨上了马背,跟着安东尼而去。

沿着侧面恍恍惚惚走了十来个罗马里,景色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无边无际的砂子、风和阳光,安东尼有些不耐烦,便叫翻译员对那埃及军官说,问他是否懂得希腊话,那军官虽然带着努比亚佣兵,但脸庞还是马其顿人的模样,但面对选锋官的疑问,他竟然摇头,意思是自己不会希腊话。

“那说句埃及土话给我听听。”安东尼回头哈哈笑着。

那军官哪会埃及土话,便边走边继续摇头,安东尼脸色一沉,拔出短剑,对方惨叫一声,肩膀被削去一大块肉,血滴在沙地上,顿时冒出丝丝带着腥味的热气,安东尼作势要继续劈砍,那军官大声用希腊语喊着不要,但随即被旁边的兵士死死扭住,“现在会说希腊话了?马上有些问题你必须回答,不然我不但会把你砍得一身伤口,还会把滚烫的砂子撒在你的伤口间,让你安心和你们的什么法老,一起成为沙漠里的干瘪人棍。”

那军官吃痛,不止地点头。

“我需要有水的地方,前方有没有?”安东尼用剑指了指遥远的地平线。

那军官犹豫了下,而后摇头,安东尼随即直接在他的脸颊上砍去一块肉,对方嚎叫着,又急忙点头。

这下安东尼得意地对着满脸无奈的萨博笑了笑。

又艰难前行了大约三十个罗马里,这时满天红霞,日头已经不那么毒辣,开始下沉了,他们终于来到了所谓有水的地方,萨博看得很清楚,这是片冒着灼热烟气的大沼泽,和外面世界的砂子浑然一体,到处是冒着腐烂泡沫的黑色淤泥,和根本无法饮用的脏水,里面偶然还点缀着些朽坏的树根。

“这个地方叫什么?我们根本无法逾越这个庞大的沼泽。”萨博骑在马上,这话不知道是问那个被俘军官,还是在质疑安东尼愚蠢的行为。

但安东尼却极有兴趣地继续沿着沼泽,朝更深处走去,这会儿他身后的兵士都带着恐惧的心情,因为沙漠里的沼泽所散发出的那种瘟疫般的气息,会让途径此地的旅人和军队深受其害,所有的兵士都相信,人吸入这种气体,便会患病。

“这儿叫泰丰邪神的鼻孔,冒出的全部都是可怕的雾气,人马吸入便会倒地,不是病重,就是死亡。”那军官虽然血流满脸,但还是带着恐吓的语气,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这个地方。

言下之意是,你们别妄想从这儿找到迂回的道路,都死心给我回去吧!

“他说的是鼻孔?”安东尼听到这话后,立刻又挖起了鼻孔,而后对萨博说,“人和神一样,都有几个鼻孔?”

“尊敬的选锋官,如果这是您对我智慧和常识的考察,我可以负责任地回答您,我看过很多人形的神像,都是两个鼻孔。”而后萨博扶了扶匣子,眼睛也突然冒光了,没等安东尼说什么,便也掏出短剑来,在那军官的面前比拟着,“说,泰丰邪神的另外个鼻孔在什么地方!”

这是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既然叫泰丰的鼻孔,那必须得有两个沼泽,既然有两个沼泽,那么中间肯定夹着路。

那军官只能哀叹声,继续被安东尼在马上拉着,朝前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去。

“刚才那片黑色沼泽是叫塞波尼亚,而这边的这片叫阿克里格马,这就是你们说的两个鼻孔,而中间——”那军官捂着脸,有另外只手指了指两个大沼泽间,淤泥长久风化形成的类似桥梁般的通道,“可以绕到佩鲁西姆的后面,但有无驻军我不太清楚。”

很好!安东尼翻身下马,与萨博前往阿克里格马沼泽去看,发现此处和旁边的塞波尼亚完全不同,居然有清水,用水囊舀起来尝了下,还有些涩嘴,但应该可以供人饮用,马匹是不行,在水质这方面马匹比人还要娇气。

“我听说这儿再往深处,就能抵达蓬特海(红海),文献有记载古代的法老曾经派遣船队去蓬特寻找金银铜矿。所以这两个沼泽应该是红海河道的残留,阿克里格马距离近些,所以还有清澈水。”萨博半蹲着,对安东尼解释道,“这道道路,确实是攻取佩鲁西姆的关键!”

“说的太对了。”安东尼而后举起手,旁边的掌旗官愣了下,而后就开始举起旗标,所有的骑兵见状都纷纷下马,因为这是选锋官要求他们出战前检查装具的讯号,兵士们都将驮马上的水囊全部给自己坐骑饮饱,随后将长矛、盾牌与砍剑状态检查好。

“我不得不再询问下,选锋官您这是在干什么!”

安东尼好像没听到萨博的抱怨,大声要求兵士们把铠甲系得整齐紧凑些,另外举着水囊去在阿克里格马沼泽取满水,“这水虽然口感比较差,但足以支撑我们长途奔袭,打起精神,走了!”

什么,马可·安东尼居然要带着这一百名骑兵,越过泰丰邪神两个鼻孔间的小道,去突袭佩鲁西姆的后方?

但安东尼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和萨博开玩笑,他带上黑白交错的熊毛头盔后,对萨博打了第二个手势,“拨十名骑兵给你,迅速回以东,告诉李必达乌斯,我在前面开辟道路,次日就叫他带着最精锐的主力,跟上我的脚步。”

夜风徐来,沙漠边际的落日就像火烧般,黑影迅速覆盖起两边的沼泽地带,恐怖的烂泥当中,鳄鱼和毒蜥蜴爬来爬去,风的声音宛如鬼号般,所有的附属骑兵大队的兵士,表情默然地互相点燃手里火把,随后整顿好马鞍,跨上了马匹列好了队形,安东尼慢悠悠地举着剑,颠簸着站到了队伍的最右边,而后伸头校正了下冲锋线,“变横队为纵队!”掌旗官与安东尼,带着努马王画像旗标,走在了纵队的最前面,沿着两个沼泽间的窄路小步跑去。

“我们也走!”萨博表情坚毅,翻身上马,带着十名骑兵,朝相反的方向驰去。

“杜松维耶,萨博和安东尼呢?”这时在刚刚举办第一步哨时,李必达与将佐们监督着兵士执勤上岗的情况,而后警戒人员在正门木制塔楼处敲响了小钟,杜松维耶带着主要的侦察骑兵们跑回营中,在内侧第二道壕沟前下马,几名绘图员将佩鲁西姆要塞的地形图交给了总司令官,而后李必达望着杜松维耶问到。

杜松维耶用蹩脚而简单的拉丁语解释了几句,随后佩特涅乌斯就问该如何办,“等,等安东尼与萨博回来,或者他们任何个人回来,但也就在次日早晨时分,因为若是更长的时间,就凶多吉少了,这片死亡沙海给人答卷的时间总是那么少。”李必达说完这话后,沉默了。

他展开佩鲁西姆要塞的图卷,没出他的意外,这所巨大的要塞,处在沼泽和大海间的沙地之上,整个正面的城墙呈锯齿般排列,有无数个反击用的暗口,还有弓兵驻屯射击用的独立眼睛堡,驻防的人马虽然不多,但凭借有利的地形、坚固的城防,外加唯一的水源(应该位于要塞内最牢固地核心地带),不要说他们这六千人了,就是六万人,攻克之也是万分困苦之事。

但既然到了这步,就没有回头箭了,富贵险中求的颠扑不破的道理,“全军在第四步哨时出发,附属骑兵大队,外带十二军团的千人大队,归我亲自指挥,走在最前面;海布里达带着十三军团的千人大队,两个弓兵大队,所有的骑兵炮,外带五个步兵大队,跟在后面;首席副将佩特涅乌斯,领着其余步兵大队,留守以东的营地,并拨给全部的骆驼,待战斗打响后,全力朝前线补给。”

布置完毕后,李必达跳过了军营的壕沟,站在那儿,在满天繁星中,就像个单薄的剪影,他在等着萨博或安东尼回来,他相信萨博凯穆斯,既然他愿意跟着安东尼前往,那必然是找寻到了崭新的进击路线。

军营的火把里,海布里达粗声大气地叫骂着新兵,尽快沿着营地正门和中轴道路拍好出击队形,“行军和作战口令是‘巴斯太’(埃及猫神),不要磨磨蹭蹭的,携带披好那些锁帷子,不要嫌热和重,在沙漠里它们能挽救你的一条狗命。”

当所有兵士都忍住酷热,带好装具排好队形后,海布里达转眼看看壕沟界外的李必达,他还在那儿呆呆地站着,就摇摇头站到首席百夫长的位置,静止不动,等待命令起来。

沙漠的夜是非常短暂的,大概第三个步哨时天空就开始放亮,不久后军号声响起,李必达转身站到正门的侧边,当塔古斯全身戎装,站在十二军团的最前面自正门跑出后,李必达与他并肩喊了起来,“巴斯太勿让我等没于沙海!”

“巴斯太庇佑!”所有的兵士一个接着一个喊起来,穿出营地的大门,碧空黄沙间,灰色的人马身影排成条黑色汹涌的河流,朝着佩鲁西姆要塞的方向,笔直地奔去。

在刚刚跑出十个罗马里,队伍暂时停下来饮水休整时,李必达顺着风,叫手下朝以东方向放起涂成赭红色的“朱蒂提亚的眼睛”,这是让佩特涅乌斯的后勤护送队出发的讯息。

这时,沙丘的背面慢慢走出一行人马,带头的面目黧黑,眼神已然涣散,其余跟在后面的也好不了多少,完全是靠惯性拉扯着缰绳不让自己从马背上坠下,“萨博——萨博!”李必达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扶了扶头盔,而后对着萨博挥动着手臂。

嘴唇白灰色的萨博,也对着李必达艰难地笑了下,因为这种神经运动会扯疼他身上的各个器官,随后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狠狠心用缰绳将自己捆在了马脖子,随后伏到在马鞍上,坐骑便驮着他,朝着李必达的漂亮的白色母马跑去。

“两个沼泽,泰丰邪神的鼻孔间……有能迂回到佩鲁西姆的路,这是路线图”萨博将一卷草图交到了李必达的手上,“安东尼已经带着一百名骑兵去了。”

当扈从们把萨博与其他人抬下马匹救助时,李必达急忙让塔古斯吹响哨子,“前队所有人马,更改路线,跟着我一起!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海布里达了,告诉他一旦抵达佩鲁西姆城下,就全力构筑攻城营地,不要用任何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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