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艳后的图谋

“如果你能够快速机动,尤其是你的斥候与情报员安全可靠,那么你能用一个分队的兵力,就能击败一个营的敌人。”——拜占庭某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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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各种船只,平顶货船、横帆长船、双列战舰,桨手、药师、随军贩子,都从各个岛屿,数个方向朝萨拉米斯集结,李必达特意要求营地里的勤务,将口令改为了“亚历山卓”。

亚历山卓,亚历山卓,现在满军团的兵士与低阶百夫长都是以此为目标,热火朝天地操练着,许多轻装散兵直接穿上了缀着甲片的克努白,使用棒投器和弓箭射击靶子,营市里的贩子也开始在购买些紧俏的货物,“准备储存起来,去亚历山卓城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既然是欺骗,那就得连自己的部属一并欺骗,现在除了高级军官与核心人员,攻击佩鲁西姆要塞的真实计划被很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几名奸细在宏伟的亚历山卓海港当中,贴着没入水中的城墙,小心翼翼地坐在艘小型的三桅船上,靠岸后进入托勒密王宫的后巷当中,待到几名神色疲惫的宦官将门打开后,奸细就声称有重大的情报需要汇报给国王与女法老,但宦官的回答却是——这对上下埃及最为神圣的夫妻,已经坐着肩舆,带着随从前去南部的底比斯城,一方面是要请求古城各大神庙的祭司祝福他俩的婚姻,一方面也是准备在三个月后的河谷欢宴节当中,与所有的埃及土著人马欢度这节日,以示天下安泰。

另外,还有个因素就是托勒密王朝的国君和上层,始终是马其顿人占据主流,这也引起了埃及传统民众和神职人员的不满,这些人的势力圈中心就在上埃及地区,尤其是小艳后的姐姐贝奈尼基,她打小就在王宫里娇生惯养,根本不会说埃及话,只会说希腊语,当年叛乱时只有军官、商贾与部分权贵支持她,民众和祭司对她的态度很漠然。所以贝奈尼基与阿奇劳斯这对新夫妇赶赴彼处,要度过数个月的时光,也有全力安抚全埃及下层民众的意愿在里面。

所以这些劳苦功高的奸细们,忙了一圈后并未能见到女法老,倒是名叫谢别克胡的,头衔为“首都禁卫首长”的高级军官在听取了奸细的汇报后,召集了几名低级文吏与小头目,很随意而流畅地制定了防御计划:

“亚历山卓的舰队分为两部,一部屯扎在海港当中,一部游弋在三角河洲地区,争取在敌人的复辟军团逼近后,在近海地区将其歼灭大半。利比亚佣军队驻扎在伊达乌伊城堡,拱卫亚历山卓南部的绿洲和商道;荷尔马希军团留守的军队,全部在亚历山卓待命;东方门户佩鲁西姆城堡,留十个方阵连队(每个方阵连队是二百五十人)的努比亚佣军驻扎。我方的防御阵线,安然无忧,神圣的法老夫妻从底比斯回来时,大概敌人的被盐渍过的首级,已经在城门大塔楼上悬挂好久了。”

塞浦路斯岛北部的尼科西亚小城,总督府邸里,李必达正在院落里晒着温和地阳光,吃着本地的橄榄油蘸香菜,香菜真是又香又脆又甜啊,这儿自从小加图走后,已经完全是他的地盘,坎耐迪斯等同于他的手下,他在这儿发号施令,筹集各路船只与给养,并且经常接待帕福斯大祭司笛福摩基斯的拜谒,俨然已是塞浦路斯的太上皇。

这时,满身血污的狄林默在门阍处吵嚷起来,请求见尊敬的总司令官大人,“他答应我的,我一路躲过了马匪的追杀,希望可以得到照顾与酬劳。”

李必达对司阍奴仆说,让这位进来,而后他身后的厅堂帷幔闪动,小艳后走了出来,好奇地看着抄手站在李必达面前的这位形貌猥琐的家伙,“我之前许诺你的报酬,是一个阿司都不会少的,今晚就给你兑现。不过,狄林默,哦对不起,现在你应该叫狄奥图索斯,你这幅可怜的苦力短衫,还有这满嘴的脏胡子,管事管事!把这位牵到后面去,洁面除毛理发沐浴熏香。”吩咐完了,李必达将两片香菜递到狄奥图索斯的面前,问他吃不吃,对方犹豫了下,点头哈腰地接下来,而后就穿过总司令官阁下与小艳后的中间,步入后院去了。

“没想到我的朋友,你还喜欢背叛者。”小艳后靠在李必达的圈椅上,问到。

“这不叫背叛者,只是个之前给小加图洗坏脑子的可怜人而已,跟着我他起码能飞黄腾达不愁金钱。”

“这样的低贱人又有什么价值?”克莱奥帕特拉抢过李必达手里的一片香菜,轻轻嚼着,问到。

“对你有莫大的价值。”

这下倒真的勾起小艳后的好奇心,她开始缠着李必达刨根问底,但李必达却只是摇头笑而不语,直到狄奥图索斯打扮干净后,重新站出来后,李必达看看这位,胡须干净修长,披上白色的学者袍,外加皮革的绑腿鞋,头戴绿色树叶桂冠,除了眼神还充满躲避与闪烁外,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下,上下打量这位的克莱奥帕特拉瞠目结舌,而后居然有些恼怒地说,“我猜出来了,李必达乌斯,你是叫这位假冒货色进入王室宫廷,该不会要充当我的教师吧?你就这么缺控制我们王国的眼线?佩特涅乌斯也好,安东尼也好,还有你那个只会嫖宿抢劫的亲家也罢,倒是你那个瘦瘦小小的参谋好可爱,我都忍受下来,现在居然还要这个低贱的家伙摇身一变,进入王宫当侍从!”

李必达哎呀怕怕扶手起身,随后走到六神不安的狄奥图索斯面前,替他整整身形,“下巴抬高点,肩膀收窄些,眼神要倨傲点,目光和人对视,要做出一副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而后我会找人辅导你其他方面的东西。”

“喂,李必达乌斯你还没回答我的疑问。”小艳后在身后叫唤起来。

支走狄奥图索斯后,李必达转身对只起到自己肩膀的小艳后说,“你想当埃及的法老吗?”

这话一下子反倒把小艳后给瞬间吓住了,她开始吞吐支吾起来,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可是你之前在那不勒斯的行宫当中,不是很轻松地对我说,你的愿望就是要取代你姐姐,当时女法老的吗?那么,现在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了。”李必达说到。

这时,整个庭院里鸦雀无声,矩形墙面框定的场地上,只有李必达、克莱奥帕特拉,以及那把圈椅,良久李必达继续问了句“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吗?”

小艳后的手抬起,一阵铃铛声,捂住了李必达的嘴,而后就是“我明白了,但是李必达乌斯你可明白?”

“我当然也是明白的。”李必达将小艳后的手轻轻握住放下,“之前塞浦路斯岛的托勒密死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的愿望一步步在实现,下一步就除去你的自立为王的姐姐贝奈尼基,还有——我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没错,他正在利比亚南部荒漠处的某游牧部落酋长处托庇,他是父君最后的底牌,所以父君在前往罗马城时只带着我前去的,只是因为我精通七种语言。”小艳后在说这些话时,乌亮的黑色假发垂着的刘海与发辫,将她的面庞遮住,语气也是平淡得止水般。

“按照你父君的计划,将来继承王国宝座的人应该是你弟弟,而你会成为他的共治妻子,这在埃及和托勒密王室传统里,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根本不想和他共治,他和我姐姐一样,虽然相貌比我出众些,但头脑却非常浮华愚蠢,只会妨碍我。”这时,克莱奥帕特拉才抬起头来,随后她对着李必达笑了下,“待到回到亚历山卓城后,你是埃及的监国、财务大臣,佩特涅乌斯会不会带着十三军团的主力留在王城当中?”

“是的,我的安排确实如此,即便我不滞留在埃及,但佩特涅乌斯会带着十三军团的首席千人大队,代替荷尔马希军团,成为王城的禁卫军,我的亲家会监视他。而刚才那个狄奥图索斯,就是宫廷里我的代理人,有内有外。”

“那就让狄奥图索斯担任我弟弟的家庭老师好了,把他腐化,把他变得民怨沸腾,最后帮他做出足以导致死亡的昏聩决策。”小艳后洁白的牙齿露出,没想到她在策划这种事时,笑容还是如此可爱。

“是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未来的女法老,我可是你的监护人。”李必达往后退了半步,毕恭毕敬地朝克莱奥帕特拉鞠躬,说到。

“将来埃及的命脉都掌握在你的手里,我的监国大人。”小艳后也往后退了半步,朝李必达蹲布扬手行礼,“我会全力协助你赢取罗马的世界,为了让你尽快离开我的国家。”

说完,两人都笑起来。

上埃及的底比斯城,卡纳克圣湖边,无数的小作坊发出密集的纺织声,这些都在昼夜不停地织造着当地数座巨型神庙所需的亚麻布,清澈的湖水与尼罗河道上,运载四面八方奉纳神灵的谷物的平底敞篷船来往如织,所有的光着上身的男女桨手,整齐而有节奏地划动着顶端有白鹭小雕像的船桨,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而贝奈尼基与阿奇劳斯的皇家船队也行驶在其间,不过划桨的不是贫苦劳工,而是高级官吏和军官,他们毫无抱怨地划动着长桨,催动着黎巴嫩昂贵雪松制造的船只,而贝奈尼基在手持羽扇、竖琴宫女的簇拥下,果然如妹妹克莱奥帕特拉所嫉妒的,是神采飞扬的美丽模样,以至于阿奇劳斯伴随在佳人身边,竟有恍如梦中的错觉。

米特拉达梯六世被逼自杀时,他与本都海军大将阿基里斯,一共被叛乱兵士拥为新的本都君王,并要求接受芦苇编的“王冠”,但他与阿基里斯都因为畏惧而拒绝了这个烫手山芋,最后是庞培指派的铜盾军都督米南德携着米特拉达梯的爱妃入主博斯普鲁斯王国。

阿基里斯投靠了米南德,但阿奇劳斯却不愿停留在黑海北岸的蛮族之地,便也通过庞培谋取了锡诺普本都皇家墓园的祭司之职,不久埃及内乱发生,军人的冒险基因之血又在体内蠢动起来,便冒认自己为米特拉达梯之子,跑到埃及去碰运气,凭借自己的孔武,被贝奈尼基一眼看中(小艳后的姐姐虽然得到荷尔马希军团的支持上位,但又需要这样的外人再来压服控制禁卫军团),登堂入室,成为泱泱埃及的共治国君,真是人生如梦如幻。

在卡纳克湖畔的神庙群,这对夫妻的座舰是直接被上千名军士、随从与官员扛上岸的,在巨大的阿蒙神庙入口处,所有的祭司团都手持松香枝,列队迎接,他们身后的奴仆扛着成筐成筐的面包、啤酒,准备犒劳法老夫妇的部众们。

“神圣的两位陛下,从最前端的阿蒙神庙,直到最彼端的露可撒神庙,所有的神仆都在此欢迎您。”

贝奈尼基与阿奇劳斯都是不会说埃及话的,只能通过翻译员与祭司们交流,这已经让不少“先知”们感到隐隐不满,而当贝奈尼基提出,可否在河谷欢宴节时让亚历山卓的主神塞拉匹斯的神像,也与阿蒙等本地神,一起出现在神圣的三桅花船上。

油滑的祭司们只是微笑着拖延,说还是尽快开始为两位婚姻的祈福仪式最好,至于花船的神像安放问题,从长计议不迟。他们如此做自然是有深层原因的,塞拉匹斯算是什么神?不过和亚历山卓城一样,是托勒密那帮白皮希腊佬硬生造出来的东西,底比斯根本不接受这种外来的神祇!

被一口回绝的贝奈尼基的脸色也有些尴尬,便不快地对阿奇劳斯咕噜了几句,而阿奇劳斯在安慰了美丽新娘后,他的目光却被这底比斯城的神庙给吸引住了,每座神庙几乎就是座繁华的小型都市,用街道连接在一起,到处都是名贵的香料烟雾缭绕,形成了底比斯上空的多彩之云,对岸的西底比斯全是神庙名下的大型农庄,沃野里矗立着无数的粮仓,“这儿简直是神的国度,也许比亚历山卓城还要富裕。”

“所以,我希望把塞拉匹斯神送入这儿来,营建新的神庙,吸引更多的信徒为新神庙付出,来增加王国的财富。但是显然,这帮狡猾的祭司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贝奈尼基怨毒地说道。

“我带了两千名荷尔马希军团来,可以借着罗马人入侵的借口,对这儿做些什么。”阿奇劳斯满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的夫君,请不要以为在底比斯,事情都是能够通过武力解决的。”贝奈尼基说完这句,沉默了下,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排排披着简朴袍子的光头光脚的祭司先知们,他们正走在自己仪仗的前方,用松香枝蘸着圣湖的水轻轻左右挥洒,在尘土里俗世信徒纷纷左右避让,轻轻地跪下,有的手捧莲叶,有的摇动手中的叉铃。

“你知道前面你俯视的这些人都在做些什么?”跟在祭司后面,坐在肩舆上的贝奈尼基很慵懒地问身边的夫君。

阿奇劳斯耸肩摇头,即便他之前是本都将军,但这种在熏香烟雾里宛如沉醉的人群,在黑海世界里也是很难见到的,“这些人企图用莲叶的清醒,和有节奏的铃声,来安抚底比斯众神的情绪,害怕他们会恼怒,当然在平日里他们更畏惧众神代言人,也就是这些祭司的怒火。所以他们阻止塞拉匹斯进入河谷欢宴节是很简单的,只要站在神庙祭坛上,对信徒们宣布,阿蒙等神祇对塞拉匹斯感到恼怒,所以让狮子、巨蟒、洪水、冰雹化为神祇的使者来惩处世人——可笑,好像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年头会缺乏这些东西似的,但没办法,国家有一半的收入与权力是归这个神职集团的。”

今天贝奈尼基的言语似乎多了不少,也许是平日里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倾吐,她苦笑着说:“另外你要知道,先前那么多土著的叛乱,其实幕后的黑手就是这些祭司。自从我登位后,他们就本能地厌恶我,说我不懂得埃及话,说我得不到神眷,以各种名目在众愚面前诋毁我,还炮制了罗马人来临后我就必将崩溃的神谕。”

阿奇劳斯一把抓住贝奈尼基的手,“我会替你将罗马人击溃,这次他们的军队我了解,不过是乌合之众的佣军,荷尔马希军团一定会击败这些人。”

这时,在黑色的波浪和黄红色的砂砾滩涂边,李必达拼凑起来的舰队终于把他们带到了利凡特的海岸,这段时间复辟军总司令官被这帮古典时代的船主气得脸色发青,启航前他们要花一个白日刻占卜各路海神,而后贴着海岸航行不到两个白日刻时间,这些船主就要靠岸,不是要烤干船舱,就是要桨手休息吃饭,简直是浪费了大量的钱财,但其间也有古典时代船只固有的缺点——很多民用船只为了速成,都采用了廉价而轻薄的杉木作为主材料,也负担不起包覆铜板与铅块的费用,很容易受潮漏水,或者遭到虫蛀,这些船主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能将李必达手下的六千战斗人员,横渡海送递到位,也算是要烧高香了。

而后李必达下达了个很奇怪的命令,船队继续沿着海岸前行,挂载着各种辎重与给养,甲板上保留少量军奴看守,而所有的军团兵士则伴随船队,在海岸线上陆地上行军,行进线李必达是这样要求的:斥候骑兵朝内陆前挺进,侦察到的第一道河流,与海岸的中界线位置,所有部队就严格遵循这条路线,穿越罗马附庸的希律王国领地,朝佩鲁西姆要塞的方向前行。

行军序列,两个军团的精锐主力,即两个千人大队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附属骑兵大队和其余步兵大队,护送着骑兵炮走在中间,而轻装弓兵大队则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这样的行程是极度笨拙缓慢的,但却异常安全,沿途几乎每天都能遭遇各色不知来路的牧民,或者马匪的袭击,他们蒙着宽松的袍子与口罩,挥舞着简陋的武器,不知从荒漠戈壁的哪个角落冒出,壮起胆来攻击这支古怪的军队,但冲到近前这些蛮勇鲁莽的人才发现根本没有辎重细软可供劫掠,对方所有兵士都背负铠甲装具,组成横列的盾墙,后面的弓箭手将武器搭在前列兵士的肩膀上,射出阵阵呼啸的箭矢,最后来碰运气的都遭到了噩运,复辟军所经的路线,二百米开外稀稀拉拉都是匪徒尸体,外带失去主人四处乱跑的马匹与骆驼。

当他们抵达距离佩鲁西姆要塞仅有一百罗马里的名叫以东的地区边境时,大希律王派遣当地的官吏,给复辟军送来了大批的军粮,外加五百头精壮的骆驼,因为此处正是大希律王的故乡,他捎来书信问候李必达,说要尽地主之谊。

军粮姑且不论,骆驼这东西作用倒很大,被改装为移动的火力补给点,褡裢上装满了特制的箭支、石弹,伴随着中间队伍一起前行。

“马可·安东尼,杜松维耶,接过这支努马王神像旗标,带着附属骑兵大队往前突击三十罗马里,拔掉沿途所见敌人的警戒营地,并且把佩鲁西姆要塞的地形勘测好,萨博凯慕斯会跟你一起去。”以东边境处,李必达骑在马上,端过旗标,交到了安东尼的手里。

“要命,好像这儿全他娘的是沙子。”安东尼舔了下干燥龟裂的嘴唇,要知道这时节意大利到处是鸟语花香,而这儿除了沙漠的层层褶皱外,和苍白的动物骸骨外,举目望去是什么也见不到的。

“所以才叫你前去了解清楚,从以东到佩鲁西姆,有无水源绿洲,要经过多长路程的荒漠地带,兵士要携带多少吃食和饮水,才能快速穿过去。听着马可,今日我把你行囊里的酒全部变为了水,因为你现在是整个军团的双眼,我不管别人如何诋毁你会误事,但直到进入亚历山卓城前,军团选锋官永远是你,除非你阵亡了。”李必达说完,朝安东尼伸手敬礼。

那就等着我回来吧!安东尼举着旗标,后面跟着对炎热气候很不适应的维比奇纳斯骑手们,朝着南部的方向扬起很大灰尘,疾驰而去。

“萨博,好好跟着他,看他马鞍下有无悬挂葡萄酒囊。”李必达而后对萨博使了个如此的眼色。

随后,李必达对首席副将佩特涅乌斯说,“船队的伴随只能到此为止了,我们的作战计划只有一个,在取得给养完成侦察后,一次性越过这片荒漠,夺下佩鲁西姆。”

“我去指挥在这儿立营,作战时后勤补给我来负责输送,也不能完全寄希望于短时间夺取这个坚固的要塞。”佩特涅乌斯说,“总司令官阁下,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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