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运送这么多水的不可缺少的结构布局,完全可以与毫无使用价值的金字塔,或者稍微有点使用价值的希腊艺术品相媲美了。”
——一位罗马的水务专员热情地赞美罗马城的引水渡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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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拉比斯的队伍,进入都是果树与绿荫的普来玛时,许多路库拉斯聘请来的工匠,已经开始平整土地,开挖地基了。三日前,路库拉斯就请了罗马城里最有名的占卜官,对选址的吉凶做了详细的占卜,答案是一切吉利,所以今日他心情极好地和马可斯,坐在阳伞之下,他的妻子克劳狄娅也难得地陪坐一旁,吃着新鲜的水果。
看到克劳狄娅身边恭恭敬敬站着的几个自由民打扮的人时,卡拉比斯心里一沉,这里面有一两个他认得,都是城中的建筑师和承包商,克劳狄娅叫他们来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撺掇丈夫,把普来玛的工程交给这些人——这娘们自然能从中闹到巨大的好处。
这娘们,想捷足先登,抢我的饭碗啊!卡拉比斯站在骄阳下,汗水都流下来了。
“十五万德拉克马,有这么昂贵吗?亲爱的,我可没养金山羊,否则我剪一卷它身上的金羊毛付款就行了。”路库拉斯听了克劳狄娅的陈述和报价后,不太高兴地说着,嫌要价过分离奇了。
克劳狄娅脸部抽搐了两下,本来她是准备发作的,但想想银光闪闪的小钱钱,也就忍受下来了,挤出点笑颜说:“原本五六万也就够了,但打通隧道,引来海水,成本必然随之高昂。”
什么!
卡拉比斯忍受不了,勇敢站出来,向路库拉斯说:“庇主,我记得隧道与海水的设计,是鄙人先提出来的,怎么现在有人剽窃了别人的创意吗?原本这些人,不都是要铺设山道,翻过山头,再在那边搞海滨水场的嘛!”
“这……”路库拉斯有些为难地说,“亲爱的卡拉比斯,你的创意我自然知晓,但你只是刚被释放的自由民,哪来的力量完成这种工程。所以我和马可斯商量了下,把你的创意,和这两位承包商的财力人力结合起来。你放心,你的隧道创意很好,马上我准备支付你三千第纳尔银币的报酬。”
嗯?三千第纳尔买一个创意,是的,也许以前的卡拉比斯我会很高兴答应下来,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既然来了,就决定要干一笔大的,这点小钱钱,恕我没兴趣了。
“尊敬的庇主,我并非没有力量,这次我可是把团队都带来了。”卡拉比斯往身后的米卢一指,结果引起了克劳狄娅和建筑师的一阵嘲笑,“卡拉比斯,卡拉比斯,你把群退伍的叫花子喊来干什么?马上让凯利一人给他们个十个塞斯退斯,把他们全都打发走好了。”克劳狄娅不屑地翻着白眼说到。
这时,凯利风风火火走过来,不过好像不是来打发卡拉比斯一行人的,他跑到克劳狄娅的耳边,说:“郎吉士的赔偿送来了!”
郎吉士,就是曾经与克劳狄娅是对情人的那个暴发户骑士,他上次“污蔑”美丽的克劳狄娅,说什么她在欢场上是团火,在床笫上是块冰,结果气得克劳狄娅去找他算账,多亏卡拉比斯用斗拳打溃了他的手下,让他能被克劳狄娅的奴隶又鸟奸,报了克劳狄娅的一箭之仇。
当时被惩罚时,郎吉士告饶,说要赔偿克劳狄娅一万德拉克马,平息她的怒火,现在可算是筹齐钱送来了。
“拿上来,我要从里面掏些钱,把卡拉比斯带来的这帮叫花子打发走。”克劳狄娅妩媚地笑起来,将一块无花果送进了嘴里。
“尊敬的夫人,我们不是叫花子,我们都是前军团的兵士,在苏拉的麾下服役过的,有自信能胜任任何建筑工作。”米卢带着一丝不满抗争到。
这时,路库拉斯锐利的目光,注意到了米卢,“你叫米卢·昆塔斯,你曾经在苏拉的第七军团服役,后来因为表现优异,担任了罗马城的留任士官,然后……你向马略与塞脱乌里斯效忠,在西班牙当了叛军的首席百夫长。”
“是的,我也认得您,阁下。”米卢行了个军礼。
“那就行了,卡拉比斯。”路库拉斯从圈椅上站起来,不无遗憾地宣布:“我是个刚享受过凯旋式的将军,是不会让叛军来接受我别墅的工程的,很可惜。”说完,他就指着克劳狄娅身边的工程师,“费尔图斯。”
“是波尔图斯,尊敬的凯旋将军。”
“隧道工程交给你了,预付款项,三万德拉克马,马上凯利会帮你办好的。”这算是路库拉斯最后的敲定。
卡拉比斯低着头,风吹过他的耳朵,心中充满了不甘,但他明明听到了一边克劳狄娅与那个叫波尔图斯的家伙,对他的一种嘲笑,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跑来僭越,只能贻笑大方。
突然,克劳狄娅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她把郎吉士送给她的钱袋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根本不是德拉克马银币,满满的全是阿司铜板,很快整个普来玛都回荡起她的呐喊:“卡拉比斯,我愿意把这工程的承包权让给你,条件是你现在就再次跟着我去苏布拉区,我要杀了郎吉士那家伙!”
在归去的林荫道上,米卢看了看有些消沉的卡拉比斯,宽慰道:“这不怪你,路库拉斯做的也没错,一个共和国的将军是不应该信任一个曾经叛逆的百夫长的。”事到如今,卡拉比斯也只能尴尬地笑笑,与这群白跑了一趟的老兵,在城墙的圣域附近分开了。
夜晚的家中,波蒂将一盘“马萨”端了上来,一种用面粉、蜂蜜、油盐混合的糊糊,还有一盘栗子,卡拉比斯和帕鲁玛低头吃着,“今天的事情听说很重要,顺利吗?”波蒂捏了捏卡拉比斯的鼻子,问。
卡拉比斯摇了摇头,苦笑说:“是我不够务实了,老是妄想着一步登天,在这个城市里最重要的是要知足,我现在有什么不满的呢?每天有一两百个德拉克马的收入,两三年后,我们一样可以在阿皮隆山谷里买一所小的别墅——我决定了,明天我继续去泰兰尼昂那里,进行军体训练,那东西不能丢。”
这时,波蒂变戏法似的,又上来一盘香喷喷的烤肉,惹得卡拉比斯眼睛大亮,食指大动,“其实有时候,在你对餐桌失望时,没想到其实还有一盘菜没端上来。”波蒂得意地说。
波蒂所说的“下一盘菜”,在几天后就出现了,灶神庙依然在祭典期,没事做的卡拉比斯,继续在泰兰尼昂那里进行耻度极高的“古希腊军体训练”,不但进行重步兵竞跑,还会进行斗拳、裸体角力、游泳等项目。直到凯利又一脸疲惫地出现在学院门口,“恭喜你,卡拉比斯,克劳狄娅介绍的那个什么费尔图斯的工程师……”
“叫波尔图斯。”卡拉比斯擦拭着满身的汗水和细砂,拆去拳头上的皮革绷带,纠正道。
“嗯,波尔图斯,他搞隧道失败了。”
“怎么失败的?”卡拉比斯举起陶瓮灌水,好奇地问。
“挖隧道时,两队工匠隔着山对挖,结果最后差了整整一百罗马尺,没对上。然后继续横着挖,准备对上。最后对上是对上了,也挖塌了。”凯利这句话,叫卡拉比斯一口水直接喷射而出,不过连连咳嗽后,他也想通了,这个时候工程数学的水准依然有限,在山体里挖隧道对不上这种常有的事,渐渐习惯了就好。
“庇主是叫我去试试吗?”
凯利脸色严肃地说:“不是让你去试试,主人已经因为这次的失败,损失了两万德拉克马了,他是让你去解决这个问题的,带上那个米卢一起。”
五月的骄阳似火,普来玛的壕沟地界里,米卢一脸汗水地在使用着叫“格罗马”的测量仪器,卡拉比斯在一旁举着阳伞,替他遮阳,也是满脸汗水。路库拉斯与克劳狄娅脸色阴沉地坐在其后,看来这两人之前铁定大大争吵了番。忙乎了好长一段时间,米卢又叫波普带着测步器,一种卷着布条的东西,翻到那边的山脚下,两个人再以三角形的测边方式,在山的一侧找了个汇合点,最终得出了隧道应有的直线长度。
卡拉比斯看到米卢算出来后,大感欣慰,心想这帮军团兵士出身的,既然计算出角度、长度了,下面所做的,肯定比波尔图斯那个工程师要强得多。
谁知米卢走到路库拉斯面前,行了个军礼,直截了当地说:“阁下,经过长度测量后,我个人认为,这座山的土质是无法挖掘隧道的,就算挖出来,也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坍塌。”听到这话,卡拉比斯的脸比路库拉斯拉得还苦还长。
“但是……可以用建渡槽的方式,自山那边引来海水。”波普却在一边补充道。
路库拉斯奇怪地说:“渡槽?我是见过的,你的意思是用渡槽把海里的水运上来,再越过山坡,注入我的别墅庭院?这怎么可能!”基本的力学当时人们还是懂得一点的。
波普这时露出会心的笑容,开始指着那山谈起来:“阁下,这不怪您。我的解决方案是这样的,现在海滨建立一个拥有防波堤的蓄水池,里面配置水泵,高度要超过您的庭院,而后沿着山坡敷设多排以一罗马尺为直径的铅管,插在蓄水池里。铅管的这边,直达庭院里的渡槽,海水被吸起来后,经过铅管内部越山,注入渡槽,再流到您的鱼塘里。”
“这是什么?”路库拉斯眯着眼睛问。
“阁下,是我在小亚的帕加马某处城堡里见识到的技术,据说我们罗马二百年前也有,但是现在失传了。”波普肯定地说道。
“这不就是虹吸原理嘛。”卡拉比斯在心里默默说到,但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带着惊叹的表情,对着在场所有人都望了下,然后所有人都被他表情感染到了,也都带着惊叹的表情面面相觑。
“兵士,也许你说的是一条可行的方案。不如谈谈你们的预算好了。”路库拉斯终于迸出了这句话。
“阁下,最大的投入就是铅管了,这是个很大的麻烦,我估计得用很大重量的铅来生产制造,需要很大的场地,很多的工匠。”波普说到,路库拉斯随后直接问:“十万德拉克马足够吗?”
“其实五万……”还没等一边的米卢开口,卡拉比斯就抢先喊到:“其实八万五千德拉克马我的朋友们就能做的很好了。”
“凯利,这事儿你操心下吧,我得去陪马可斯一会——亲爱的妻子,我失陪了。”路库拉斯彬彬有礼地站起身子,明显对方案还算满意,然后扔下了妻子离开了,离开时回头对卡拉比斯嘱咐了一句:“卡拉比斯,你要知道,米卢和波普的身份,我使用他们是顶住很大的压力的,所以——把事情做的漂亮点。”
“欧耶!”本来卡拉比斯看着路库拉斯的背影,想握拳表达一下兴奋喜悦之情的,但他很快看到克劳狄娅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便立刻收敛了起来。
“卡拉比斯,你究竟来自何方?”克劳狄娅用手背贴着香腮,好奇地询问。
“东方,遥远的地方,那儿都是沙漠和野兽。”卡拉比斯胡诌了一番。
克劳狄娅也没兴趣刨根问底,她将一件薄纱的披肩搭在自己的身上,对卡拉比斯勒索道:“你们要价八万五千德拉克马?你知道那个费尔图斯的建筑师要价多少吗?”
“似乎叫波尔图斯,波尔图斯,尊敬的主母。”卡拉比斯细心纠正道。
“嗯,他要价十二万五千德拉克马,这家伙不愧是克拉苏庇护的自由民,贪得无厌,却只肯送我五千个德拉克马的佣费。”克劳狄娅用懊恼的语气说到,两名梳发侍女会意地递上了打开梳妆匣,捧在她的眼前,这位风流贵妇就对着梳妆匣,取出手持小铜镜,化妆起来,因为据说今天夜晚在拜厄有个盛大的贵族聚会,她可不愿意带着一丝一毫的暗淡,“五千个,亏那家伙做得出来……”
“虽然我们要价只有八万五千,但有八千是您的,主母。”卡拉比斯拱手,低声地说到。
克劳狄娅哼哼地笑了起来,很开心很满意的样子,“你不错,卡拉比斯,其实我最早就很看重你的方案,这件事情我不多问了。”然后将梳妆匣啪地盖上,在侍女与奴仆的簇拥下,也离去了。
“快点滚蛋吧。”卡拉比斯眯着眼睛,用汉语很亲切地说到,就像在和主母热情告别。
“要什么铅块?我有个同乡,在罗马有两所矿石仓库,里面是来自雅典克劳昂大方块铅做成的薄铅皮,质量绝对优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凯利也出现在卡拉比斯的身边,贴着耳朵说到——每个人都想在这买卖里分一杯羹。
很快,普来玛成为了一所巨大的工场,凯利为了工程进度,还动用了路库拉斯的人脉,从罗马城的监狱里搞来一批囚徒做活。现在是老兵、工匠、奴隶和囚徒混在一起,首先进行的是渡槽与蓄水池两头的搭建工作,为了进度正常,在卡拉比斯的主持下,做了相对细致的分工:由老兵负责监察,石匠、建筑工人负责具体搭建,奴隶与囚徒则干一些粗活,比如挖掘、运送石料等。
不久,铅皮自凯利朋友的仓库运来了,对应的奴隶工匠也成批来了,他们用木头做的模具,把铅皮切割成细条,在模具上弯成弧形,再焊烧连接在一起,组成一根根规制化的铅管,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与喷嚏。
“你得给这些人点葡萄酒和热面包吃!”一天,自灶神庙里下工来的卡拉比斯,看到现场锻造铅管的奴隶身上那恐怖的惨白色时,那明显是这些人已经铅中毒的症状,嘴角还不自觉地流着浓浓的口水,便大声对监工的凯利要求到。
凯利耸肩,“行了,这帮人本来就是我朋友从远西班牙的矿山里,廉价买来的,现在他们能脱离矿山,来到这儿做铅管,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不行,占卜师说过,不能有工人,哪怕是奴隶,死在普来玛工地这里,否则是不吉祥的表现。放心,一些劣质廉价的温葡萄酒和面包,花不了很多钱的,却能帮他们排出一些毒来。”卡拉比斯固执己见。
然后他看了看凯利的眼神,说“好的,钱从工程用款里一并扣除。”
这时凯利才颔首,表示愿意去采办。
闲时(主要具体工程事务托付给了米卢),卡拉比斯就坐在灶神庙圣库里,舒展开一卷薄薄的羊皮纸,在上面用铅涂抹计算着这项工程的预算,没错,米卢预计五万德拉克马就到顶了,现在他的要价是八万五千德拉克马,其中五万是包含米卢、波普等退伍老兵薪资在内的总造价,其余的三万五千,八千是固定要被克劳狄娅这个碧池勒走的,现在又有五千被凯利这个法克鱿勒走,今天说好的给奴隶酒水与面包,又会增加两千的预算,那么最终落入自己手里的,大概是两万德拉克马左右。
吓死了,幸亏当初阻止了米卢报价,要真的是只要五万德拉克马的话,我就把两个肾都当了,也不够倒贴的,而且克劳狄娅和凯利铁定会半途作梗,好险好险。
核计一番,卡拉比斯把羊皮纸细心卷好,塞入了一个套筒里,搁在了书架的角落上。这会儿,一个全身蒙着黑色斗篷帽子,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突然站在他的事务桌前,把他吓了一跳。
“给我们一枚钥匙,管理员。”那黑色斗篷男子身边,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到,而后交上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这钱袋极其丰富,卡拉比斯一过手,就知道里面起码七八十枚猫头鹰银币,然后他看了看这男子和那大汉,但没有任何惊愕的表现,就奉上了钥匙。
在这两人走后,卡拉比斯才在心里吐槽:“这种搭配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想见,马上里面的情景是何等的惨烈。刚才应该问问他俩要不要去毛膏与橄榄油什么的。”
不一会儿,最小的贞女泽诺,用外套蒙住了贞女服,居然摸着圣库的廊柱,东张西望地走了过来,一双浓密睫毛的大眼睛畏惧地看着卡拉比斯,然后怯生生地问:“刚才那个黑色斗篷的男子,在什么房间。”
“!”卡拉比斯的心中,只剩下这个符号了,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房间指了指,泽诺咬了下嘴唇,红着脸对卡拉比斯点点头,就悄悄走了过去。
泽诺离开后,卡拉比斯猛地一捂嘴,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要让李希莉娅知道了,泽诺这小娘可是要被生生活埋的,而我也要被牵连。不行不行,但我也不能冒然闯进去,那样八成会直接引起骚动,没想到,这古罗马的贵族们如此开发,还有人喜欢贞女服PLAY,而且还是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贞女。
坐卧不宁的卡拉比斯,直到看到那黑衣男子与大汉出来后,才算是松一口气,而后是泽诺一脸惊慌地跟着出来了,“请求你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李希莉娅。”她恳求道。
“你很缺钱用吗?”卡拉比斯实在忍不住,问到。要知道,灶神贞女的待遇是很优渥的,地位也是极其崇高的,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泽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泽诺也是一脸讶异地望着卡拉比斯,而后说:“不,我不缺钱。”说完,便裹着外套,也出去了。
云山雾罩的卡拉比斯,暂时也想不通泽诺是为了什么,他还是继续着“圣库管理员”的特殊工作,而且看来李希莉娅没发觉什么,大约整整八个集市日后,普来玛的海水引导工程宣告完工了。
青翠的山峦与蔚蓝的海水间,是鹅黄色石头铸就的防波堤,它们围成的巨大高高的蓄水池,里面的海水是用精密的螺旋水泵抽取进来的,而后一排排弯曲的铅管伸入期间,把水池里蓄积的海水吸出,贴着绵延的山峦,下面垫上足足有四罗马尺厚的木板防止渗漏,一上一下,最后注入到了庭院高耸的渡槽蓄水池里,再流经用陶片一段段结成的管道,流入人工挖好的池塘里。
这海水的池塘里,养着很多路库拉斯与马可斯珍视的海鱼,养殖这种鱼类,按照古罗马的农学书所言,根本毫无经济价值所言,“运送一条鳗鱼,在路途上耗费的价钱,抵得上拉鳗鱼的一头骡子”,但贵族们不在乎,路库拉斯很开心,因为虽然他在凯旋式上处于下风,但他在养鱼这个方面,毫无疑问地独占了罗马城的鳌头。
有注入海水的池塘,在一边就有注入淡水的池塘,两处池塘中间还夹着一个池塘,用波普设计的精巧的水闸,互相勾连,把咸水与淡水混合于其间,这是卡拉比斯的心思,专为马可斯服务的,不久就有两条尼罗鳄从亚历山卓港海运而来,这种东西就喜欢栖息在海水与淡水混合的滩头,现在满身凹凸鳞甲的它们要来“征服罗马”了,也许没几天后,马可斯就能在岸边,扔小石头来喂养它们。
“我的图书馆,还有克劳狄娅的宴会厅,也交给你承办了,钱财上面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的信托公司去办理,凯利会协助你的。”坐在圈椅上的路库拉斯与马可斯兄弟俩,显然对眼前见到的景象,十分的满意,对着旁边微笑的卡拉比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