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终其一生,能达天人境界的不足十之二三。
“哈!”吕牧大笑:“好好好,这老鬼竟然捡回一条命,这次想死都死不了了!”
司马手软到达天人界,后背浮现了天王图腾。
天人境界的标志,和霍比特后面的巨人图腾有本质区别。
“焚烧吧!”吕牧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叫,火光开始焚烧他的身体,他踏向毁灭一途。
“速退!”大公主不甘的怒喝一声,剩下的金面卫有序的逃开,他们这三位高手也远远退开。但吕牧已经冲向了大公主。
公子论毕竟是吕苦禅骨肉,他不愿再让父亲承受丧子之痛,所以他选择大公主。
“轰!”司马手软结实的身体就此倒下,晕倒之后便再也没有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袍的高大身影出现,黑袍中伸出如玉的手点住了吕牧后背,那刚刚焚烧的禅火忽然消失,吕牧只觉得身体一空,无力的伏在地上。
他看着这黑袍人,一直在猜测这黑袍下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这个人早已消失不见。但另外一个人却追了上来,正是一直没有出现的龙须,原来他被公子论调出去放哨了,看来他没有拦得住这黑袍人,而且看样子还伤在他身上。
“你到底是谁!”龙须喝道:“你是不是第一道场的禅尊!”
能从他身边离开的人不少,但让他毫无还手机会的几乎没有,这黑袍人就是其中之一,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笨,这还用问?”吕牧冷笑,看来这黑袍人就是禅尊这坏老头了,想到这,他忍不住喊疼了。
“哼,小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来这里抢人。”黑袍人露出年轻的眼睛瞪了一下吕牧,便轻飘飘的离去了。
“哪里走!”龙须大喊一声追了上去,半空中,他的身影如同箭矢一样被打了回来,那人没有下杀手,否则龙须没这么容易活着。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那黑袍人离去之后,从远处高大的建筑上飞掠过来七八道身影,三个脚踏“卍”字**,一个矮子,三个踏着梵字,两个缀在身后一直没有掉队。
看到这些人,吕牧终于笑了。
善……了……个……哉。
你,们,终,于,来,了。
“又是一次失败。”公子论低下了头,猛然抽出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左臂,疼痛让他咬住了牙,不甘的挤出一句话。
“不着急,我不着急,我还有机会,绝对有!”
人终究是离不开朋友的,离开了朋友,就等于折断自己的手臂,试问谁不需要朋友?
吕牧觉得,自己的朋友还是不错,他们总是来的刚刚好,比如司马手软提刀而来,一声大吼让他们好不容易摆脱的追杀再次降临。比如金干这些人,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之后,这些人就来了。
唉!
他感受到了金胜男柔软的怀抱,也看到了冷娘担忧的目光。
阴凉的房间里,他睁开眼所看到的两个人就是金胜男和冷娘,他觉得还不错,男人就
要有这么一瞬,当自己辛苦奋斗的时候,醒来就是自己所爱的人用目光注视他,让他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别动,你还逞什么英雄,快躺下。”冷娘瞪了一眼,但目光中却是欢喜,她男人醒了,她自然高兴。
金胜男却出奇的安静,她扔下吕牧,转身从旁边的桌子上取来一碗素羮,铁勺在樱唇边吹了吹送到了吕牧嘴边,无声的示意,让吕牧温暖一笑,突然想起了在天魔城冷娘劝他退婚的时候的那一晚肉羹,和片刻的心里悸动。
他最终还是完全俘获了她的心。
“老婆的羹很好,但我不想吃。”吕牧突然出声到。
“那你想吃什么?”冷娘睁大了眼:“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嗯……我想吃豆腐。”
“豆腐?豆腐只有遥远的东方天龙国才有,这里怎么会有豆腐,能不能换一个?”
“有的。”吕牧伸出手,坏笑一声指了指正在疑惑的冷娘。
“吃豆腐,哼,我让你吃!”冷娘粉拳还没打来,吕牧赶忙呻吟了一声:“啊,我头好疼。”
冷娘粉拳只好顿住,焦急了一下,但看到吕牧的坏笑,立刻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嗔道:“疼死你也没人管。”
“哎呀,我的心好疼,都没人管我了。”
“少来,再不老实,让胜男姐把你扔出去!”
金胜男出奇的安静,手中的勺子依然在吕牧嘴边,这无言的关心让吕牧只好收起了无赖,起身靠在床上,道:“我来吧。”
金胜男杏眼一瞪,吕牧讪讪笑了笑,只好乖乖的张开了嘴,美味的甜羹在喉咙里流动,他呼出一口气,安心的眯上了眼。
“老婆,司马老鬼现在醒了吗?”
冷娘道:“你现在伤都没好,还挂念那个老流氓呢?他好的很,回来就醒了,现在正和我们禅尊讨教刀法。”
“竟然不来看看我,枉我还帮他突破天人境界呢,没良心。”
“你才是没良心。”冷娘瞪了一眼:“听说你还要自杀拼命,想过我们吗?”
“当然想,但没办法,那时候太过凶险,若不是我有【涅槃经】护体,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谁让你逞强,哼,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差点都认不出你了,你那样子活像……活像……”
“活像什么?”
“活像个赖皮蛇,身上的伤就像一层层的鳞片。”
“额,有鳞片那叫鱼,叫龙也行,为什么要是赖皮蛇呢?”
“因为你就是个赖皮,无赖。”
“唉。”
他喝着羹,看着金胜男英气中带媚的一张脸,今天出奇的安静,便很容易猜到她此刻的心情,她因为关心过度,对吕牧是又爱又怨,她唯一的男人若是死了,这一生她只怕会觉得失去了所有,所以她担心,也就自然而然的对吕牧这次贸然去皇宫感到生气,但又舍不得生气,只好安静了。
吕牧抿了抿嘴。
我该怎么安慰她呢?她为我担忧,气我莽撞,又在窗
前守着我,有这么好的妻子,小衲发自内心的喜爱,但又不想看到活泼野蛮的老婆一副沉默的样子。
想来想去,他只好叹了口气,道:“我真不该。”
冷娘便问:“不该什么?”
吕牧道:“我不该去冒险的,万一真的交代在那,就再也吃不到老婆做的这么好吃的羹了。”
“知道就好。”金胜男放下碗,眼泪簌簌落下,看得冷娘都有些心疼了。
“你看,还哭上了,你看,小衲这不是好了吗?浑身一点伤疤都没有。而且为夫也知错了,以后为了你,一定惜身,绝不和人家拼命。”
“谁信你?”金胜男揉了揉眼睛:“你这个死无赖!”
“嗯,我是无赖,你看。”
吕牧掀开被子,开始在床上扭动着身体,笑道:“你看,我就是条赖皮蛇。”
“噗嗤……”金胜男破涕为笑,冷娘也不住的笑了起来,但看到金胜男绝美的脸和破涕为笑这倾城的风姿,心里隐隐有些伤感。
他们俩才是最般配的吧,我只是一个配角。
她想着,缓缓走出了屋子,外面骄阳如火,她娇小火辣的身体拉出一个短短的影子,寂寞的影子,她顾影自怜。
“臭无赖,你干什么,放开我的腰。”冷娘没有伤感多久就被吕牧抱进了房间里,外面如火,房间里却春色旖旎。
屋外,树上的绿叶新鲜的惹人喜爱。
这样的宁静下,人会很容易忘了曾经的危险,曾经的心跳。
“啊,你们干什么,一个个被喂饱了就打厨子,卸磨杀驴啊,还捏我下盘!”
千世界中,传来达婆的一声幽叹:“刚死了一回,现在又忘了。”
中央大殿里,地摊上两人对而跪坐,一位长相年轻,目光深邃。一位独臂凶神,目光如炬。
一个天人二重天,一个天人一重天,这两人往这一坐,除了隐士高人外,八部众国的最高水准就在这里了,此刻他们正在论禅。
“收不收我?”司马手软道:“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你这后生真是奇怪,明明都突破了天人境界,几乎跟我并驾,还要认我做师尊,我能有什么资格做你师尊?”
禅尊很无奈,从回来的时候,司马手软就忽然提出这个要求,他要缠着收他为徒。
“我要学禅功,昨晚我刀意之盛虽然所向披靡,其中却有很大的空洞。”
“利器偏锋,全在一个绝不回头,以攻为守已经无须再凝实。”
“以攻为守不假,但我的刀法已经不足以称为天人。”
“多加修炼,便能足以,何必拜我为师?”
“禅武结合,方为大能。”
“禅在心中,在外面,在随时随地,在一笑,在一哭,在一念,要靠个人,吕牧那小子早已得悟,我只是顺便提点,而你,戾气太重,只争生死,难啊。”
“那不行,你这是敷衍我。”
“唉,我身后飞天图腾,你身后天王图腾,我又如何敷衍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