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月晴祥院眠香楼一楼的餐室里,竹雕瓷面长方桌上摆着五六道菜品一流香味扑鼻的佳肴,水仕仙坐在桌边看着这一桌的菜叹道:“哇!真的是公爵一个人做的吗?好厉害呀!”约西夫人立在一侧,笑道:“可不是么!就看见公爵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御厨都只能打下手了!菜刚出锅呀,就听御厨一个个嘴里啧啧称赞,有几个胆大的还偷吃了几口,都说简直是人间绝味哪!”水仕仙娇柔一笑:“真的吗?那……我也先尝一尝好了。”说着,她指着桌上一碟用向日葵粉彩碟盛的菜问道:“哪是什么菜呀?”约西夫人上前一看说道:“是炒银芽。”水仕仙一听一脸的疑惑:“炒银芽?不是素菜吗?他可是说用鱼的呀,怎么没见鱼呢?”约西夫人神秘地一笑,问道:“公主,要不您尝一口?也许能尝出些什么来。”水仕仙点头道:“好,您盛过来吧。”约西夫人用小金碟盛了一些炒银芽放在水仕仙的面前。水仕仙朱唇轻启一尝,味道果然特别:“怎么没有豆芽的味儿,反倒有一股鱼肉的鲜味呢?”
约西夫人笑了,揭底道:“这道菜呀看似全素,其实不然。您知道吗?公爵可是费了好长的时间,用极细的银针把豆芽掏空,再把鱼肉剁到极细茸,然后把它填进豆芽里再下锅炒熟,可真是颇费工夫。所以这菜吃起来,自然是一口的鱼香。”水仕仙听后咋舌道:“天啊!这么费工夫呀!难怪这么好吃!”话音刚落,只听门边传来笑声:“好哇,我还没有上桌你就先偷吃了!”语毕,丝银儿德端着一只水晶大口杯进来了。水仕仙看他来了,便让约西夫人退下去用午膳,夫人行礼后退了出来。
“你端的是什么?”水仕仙好奇地看着水晶大口杯里盛的食物。
丝银儿德放下水晶大口杯,挨着她坐下:“南瓜水果盅。先把南瓜削成杯盅状,然后上火蒸熟,把水果切成细粒,拌上酱和蜂蜜,等南瓜熟了把水果装进去,再把南瓜装入这水晶大口杯里就成了,很简单。”水仕仙柔柔一笑:“光听就不简单了。削成杯盅状,还和水晶大口杯的器形这么契合,光这个就极需要功底的。”丝银儿德笑了,盛来一块橙汁菊花鱼到她面前:“尝尝这个。这可是用新鲜的橙汁勾芡淋在菊花鱼上。”水仕仙吃了一口笑看丝银儿德:“好吃。你的手艺真好!”丝银儿德撇嘴,故意说道:“那位摩奥大人的手艺才真叫好!他能把素菜做出荤菜的鲜香来,而且只要听一遍就能做出口味一模一样的菜肴。够好的吧?”水仕仙“扑哧”一笑,粉拳一握打他几下:“你是吃醋吗?桌上可没有醋哦!而且,你明知道我的选择是谁嘛!”丝银儿德也笑了:“我不是吃醋,是嫉妒他的手艺,可以吗?”水仕仙连忙认真地点头:“可以,可以。”还没说完,自己格格格地笑起来。丝银儿德也大笑几声,先为她盛了一碗粳米粥,接着又盛来一块鹅肝。
“来,尝尝这鹅肝。”
“嗯~~”水仕仙吃着鹅肝,瞪大了双眸:“好好吃!入口即化呢。”
“喜欢吗?”
“嗯,喜欢!”水仕仙笑靥如花,引得丝银儿德不忍转目。他放下餐具,凝视着她说道:“等用过午膳我就得走了。”
“什么?”水仕仙一惊,俏脸刷白:“你要去哪里?”
“回国一两天。”丝银儿德笑着,为她盛来一块黄焖鱼翅。
水仕仙丢下餐具,拉着他的衣袖眉眼嘴角伤怀,娇嗔道:“你说过你暂时不回国的。”
“只是回去一两天,马上又回来。”丝银儿德笑着轻抚她的玉手,“而且,我要回去办一些事,与你有关。”
“啊?与我有关?”水仕仙愣了,傻傻地看着他。
丝银儿德笑笑,扶住她的头,俯身轻轻一吻她的朱唇,说道:“真的只是一两天而已,我会回来的,别担心。”
水仕仙被他的亲密举动羞红了双颊,柔声说道:“我怕你回国后,被苏苏帝女王拖着让你协助她理政,反而脱不开身回来了。”
丝银儿德温和柔情地笑道:“不会的,我的妹妹我还不了解,她不会硬拖着我。你放心好了。”
水仕仙把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肩上,挽住他有力的胳膊说道:“就一两天,你一定回来哦。”丝银儿德眼中满是深情地笑了。
赛典将漱口水吐入唾沫银杯内,苑递上小绢帕给她拭嘴,随后侍从端来一小铜盆温水,赛典洗了手拿起盆边的小毛巾拭手,侍从退下去。她刚站起身,贵迪子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样东西向赛典行礼。摩奥看着贵迪子的神情,知道有事,于是来到赛典的身边说道:“我们去荷花池边走走?饭后百步走对身体也有好处。”赛典明了点点头,两人一同出了餐厅,贵迪子赶忙在后边跟着。等过了半面大回廊的惬息门,赛典这才转身问道:“什么事?”贵迪子把握在手中的一卷小纸条递上来说道:“才收到的。是欧华士王子的青鸟送来的。”赛典拿过来展开细看,交给摩奥:“你看看吧,塔泽又有动作了。”摩奥仔细看过沉声问道:“太绯丽?是什么人?”赛典让贵迪子退下,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头一次听说这么一个人。欧华士也只是查到她很有钱,喜欢过着奢华的日子,而且喜欢引诱美男子。”说道这儿,她上下瞅了一番摩奥,似乎在玩笑地说道:“你可小心点,你可是全天下女人的目标。”摩奥把飞鸟密书交还给她,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是称赞吗?我的身上可没有贴着靶子。”
赛典端详着他那张令无数人不自觉沉迷的俊美面孔和健硕的体格说道:“还用贴靶子?用这张脸就绰绰有余了。”说完她使用三味火烧掉飞鸟密书向着西院博古架墙的月亮门走去。
摩奥跟着她,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赶紧提醒一下欧华士,他也是全天下女人的目标呐。”赛典瞪他不语,走进月亮门。摩奥拉住她的手说道:“来这儿干嘛?荷花池在东院。”
赛典甩开他的手:“荷花池去的次数太多了,来这儿转转。”话刚说完她放眼打量起这座宽阔的庭院来。南边是一座座假山,群山重叠,层峰累累峻峭秀丽,山石间清泉流淌,山石中幽径曲桥;庭院中部是大片的树木浓荫,但是用篱笆隔出了一大块长条形地带来,里面专种各种品种的山茶花;在这茶花带的西北边有四幢被树荫掩映的建筑物,一座长方形的轩厅,轩厅后是一座二层长方形楼阁体积比轩厅大,在这两座楼阁的左右各有一座四方亭。摩奥握住她的手说道:“来,我们上假山上转转。”说着拉着她走向南边,上了一座长廊,长廊一层一层向上延伸,出了长廊就已身在假山之中了。赛典问道:“这垒假山的原料都从哪儿来的?”摩奥说:“当年母亲把荷花池挖深挖大的时候,把土都运到这来又运来大石块,经过加工琢磨就成了这重重叠叠的假山了。小的时候,我常和绚在这里玩,经常被石头划伤。”赛典有些微喘:“山上的水是引的九龙河的水吧?”摩奥拉着她应道:“这府里的水都是从九龙河引过来的,然后从天客居旁的清水塘再引出去。”
赛典被他牵着走得太快,脸微微发热停下步子:“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摩奥停下来看她,发现她的额头上微沁出汗:“我走得很快吗?好像步伐中速。”赛典贴近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我才到你的锁骨这么高,你的腿又长,一步顶我两步,我当然跟不上。”摩奥笑道:“我疏忽了。累吗?累的话我们休息一下。”他指着一条山石中的小径说道:“从这儿走上去是山顶,那里有一座小凉亭。”赛典点头看看小径走了过去,摩奥突然在她身后将她打横抱起,惊得她叫了一声:“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他笑着说:“你就当休息一下喘口气。”说完仍抱着她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向上走,转了好几个弯方看到一座圆形的小凉亭,顶多也只能容下五六人,立在山顶上的一块平坦大石上。进到亭里,摩奥把她放在栏杆榻板上。赛典早已涨红了脸:“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费那么大的劲!”摩奥也不回她的话,指着山下茶花带旁的建筑说道:“你看,那二层高的楼阁叫茶花阁,阁前的是浓语轩,两边的亭一座叫花涛一座叫树影。都是绚小时候随口编的,倒是全被用上了。”赛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碧瓦飞檐巧夺天工,接着她看到那一大块用篱笆隔出的长方形山茶花带:“你好像很喜欢茶花。我记得在惬息门与大餐厅之间大块的空间里种的也全是山茶花。”摩奥紧挨着她坐下,说道:“我全家都喜欢山茶花。因为它花色艳丽多彩,优雅多态,傲霜斗雪顶凌怒放,花期一般从十月到来年的五月左右才谢花,花期长,给肃寒的冬季增添了色彩和生机。”赛典听着,看着他身上米白色的天蚕丝衣上左胸处绣的黄色山茶花迎霜图淡淡一笑。这时,隐约传来考业的呼唤声,“好像是在叫你。”赛典细听一会说道。摩奥这才想起:“可能是午休的时间到了。我们下山吧。”他牵起她的手就要起身。赛典反松开他的手说道:“你赶紧下去吧,我自己过一会慢慢走下去。你要是拖着我肯定慢了。”摩奥笑道:“也好。”刚转身要走,他又想起事来,转头对赛典说道:“上个月和这个月是政交月,有许多邦交国来访,所以总是很忙。不过你放心,忙完这个月政交月就结束了,等结束以后我会马上写一份你的统帅能力的评估报告交给军政院,你再耐心等一等。好在离这个月末也没几天了。”赛典应道:“知道了。你不拖着就行。”摩奥笑笑转身下山去。
赛典从山上见他出了月亮门方才想到,这个月末是水仕仙的生日。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急匆匆地上小径过曲桥下了假山,出月亮门和惬息门进入半面大回廊,见着一名侍从她吩咐去叫贵迪子到书房,然后自己疾步进了书房,俯身在沉香木书桌上写了起来。贵迪子敲门而入,赛典正用裁纸刀把写好的纸裁成条状卷起来,她把纸条交给贵迪子,吩咐道:“马上用青鸟飞书传往品华岛仙乐山。”贵迪子接过纸条握在手心中领命转身离去。赛典靠在沉香木圆背椅里,仰头斜看着身后落地窗外的湛蓝天空,不禁皱起眉来。几天后就是月末,那时是水仕仙的生日。塔泽现在正头痛自己的事,恐怕不会有时间亲自去花坪为水仕仙贺寿,但她一定会派人送寿礼去花坪,这是最让人担忧的。只好让内法尔用变身术去花坪等着接寿礼了,只要塔泽不亲自去就一定能瞒住,之后就把寿礼拿到爱月晴祥院去,这样才能瞒住水仕仙。长叹一口气,赛典心想:为了对付塔泽却要委屈水仕仙,真是对不住她,但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与塔泽对抗的砝码。事情到底要多久才能落幕,现在连自己心里都没底了,两座圣岛还停靠在仙乐山旁,他们在等她。烦恼的事一件接一件,真是令人烦不胜烦。赛典黛眉深锁,独坐在书房中,久久不动。时间一点点在流逝,烦忧的情绪没有缓解多少,她起身决定出去走走。拉响传令铃,苑敲门进来,赛典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出门走走。”
几分钟后两三辆马车驶出了首席执政官府邸。马车以缓行的速度向西慢慢走过秋白大道转向南一路前行,绕过一家名叫银府的豪华酒店转向西北方。苑在马车里看了看,对赛典说道:“夫人,再往前就是亚述图书馆了。”赛典摇头道:“今天不去图书馆。”马车在中途从一条叉道向东走去,来到一个T字路口,此处人多车多繁华热闹,赛典问道:“这是哪里?这么热闹。”苑探头出马车看一会禀报道:“这附近有一个古玩市场,这些人都是来淘宝的,所以这条路很热闹。”赛典听到古玩市场来了兴致有心去逛逛,吩咐道:“我们也去古玩市场转转吧。”马车便从T字路口向南走,来到一条人字路口上,在这儿的路边耸立着一座巍峨气派的大门,门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见有豪华的马车来,市场的工作人员迎上前来将马车引入门里左面的一个独立的小院中,这院里已停了十几辆富丽的马车,原来是一个专停马车的场地。车停好后,侍卫队赶上前护卫,苑推开车门放下脚榻先出了马车,之后赛典下到车外。市场的工作人员一见赛典赶忙上前行礼,恭敬地引她到市场里去,少时,市场的场主闻讯而来行礼后亲自引着路。
海旸国的第一夫人驾临,这让古玩市场一下炸开了锅。许多摊主、店主忙将自己的沉底好货摆到面上来,就盼能入她的眼。赛典一面听着场主的介绍一面看着,这时一个小摊上摆着的一个古旧的长方形檀香木百宝嵌饰盒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走了过去。摊主是一位年约六旬的小老头,脸上布满皱纹一股的憨厚劲,见到赛典来到他的摊前有些惊慌:“夫人,您、您看中了什么?”
赛典看向他,说道:“您不像是做这一行的人。”
小老头憨厚地一笑:“我听说卖这些老东西能得点钱就和亲戚们凑了几个钱,在村里收了一些老玩艺就来这里摆上了。今天才摆第二天。”
赛典拿起那个檀香木百宝嵌饰盒,打开来看,里面黄色的衬布上躺着一条星光蓝宝石白金衣饰胸链,璀璨夺目熠熠生辉,而饰盒上所嵌的珠宝也皆是瑰丽不俗的精品。“这条衣饰胸链是从哪儿来的?”赛典相信以这名刚入行的老爷子的眼光是挑不到这样的绝品。
小老头憨憨一笑:“不瞒您说,这玩艺是我们村里有名的败家儿卖给我的,只问我要了几十个银币。他家祖上原是有名的大户,只因生意败了才破落,那个败家儿只会吃喝玩乐,一缺钱就拿家里的东西到处卖,这玩艺儿就是他卖给我的。”
“玩艺儿?”赛典看着小老头说道:“您不认为它是值钱的东西?”
小老头笑了:“真要是值钱的东西,败家儿也不会卖给我了是吧?而且,它又不是什么古董。”
古玩市场的场主一听乐了,赛典冷眼瞥他一眼,他只好忍住笑。赛典问小老头:“您打算卖多少钱?”
小老头皱眉搔搔头,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就是几十个银币收来的。您真想要给三个金币好了。”
赛典盯着小老头,从腰间挂着的鱼形囊袋中掏出一张金票来递给小老头说道:“这条衣饰胸链我买了,它不仅仅值三个金币。您不适合做这个行当,还是赶紧收了吧。”说完拿着东西转身离开。
小老头打开票子一看,吓得嘴半天合不上,票面上清楚地写着:二万五千两金。
赛典带着衣饰胸链命令马车去往执政院,在侍卫队的护卫下马车直奔万众广场的执政院,在执政院的门前小广场上停下来。赛典下车走上执政院崇台的台阶,执政院的守卫看到她立即飞身往里报。一时间,执政院里上下都得知第一夫人的驾临,官员们走出办公室在走廊边迎接。“夫人,您的光临令执政院蓬荜生辉,艳光四射。”释东笑着,迎上前去调侃道。赛典不停步,只斜睨着他:“释东大人,好久不见。依然是这样油腔滑调,小心那天触犯了众人,把你的舌头割了示众。”释东笑道:“多谢夫人的忠告,在下记住了。只要夫人一句话,在下愿意随时奉上我的舌头。”赛典忍不住嘴角上扬,浅笑。
走到走廊的尽头,一幅巨大的玻璃五彩壁画墙出现在眼前,宾里柯站在壁画前向赛典行礼,将她引向左边的长廊,长廊的一侧是汉白玉拱形立柱,从这儿向下看去正好看见六部整齐排列的建筑。长廊的前方已没有路,中部开有一扇门,雕花严谨。宾里柯刚要推开门,门却拉开了,摩奥大步出来迎面遇上赛典:“我还以为你迷路了。这执政院里最少也有五六十间办公室。”
“有宾里柯引路怎么会迷路。”赛典走向他。
“宾里柯,你去吧。”摩奥吩咐道,宾里柯行礼退回侍卫队在执政院的休息间。摩奥将赛典引到办公室里,随从们全都留在长廊里静候。
宽大的办公室里铺着华毯,陈设简单但华贵,南面有两扇门,雕花繁复富丽,一扇是会客厅的门一扇是摩奥休息间的门;东面是摩奥办公间的门此时敞开着;西面的橡木办公桌旁站着一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办公桌的后面及两侧全是文档柜。“他是我的文书。”摩奥指指年轻的小伙子说道。文书随即向赛典行礼。“这个文书我没见过。你有几位文书?”赛典奇怪地问道。摩奥笑着将她往自己的办公间里带:“两位。有一位专门负责传达命令、口信和传送文件。”
进到办公间里,摩奥关上门问道:“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赛典仔细看着他办公间里的陈设:一张百年榆木大办公桌和椅,桌前几张精致的靠椅,满墙的文档柜,门边一座衣帽架一扇落地穿衣镜,一大瓷筐的地图和一张小圆桌及上面的甜白瓷水壶与杯。“给你送奖赏来了。”赛典浅笑,在办公桌前的靠椅上坐下,摩奥给她端来一杯水:“奖赏?”
“忘了?”赛典饮上一小口,提醒道:“上次你向我讨赏,因为你把芬让贝古给责骂了回去。”
摩奥笑了,拉过另一张靠椅与她面对面地坐着:“还真忘了,你还记着?”
“嗯。”赛典应着,放下水杯拿出檀香木百宝嵌饰盒递给他。
“这么贵重!”摩奥光看饰盒上的珠宝就知道是上好的东西。打开盒子,拿出星光蓝宝石衣饰胸链他看了又看:“太贵重了,我可受不起!”
“你受不起?哪还有谁能承受?你可是功臣。”赛典说着,看他:米白色的茶花迎霜天蚕丝制收腰合体上衣,一条深蓝色细腿丝制长裤,一双绸面挖口掐金短靴,显得他更英挺气度不凡,“星光蓝宝石正好与你今天的装扮很相衬。”她说着浅浅一笑。
摩奥低头看看自己,问道:“是吗?”解下胸前的珍珠衣饰胸链,走到门旁的穿衣镜试着戴上星光蓝宝石白金胸链。星光蓝宝石中柔和的白正好与米白色的上衣相衬,蓝宝石的蓝色又正好衬住了深蓝色的长裤,恰到好处,更显瑰丽。“真的很相衬。”他笑了笑。
“等一等。”赛典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去调整胸链:“这儿拧了。你没把它顺一下就戴上,拧了。”她低着头理顺胸链,发髻上幽幽传来的梅花香飘进摩奥的鼻中。是她用的梅花发膏,摩奥再熟悉不过这一股幽香,低头看她,她密密的睫毛在细致的脸上投下一个十分动人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樱唇半隐半现。“可以了。”她整理好胸链,一抬头迎上摩奥凝视的目光,连忙垂下眼帘要走开,蓦然发现已被他搂住了腰身。“摩奥!”她惊叫,他不语托住她的下巴缓缓低下头。赛典雯时全身无法动弹有些虚弱与害怕,但她最终还是迅速地找回理智,大力推开他。
“为什么?”他依然抱住她。
“你想背叛水仕仙吗!?”赛典冷问,用手臂抵挡在他胸前,冷眼看他。
摩奥猛地震住,慢慢地放开她。水仕仙,这个名字这个身影已多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了?一个月?两个月?甚或几个月?他居然忘了她!?今天却被赛典突然提及。是的,他是为了水仕仙才与赛典结婚,但是直到这时他才惊觉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忘了这一点,水仕仙已经很久没有被他记起。回过神来,方才发现赛典已然离开办公间,空气中还飘浮着那一缕梅花香。看看镜中的自己,胸前晃着那条星光蓝宝石白金胸链,想起水仕仙曾经亲手做了一条衣饰胸链送给他,他便烦燥地解下星光蓝宝石胸链放回檀香木百宝嵌饰盒中,又放到办公桌的抽屉里。他以为这样能够安心些,可是过了没多久他想了想又打开抽屉拿出那条胸链戴上,想想不行,又解下放回抽屉,可还是心神不宁心中空荡荡的又打开抽屉拿出来戴上,如此反复多次,他痛苦地看着手中星光蓝宝石白金胸链眉头深锁。前后思忖许久,他又低眼打量自己一番,觉着还是手中的星光蓝宝石胸链与自己这一身最相宜,最终他选择戴上这条胸链没有再解下来。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小曲台路向南上了目月路,行至半途从一个T字路口上了多宝路,一直走到多宝路的尽头这里是龙须河的分支奚河,在这条河边有一座富丽堂皇耀眼夺目的凤子酒店。店员一看见这辆华丽的马车行至酒店门口立即上去招呼,行李员忙着从车顶卸下行李,店员上前打开车门,太绯丽那双精美绣工的丝面鞋踏了下来,她下车后抬头看看酒店的门脸和规模,对店员说道:“还行,就这儿了。我要能看见河面风光的最好的房间。”店员礼貌地应着:“是的,小姐。”将她引入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