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酒甚欢，都是有故事的人！
【二更••••••••三更晚点就来•••••】
幽暗的山洞里，气氛骤然变得诡异起来！气氛有些压抑和沉重，整个山洞里安静的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那隆隆水响，此时在这个显得诡异的山洞里，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老鬼此时的眼神里，仿佛有种暴力的因子，在不断的蔓延，扩散，和积淀。那种冰冷的气势，让得叶羽就像面对的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强烈的杀机，有如实质一般的一波一波汹涌而来，几乎就要将叶羽淹没在那海洋里。
那种感觉，就像是鬼涧曾今和他说杀气的事情的时候，偶尔间流露出来的那种冰冷，不不不，此时从鬼涧身上透露出来的杀机，比那强烈十倍，百倍，千万倍。如果鬼涧此时一掌劈死叶羽，那么叶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因为鬼涧那充满警戒和绷紧的身子，告诉了叶羽，这一切，完全是有可能的。
那就像是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孤狼，那种眼神，叶羽只在森林里看见那些孤狼做拼死一搏的时候才有。
“唉••••”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鬼涧那就那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叶羽，但是当他看到叶羽眼神中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神，一直在他的威压之下仍然没有意思改变，只是静静的忍受，就算是身子都已经站不稳了，依然眼神清澈，脸上除了那一丝害怕之后，终于是撤掉了身上的散发的气势，有些颓丧的跌坐回地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哈哈•••我说老头你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吧！哈哈••••”
鬼涧身上的气势消失的时候，叶羽却是哈哈的笑了起来，打趣的说着，转身从石台上弄了一件衣服穿上。几年做小混混的经验告诉他，当一个人有不希望你自己知道的事情的时候，你最好的，就是保持沉默或者把他从那种暴怒的边缘拉回来，说一些对方和自己很有共鸣的事，对于他想保密的那件事，一个字都不要再提。否则就会招来攻击或者怨恨，很显然，叶羽选择了后者，这是他和老鬼一直的相处之道。
他知道，鬼涧那样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看破了他的伪装，而从前几天蛇魅和魏枯雪的表情以及他连自己都要保密的情况来看，那必然是他希望保密的事情，而且这个秘密对于他来说或许是很重要，叶羽并不打算去揭破，他并不知道什么空桑剑圣，也没有必要知道。他只要知道，鬼涧一直一来也是从自己来到黑山之后唯一一个对自己就像亲人一样的人，那便足以。所以他用一句淫 荡的玩笑来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
“唉•••看来你已经有了答案了，是么？”叶羽的做法，很显然已经使得鬼涧放弃了那在心中酝酿很久的杀意，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叶羽，鬼涧自嘲的笑了笑，道：“是我自己太失态了，只是我的身份太敏感，也是我自己太敏感，十年来，看见我六指的人，几乎都死了。”
“哦，可那并不重要了，至少现在你已经不想杀我了，不是么？。”叶羽头也不回，一边穿衣，一边笑笑，道：“而我，也并不打算知道，你想说的时候，总会说，不想说出来，总有你的原因。我只是知道，六七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自己并不是被世界抛弃的人，那就足够了，不管你是什么名闻遐迩的空桑剑圣，还是就只是一个山村孤老头，对于我来说，远没有那种归属感来的真切。这一切，真的足够了！”
叶羽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小的伤感，这一刻，他想起了意识还在模糊中的两道虚影，那种像是真实存在的发自内心的乳慕，那种有人关爱的感觉，六七年来，自从自己来到黑山镇，就只是从老鬼的身上感受到，这一切，足以让他对老鬼尊敬和归属感，虽然这种感觉在说话的时候就变得不尊老爱幼，但是那来自内心灵魂的感觉，却是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里。
“为师真的没有看错你，只是为师的身份牵涉太大，其中的势力之庞大，远不是你，甚至是当初的我能够应付的。这一切，你现在还没有知道的根底，等到你有了可以在这个世界站住脚的实力，那么为师会告诉你的，换句话说，既然你现在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么以后你也会知道的。”叶羽说话的时候，是侧对着鬼涧的，鬼涧完全能够从这个角度看清楚叶羽的表情，进而在一定程度上推测出他的心情，所以他的语气也是缓和了许多。
“呵呵••不过，我却是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叶羽穿好了衣服，回转过身来，走到老鬼旁边，挨着他做了下来，随意而又严肃的问道：“我想知道自己身份！”
鬼涧手里拿起叶羽进山的时候给他带来的酒，饮了一口，回道:“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六七年前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那时候你似乎七八岁大了吧？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的。”
“呵呵，酒真是好东西。”叶羽也抢过鬼涧手里的酒壶，饮了一口，腥辣的气味灌进口鼻，呛了一大口，他却是摇摇头，继续道：“既然猜出你的身份，那么我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够猜到，那个身份并不是真的，或许我像你一样，也是一个高手呢，比如说十年前的江南风流才子，泡妞无数，御 女上千，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成了六七年的身份。”
一口酒入喉，叶羽说话也越来越肆无忌惮，恢复了他小混混的本性。继续道：“况且，以你那身份，没有必要非得选上我吧？整个天州，地之中心，比我聪明，比我墙上百倍的人不胜枚举，为何你偏偏选上了我，再者，和我同龄的人，就是整个黑山镇也不少，我可不相信十年前的空桑剑圣，会无聊的去来找我这个没人要的小子作为传人，并且还要我拜他为义父。至少我认为这种概率低的就像某天会有个美女对你动心一样。”
“靠，你小子明摆着要找回刚才的场子嘛，不带这样打击人的。”叶羽没大没小的话，听在鬼涧的耳朵里，却是比之于那些好话求饶，拼命掩饰的人的话，来的实在，也来得亲近，毫不生分，就像完全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心生芥蒂，他接着抢过被叶羽抢走的酒壶，又是一顿猛灌，接着道：“你心思倒是细密，顺藤摸瓜，不过你的隐藏身份，比起我的来说，一样的敏感，现在知道这些，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天州大地，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而你，最好不要插手，别沾染哪怕一点半点，至少在你达到先天之前，什么都不要问，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
“可是事实上我已经被你害了。”叶羽继续抢过酒壶，一边喝酒一边说:“你认为那个蛇魅和魏枯雪就没有一点怀疑么？你认为他们就会那么轻易地离开，何况我还吃掉了他们那个心肝宝贝姑射的九崴莲心，这一切，已经注定了，至少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已经身不由己的卷进了这个漩涡。”
的确，叶羽不是傻子，虽然那天的他完全被痛苦折磨的生不如死，还偶尔陷入半昏迷，但是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被他摸了一个八 九不离十，而这些，对于一直以来就善于揣摩别人心思的叶羽来说，稍微一想也就清楚明了。他注定不可能就那么在黑山镇做个并不算合格的小混混。特别是这种事情牵涉到鬼涧，而且他也并不想就在黑山镇终老，在他的心底，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那个结还需要他自己的解开。
“我早就和你说过，人总要有志向，虽然我不赞成你过早的和那些东西扯上关系，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接触到那个层次的。我也只是提前了你的节奏而已。”鬼涧说了一句，随后又点着头，肯定的道：“我肯定。”
“是么？”叶羽眉头一挑，道：“我也很期待接触那个世界的呢！”
“只是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当初的空桑剑圣，为何会沦落到现在的这种境地，虽然我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这一切逼得我不得不去相信，而且我相信，对于这种事情的原因，曾今给你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包括现在。”
酒上心头，二人一人一口，很快的就消耗了一罐子，换上一另一罐子，二两酒下肚，叶羽说话也越来越没有忌惮，渐渐的又把那个问题扯到了鬼涧的身份之上来，而且对于曾今的老鬼，叶羽相信必定是个什么呼风唤雨的角色，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得他抛弃妻子，变成一个老叫花，混迹在黑山镇，叶羽很好奇。
这时候的鬼涧，也是渐渐的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份背后的巨大的震动，摇了摇头，仰头又是一大口酒，眼神看着远方逐渐黑暗下来的天空，嘴角用上一抹狰狞和自嘲，道:“你不会理解呗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的感觉的，呵呵•••哈哈•••哈哈哈•••我万万没有想到，当初的事情居然和她有关，也和他有关，但是事情就是那么讽刺，我最亲近最爱的几个人背叛了我，最终让我陷入了如今这般悲惨料到的境地。”
鬼涧说话的时候，眼角的狰狞和自嘲完全落在了叶羽黑白分明有些迷糊的眼底。他忽然觉得这个老头其实很可怜，就像自己一样，都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抛弃，都在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无法释怀。这时候，叶羽突然有种冲动，有种隐藏在心底的悸动开始作祟起来。他看着鬼涧带着愤恨的表情，有种同病相怜，命运相连的感觉。
茫茫人海中，独就他们二人相遇并且成为了师父，叶羽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虽然鬼涧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当初的一星半点内幕，但是那发自内心的愤恨，却是明白的写在了脸上。
“谁说我不了解。”叶羽的表情开始转换的和鬼涧完全一样，有愤恨，有凄凉还有说不清的恼怒和失落。
“我也不一样是个被人抛弃的野小子，我最亲最爱的人抛弃了，让我觉得七八年前的那些幸福就像是这一辈子最后的感动，它藏在我记忆中，狠狠的折磨着我。”
听着叶羽的话，鬼涧转过头来，看着小脸上表情变换的叶羽，自嘲的喝了一口酒：“原来我们师徒，都是有故事的人。看来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吧。来，为师和你不醉不归！”
“好，大善，今天是我们做师徒的最后一天。不醉不归！”叶羽说了一句毫无头绪的话，给自己也拿了一壶，想着鬼涧示意，在鬼涧那疑惑的眼神中，神秘的一笑，随后迅速起身，郑重的拜了下去。
“过了今天，我就不再是你徒弟，而是义子，父亲在上，孩儿给您磕头。”
“哈哈哈哈•••好好好••••就让我们今晚，为了庆祝，大醉一场又何妨。”
鬼涧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拉起叶羽，二人相对而坐，开怀畅饮。
于是，两个相同命运的一老一少，就像忘年交一般，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奇怪话语，相对豪饮。而这一次豪饮，也完全改变了叶羽和鬼涧的关系，如果以前鬼涧对于叶羽，是抱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话，从今晚起，叶羽就不再是他那名义上的徒弟，而是他义子，如同亲生一般。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那么顺理成章了，二人越喝越高，两人都开始迷糊了起来，尤其是叶羽，本来就不常饮酒，这一顿豪饮，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倒得最后，一老一少，竟然莫名其妙的一会儿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一会儿又互相埋怨诋毁，一会儿豪气冲天，一会儿又因为某人少喝了半口闹得面红耳赤。
不过最后的最后，是两人都醉的一塌糊涂，老鬼靠着石壁，而叶羽枕着老鬼的苍蝇落在上面都会被熏死的臭脚，在老鬼满身酸臭的难闻气味中睡得 欲 死 欲 仙 ，口水打湿了鬼涧的露在外面的黑黄色的脚丫子。这或许就叫做醉生梦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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