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巧斗县丞

来到后衙,岑雨童吩咐赵大她们去搬行李后,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有些得意起来,“哼,算那个县丞实相,总算出了一口气了。”

“小姐好厉害啊,为绿环报仇了!”弄书也很是兴奋的叫着。

可是司徒珊却邹了邹眉头,担忧的说道:“大人,你今天太鲁莽了,过早的得罪她们,我怕大人你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岑雨童一听,小嘴一撇,“她们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能不吭声嘛!”

司徒珊冷静的分析道:“大人,那个县丞看样子不容易对付,对她我们只能慢慢的磨,不可急躁才是。这里可是她的地头,今天你逼着她打了她的干妹妹,必定会怀恨在心,我怕她对你不利啊。”

“怕什么,我有皇上御赐的令牌,莫说她是右相小郎君的姐姐,就是右相来了,我也不怕。”岑雨童掏出了令牌向司徒珊炫了一下。

“她是右相小郎君的姐姐倒是不怕,这个只能唬唬老百姓。怕的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压不住她!”

“我是她的上司,我就不信治不了她这个小小的县丞了!”

司徒珊撇着嘴,嘲笑道:“大人,你太天真了。这兔子急了还会咬呢,何况是人!我们要是把县丞那帮官吏逼急了,保不定会买凶杀了你。”

岑雨童听得心惊肉跳的,喃喃道:“不会吧,我好歹是朝廷命官,她们就不怕!”

司徒珊见岑雨童有些怕了,凑进她严肃的道:“这里都是县丞的人,想要杀人灭口很是简单。只要杀光了我们,再嫁祸给那些山贼乱民干得就行。朝廷追查下来,这县丞她们顶多就是个救护不利罪名,不会有什么事的。”

“司徒先生说得对,我以前也听我娘说过这事,我娘当年的一个同年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死的,后来我才听娘说是她因不肯一起贪银子才被底下的人给杀害的,可朝廷却一点也不查不出来。小姐你可要小心些了。”绿环接口道。

岑雨童听了脸上有些苍白,有些颤抖的说道:“那我们现在不是很危险!我到不怕,有些功夫在身,你们可就危险了。”

“大人莫慌,我们现在有赵大她们在,她们应该也会有所顾忌。不过,那个县丞田大人一定会来试探大人你是否是和她们一路的。大人,你可要做好准备。”

岑雨童被着手在屋里走了几步,慢慢的说道:“这样,要是县丞来试探我,我就装做是年幼无知,一些听她做主就是。等她对我放松了,就收集她的罪证,再把她们连根拔起。”

司徒珊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兴奋道:“如此甚好!我也假装和她们同流合污,打入她们内部,帮大人打探消息!”

岑雨童拍了司徒珊一下肩膀后,奸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全,你这个老狐狸!”

司徒珊尴尬的笑了下,又对绿环说道:“绿环,为了安全,你以后就呆在房里少出门。”

“对!弄书,你要保护绿环。”岑雨童也借口说道。

“我会的,小姐!”弄书对这项工作是义不容辞的接受了。

晚上,红姐在房间里趴在床上痛苦的□□着,嘴里把岑雨童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几个与她亲近的人就以探伤为名来打探消息。

“红姐没事吧?”大黄牙官差弱弱的问道。

“你们这群王八蛋,下手也不轻点!”红姐被打了,又丢了面子,心里很是不爽。

“是田大人要打的,可怪不得我们。”一个官差紧忙撇清关系。

“再说县令大人看着我们也不能作假呀!”一个官差也上前附和着。

就在这时,县丞田言进来了,众人紧忙起身迎接,口中叫着:“田大人来了!”

田言扫了一眼屋中的人,严肃的说道:“新任县令来了,你们几个可都得给我收敛一点,出了事,我可保不了你们!”

红姐哼哼着,很是不服气道:“就一个黄毛丫头,言姐你怕她什么呀!”

田言却对她摆了一下手,说道:“别小看她!听说她是皇上亲自指派的。今天又和我们起了冲突,我看来者不善啊!”

“田大人,那我们怎么办?”大黄牙很是紧张,她今天可是狠狠的敲了岑雨童一笔,不知道会不会和她算账。

田言的轻笑了一下,劝慰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小心为上。我先去试探她一下!”

第二天,岑雨童刚起床,田言就来找她。

“岑大人,昨晚休息的可好呀?”田言对岑雨童问候道。

“休息的很好,谢谢田大人关心!”岑雨童礼节性的回答着。

“好就行了。昨天,几个下属对岑大人误会了,收了大人的保证金,现在归还给大人。”田言说着就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岑雨童。

岑雨童接过一看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忙说道:“田大人,这个银子好像多了。”

田言微微一笑答道:“多的是下属们孝敬大人你的,给大人你压压惊。”

“本官年幼,许多事也不清楚,很多地方要仰仗田大人你多帮衬才行啊!这银子还是请姐妹们喝酒吧。”

“辅助大人管理本县,是下官的责任,这钱还是请岑大人收下,是姐妹几个的心意!”

岑雨童神色自然的把银票手进怀里,“那就多谢了!”

等田言走后,岑雨童拿出银票朝司徒珊扬了扬,说道:“田言果然来试探我了。”

司徒珊整理了一下衣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也要去会会一些人!”

趁着空闲,岑雨童给叶知秋写了封信报了平安,怕他担心只字未提这里的情况。同样又给爹爹写了一封信,又叫弄书给自己画了一副穿着官服的画像,与信一同捎了去。

接下来几天,岑雨童借口熟悉公务,要慢慢学习,便要求下属把一些账本和卷宗拿给她看,可那些人却吱吱唔唔的不肯拿出来。而司徒珊虽与那些官吏们打得火热,但那些人还防备着她,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出来。

而处理公务上,岑雨童的权利完全被架空了,那些下属跟本不听她的,只是很是客气的找借口回绝她,使她根本就有气无处使,把她气的牙痒痒。

痛定思痛,岑雨童决定与其坐等不如果断出击,便找来司徒珊商量道:“司徒,你不是说我如果碍着她们了,她们便会派人除了我。这样,我想用我来当诱饵,把她们引出来!”

司徒珊听了脸色一变,反对道:“大人,这样太危险了,不可以!”

“就这么办了,我决定了。”岑雨童很是坚定的说道。

司徒珊见岑雨童很是坚决,没有办法反对,便也同意了。接着两人又详详细细的商量了一下计划,以确保万无一失。

几天后,府衙内便传出了岑雨童和司徒珊的吵闹声。争吵的内容便是司徒珊酒后调戏了绿环,岑雨童为自己的小厮出头。吵了一会儿,司徒珊便被岑雨童扫地出门,赶了出去。

第二天岑雨童便要就下属把账本和卷宗全部拿出来给她看,那些人自然不肯。磨蹭了几日,岑雨童便伙同赵大她们,晚上撬了门锁强行拿出了账本和卷宗。田言知道后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脸上明显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拿到账本和卷宗后,岑雨童便和弄书看了起来。当看到衙门账面上只余下了十三两银子时,很是吃惊。要说这离年底还有五六个月,不该会没有银子了,这中间肯定有问题。于是便去找田言问清楚。田言却一问三不知,或是推脱到上任知县的身上。岑雨童见问不出什么,便放出狠话,一定要彻查清楚。

当下岑雨童便一项一项的细对起来,可是这些账目混乱不已,有些还被人动过手脚,自己也不是学会计的,一下子把岑雨童看得头都大了。

深夜,岑雨童还是在查看账目,她总想找到田言的把柄,好让她狗急跳墙,好引蛇出动。面对着枯燥的账目,岑雨童不觉昏昏欲睡,不断的打着哈气。

“小姐,你不困啊,还在看账本。”绿环端了一杯茶进来了。

岑雨童伸了下懒腰,懒懒的说道:“困啊,我现在站着也能睡着。可是没办法,我想把这些账目给早点理清了。”

“那小姐你去睡吧,我来帮你看!”

岑雨童把账本往书桌上一丢,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这都是些糊涂帐,怎么也看不清的,早些睡吧。”

岑雨童刚要起身,便痛苦得抱着腿,坐在椅子上起不来。

“小姐,怎么了?”绿环急切的问道。

岑雨童摆了一下,痛苦道:“没事,脚抽筋了!”

“我来帮你揉揉!”绿环蹲下身子,就把岑雨童的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揉了起来。一面揉,一面漫不经心的说道:“其实这帐面上有多少钱,她们也是不清楚的。上面的人贪,底下的人也会贪,这数字根本就对不上。只是到了年底要交税了,这才七拼八凑的把账本给做好看的。”

岑雨童听到这句,顿时眼睛一亮,说道:“我何不瞎编一个数字吓吓她们便是,绿环你真聪明!”

三天后,天岑雨童拿着账本召集了全衙门的人,声称自己以查清了,一共少了五千六百多两的银子,并放下狠话要上报皇上,明天就把账本派人呈上去。田言听到岑雨童这么说,眼中顿时露出了杀机。

晚上,岑雨童便叫了赵大她们,告知今夜可能有人要来刺杀她,让她们做好准备埋伏在一边。自己则和弄书、绿环她们在房里紧张的等待。

半夜,一帮蒙了面的黑衣人直冲岑雨童的房间。岑雨童见她们来了,便叫弄书点上了灯。那些黑衣人顿时一惊。

“田言快出吧,等候你们多时了。”岑雨童一摔杯子,埋伏在一边的赵大她们就出来。

“哈哈,既然被你知道,我也就不躲了,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和我斗!”一直在屋外看着情况的田言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帮衙役。

岑雨童却面不改色,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司徒,还不快给我出来!”

就在这是,屋梁上跳下几个知府衙门的捕快,司徒珊也带着弓箭手在门外把田言她们团团包围住了。原来,岑雨童是假意赶走司徒珊,只是让她带着御赐的牌子去找知府搬救兵。当岑雨童见田言露了杀机,便通知司徒她们埋伏好,来个瓮中捉鳖。

“放下武器,否则格杀无论!”岑雨童冲田言那帮人大吼一声,那些人楞了一下,纷纷放下了武器,跪地求饶。

“你…….”田言见到自己大势已去,也瘫倒在地。

岑雨童连夜审理了田言等人,几个人熬不住刑,便什么都交代了。接着又抄了她们的家,有近三万两银子。第二天便把她们的罪行公诸于世,把田言判了个斩立决,其她人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产除了这几个贪官污吏,使清丰县的百姓大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