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无错回來的时候,祥嫂已经吃光了花郎给他买的饭菜,而这个时候,花郎提出送祥嫂回家,阴无错叫上花婉儿他们之后,便带着祥嫂回家了。
那是一个很破败的庭院,而且很脏,想來自从祥嫂精神有问題之后,便再沒有打扫过了吧。
不过花郎对这些并不在意,在回到祥嫂的家之后,花郎让花婉儿立马给祥嫂看病,如今花郎觉得,他们可以从祥嫂的嘴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事情。
花婉儿看过之后,道:“祥嫂应该是受到了刺激,不过并不是很严重,他知道饿知道吃饭,还知道回家的路,应该沒有什么大碍,我给她扎针试一下吧。”
花郎点点头,随后花婉儿开始施诊,如此一忙便是一个时辰,等花婉儿施针之后,天色已晚,而祥嫂则已然昏睡过去。
细雨还在下,今夜漆黑,花郎不准备回去了,于是把祥嫂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和衣而卧,大概夜半的时候,一声惊叫突然从祥嫂的房间传來,大家连忙跑去,然后看到祥嫂坐在床头,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嘴里不停的说着回來,回來的话语。
大家跑去之后,对祥嫂几番安慰,然后将他们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祥嫂显然已经恢复了正常,在她听完花郎等人的叙述之后,连忙对他们表示感谢,花郎示意她不必如此,然后说明了來意。
祥嫂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将事情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半年前,我夫君生了风寒,一开始并不是很大,不过是咳嗽而已,我以为给他熬些姜汤喝下去就会好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的病并不见好转,沒有办法,我只好去林药堂拿药,可是让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把药熬好给夫君喝下之后,几个时辰他便不省人事,死了。”
花郎等人听到这里,不由得微微凝眉,觉得这些事情,倒真是古怪极了的。
而这个时候,祥嫂继续说道:“林药堂得知此事之后,派人來看了一下,说是药吃的晚了,结果便成了这样的下场,他们对此表示很惋惜,便给了我十两银子,当时我悲痛欲绝,可是我沒有及时去拿药才造成这个样子的,我也不好对林药堂说什么,所以就用那十两银子把我夫君给埋了。”
“可是,让我沒有想到的是,两个月后,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睡觉,突然听到了我夫君的声音,我夫君不停的喊放开我,我要回家之类的话,我突然惊醒,然后便向外跑去,可是等我跑出去的时候,外面便已经沒有了踪影,后來大家都说我看到鬼了,可是那个声音我听的很真切,绝对不可能是鬼的,因为这件事情,我一时急火攻心,便……便成了那个样子。”
听完这些话之后,花郎点了点头,道:“祥嫂你能够肯定你听到你夫君的声音了。”
祥嫂点点头:“绝对不会错的,我真的听到了我夫君的声音。”
花郎一番思索,道:“既然如此,我们倒可以去验证一下。”
“验证,如何验证。”大家很是不解,可是在看到花郎神色的时候,却都又突然明白过來,祥嫂的夫君既然已经死了,那他们开棺验尸便行了,如果棺材里有尸骨,那么祥嫂可能真的出现幻听了,可如果里面沒有尸骨,那么祥嫂的夫君必定还活着,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林药堂在捣鬼。
花郎将自己开棺验尸的想法说了一遍,一开始祥嫂有些犹豫,毕竟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如今祥嫂的丈夫已经去世半年了,再贸然开棺验尸,她把触犯了死者。
可是,在她的心里,又隐隐觉得自己的夫君是沒有死的,所以一番犹豫之后,最终的她决定赞同开棺验尸。
夜色深深,雨尤不停,大家在听完祥嫂的那些话后,便沒有了睡意,而此时城郊的坟地里,则有几个人在忙碌着。
不时有闪电打來,让一具白骨显得很是显眼,也更为恐怖。
雨下了一夜,次日一早,大家便急匆匆的來的了郊外,郊外在一场新雨后,变得清新了不少,那些沉寂了一夜的夏蝉,突然间更加是肆无忌惮起來。
坟地里到处都有泥泞,偶尔从长满青草的坟头跳出來几只蚂蚱,蛐蛐不知何时也露出了头,当大家來到祥嫂丈夫坟头的时候,赫然发现本來应该是长满青草的坟头,如今却变得满是泥泞起來,很显然,昨天晚上有人动了这里的坟。
而有人动了这里的坟,其目的再明确不过了,那便是要打消花郎等人的疑问,可如今他们这么做,岂不是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沒有一点区别吗。
看到自己丈夫的坟成了这个样子,祥嫂有些不知所措,花郎微微凝眉间,立马让人刨坟,因为被人刨过,所以坟土很松,很容易刨,可就在他们这样刨的时候,县令穆单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跑來了,他跑來之后,见是花郎,先是愣了一愣,随后还是迎着头皮跑了來,他跑來之后,道:“花公子,这……这刨坟可是大忌,您……您可不能这么干啊。”
很显然,那伙人把坟做了手脚,而且又让穆单带着人來,花郎以及想到,这坟地的棺材里,只怕是有尸骨的,而且是他们昨天晚上刚放进去的尸骨,而穆单的到來,可能只是要花郎做出一个承诺,做出一个坟地里有沒有尸骨的承诺。
花郎太理智了,也太聪明了,那些人的阴谋他一眼便看出來了,而看出來之后,花郎只是冷冷笑了笑,然后望着穆单道:“看來穆大人是有点觉得自己的官位太高了啊。”
这句话,是威胁,而此时的花郎也已经明白,穆单在这里这么久,他想跟林药堂脱离关系只怕已经不可能,以林药堂的手段,掌控一个定远城的县令,简直太容易了,不然这个穆单也不敢这个时候跑到这里來了。
而一个人如果已经失去了他该有的价值的话,花郎不介意毁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