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河8年在他负责地段从没决过口,虽然工作成绩受到上级表彰,但是也得罪了不少人被视为另类。不坐轿子不抽大烟不玩儿女人,每次去现场都和民夫们一起在河堤上干活。1849年阴历5月圣旨传下来,一世祖治河成绩显著赏穿黄马褂,提升为从四品官调往广东任职。接到圣旨一家3口先把房子和那匹马托给朋友照管,乘船赶回北京到圆明园面圣,听取皇上面谕。然后和郡主一起带上孩子去见岳母和郡王,到吏部和军机处办理相关手续听取各位中堂(部长)大人指示。和二位妻子商量后决定带陈氏和3个儿子去赴任,郡主留在北京照管3个女儿。顺便商定了大女儿和二女儿婚事,夫妻3人带女儿去和未来婆家人见面。大女儿承虹婆家属于蒙古族,未来女婿是个军官。二女儿梅杰未来婆家姓单在通州县城开一家小作坊,生产果脯和秋梨膏,也生产一些中药。因为这家是汉族人,特意和他们讲明我女儿不裹脚,你们可不能反悔。家里事情安排好他和陈氏带3个儿子南下,一家5口沿大运河坐船先到徐州,把房子和马卖掉,带上马鞍继续出发。船到长江后上岸换船到九江,在那里下船雇两辆马车回乡。陈氏离开家17年头一次回乡,一家5口先去陈家见陈氏父母。陈家住在县城以加工酱油醋和酱菜为业,陈氏大哥在家里管理家产,二哥在广西任武官。岳父已经年过6旬,虽然身体不好也在加工现场进行技术指导。5个人进门时已是黄昏陈家刚吃完饭,爹娘见到女儿一家自然十分高兴。让她侄子两个孩子过来和姑奶奶见面,陈氏大嫂方氏和侄媳刘氏赶紧给做饭。岳父问为什么没带女儿回来,陈氏回答留在北京找人教她们学习,儿子们要出来见世面给他爹帮忙。岳母问:“为什么女儿都不裹脚?”一世祖回答:“蒙族和旗人女孩子都不裹脚,缠足是陋习她就把脚放了大嫂和侄女侄媳也都该放脚。”岳父说:“你在京城女子可以放脚,咱这地方岂不让老俵们耻笑。你们路途劳累,一会儿早点睡。”晚上临睡前岳母和陈氏大嫂方氏侄媳刘氏都到房间里来看陈氏放开两只脚,刘氏说:“大姑脚放开变大不少,走路是方便了就是不太好看。大姑离开家17年我第一次见,姑父上次回来见过一次。我女儿要不裹脚行不行?”陈氏回答:“要我看没问题,裹脚太受罪也不实用。”岳母说:“你这口音改多了。”“不改哪行,郡主会说蒙古话,平时说京城官话。我要说咱家乡话她听不懂,我又不能冒犯她只能改口音。还有街坊邻居你说家乡话人家也听不懂,只能对他和孩子说家乡话。”方氏问:“你们怎么带孩子?”“我对郡主孩子和我自己孩子一样对待,她也是这样。她虽然有些贵族小姐脾气人不坏,她身份高贵认识人多她在家时外面事情由她管。她不在家这几年我真是很累,为孩子没办法。”
第二天上午一世祖穿上黄马褂去县衙拜访谷知县,先帮他审理3个案件,退堂后到后面书房聊天。谷知县进士出身山西人,一番寒暄之后对方问:“老兄治河多年有何感受?”“向前辈多学习,和手下人多协商。关键时刻你要冲在前面,修堤堵口是为后面大批百姓不能马虎。”“兄台高见,那你当京官时有何感受?”“我帮内兄整理从俄国带回来书籍翻译稿,看过后深受启发。人家用洋枪洋炮,你弓箭大刀迎战是自己寻死。我在京郊和朋友一起走访军营,八旗兵养尊处优从不训练,遇上洋人这种强敌只能一哄而散。还有洋人军队军服方便行动,有明显等级标志,有军官学校培养年轻军官。假如我们还是只会死读诗书,恐怕要每战必败呀。”对这些观点谷知县并不认同,双方争论一个时辰最后不欢而散。回到陈家内兄问见面谈些什么?“我帮他审案他当然欢迎,但是一说起要改变现状他就不同意,大哥帮我去买两匹马吧。”“你要马干什么?”“我和老大路上骑,我已经带来了马鞍子。”下午两个人带着老大承杰一起到县城牲口市场,选了两匹马回来。第3天带着3个儿子去拜访县城里几位熟人和前辈下午回到陈家大儿子承杰说:“爹好像这些人都不赞成你那些主张。”“他们只知道天不变道亦不变,哪知道如今天已经变了。你4舅去西域和俄国6年,他不是给你们讲过吗。不放弃骑射改用火枪,只能打败仗。他跟随林大人禁烟和英夷交战受伤不后悔,流放斋桑泊后他来信说坚信自己没有做错,往后再有战事要靠你们了。”
在县城陈家住了4天后下乡回自己家,母亲和家族里各位长辈见他穿黄马褂回来都十分高兴。长辈们说蓝家头一回有人穿上黄马褂值得庆贺,在祠堂里举行一次家族聚会。各家都拿出些东西,一世祖出钱买酒超过百人在一起吃一次饭。走之前拿出些钱请村里工匠把自己家一辆旧马车大修一次加上车棚,族中一位大哥把他儿子蓝启杰送来,让一世祖带他出去见见世面,顺便路上给赶马车。他说启杰尚未定亲,就麻烦兄弟给他找个广东媳妇。临走那天早饭后把行李装上车,一世祖和大儿子承杰骑马,陈氏和老二老三乘马车,启杰赶车出发。车到村口一颗古树下,几位长辈前来送行,他们希望一世祖能做个清官,为万民谋福利。一行6人赶到任上已经是5月底,沿路因为身穿黄马褂,地方官府都十分照顾。到地方后和前任费知府办过交接手续正式上任,据留下来日记中说,知府官邸在衙门西边。有前后3进院子和一个后花园,比北京自家院子和在徐州住过房子大多了。费知府带走了他自己值钱东西,官邸内留下了现成家具被褥,厨房内东西也很齐全。一世祖让3个儿子和启杰住在中院,他和陈氏住后院,前院做日常办公接待客人用。马车和3匹马送到衙门马厩和衙役们用马放在一起,有两个民夫负责喂马。前院3间东房内存有大量历史档案,他让4个男孩子整理一下,发现这些东西中还有明朝遗留下来历史档案。找木匠定做架子和盒子,请衙门里谭师爷指导4个男孩儿把7千多件历史档案按类别和时间分开装盒,上面贴上标签。闲暇时让4个男孩子在花园里练习用火枪射击,告诉他们以后这东西比学射箭有用。
刚一上任头一件麻烦事就是有人来喊冤,审理案件并不是一世祖特长。在谭师爷邢师爷帮助下,他和衙门里下属一起下乡勘察,纠正了9起错案。紧接着骑马带着大儿子承杰和启杰一起走访各县,与各位知县还有衙门里各位官员见面了解地方情况,抓紧时间学习广东话。不坐轿骑马,身穿黄马褂腰里挂着火枪还带着望远镜四下里观望,这让他显得与众不同。巡视各县之后发现财政吃紧是首要问题,他把府衙中几位官员找到一起,问他们有什么办法?结果是大家都想不出办法。前一任费知府是否贪污不知道,但从他留下很多未完成文案来看至少不是个精明强干之人。请二位师爷帮忙,三个月才把积存文案全部处理完毕。到过所辖各县之后一世祖去拜访当地驻军睢参将(相当于今日军分区司令),头一次见面刚开始双方都比较客气。睢参将年过50有不少白发,中等身材大眼睛面色萎黄,穿一件镀银铠甲,脚蹬一双皮靴。夫人邱氏高个子衣着华丽,夫妻二人说话安徽口音不难懂。宾主一番寒暄之后睢参将给客人讲起他年轻时考中武举,几十年从军经历。一世祖耐着性子听完问起军中员额和日常训练,睢参将马上火冒三丈责问客人身为文官为何挎洋枪到处炫耀?“与英夷几次交锋已经证明单靠弓箭大刀上阵等于找死,必须****大炮才能抵御外侮。”“那是朝廷考虑事情与我无关,只要地方不出事情我就可以交差了。”以后一世祖利用外出巡查机会多次走访当地军营,发现虽然驻军衙门和辕门修得很漂亮,多数营房则十分破旧。下级官兵因为拿不到军饷,有些人形同乞丐。也有人平日住在军营外面,给有钱人家干活或者自己开个小店维持生计。启杰问:“二叔这种军队能上阵迎敌吗 ?”“正因为这种无能饭桶都身居要职,我大清才每战必败。这些事情本应由总督来管,那些黑幕我就不必说了。”
3个月后一世祖利用去广州向上司汇报机会,带着大儿子承杰换装前往**考察。请当地华商帮忙当翻译和英国官员见面,了解英国官府体制。前往英国人开办学校考察,参观英国商船和英商企业。首次喝过洋人红酒后他感觉味道不错,买下12瓶带回去。陈氏喝过红酒后问这东西好在哪里买回这么多?“知己知彼这也是其中一项,要了解洋人生活习惯才能明白为什么大清每战必败。”回来后他在日记中说深受触动,感觉科举迟早要取消,让儿子去**学洋文肯定胜过去考举人。写信给在北京郡主把送3个儿子去**上学决定告诉她,和陈氏商量时她说只要你不贪污受贿,咱们节省一些能拿出学费来。夏天台风两次经过,一世祖和在徐州一样骑马带人去江堤,指挥民夫加固堤坝。汛期没有出现溃堤险情,受到上级领导表彰。在**学校开学前,一世祖请当地和**有商业往来商人帮忙,把3个儿子送去上中学。住在那家商号**分号里,上学和吃饭费用自己负担。兄弟3人到**后因为没学过英语,也不熟悉广东话,一开始学习十分吃力。在老师和同学帮助下,一个学期就适应了学校生活。虽然他们比班里其他同学年龄都要大,但关系相处还不错。儿子们走后一世祖再次巡视各县,要他们尽快开办官学。向上级请示开征工商税以解决财政问题。很快上级回复不反对但是要你自己想办法,收来税款一半留你当地,一半上交省里。接到这个回复一世祖马上找商人帮忙,从**请来三位会英文中国人和一位英国人当顾问。请他们帮忙翻译英国各项财政制度,协助设计工商税收制度,成立专门机构。当年11月工商税非正式开征。一开始阻力很大,一世祖多次拜访本地大商人,走访当地手工业企业。请英国人法国人帮忙引进蒸汽机和新式机器,提高当地工业企业生产能力。
先祖留下日记中说开办官学头一个问题就是没有房子或者不够用,把原有社学或乡学合并成官学,预计学生要增加30倍以上。为此他这位知府多次到各县查看,把一些废弃庙宇和旧房子临时改成官学。关于修理房屋问题一世祖提出尽量不用木材,南方白蚁多木材难长久。从**请来洋人主持设计施工,砌墙一律用石块屋顶用薄石板。第二是师资问题,每个县推选一位有举人功名者为校长。找不到合适人选才由原来教谕和训导来担任,教师就退而求其次有秀才功名即可。第3是教师工资,官府负担一部分其余由地方富人捐助。入学资格当时规定周岁7岁以上男女不限,学制8年毕业授秀才功名。毕业授秀才功名导致报名学生远超预计数字,8所官学第一届招生超过2000人。下属问有些学生已经17岁是否能入学,回答只要他爹娘交得起学费就收,至于你能否毕业全看自己是否努力学习。开学后一世祖只要有时间就去给学生上课,结果发现单靠读古书根本无法适应需要。他把英国顾问找来通过翻译向他了解英国学校情况,听完介绍感觉很有道理。派人去**收集买来英国人开办学校教材,叫人翻译过来做些改动给学校当教材,增加算术和地理课。这种做法招来很多顽固分子强烈反对,他们编出歌谣,在街头贴出传单表示反对。下属问是否要把那些人抓起来,回答不用理睬日后自见分晓。
1850年阴历1月当地工商税正式开征,半年后即有了成效,官学从一开始要私人捐助经费变成只靠学费和**开支既能正常运转。从2月初开始一世祖请当地著名工匠雷师傅主持,对河道还有水利工程进行全面勘察。3月底小型水利工程陆续开工,当年农业生产取得大丰收。他还走访当地手工作坊,请那些老板们去**参观,引进蒸汽机和新式机器以增加生产。一家企业引进蒸汽机和纺纱机后,不但棉纱产量大幅度提高,而且粗细均匀质量好。虽然织布还是用手工木制织布机,但这种布质量好销量有很大提升。当地造纸作坊引进机器,请洋工匠担任技术指导后产量跃居全省第一。年底结算地方财政收入大增,结余部分向上级缴纳一半。从1851年阴历1月起衙门里全体人员,还有官学老师薪水提高10%。一世祖把府衙皂隶中年龄较大者派到官学干活,让侄子启杰当上皂隶,好有个差事能养活自己。他对启杰说:“等你年满20岁我会掏钱帮你成亲,你今年18还差两年。还有一样你去拜谭师爷为师还跟他学习如何起草处理公文,以后你也有个吃饭家伙。科举之路考举人你肯定不行,也许将来能在衙门里当个师爷。”2月底利用去广州汇报工作机会,他再次带人去**会见英国官员。在澳门**了100支手枪和一批子弹,还订造了一艘木壳蒸汽机船。这艘船蒸汽机由英国制造,船身在**制造。枪支到货时正赶上洪秀全在广西发动起义,一世祖亲自给下属们进行射击示范。还请来一位澳门葡萄牙人当教习,训练各县衙门捕快使用洋枪。为便于操练,请当地裁缝仿照从北京带来俄国军服给捕快们发了灰色新制服。时间不长陈家来信,陈氏二哥和他大儿子都已经阵亡,他家其他人下落不明。阴历3月初蒸汽机木船交货命名为鸿升号,这艘船可以运载80人,也可以拖挂驳船用于运货。船长是从**请来一位中国人,30多岁曾经在英国人海船上当过船员。本地没有煤矿,这艘船需要掺烧部分木柴和榨糖剩下甘蔗渣。外出乘这艘船要比木帆船快多了,本地官员只要公务需要不论职务高低都可以使用。
1851年5月初上司命令睢参将率部去湖南迎敌,平日空额太多睢参将只好现抓壮丁去充数。下属问对这种事情如何处理?回答不用管他,关键时刻咱们送他个人情,反正百姓骂他不骂我。临走那天睢参将率属下亲兵乘鸿升号船出发,一世祖和地方官员到码头送行,船上旌旗招展好不威风。把他们送走后回衙门路上郭知县问大人你看他们此去能否得胜?“说他饭桶都算客气,平日不训练哪能上阵杀敌,此去只怕凶多吉少。”月底陈氏二嫂辛氏和她小儿子陈昌哲从广西逃来此处,陈氏和他们见面免不了要掉不少眼泪。一世祖让陈氏侄子陈昌哲到蒸汽机船上去当船员,学点本领以后给他在本地找个媳妇。6月底传来消息,睢参将所部在湖南郴州附近被长毛包围歼灭,睢参将阵亡已经在当地埋葬。得到消息一世祖和陈氏一起到睢家看望,到灵堂上香祭奠睢参将。阴历8月初总督大人来视察,一世祖带人去码头迎接。那天下午桂总督一下船就说:“听说你这里建立了洋枪队,朝廷下令要马上调去剿灭长毛。”“回大人话,这些人分布各县还不是什么洋枪队。”“那就马上集中起来立刻开拔,我已经上奏朝廷让曹争元别当县丞了。你们去把他找来我提升他为都司(团长),3天内带队出发。”桂总督上轿一世祖先派人骑快马去找曹争元,然后自己上马跟在后面回到知府衙门。总督下轿进门先端上水果和茶水招待,然后汇报当地工作。听完地方官员汇报桂总督说:“长毛闹事不同以往,朝廷官军连战皆败。听说你练过洋枪还给捕快们买了洋枪,你那把枪让我看一看。”“下官那是一把老式火枪,乃是内兄所赠,启杰快把枪拿来给大人观看。”
启杰飞跑回去把火枪拿来给桂总督看,总督大人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这和新式火枪有何区别呀?”“它没有新枪装子弹方便也打不远,宋石发把你新手枪拿给总督大人看。”桂总督把两支枪比较一下问:“你买来手枪怎么没有镀银?”“那把镀银旧枪是内兄觐见俄国皇太子,现今俄国沙皇时对方所赠,**澳门市场普通手枪都没有镀银。”曹争元赶来之后桂总督站起身迎接:“曹大人恭喜,这次朝廷剿灭长毛急等用人,故此提升你为正7品都司。你把本府各县受过用洋枪训练那100人马上集中起来,再加上本地团练等3天内凑齐1千人出发去湖南。”“那饷银从哪里开支?”“你们蓝知府理财有方,先给你属下借发3个月军饷,其余到前方由他们那里负担。”布置完工作桂总督去本地最大酒楼,由本地商人和大财主们请他吃饭。晚上曹争元夫妻一起来见一世祖,他夫人孔氏问:“大人我老公会不会和睢参将一样在前线阵亡?”“夫人不必多虑,那睢参将平日吃空饷下属也不严格训练,这样一支队伍上阵迎敌被歼灭很正常。捕快和团练平日都有事情干,都练出一身功夫。再说你们还有洋枪防身,只要平日多练习,上阵就能保平安。”“那弹药如何解决?”“已经买来弹药你全部带走,以后就要总督衙门负责出钱购买送到前线了。明天早晨你赶紧安排下去,给团练赶做西洋式军服上衣。裤子不换了”桂总督当夜住在本地一位大财主家中,第二天一早他到知府衙门来听取下属汇报。当天下午各县会用手枪捕快到知府衙门集合,由桂总督给他们训话,把这些人夸奖一番。第3天下午曹争元率手枪队和1100名地方团练出发去湖南,手枪队身着西洋式军服全部上鸿升号船,在船后带一艘驳船运送弹药,其他人乘20多艘木帆船出发。
这批人乘船到船不能继续向前地方下船,木帆船返回鸿升号被桂总督扣下,归总督衙门使用。陈昌哲随船到广州,租好房子后给他娘来信让她去广州。夫妻商议后由陈氏陪她嫂子辛氏去广州,给他们母子在广州城外珠江边一个村子里买好一处房产后,陈氏自己乘船返回。时间不长曹争元来信,手枪队比其他人提前1天到前线,当即投入战斗效果显著。以后他来信说由于弹药供应不上,手枪队阵亡40多人。他那支队伍被湘军收编参加守长沙,以后湘军也要购入洋枪时把剩余31人全部调去当教习,训练湘军使用洋枪。到长毛被剿灭时曹争元3次受伤升为4品副将(副军长),手枪队最后还剩23人得以还乡。地方团练临阵逃脱百余人,最后还乡不到400人。年底由谭师爷介绍,启杰和本地一位邝医生女儿定亲。姑娘个子不高也算不上漂亮,跟她爹学过中医有文化。陈氏给启杰家里写信通报情况,由一世祖出钱送一份彩礼举行一次订婚宴,和女方家人见面。陈氏3次登门拜访要求女方放脚,女方爹娘说她姐姐出嫁时婆家也没提过这种要求。陈氏说缠足乃是陋习应当废除,女方爹娘说既然你们家一再要求,那我女儿就把脚放开。
1852年元旦前当地富商宴请衙门里各位官员,一世祖在席间发表讲话:我请各位把你们那些年青子弟派出去,到西洋各国留学,回来后好能使用西洋机器。我请各位尽可能多购买西洋机器,发展生产抵制洋货。有人问:“大人意思是要放弃祖宗成法?”“那洋人不懂什么祖宗成法,什么来钱就干什么,哪怕伤天害理自己合适就行。西洋各国人口比我大清少很多,但是发展工业之后实力已经远超我朝。若不变法图强,只怕凶多吉少。西洋人倚仗洋枪和大炮,不断发动战争。每打一仗他们就扩大一块地盘,拿到一笔巨额赔款。打一次仗发一笔财,所以他们才不断提出无理要求,企图灭亡我大清。要想不被人欺负,我们必须****,你们谁愿担此重任?”结果无一人回答。1月底到广州汇报工作,桂总督说:“睢参将所部全军覆灭后,朝廷已经没钱在你们那里维持驻军,只能由你地方团练来代替。你对此有何主张?”“这也是一种替代办法,但是要接受教训不能再拿弓箭大刀上阵。假如全部装备洋枪洋炮,一个是财政负担不起,其次会引起洋人警觉主动挑衅。还有就是数量不宜过多,下官那里8个县,平时1200人足够了。至于兵员要学习西洋各国,不宜长期当兵最多5年就要回家。也就是每年招募新人,到期老兵离开回家。武器我想官府出钱组织民间仿制,服装也仿西洋式还要有胸章标明职位。”“那你就试一试,平时维护地方治安,有事招来参战。让你那里首府郭知县代管团练,好你去准备吧。”
从总督衙门出来回到旅馆,马上给在北京郡主写信,让她回娘家把贝子爷当年翻译出来军事理论书稿寄过来。回到知府衙门他让下属请当地几位著名财东和郭知县明天上午来商议事情,晚上在书房里开始起草团练募兵制度草稿。第二天上午在衙门商议团练事宜,关上房门告诉外边人不许随便进来。把总督意思告诉各位后那几位当地财东倒不在意,他们说我们这里现有团练加在一起不止这个数。要是统一服装和武器这我们没意见,睢参将上阵被全歼,手枪队能和长毛周旋已经说明问题。我们想问一下,原来那些官军营房如何处理?“自然就归新成立统一团练使用,我看过他那个衙门房子不错,其他房舍有些已经破旧需要修理。那就由郭知县负责你们民间选个人当副总,把以前官军留下房舍和其他财物登记造册,以后要统一住在营房内,每日进行操练。自然还需要床铺和被褥,还有伙头军和日常营房维护。人员要进行选拔,身材太矮有明显缺陷不要,抽大烟瘾君子不要。管理制度我已经拟出来,你们拿回去仔细看过拿出修改意见。武器马上派人去**或者澳门购买,趁目前有钱马上落实。不过买洋枪这件事目前要保密,避免走漏风声带来麻烦。”
过了几天郭知县带人来报告对管理办法修改意见,顺便商量一下人员选拔问题。10天后派出人员回来汇报,在**可以买到手枪,长枪英国人怕落到中国人手里严格控制买不到。一世祖和郭知县商量后决定先买100支手枪,长枪想办法从澳门走私进来样品,招募能工巧匠从港澳买来材料设备进行仿制。他还给大儿子承杰写信,让他想办法在**买几只手枪和子弹。通过华商关系送回广州再寄到北京家中,给他几个妹妹做结婚聘礼。经过一番紧张筹备地方武装于3月中旬正式成立,都司(团长)陈大成是个举人30多岁,在当地文坛小有名气。资料中记载此人身高8尺大概超过1米8在当地十分显眼,其母是澳门中葡混血人。他从小学习洋文通晓西洋事物,会葡萄牙语能讲官话(普通话)。但是在保守派眼中他是个另类,虽然20出头就考下举人功名,却只能在家帮爹娘管理田产。当地士绅中有人推举他时引起很大争议,一世祖说既然要和外夷打交道,这个人正合适。他和郭知县还有当地士绅代表两次登门拜访,请陈大成出来任职,并按照西洋规矩授以上校军衔。不过这官职和军衔并非朝廷任命,这支地方武装营房和维修费用,军装和武器由知府衙门负担。粮饷由地方士绅集资负责,只负责地方治安。陈大成任命书由总督手写,上面盖上个人私章不属于朝廷命官。
队伍成立之日在原参将衙门前举行成立仪式,早晨8点一世祖和郭知县陈大成均穿灰色军服骑马来出席仪式。军帽朝廷没有相关制度规定,临时参照澳门葡萄牙人样式制作,分军官和士兵两种。肩章因为没有合适材料,也无人会制作只能用布制胸章来代替,模仿葡萄牙军队肩章样式标明军衔。士兵经过挑选全都是20岁上下,体格健壮精神饱满。身穿灰色军服脚蹬黑色皮鞋,当然这皮鞋是当地手工作坊按照洋人样式用猪皮仿制,和今天皮鞋有很大区别。全体军官和部分士兵配发手枪,其余士兵仍然是大刀长矛。成立仪式上3位长官和当地士绅代表先后讲话,当地很多百姓前来观看后说确实比过去官军看上去威武多了。队伍成立后一世祖先是亲自上阵训练官兵射击技术,紧接着走访当地手工作坊,请他们帮忙仿制洋枪和子弹。郡主把她哥哥翻译俄国军事理论书稿寄来后,他参照书稿给官兵讲课。自己出钱请当地书商刊印500本,起名《西洋军法概要》,自己留50本其余发给当地官员和军官学习。让他们明白为什么外夷要不断挑衅发动战争,单靠读孙子兵法练习骑射已经无法抵御外侮。也请陈大成从澳门买进葡萄牙文军事书籍,翻译过来衙门出钱刊印发给官兵人手一册让大家学习,士兵中没有文化者马上进行扫盲学习。进口机器运到后经过一个月努力,仿制洋枪造出来几支。经过官兵试射,使用进口子弹射程比进口枪要短,用****射程更近。再进口一批工具仪器,经过仔细研究发现是****加工比进口长枪粗糙,但短时间内还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以后经过两年多努力造出1千枝长枪,只是****用黑色**打不远,士兵还要每人配一把大刀。这支官军之外地方武装,1857年英法联军进攻广州时赶去增援,虽然付出阵亡1/3陈大成受重伤代价。但没有和其他清军一样溃散,仍能参加后续战斗。事后陈大成因功授奖,赏穿黄马褂授巴图鲁称号(意即战斗英雄),封为6品官。6月郡主来信大女儿承虹已经出嫁,女婿伯彦其格调到健锐营(驻北京香山清军特种部队)升为7品官。他们在香山正黄旗自己盖了一个院子,女婿是蒙族人夫妻二人在家里都说蒙语。1853年8月头一个外孙伯群利出生,以后他们一共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爷爷说他年青时曾到正黄旗寻访过,她家房子早已经没有了,据说是1900年被八国联军烧毁,伯家后人也早已搬走。
1853年6月启杰结婚,提前两个月给他家里去信让他爹娘过来,和亲家见一面。为避免被百姓误解为自己在搜刮民财,启杰和邝氏婚礼很简单,只有两家亲戚长辈出席。启杰爹娘和他大哥住了10天返回原籍,临走前他们对一世祖夫妻表示感谢。7月郡主来信大女儿承虹婚后住在香山附近一个院子里,婆家经济条件不错。陈氏跟着启杰爹娘一起回娘家一次,8月底陈氏来信她娘去世。她爹患病身体不好,她要等到年底再回来。11月底陈氏从娘家回来,说她爹身体复原已经能干活了。1854年3月上级送来圣旨,蓝俊刚理财有方升为正3品,调往广州任布政使(副省长)主管财政。一世祖接旨后最后一次巡视各县,把需要继续完成事情安排下去。回到府衙让陈氏和启杰收拾东西,等接任尤知府到达,双方交接之后乘船去广州上任。到广州后住进布政使官邸,一世祖让人把轿子送到衙门存起来。买1匹马定做一辆仿西洋式4轮马车,平时骑马外出,夫妻一起出门时乘马车。先和陈氏一起去看望她嫂子辛氏,此时陈昌哲刚结婚娶妻霍氏,调到水师任军官。叶总督召见他时说:“你资历不够故此为正3品,望你能协助柏巡抚解决地方财政紧张问题。”“下官受皇上赏穿黄马褂之恩,自当尽心竭力为朝廷效力。只是目前洋人步步紧逼,假如我们不改弦更张必难以抵挡洋人。”“那依你看该如何行事?”“官军要学习洋人改为募兵制,到年龄就要离开军营回家。要更换军服,学洋人开办军官学校。废除弓箭改用洋枪,英法不卖给我们可以和其他国家接洽购进武器。”没想到总督大人脸色立时就变了,提高嗓门说:“你这是要废祖宗成法三纲五常,断然使不得!说说你对增加收入有何办法?”“这个事情很简单,鼓励商人们进口蒸汽机和西洋机器,还有开采矿山增加铜铁产量。让他们多开办工厂多开采矿山,增加工商税收才能应对开支增加。还有库大使由八品提升为七品,增加人手好收税。”“库大使升七品我马上奏报朝廷,那你就去试试,退下去准备吧。”一世祖回到自己衙门,召集下属们见面:“各位感谢你们这几年对我鼎力相助,如今形势危急面对从未有过强敌,我们必须改弦更张。不论外面如何议论,我们若不学习西洋各国发展工矿业,必然会每战必败。我想请你们去把广州富商都请来,拜托他们派子弟去西洋学习,进口机器进行生产各位意下如何?”
没想到这番话引起不少人反对。一世祖连连摇头:“这样吧,我先选几个人去**看一看,回来再做商议。”他把库大使梁士林叫到自己书房内,把自己要提升他为7品一事告诉他,但是也告诫他我们必须拿出成效来,否则你我下场都会很惨。到广州后他给启杰在海关安排了一个工作,暂时还住在一起。把衙门里事物清理完之后,他带了5个人换便衣去**学习。大家住在华商提供两间房子里,让大儿子当翻译参观了英国人开办商行和工厂,登上英国和法国荷兰商船了解情况,走访交易市场和洋行了解行情。进英国人开办书店,让儿子翻译洋书中一些内容给大家听。头一次看到西洋书籍里关于火车内容,让大家都很受触动。回到借住小房子里一世祖让大家讨论中国该不该引进火车,结论是非常需要。有了它可以快速运输大量货物,边疆地区也可以快速到达。有个人说:“修铁路确实需要,但就怕叶总督听说后又要勃然大怒断然拒绝。”一世祖回答:“那就先给他造声势,先翻译洋书内容放在官学教材里。等到修铁路家喻户晓,他就无法拒绝了。我出钱买1箱英国威士忌,运回去给你们每人一瓶,回家尝尝洋酒啥味道。”去**还买了两双皮鞋,两身西服,买回一些毛料让陈氏做衣服。还去配了一副眼镜,买了三个墨镜。
回去之前一世祖检查儿子们学习情况,让他们多购买阅读西洋书籍,为将来翻译那些书做好准备。回到广州先把自己计划告诉陈氏,陈氏说我从不过问你衙门里事情,可这些事总督大人坚决反对你要小心后果。把广州富商们召集来开会时那些老板们对于进口西洋机器设备倒是很热心,毕竟有钱可赚比自家手工作坊倒闭要好。提及让自己孩子出国读书很多人表示不可能,只有几家愿意自己掏钱送孩子去西洋读书。会后手下人问大人下一步怎么办?“赶快造声势,梁士林立刻抓紧时间把工商税推广到全省。你们几个立刻派会英语精干人员赶赴**,买回关于英国财政税收制度,铁路电报轮船蒸汽机等方面书籍。赶紧翻译出来由衙门出钱刊印,发给全省各县官员作参考。钱师爷你负责修改全省官学课本,全省统一把西洋铁路、电报、轮船、蒸汽机、铁路等内容都加进去。修改地理和算术课本,秋天下学期开学前统一换新课本。”很快关于修铁路计划被叶总督批示:断不可行。修订课本计划进展顺利,一世祖亲自看过全部新编课本。翻译西洋书籍计划开头没问题,等书籍印出来呈送叶总督和柏巡抚。叶总督批示:勿读洋书,我大清之根基不可动摇。柏巡抚不置可否,他说知己知彼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但读洋书会招来很多人反对。蓝大人你们这些事我不拦阻,后果自负。翻译西洋书籍一部分发到各县,其余部分在广州书店里公开销售。那些书扉页上面都有广东布政使蓝俊刚刊印几个字,事后了解下面府县官员有一半人认真阅读过。其余那些保守派虽不敢公开销毁,但都弃置一旁根本不看。
上任之初忙于清理全省财政收支,布置各县统一开办官学,筹备税收事宜,经常在衙门里加班到很晚才回家。雨季到来后他又骑马外出巡视江堤和水利工程,组织官兵和民夫加固堤坝,这些举动为他迎来不少赞誉之声。5月底朝廷吏部下来批文,同意库大使升7品官。梁士林要请上司吃饭被婉言谢绝,以后我对阁下还多有依仗。7月邝氏生个女儿,9月启杰大哥启衡把他娘裘氏送来广州给弟弟看孩子。陈氏对此十分不满,分明是不想赡养老人,把他娘送来让我负担。一世祖劝陈氏想开点,大嫂过来你也多个帮手:“她都不识字,反倒是要我帮她。”“那就让启杰教她读书认字。”秋季开学后因为课本里那些新内容,他又成了保守派集中攻击目标。街头出现攻击他离经叛道千古罪人揭贴,手下人问用不用去抓那些人?回答不必了,以后自然会见分晓。你们饱读诗书能挡住洋人炮弹子弹吗?你600里加急飞毛腿也比不上电报瞬间到达,不学习这些东西我大清才没有希望。为了解情况他多次前往海关拜访海关乔主管,登上不同国家商船会见船长了解情况。陈氏问他为什么这样做?“自林大人禁烟失败后没人再敢提禁烟二字,但是不禁烟那就害了子孙后代。我想能不能通过增加蒸汽机和西洋机器设备进口,换取洋人少输入些鸦片烟。我只能说尽力了,虽然很难成功但不去做良心上过不去。”
秋天雨季过后一世祖乘马车巡视各府县,有时候骑马走山路去查看矿山和水利工程。每到一处他都召集当地士绅见面,要求他们努力发展工业增加生产。山区要寻找矿石和过去采矿留下遗址,尽快开发矿产增加财政收入。年底前全省有超过100处矿山投入开采,其中有半数是过去禁止采矿时被废弃旧矿。年底结算全省收支实现平衡,结束前几年入不敷出局面。为此叶总督提出表彰,向朝廷申请晋升一世祖从2品。1855年初通判焦昌易(相当于今天工商局长)送来上一年度统计资料,矿山虽然超过100个,但多数规模很小不到50人。看过统计报表一世祖和焦昌易商量,能否采取措施加快工业和采矿业发展,对方回答也曾经动过脑筋但苦无良策。“我看这样行不行,矿石必须加工成金属例如铜铁铅锡才能卖出去,特别是要鼓励开发金银矿。我想让他们和洋人洽谈买进冶炼机器,请洋工匠来传授技术。金银矿由官府出一部分投资派人监管官督民办,有了金银就可以解决开支问题。”“大人我看洋人带来银元不错,要是我们也能发行银元财政就不成问题了。”“那就由你负责和洋人打交道,进口机器加工银元以解财政困局,我去向叶总督报告。广东有铜矿吗?”“目前上报矿坑里还没有,江西有铜矿。”“要是有铜矿自己加工铜币也能协助解决财政问题,做成和银元一样当中不带孔。”“这不太好办,江西那边有长毛开铜矿办不到。”向叶总督汇报时他听说可以解决财政开支问题很感兴趣,“自己发银元有何好处?”“首先减少白银外流,其次以后官府差役官学教书先生等发给工钱也方便。”但是一听说要进口机器聘请洋工匠就摇头,最后说:“我不反对也不赞成,你去试试吧。”
回到布政使衙门一世祖马上布置下去,请下属举荐几位能干而且素有廉洁名声官员去督办金银矿。通判焦昌易召集矿主们到广州协商决定统一对外选出代表与洋商谈判,进口所需机器设备。焦昌易代表官府与法国商人达成协议,进口加工银元机器,并请他们代为加工模具,马上开工将一座废弃庙宇改成造币厂。3月一世祖下乡巡查水利工程,顺便走访了十几个矿坑了解生产情况。1855年夏天二世祖兄弟3人在**中学毕业,老大承杰到广州海关上班,经同事介绍和一位姓雷姑娘定了亲。女方比承杰小4岁高个子相貌平常,在家里跟着父兄学过文化识字。老二玉杰留在**先到英商怡和洋行上班,3个月后他发现怡和走私鸦片危害自己国家,于是辞职到一家中国商行当翻译兼业务员。虽然挣钱少,但是不干黑市勾当心里安稳。陈氏所生老三京杰到1艘美国商船上当水手兼翻译,以后移民美国和家里人失去联系。9月**设备运到广州,在洋工匠指导下一座小型造币厂开工生产。矿山金银产量有限小工厂产量不大,银元面值1元,金币面值10元。市场上银元金币和银两同时使用,解决了部分官府人员和官学教书先生薪水问题。叶总督和柏巡抚虽然反对进口西洋机器,但造出金币银元解决了官府开支问题他们也无话可说,1857年英法联军进攻广州时把这个小工厂拆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