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四章 沉默而后心灰

“你小时候对我说过,我站在人群里,太过显眼,所以要用草房将我遮住,才有了我们的这座草屋。你说过,会在这草房四周,种满竹子。现在,竹林已经形成了,你却在明知我不愿嫁给太子的时候,也不肯来争取我。”白雪的声音有些颤抖。

作为丞相之女,她的婚姻,不仅仅是自己的,更是家族的荣誉。从小就与聆王和太子交好,但丞相作为皇后的弟弟,论辈分,自己确实是与太子一辈。但她与聆王自小心意相通,作为父亲的白丞相,也一直是乐见其成的。

就在穆诺岩和白雪两人商定婚期的时候,皇上却突然降至赐婚,将白雪赐给了太子为妃。而穆诺岩,却从未说过任何话。

“诺岩,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你与那门户不配的薛琳,整日在我们面前表现你们的夫妻情深,你可想过我的感受?你以为,你们那样的情深摆着,我就会忘了你,会好好和太子在一起吗?”

薛琳胸腔内感到一阵窒息。这竹林,这草房,甚至于这片清雅的山坡,承载的,竟然全是他们过往的那些回忆。

“还是你一早就认识了她薛琳,早已经移情他人了!”

白雪出声低吼,穆诺岩却依然沉默。而就在她以为,穆诺岩就会这样一直沉默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你父亲对我说,若无意继承皇位,就将你让与太子。”

白雪一个踉跄,失魂道:“竟然,是我父亲,他怎么可以……”

“这一切都与琳儿无关,你是我们暖秋国的第一大美女,即使皇室公主也未能与你的优雅高贵媲美,嫁给太子,将来母仪天下,都是理所应当。而我与琳儿,也很好。”穆诺岩打断了白雪的话,却突然听到了左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像是有人跌倒了一样。不知怎的,穆诺岩心里头,没来由地一阵心颤,马上快步走了过去,看到跌倒在地上的薛琳。

“琳儿!”穆诺岩惊呼一声,立刻将地上面容吃痛的薛琳抱起,奔向房间,在房门口停了下来,冲白雪说道,“麻烦太子妃帮忙去请大夫,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床上的薛琳,紧闭着眼睛,手捂着肚子,额头已经痛的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琳儿,你撑住,大夫马上就会来的。”穆诺岩抓着薛琳的手,心被攥紧了似的。

七里坡的坡下,就有一个药铺,白雪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赶来的穆诺惜和杨藩,一听说情况不妙,立刻进了药铺。

哪知,说明了来意,大夫一听是孕妇,而且已足六个月的胎,便支支吾吾不肯前行。

“两位姑娘,在下是个大男人,而这怀孕足了六个月,胎儿若是出了问题,便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了,若是羊水破了,就只能引产。这……这接生引产,在下可真是不会啊,几位,还是去找产婆稳当些。”

这方圆十里,只有这一家药铺,两人不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什么产婆,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大夫,你不去也得去。”

穆诺惜听出了是刘志的声音,一反头,只见他正板着脸,手中的佩剑,也让手指拉出剑鞘的一部分。

大夫一怔,随即连连说好,赶忙去药柜里取药,一边取还一边说。

“贱内平常也会帮附近的人家接生,在下将她一并带上吧。”

刘志点了点头。

“太子妃,还是麻烦你去宫里请太医过来吧,要备足了药来。”穆诺惜朝白雪小声说道,白雪应声先离开了。

当几人赶到的时候,薛琳已经疼得意识有些模糊了。穆诺岩在一旁,只恨不能替她痛。

“哥,大夫来了!”在穆诺岩正心急却毫无办法的时候,穆诺惜的声音让他有一种从绝望中苏醒的感觉。

“大夫,你听好了,如果小的难保,或者是留下还会有半点危险,你就流掉这个孩子。”

薛琳在床上听得迷迷糊糊,忽然一下听到穆诺岩的冷冰冰的口气,说要流掉孩子,心痛的感觉已然超越了身体上的疼痛。

“是是是,相公请先出去。找娘子现在的情况看来,羊水定是破了。如此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胎儿成形,流掉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做引产,各位还请出去烧些水来。”

穆诺岩听着眼前这个胖妇人的话,心里头越发不是滋味了。

“引产?你的意思是要将孩子生出来,却不能活着?”

“六个月的孩子虽然成形,却还没有独立的生命,因此……”

“王爷,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大夫治疗吧。”

刘志出声,阻止了那胖妇人继续说下去。穆诺岩回过神来,无奈地点头出了房。穆诺惜却对刚刚刘志的出言,久久不能平静。

“是啊,那相公面上虽冷,但一看就知道,他对那小娘子,真可是细心体贴啊。不过也难怪,那小娘子美得跟朵鲜花似的,还是那种罕见的。是个男人,娶了这样的媳妇,应该都会好好照顾着吧。”

之前在马市那儿,小个男子的话再一次响起在耳边。还有之前在药铺里,他明显有些过激的举动,刚刚居然对他自己向来敬重的聆王,露出有些反驳的话语……

穆诺惜看着从小都被聆王吩咐要保护自己的刘志,觉得他的神情竟然无比陌生。那种紧张和关心,即使他用镇定的眼神掩藏着,却并不能真正掩饰住关注着的人。此时,杨藩已经将水烧好,递了来。刘志身子一颤,一副要上去接的模样,却又止住了。

穆诺岩接过水,将水送了进去。

“姑娘,您能听到我说话吗?您用力,用力将孩子生出来。”

薛琳听着耳边的念叨,听着耳边不断重复着的用力,用力,拼着一身的力气,跟着耳边说的去做。

“姑娘,孩子自己还不会动,你若是不打起精神,就会出大事了啊!”那胖妇人见薛琳越来越乏力,心里直打鼓。看着外面那帮人的

架势,今日这床上娇滴滴的美人若是不能救下来,自己夫妻二人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听到里面的声音,穆诺岩在外面呆不下去了,撞门而入,径直走到床前,握紧薛琳的手。

“琳儿,你听得到的对不对,你现在必须努力把孩子生下来。你刚刚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别再想,现在只要打起精神来,把孩子生下来。”

穆诺岩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慢却很用力,吃痛的声音,却好像真的被薛琳听了进去。他感受到了自己握着的那双手上,力量的加强。

当薛琳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在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房里,而坐在床头的,是穆诺岩。

薛琳的这场生产,看的穆诺岩是触目惊心,看着一个小生命在薛琳的“拼命”下出生,却没有生命。

那是两人盼望了好几个月的孩子,也本该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连生命都还没来得及感受。而薛琳也是昏迷了一天一夜,白雪从宫里调来的太医,在一旁随时待命,穆诺岩更是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尽管太医说,只是虚脱,没有生命危险。

看到薛琳睁开的眼睛,穆诺岩激动地喊道。

“太医,快来,王妃醒了!”

太医很快走过来,诊了诊脉,点头道。

“恭喜王爷,王妃娘娘此时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好好调理,再孕也是不会有问题的。”

薛琳才醒来,有些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听着太医的话,记忆也跟着醒了过来。她隐隐约约记得,孩子早产了。于是,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已经平顺了下来,没有了怀孕时的模样。

“孩子,是不是已经出生了。”薛琳小声地问道。

穆诺岩看着薛琳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打住了要回话的太医,说道。

“是的,孩子已经从你的肚子里出来了。”

“那孩子在哪?”

穆诺岩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顿了顿。又马上说道,“你先养好身子,等身子复原了些,本王再带你去看孩子。”

薛琳感觉到穆诺岩的神情有些奇怪,却因为整个人疲惫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太医,王妃既然已经醒了,是不是可以挪动了。”

太医想了想,说道。

“王爷,此处其实空气清新,很适宜坐月子。而月子里的女子,尤其头几日,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挪动地方为好。”

穆诺岩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没有再坚持。

“秋月,你去把吃的拿过来,刘志,你回趟王府,从府里调些人手过来,服侍娘娘。太医,到时候严睦就会将王府里的长车驾驶过来,这头几日,还得劳烦太医在车里委屈些。”

“能照理娘娘是下官的荣幸,王爷也请放宽心,这女人生完孩子,只要月子坐好了,是可以把亏损补回来的。”

穆诺岩看着又闭眼睡去了的薛琳,怜惜地抚了抚她没有血色的脸颊。

整日整日躺在床上养着,不知不觉竟过了七八天了。穆诺岩每日都是亲自在旁喂饭,喂药。薛琳却是常常一吃完,喝完就闭眼睡觉,几日下来,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太医说,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因为胎儿不足月而出,母亲的亏损严重,是需要些时日来恢复的。

这天吃饭午饭,薛琳就下了床。

“琳儿,你要做什么?”

薛琳冷冷地抬眼,回道。

“我已经好了,你为何还不将孩子带来见我。”

薛琳冰冷的话落在穆诺岩心头,更是重重一击。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该怎么跟薛琳说孩子出生就是死胎的事情,如今薛琳终究问起来了,自己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琳儿,你先坐下,听本王跟你说。”

“他死了是不是。”薛琳没有坐下,而是直接问道,“他是不是没有活下来,是不是我让他死了!”

“琳儿……”穆诺岩一急,一把抱住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的薛琳。“胎儿不足月,离开了母体就没有生命的,这不是你的原因。”

躺在床上休息的几日,薛琳的记忆也渐渐完整了起来。

那时,她躲在墙边听穆诺岩和白雪对话,听到白雪说起那些刻骨铭心的痛,听到穆诺岩最终无奈地说,他们不能成亲,是因为白雪的父亲要让她未来母仪天下。她怀着窒息的心情,听着他们互诉过往的深情,却突然腹内绞痛,无法支撑而跌倒了。

她记得这个孩子生得有多艰难,也记得当孩子出生以后,她没有听到那样一丝哭声。

“既然不足月,为什么不保住他,为什么不让他继续在我肚子里,为什么要让我把他生出来!”眼泪滑落,多日压抑的情绪终于再也控制不了了。

穆诺岩紧紧地抱着薛琳,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安抚她此刻的情绪。“琳儿,你别太激动,好好养着,孩子还会再有的。”

听到这话,薛琳脑中想起了两人那些欢爱的场景,他的霸道、占有和他的深情、内心一比,竟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她把他当做丈夫,当做天,坚信着他对自己所谓的深情,结果,却不过是欢爱的发泄和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王爷,我想一个人静一会。”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薛琳渐渐平复了下来,出声道。

穆诺岩犹豫了一阵,还是把房间让给了她。

原本就不是要嫁给他的,为什么还要遭这样的罪。伏子成就算是再霸道,至少对自己是真心实意,不像他,三心二意,见异思迁。原以为他是真的好,没想到,竟都是虚情假意。

这世上有那么多成双成对的恩爱夫妻。嫁进王府皇宫,她原本是不奢望那种无独有偶的爱情的,是他坚定地拒绝掉再娶其他女人的提议。是他让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和家里,一点一点被温暖包围。结果,他的一切情意,竟然是为了要让

他深爱的女人将他遗忘,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

独坐了许久,薛琳起身,打开房门。强光照了进来。当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以后,满坡的清新空气和天高秋景也映入了眼帘。

七个连环的小坡,延绵起伏,远远地看着,配着遍地的野菊和落叶,别具一格。云淡天蓝,秋高气爽。怪不得他们会将私有的天地安置在这里,怪不得他们会将这里念念不忘。若是春天,这里该是一片花海吧。

穆诺岩见房门打开,上前问道。

“琳儿,你可是出来找本王?”

“王爷,我想回去,想去看看我的孩子。”

穆诺岩的神情有些闪躲,面对柔弱而凄凉的娇妻,真的有些不知该怎么来说回答。

“琳儿,孩子没有葬回王府。”

薛琳一怔,这又何意?

“胎儿不是早产,而是引产,相当于流掉的,没有过生命的。因此,是不能进入宗祠的。”

这一回,薛琳听明白了。她的孩子,连入宗祠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葬在这荒山野岭。

“你把他葬在哪儿,我要见他。”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一次汹涌了起来。

穆诺岩牵起薛琳的手,两人走到了草屋后面的竹林后面,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小小的坟墓,格外打眼。薛琳甩开穆诺岩的手,狂奔而去,跌在了墓前,失神地抚了抚地上冰凉的泥土。

“就连我的孩子,也要在你们恩爱的地方陪葬吗?”薛琳背对着后面走来的穆诺岩低吼道。

穆诺岩停下了脚步,从她一直的沉默里,还有她对自己的称呼,他已经猜到了她心里的情绪。她会动胎气,孩子会不得不引产,正是因为她听到了自己和白雪的对话。

他一直很想找机会解释,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

“王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夜里,薛琳背对着穆诺岩,开口说道。

从她渐渐清醒开始,就在下意识地回避穆诺岩,直到今天,她才将心头压着的情绪发泄出来,可他依然没有半个字的解释。虽然满心冰凉,却还不死心。

“你说。”穆诺岩赶忙回道。难得薛琳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今天下午的情景,一直在他的的脑子里散不去,他想弥补,却连弥补的方案也没有。

“你到底为什么,从这七子坡绕了一道。”

刚刚打起的精神,瞬间又掉了下来。他不想骗她,更无心骗她,却不知道怎么把真相告诉现在情绪这么低落的她。

“因为偶然路过,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和太子妃有关。”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而得到了,也是默认的沉默。

再回城的路上,穆诺岩见到了路边青梅竹马的一对小孩,听到那个小男孩信誓旦旦地说,等长大了,就要娶小女孩。这让穆诺岩一下想起了十年前,他和白雪偷偷溜出来玩,无意发现了这个坡的惬意景致。而那日,恰好是六年前这件草屋建好的日子,于是便心血来潮,想去看一下,结果却遭到了敌人的袭击。

七子坡本来就不是大路,敌人若要突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自己中了迷烟,勉强才杀了出来,但手臂和手腕都受了伤。虽然伤得不重,却失血过多,再加上中了迷烟之后又动了气,导致人昏迷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被白雪找到救起的。

若那时醒了便回家或许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却偏偏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白雪的提议,在那里休养了两日。

他不得不承认白雪的说法,他不是一个薄情之人,一开始,他确实是在借着和薛琳的鹣鲽情深,好让她更快地安安分分当她的太子妃。

可后来,他那到底是真心的呵护,还是别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了。之前,他还愿意哄她骗她,如今,他却不愿意再对她说假话了。

连续近十日绷着神经,让穆诺岩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今天看到薛琳终于将心底的压抑释放了出来,一边想着,要怎么好好和她解释自己的情绪,一边也来了睡意。

到了半夜,薛琳起了身,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穆诺岩,发现他已然沉睡。不自觉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停驻了片刻,终于转身轻轻出了门,取了马匹,下了坡。

原先不回家,是穆诺岩不让自己回家,所以,即使她想家想得厉害,却也知道轻重。而如今,似乎只有家,才能让她感到心安了。

夜里,天寒风凉,天空的星星也不多,只有一抹残月引路。刚刚生产过的身子,还虚得很,吹了这夜里的风,越发有些难受了。但心里的痛,却远胜过这身体的不适。想着下午他沉默地对面对自己的质问,还有夜里对自己猜测的默认。她几乎一颗都不愿意在暖秋国停留了。

好在七子坡已经出了穆阳城,夜里赶路也就方便了许多。

穆阳城的北外围,也就是离七子坡不远地方,有一条长河,此河连贯穆阳城以南的一市和穆阳城以北的一市,大家取名为北护城河,沿着到护城河的尽头,再往左岔路口走的直路一直走过六条大道,便是暖秋国、余元国和贾叶国三国的交界处,若是过了六条大道,往右拐赶一段路,才是暖秋国和贾叶国的边界地。

贾叶国本就不大,夹在暖秋国和余元国的中间,靠着发达的商业起的国,没有什么战事,也算是安居乐业的国度了。

沿着护城河河边,夜风本来就凉,加了河水的湿气,也就更凉了。因此,薛琳就没有太靠近护城河的道。大约到了四更天的时候,天色稍微亮了些,薛琳看着护城河那边,好像有人影窜动,不敢再贸然前行。下了马,将马匹拴在石柱上,悄悄走近了些,躲在了离那边那群人不远的地方。

只见那边三四个人围着,身上还背着一个男人。隐隐约约,薛琳只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便仔细盯着看,也用心听着他们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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