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衣锦还乡,除却七大姑八大姨,同窗及好友,凡是知道他的都来到县衙迎接。
东南县县民将县衙大门的那段路围得水泄不通。
等老远的听见铜锣声了才勉强的让开一条路。
极目望去,一身浅绿官服骑在戴着大红花棕马上的陈涛最为耀眼。
陈涛此人,身姿修长,面如冠玉,肤色皙白,端的一副翩翩公子。
“恭迎陈大人。”
此刻的陈涛可谓是无比殊荣,一朝高中,官服披身。
陈涛从马上下来,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一股大气,众人看见了,体会到了,心里哀叹一声。
“陈涛岂敢劳烦各位乡亲接迎。”陈涛的声音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宠幸的谦虚。
众人听闻,默哀声更重。
在县衙门前的是陈涛的父母,陈雄和陈夫人。
陈雄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陈夫人要年轻个几岁,而此时,两人眉上如捎了春风,笑的一脸得意。
陈涛直直行到陈氏夫妇面前,揖礼拜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陈雄扶起陈涛,眼睛瞬间湿润起来:“好,好,路上辛苦了。”
陈涛道:“不苦。”说罢视线有意无意的在人群中搜寻着,像是要找到某个人般。
陈夫人拉过他的手道:“赶路辛苦,快进去歇歇。”
“爹,娘,请。”
陈涛要上任东南县县令一事已在两个月前得知,上任县令被调任,今时的县衙也早已清扫干净,家仆衙役一一齐全。
陈雄让管家打赏随行队伍,与陈涛一同进了三堂。
县衙分三堂,一堂审案,二堂办公,三堂便是居住之地。
一家人围坐一桌,家仆上了茶。
陈雄问道:“路上可安否?”
陈涛恭敬道:“一路平安。”
陈雄道:“路过邻县,可曾拜会黄大人?”
陈涛道:“会过了,黄大人亲自留宿。”
陈雄露出欣慰的笑:“如此甚好。”
陈涛望着陈夫人,问出心中疑惑:“娘,老师呢?”
陈夫人听见他问起楼清,面上划过异色,却是稍瞬即逝,又被微笑掩藏,快的陈涛没捕捉到:“楼先生安好。”
陈涛放下心来:“嗯。”
陈夫人道:“一路颠簸,涛儿多多休息。”
陈涛颔首:“是。”
楼清觉得他有必要跟庸医强调强调,这一个月来,他几乎被孙姨用药喂成了药罐子。
楼清当机立断的撇下孙姨端来的那碗药,决绝的去找庸医。
庸医正在教云蛋蛋画蛋,毕竟这是他的拿手绝活,一个大夫,最拿手的不是医术,而是画蛋。
说来有些羞涩,可庸医就是这样另类的人。
楼清叩门而入,云蛋蛋坐在蔑簟上,庸医握着他的小手,教他一笔一划的勾勒。
此情此景,倒真是说不出来的温馨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