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莫太师正从宫中回府。刚回到府中不久,他便招来了自己府中所养的暗卫。
“那边怎么样?”莫太师手里拿着一杯热茶,一边浅浅抿了一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向跪在地下的暗卫。
那名暗卫一丝不苟地跪着,声音一板一眼:“回太师,今日午时,安期鹤夫人曾去过。看起来像是闹了一场,人便走了。”
莫太师眉毛一挑,带着笑意回了一声:“哦?他那个贱民媳妇去闹了?安期鹤可有什么反应?”
“并未有旁的反应,好似酒未醒,并不很是理会他妻子。”
莫太师哈哈一笑:“都说安期鹤如他老子一般是个痴情种,心疼媳妇心疼到了骨子里,谁知重创之下,也会自暴自弃的嘛。昨夜你可曾仔细盯着那里?”
“是,属下确定,那人整夜都在屋里未曾出门。”
莫太师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水:“唔,可能是我多疑了,看来昨夜来我书房的刺客,并不是安期鹤。你继续盯着那里,不要放过任何意思的细节。”
“是。”那暗卫应下之后,瞬间便退了出去。
莫太师一人留在了房间里,看起来像是心情极好。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竟哼起了戏文。
不过一会儿,一个声音自门外响了起来。
“爷爷?您可在屋里?”
莫太师一听声音,面色顿时柔和了下来。他站起身来,亲自将门给打开了。
“贞贞?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冒冒失失地。”莫太师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慈祥,他佯装生气,伸手点了点莫佩贞的鼻子。
莫佩贞嘟了嘟嘴,然后老老实实福了一福:“贞儿给祖父请安。”
一老一少往屋里去了,莫佩贞是个存不住话的,她的话头绕了半晌,终于往事情上绕过去了。
“爷爷,孙女儿听说,安期候被贬为庶民了,是不是真的啊?”
莫太师自然知道,自己这个调皮孙女曾经在安期王府吃过亏,对那一家子恨之入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贞儿莫要胡闹,爷爷现在还未确定安期鹤是否果真自暴自弃了,你若贸然上去找麻烦,怕是日后会遭到报复。”
莫佩贞轻轻哼了一声:“孙女儿又不懂爷爷的大事,只是贞儿实在忍不下那口气。”
莫太师知道莫佩贞的脾气,又想到了之前暗卫向他汇报的事情,于是也干脆拿来讨好一下自己孙女:“也罢也罢,如今安期鹤貌似已经厌弃了那个贱民女子,若是你想找她出口气,也并无不可。”
莫佩贞的眸子顿时一亮,她笑嘻嘻地挽着莫太师的胳膊:“女儿就是讨厌那个苗豆儿,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定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了。”
一老一少正在莫府中说笑,而皇宫之中,刚刚送走莫太师的太子,则正暗中勤奋查阅在他未归朝时,莫太师所批的奏折。
他一目十行一册一册扫了过去,然后暗中记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时间紧迫,两日后自己登基大典,当自己登基之后,他与安期鹤和叶太师府中的计划,便能尽快开始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