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奴这话可是不能乱说,我虽身为逍遥王,自由自在,任天翱翔,但还不至于大胆到夜闯别国皇宫。”
“知道了”声音即轻柔由无力,美目淡淡的在他脸上一瞥,闭上眼,水云奴不再与他争执,或许真的只是她多心了,只因感觉相似,就觉得那个人是白云峰,如此,多少是有些荒诞了。
见她闭目不再理会他,白云峰心头极度的不是滋味,看着她脸上些许的失落和疲惫之色,他又心怀期待,旁敲侧击的追问道。“你方才问我是不是摸了你的脸,又问我上次在龙吟殿内的人是不是我,莫不是有什么男子在龙吟殿内像我方才这样抚摸你?”
心‘咯噔’一声,那温柔多情、备受疼宠的爱抚突地侵袭上她的记忆,这次,那句低沉醇厚的酸涩呢喃也一并的在她脑中一闪而逝。
“为何只是看着你,我的心就不受控制了,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蛊吗?所以我才会不在计划之内的出现在这里。”
想起这句话,她便有种揪心的酸痛,紧闭的眼轻轻的一颤,苍白的薄唇越加的紧抿。
白云峰的话问出声,水云奴却迟迟不肯给他回应,当下心有些着急,又立马的说道,“那个人让你很留恋么,我看你提着他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太一样?”
其实那所谓的不一样,全是他自己编撰出来的,若是他真的能洞察出她的神色,他也就不需要以这样的方式试图去激发她道出她心里对龙吟殿内所生之事的想法。
站在厢房之外,鹦鹉焦躁的来回走动着,视线时不时的瞅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一阵一阵的懊恼闪过,方才,她不该答应白公子,允许他留在夫人的房里。
夫人才挨了王爷的惩罚,如今,白公子有孤身一人进入夫人的房间,王爷若是知道了,夫人准又免不了更为严酷的挨罚。
苦丧着脸,心中的不安感更盛,她本想走进去瞧瞧,却在脚步踏至门口是,听得细碎的说话声从屋内传出,怕自己突然地闯入扰了两人的闲谈,最终只得将准备伸出的脚给收了回来。
低垂着脑袋,满脸的阴郁,瘦弱的身板刚转过身,便发现眼前多了道黑色的筑墙,视线顺着墙面朝下扫量着,落至墙底,却是一双黑色的、巨大的高帮鞋靴。
心顿然一窒,视线缓缓地朝上移动,随即对上一双阴鸷冷厉的虎目,男人那俊酷的面容上清淤的伤痕因阴沉倦黑的神色更显得骇人。
王爷来了!脑袋一阵的嗡嗡作响。
此刻,鹦鹉真是恨透了自己的乌鸦嘴,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深沉冷酷得叫人颤栗的王爷突然出现,这一次,鹦鹉的双腿抖得比任何时候还要厉害。
心恐慌惊惧,头晕目眩,若是可以,她当真的想要立马昏倒在地,可是,不可以啊,她的夫人和白公子这会还在里面单独约会呢!
“王……王爷……”跪下身,颤巍着身子对着厉甚嗥扯开了嗓门问安道,内心急切的盼着里面的人能听得她的示意。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对着主子行礼的时候如此的无规无矩,如此的大声、不合礼仪。
深邃的黑瞳扫量着身下跪立着,身形颤抖不已,却还扬高了声音,替自家主子通风报信的小丫鬟。
“以为如此便能包庇得了你主子所犯下的错误”厉甚嗥寒着脸,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抬脚将横在门栏处的鹦鹉一脚踹离,随即推开房门,跨
步走了进去。
冷冷的声音传进耳里,震慑人心,厉甚嗥狠厉的一脚,踹在鹦鹉的身上,由内而外,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想要尖叫出声,又怕如此举动而丢了小命,只得咬牙强忍着。
趴在地上,看着再次紧闭的大门,鹦鹉的神色格外的恐惧,在即将昏迷前,她嘴上轻轻的念叨了句,“愿夫人能逃过此劫”
‘嘭’的一声,耳旁传来一声重物的撞击声。
水云奴猛地睁开眼,视线率先朝上一看,发现床前的修长身影已然消失不见,而屋内四周一如往常的平静。
乌黑的美瞳狐疑的四下扫量,惊疑道,刚才的声音,莫不是白云峰离开时,因不满而弄出来的?
白云峰太过锲而不舍的紧逼,弄得她一阵的心浮气躁,他的离开恰好能叫她松一口气。
她想着,满意的勾唇一笑,随即又准备闭上眼养精蓄锐,然而,这次耳边却传来一声无力的惊喘。
“我中毒了”
虚弱的声音自下而上的传来,临近着床沿,睁开眼,垂眸,朝着床下一探。却发现,她以为离去的人,此刻正痛苦无力的瘫倒在地。
“白云峰,你怎么了。”嗖的一把掀开锦被,水云奴连忙起身下了床,伸手吃力的扶起他的肩头,焦急的问道。
正待水云奴惊惶无措之际,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两人的视线,自上而下的冰冷的吐出四个字,“他中毒了”
这是一间铜墙铁壁铸造的地牢,坚固无比,若非有开启着牢房之门的机关,任何人都别想进来,更罔论着出去。
入口的正对面,高墙之上留有一铁柱的窗口,用于空气的流通,其余三面全是高铸得毫无空隙的铁墙。
这屋,十足的空旷,足以轻松容纳下上百余人,四壁处的八盏盏灯燃着,照的整间狱室格外的亮堂。
此时此刻,屋内共有四人,三男一女,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坐靠在宽大精致的太师椅上。
一个双目紧闭,低垂着头,穿着一身白色衣袍,全身瘫软的靠在椅背上。
一个面容冰寒,神色冷厉,身着一身黑色褥衫,双手搭在椅柄上,落座在太师椅上高大健硕的身躯挺得笔直。他的神态,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戾气,叫人不敢轻易的去接进。
站在他的一旁,不近不远处,是一身藏青色衣袍,形态仪止皆是一副书生模样的清秀男子,他双手交握,不卑不亢的矗立着,只是那看着前方的双目内泛起丝丝的怜悯和不忍。
顺着那书生模样的男子,和那冷冽男人虎视鄙夷的视线瞧去,只见得一白色中衣,亵裤上身,光秃着头颅的女子,嫩白纤细的手腕被一根由着约有三丈之高的刑架垂落而下的大拇指粗细的绳缩捆绑,秀足脚尖着地,依着刑架悬吊着。
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白玉脸蛋,低垂,美目紧闭,浓密长翘的睫毛似有似无的轻眨着,光洁的额头时不时的紧皱,渗着密密麻麻的细汗,她似乎非常的难受。
刘琦看着那架在刑具上娇弱的人儿,心下有些不忍,浓眉因这感觉轻轻一挑。
“给她泼下去”像是等得不耐烦了,厉甚嗥突地一声冷沉下令。
这屋内总共就四人,两个人中了迷香,昏迷不醒,唯一清醒地是他和他家的王爷,王爷是发号施令的,那话自然而是对着他说的。
此刻,刘琦
恨不得自己是个失聪之人,要他一个大男人,大冷天的,对着一个感冒发烧的女子,泼去一盆冷水,这是在是有些缺德、卑劣了。
“可是王爷,这逍遥王还未醒。”身躯仍是笔直的站立着,但话里不难听的出尊敬,他暗示着,您老将逍遥王请到这儿来,这刑法定不会只是做给您自己看,发泄您满腔的愤怒。
幽洌的眼有一瞬的犹疑,但随即又被一场惊天骇浪的羞愤,怒意席卷,冷下眼,阴鸷的眼神扫向那悬吊着的娇躯,而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泼”
他相信,只要这小女人多多的尖叫、哀嚎之声,白云峰定是会苏醒过来,他的惩罚,他的报复,绝不会因这点小事有所停滞,没有人能改变得了他的计划。
厉甚嗥坚决的口气,叫刘琦有一瞬的怔愣,随即又迅速的收敛,只是眼神再度看向水云奴时是,清冷的眼中又多了份哀怜。
“是,属下这就照做。”他说着,踏步上前,顺手端起一盆架台上一早便准备好的一大盆冷水,站至水云奴的面前,手腕略微的用力,手臂朝前一松。
‘哗啦’一声,满盆的水全数落在了水云奴的身上,从头至下,流过她的娇躯,慢慢地滑下,撒落在冰冷的地面,弄得一地的水花。
那白色的中衣,亵裤全数的湿透,进而紧贴上身,那婀娜曼妙的身段随即完美的彰显出来。
见此,刘琦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紧接着便淡定从容的垂目,转身,走回原位。
冷,蚀骨的冷,冰冷的寒意透过她娇嫩的肌肤,侵袭至骨髓,水云奴禁不住浑身的颤栗。
下意识的,她想要伸手扯过什么遮蔽物,例如被子,衣衫之类的东西,来赶走这袭人的寒意,却不想手如何的挣扎,仍是动不得半分。
许久,浑浊的脑袋逐渐的清晰过来,也想起了昏迷前,那张阴狠冷傲得叫人颤栗的黝黑俊容,她现在似乎不在她的卧室,她的双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着。
面前的人没有如他所期待的即刻苏醒,这事实在厉甚嗥眼里,看着更像是水云奴对他大胆的挑衅,阴鸷的眼越显得暗沉深邃,浓浓的怒意将黑眸染得有些发红。
健壮有力的大手用力的在椅柄上一按,咻的一下从座椅上站立起来,满脸的黑沉阴郁,双手握成拳,垂在腰际,正准备踏步上前,亲手端过一盆水,再次泼向面前的女人。
只是,脚步还未来得及踏出,对面的人,便苏醒过来,大大的杏目,慢慢地一点一点的睁开,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
惊骇与狠厉对视,一张小脸惨白,一张黑脸凛冽深沉。
视线慢慢从厉甚嗥的身上移开,随即瞧见了昏迷不醒,垂首靠坐在宽大椅凳上的白云峰,眼儿猛地圆睁,同一时间跨步上前。
脚步刚跨出一步,未容得落地,顿的收了回来,她挣扎着,继续努力的朝前踏出,仍是多余之举,甚至连手也无从帮衬。
视线慢慢地移上头顶,脸色越加的难看。
“厉甚嗥,你到底要做什么?”视线从泛红的皓腕转向对面满脸阴狠冰寒的男人,水云奴杏目狠瞪,娇斥道。
“这个时候知道怕了?”唇畔勾勒出一丝冷笑,脚朝前不急不缓的挪动,站至她的面前,抬手,粗糙的指腹抚上她白嫩的脸颊,轻声细语道,“你若是现在都觉得害怕了,稍后本王还有更可怕的东西等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