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距离是直线,如果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宅院深处,自是走中间的正路。但此刻,月色照着这条正路上,正以三步一人的方式罗列着两排家丁,似静静的等着他来,又似欢迎着贵客。
苏悦儿伏低了身子,此刻她匍匐在花丛里小心的扫视着周围。杀出一条路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周边的一切她要看清楚,以免有什么机关或是埋伏等着她。
微微的眯了眼,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立时她扬起了左手,手腕急抖了三下,那三把匕首便是若疾风而过,带着呼啸分别设向了三处。立时左右罗列的队伍里便一前一后的倒了两人,而另一把匕首则直接扎在了弄门的立柱上发出了“铎”的一声响。
立刻唰唰的拔刀声起,余下的人竟是三四个为一组,背部急速靠拢,宛若朵朵盛开的小花一样,成环形绽放并不断旋转着。
嗯?还晓得队列互助?
花丛里的苏悦儿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右手握刀的手紧了紧。
队列互助对于苏悦儿来说丝毫不陌生,以前她出道的时候,有师傅带一场行动,她是旁观者,到了第二次便是她自己单独行动,这般独行了的做了二年的任务后,她以她的身手和成绩进入了杀手组织的队列,遇到一些大点的任务,就会和队友合作。
虽说她苏悦儿的意外率高的吓人,但总是因为能出色的化解,反而使合作的队员觉得和她在一起充满了挑战的刺激感,所以她很荣幸的没被逐出团队,甚至因为其后的合作,而越发的了解队列互助的多样性。
眼前这个是最简单的队列互助属于防守阵列,主动出击是不会的,完全是应付来袭着,使得自己这一方不但无懈可击,可重要的是,当其中一个受到攻击时,身边的两个就会帮忙,若是小组是四人的,还会余留下一个防范。
因着先前她干掉了两个,眼前的小组便是五个,其中有两个是三人组,略有一些吃亏。可是再吃亏这也是个以三打一的集火阵型,完全属于易守难攻。
不过……
苏悦儿抬眼扫视了一下周边的两个长廊,再看了眼弄门上的匕首,她庆幸自己防范意外的好习惯让这件事变的很容易化解。
向后爬了两步,一个翻身起,她便抓了绑腿上的匕首开始深呼吸。
幸好那铁匠的条坑里有大量的匕首与小刀,这让没有枪的苏悦儿一样拥有了足够的“军火力量。”
右手指穿过了钢丝最后的拉环,看了眼折叠好的飞刀,她便一个鲤跃翻出花丛,继而疾步快速的冲向长廊,当她踏足在廊柱上,身体的冲力就要减弱时,她已经离地有两米之高,而她的身子更近乎于水平,扬右手,飞刀甩向对面的廊檐,而此时地心引力带来的重力已经使她下坠,但轻轻的一声“铎“在苏悦儿的耳中清晰着,同时她的右手臂便感觉到了惯性带来的拉扯,当下她一个空中翻身,脚在廊柱上一蹬,人便借着飞刀扎下的点,以钢丝为索,以重力为垂直,做圆规画圆的动作,在这空荡的上空划守下了四分之一的圆,而这一个弧线的高度因为先前的下落,和钢丝的距离变化,而从两米不断下滑变成了一米。
苏悦儿在这个摆荡画弧的过程里,左手执匕首快速的划上每一个她可以够到的人。
最开先是的脖颈的割裂,颈部大动脉的放血,接下来的是心脏处快速的刺入,而最后的因为距离的下降,苏悦儿几乎是横着身子贴着地面划过,但她手里的匕首却毫不客气的割上了这些人的大腿根部。
当一个弧线摆荡完,苏悦儿快速的扯动钢丝,靠钢丝传递过去的摆动力量荡下了飞刀,继而收缩回来,再度上演同样的举动,只是这次换个方向罢了。
两个四分之一的圆划汪过,空地上已经倒下了十个人,他们有的已经气绝身亡,有的还在捂着大腿叫嚷,但生命却已经如溪潺流的血液里急速的流逝着。
听着这凄惨的声音,苏悦儿反倒觉得心情舒畅起来。这倒不是说她嗜血,而是她喜欢这种呻吟声将寂静打破。身为杀手,她喜欢杀的干净利落,喜欢一击毙命,更习惯了,在安静中让目标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流失。
只是今天不同,面对着别人给自己布下的陷阱,她要做的就是夺到这里的掌控权,而这个掌控,除了武力值的绝对力量,她更需要一场心理战,让对手乱了阵脚。
一米以下的攻击,只要她想,刀入脾脏一样可以叫目标安静的死去,可是她没有,她反而割裂他们大腿根部的动脉,让他们在死亡的恐惧里尖叫,为的就是要让那看不见的黑手明白一件事,今夜来的这只飞蛾,足可以让他体验到什么是遭遇死神!
空地中的五个小组,二十个人,转眼这便躺在地上十个,活着的十个已经面如土色。
队列互助这样的组合,他们不是第一次用,每一次都让对手痛苦不已,而他们杀的是得心应手,但是今天他们意外的体验到了恐惧。这来到的黑影,诡异的在头顶一个抛荡过去,就会有四个人倒下,使他们心中最强大的防守组合迅速瓦解不说,更叫他们不能忍受的是同伴的凄厉叫声,那让他们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鬼魂。
苏悦儿再次抛出飞刀,她要画下那余下的两个弧,构成一个完满的圆,她要让他们凄厉的叫声把那些心虚的恶者刺激到坐立不安。
圆形互助,三角互助,也许是队列里最简单最实用的,但是这是地面的队列,如何对空中有效呢?所以深谙现代杀技的苏悦儿毫不迟疑的从空中对他们发起攻击,即便他们能看到她来的路线,可是她也是快速闪避开刀锋,而手中的匕首则会准确无误的送他们上西天!
可是当她抛起来,开始荡下去时,她的眼角扫到了对面弄门墙上的变化,立时她的心中突显一个“果然“二字,竟是在空中一甩手腕,撤下了飞刀的着力点,让自己落于地面,而同时便有破空的呼啸声凄厉的射光
“啊!”惨烈的叫声响在她的耳边,落地的苏悦儿猫着身子闪躲在这些家丁的身后,看着那些箭矢将他们穿透。
迅速的滚地跃跑,她似一只敏捷的猫儿闪避到了柱子后,直直的站在廊柱后大约两尺的地方,任身边落下了不少的箭矢。
她直直的站着,眼珠子却不是盯的那些射箭的人,反而看着的是那前方倒下的家丁,看着他们背后那穿透出来的箭矢。
铁箭,竹身,翎羽,似乎没什么特别,但苏悦儿却将双眼眯缝了起来。
常人的箭矢,因为箭头是三角形,所以往往只能射中目标,力量大的便是入身。
涉猎的箭矢,因为要使猎物不能逃脱,所以箭头除了三角形外还加了一个倒钩,在射入后难以取出。
军队的箭矢,因为是战场上的阵型用剑,初了第一轮的定位箭,是用三角形的箭头外,其他的却是矛形箭头。矛形类似于三角形,这使得刺穿力不会减弱,但战场上,大都穿着盔甲,若是平常的箭矢,力量稍微差一点都无法穿透,可是这三角形把两个底角抛去,似矛头一般顺滑而尖锐的话,在力量的推动下,便是可穿铁甲刺入人身的。
这些家丁身上并无铠甲,所以当这种军队用的箭矢穿过身子的时候,因为近距离的射击,力量足够,惯性巨大,所以穿透了身子露出半截来,便是理所当然的。
苏悦儿在立柱后微微的活动了下脖子,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如果这是她的主战场,她此刻便会将毒药投出去,去麻痹他们的神经,灼伤他们的双眼。可是这不是她的主场,在这个异世古代,她很无奈的缺少了一样她爱不释手的东西:毒。
屈膝,她抬起了左腿,将其上最后的四把匕首取下,以手指捏着他们的尖端呈扇形,拿捏在手,而右手也已经开始摆着旋转着钢丝将飞刀转动的似螺旋桨一般。
当箭矢落尽,再换一批人射击时,她便有了这三秒的时间,而这三秒里,她一横跨一步,飞奔而出,与此同时甩刀而抛,飞刀似螺旋桨的转去了空中向上,由斜下打上了弄门上的牌匾,使得那三尺多长的牌匾一个晃荡便往下坠,而钢丝则恰好撞到了先前被那扎在弄门立柱上的匕首上。
此时新的一拼弓箭手已经拉弓,一排密集的箭矢朝地上的苏悦儿射来。但此刻,牌匾的落下带来了重力,钢丝则以匕首为支点,便成了滑轮,苏悦儿被立刻拖拽的飞身向上,在她的身子一闪而起后,密集的箭矢便扎在了她原先所在的位置。
临时构成的滑轮,只能借用一下,就算支点匕首撑的住,那下落的牌匾一落到地上便失去了重力,自然会被苏悦儿的重量再拽起来的,但苏悦儿动作十分利索,在被拽起的那一刻,手里的匕首便飞出去了三把,正中直面的三个,而当她身子就要下落时,她手里剩下的那一把匕首便被她扎在了廊檐上,立刻一个躯体向上的翻转,苏悦儿便接着新一批人换手的三秒功夫,将身子从弄门处翻过,继而跳落下去。
飞刀带起了牌匾挂在了弄门的顶端,迎接了新一批的箭矢,而苏悦儿则快速的一抖手,撤回了飞刀后,便贴着墙跑到了院落的两侧,而后看着那片月光照得发亮的地面,心里盘算着路线。
月光能照到的地方,自然那些弓箭手也看的到,虽然只有五米的距离,躲过一轮箭矢就能通过,但是她相信那些弓箭手此刻一定全神贯注的盯着这一截,只要她出去她一定被射成刺猬。倘若她运气很好,她还是敢赌一把的,可是她的人品都能和炭一个色,哪里能乱赌?所以她想了想,便打算脱掉衣服先丢出去做个诱饵,而就在此时,她意外的看到了一条从墙头攀爬而过的蛇,那粗粗的身子和略抬起的脑袋都叫苏悦儿忍不住轻扬了唇角。
是大黑,是那条眼镜王蛇,此刻它大约是出来觅食,正不停的探寻着。
空气里的热量变化,使得那大黑注意到了躲在暗处的苏悦儿。它一落地,便是头盯着苏悦儿所在的位置开始吐芯子。
苏悦儿开始伸手敲地,并移动自己的身子,那眼镜王蛇立刻不满的高抬了脑袋,伸展了脖颈处的肌肉横面,便警告的亮出了它的那对“眼睛”。
一条巨大的眼镜蛇这般挺身直立,还有一对眼睛暴漏在月下,自然使得射箭的人关注,于是当苏悦儿听到呼啸声时,她的右手也甩出了飞刀,当几只箭矢就要射上眼镜王蛇时,苏悦儿已经快速的打击,用飞刀把那些箭矢击打开来,继而人便一个飞跃,直接从眼镜王蛇的身边跃过,快速的滚到了对面的廊下,而那眼镜王蛇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它对环境里的震动异常敏感,所以周边的箭矢落地,已经苏悦儿的飞刀救助,都让它明白自己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的,竟快速的游戈进了走廊里,和苏悦儿一人一蛇的躲在了一起,当然,还是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苏悦儿的唇角再次勾起,人便起身踩踏着门窗爬到了廊顶,双脚勾住了廊檐横木,人便躲在了那里,而那眼镜王蛇似是瞧了瞧,竟是自己也绕柱而上,缠在了不远的横木上。
“乖乖,这里危险,你应该回去!”苏悦儿轻声的说弄,虽然她清楚的知道蛇是没有听力的,但是蛇对周围环境的震动以及热源的敏感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她的话语很轻,但口腔因话语带出去的热量大于呼吸,而言语的轻度,使得震动平缓,反而可以给蛇一个安稳的信号,让它明白她不是它的猎物,也不是它的天敌。
就在这个时候,弄门处的门被打开,一列举着火把的家丁持着明晃晃的大刀而入,苏悦儿将身子和廊顶保持平齐,只用心的听着,可看着那地面上映出的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蛇不但是聋子,更是半个瞎子,可是火把在夜里成了耀眼的光,它们的晃动给眼镜王蛇带来了极高的攻击信息,再加上他们杂乱的部分和不断奔跑的脚步声,苏悦儿清楚的看到眼镜王蛇的身子已经开始膨胀,脑袋更是伸出了廊外。
真是找死啊!
苏悦儿垂着眼皮心中才叹着,便在地面的投影里看到了一张血盆大口和喷射而出的毒液投影。霎时间惨叫声起不说,很多刀剑在惊慌与恐惧里互砍在了一起,而此时正有两个已经走到了廊下,闻声便是回头,苏悦儿立刻把手里的钢丝一缠一勒,这走在前,回头位置却在最后的家丁便被苏悦儿用钢丝生生的勒割了喉管,丢弃在了地上,而另一个更倒霉,他的位置恰恰站在眼镜王蛇的下方,所以那眼睛王蛇即便不食人,但也把他当成了猎物,当下一口咬上了他的喉咙,立刻身子缠绕着他在地上翻滚起来。
翻滚扎挣惨叫,吸引了大批的人,在那些混乱的家丁跑来时,也有一些人涌了进来,苏悦儿一瞧他们身后背的弓箭,那在面具下的唇角便是一勾,人便扬手将飞刀甩出,如同挥舞着死神的死亡之镰开始收割生命。
落地,似猫一样敏捷的左闪右扑,出手,似豹一样的快狠准,而杀戮,将血水飞扬着,她在一片血雨腥风里,把一把梭子飞刀舞到极致。
扎进对方的喉管,在鲜血还未溢出时,她已经贴上,快速的抽出,在鲜血喷溅的一瞬,她把飞刀当匕首,反手抹了别人的脖子,而钢丝不断的在她的每一次扭身里成为割喉的工具吗,而当飞刀与绳索都被占住的时候,她还有柔术可以用,只扯着两人一个翻身,腿便夹住了对方的脖子,继而倒身的一甩,不但目标的脖子已经碎裂,他的身子也被当做武器击打在别人的身上。
她不是一个宗室,不是一个高手,不是一个名家。若论功夫,她可能打不过一个武校的老师,但是论杀招,论杀技,她的炉火纯青却使她成了刀锋舞者,在一片血色里用一把梭子飞刀,舞出了一场猎魂舞。
终当面前的最后一个人在血液的流逝里呼出他人生的最后一口气时,苏悦儿伸手扯开了他的衣裳,并认真的看了一眼他背部的烙印。
似疤一样存在的烙印,那狰狞的猎鹰,让她已经看清子这大半个局。
将尸体仍掉,她将飞刀收入手中,继而便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那四处喷溅的血液早把这面具染红,让它不断的滴答着血液,湿濡了苏悦儿胸口的衣裳。
伸手沾了一些血液,她想涂迷彩一样的抹上了自己的额头,脸颊以及鼻梁,而后,她便直直的往深处老太太的宅院里去。
许是对方并没想到来者可以穿透这样的防护,一时还未有人出现在这院落。苏悦儿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快步的跑进了老太太的事厅。
厅房内,黑潦漆的并无光亮,但这对于苏悦儿来说不是难题,她那习惯夜市的眼,快速的适应着,很快便让她到了堂后穿过了甬道,出现在荷花池旁。
空气中还弥漫着莲荷的清幽香气,月下,已有几只早荷露了残像,莲蓬乍显雏形。
快步入了厅,她往那阁楼处去,毕竟老太太的这院落,她还从未走出过超越那荷花亭的部分。可是眼看就要跑到那楼阁前,她的本能传递给她一种寒意,使她下意识的收了脚,有些怔的站在这曲廊的尽头,眼看着面前不足三米的院落拱门以及内里的楼阁。
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苏悦儿蹲身查看着周围,却不能发现什么,继而她试探着将飞刀向前一甩,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她的飞刀并未落在路面上,反而似是落进了空空的地方,急速的下坠,很快便是把钢丝都扯成了垂薄?
幻像!
苏悦儿惊奇的抬眼:老太太的院落竟是幻像!
她正惊奇着,身后却出现了大批的火把,显然那些人终于进来了,苏悦儿立刻转身准备再战,可忽然间,那些火把的颜色却由黄变绿,继而一些惨叫声响了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大片的来者纷纷倒地,一个个不是抓喉咙,就是抓自己的双眼,仿若疯癫了一样。
是幻像?苏悦儿不确定的转身瞧看,她希望看到老太太一脸得意的笑容,更希望看到那对鬼婆似幽灵一般的出现,可是她没看到这些,反而是有一枚石子落在了她的身后。
她看着那地上的小石子无奈的摇摇头,心头却涌着一股热流。
继而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乎真是无比就在眼前的阁楼,一转身跳上了栏杆,轻盈似猫的急速跑过,对那些已经把自己抓的血肉模糊的人再不多看一眼。
中蛊者,除非是下蛊者解,又或找到解蛊之法才能得以解脱,否则便只能在痛苦里等待死亡。
苏悦儿无心去想那周和安倒底如何进的白府又做了什么,现在的她既然在老太太的宅院里得不到答案,那么她所能去的,自是自己的院落。她相信,青红可以给她答案,如果青红不在,她也应该能从眉夫人那里得到答案。
急速狂奔,她的方向却是相反,她此刻去的是老爷和太太的宅院。纵使轻车熟路,她也不好直直的去自己的院落,以免暴漏信息给对方,所以她故意折返了几次,假装不熟,最后跳进了老爷和太太的院落。
院子里灯火通明,三两个丫头靠在廊柱前似是困顿的打着瞌睡,但却一个个的撑着身子,屋门口更有两个婆子不安的在那里不断的晃着身子。
苏悦儿悄悄的靠近,想着要如何把这些人安静的放倒。
白夭入府,她便发觉白家似乎被换了底子,那些家丁没一个熟脸,等到先前一战她更清楚那些人明明就是军队的士兵,而且准确的说,还是府兵!因为那背上的烙印标记着他们的身份。只是苏悦儿一时也不能完全定了来路,毕竟各地郡王可以拥有府兵,明面上只有悦王这一茬,但悦王是否折返参与此事,她不能轻下结论,而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摸清楚这里的相关联系。
看着那几个丫头婆子,苏悦儿有些迟疑。
杀家丁杀那些人她不会手软,因为她完全不认识,她把他们看做是敌人,可是眼前的几个丫头婆子,她虽不是怎么叫的上名,但却的的确确是认识的,是白府固有的人。
要是可以放倒她们就好了……苏悦儿感叹着街上为什么不能买到迷药或迷香,而身后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立刻回头,看到那从墙脚爬下来的大黑,苏悦儿有些无语:你找吃得也该往人少的地方去啊,就算要混些吃得,接近居住圈子,耳闻味也该是去厨房帆……
她无语,那大黑也是瞧到了苏悦儿,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把苏悦儿当做了同盟伙伴,它竟是扫了一眼苏悦儿后,便直接的往那堆丫环们跟前冲了过去。
苏悦儿愣住了,那大黑扫她一眼时,她仿若感觉到大黑对她投来一声叹息,而看着大黑去那些丫环跟前时,她分明的感觉到自己好似看到了一个队友在为自己引开那些人。
“啊,蛇!”丫头们果然尖叫着逃离,连婆子们都吓的直接跌倒。房门从内拉开,竟是白家二爷提着剑立在门口:“叫什么叫!”
丫头们说着蛇,那大黑悠哉哉的在长廊内滑行,完全无视这些为它的存在而激动的人。那白子轩提着剑,恼色的瞪了一眼那大大咧咧的眼镜王蛇,然后冲着周围的丫头和婆子喝到:“滚,都滚回去,这蛇又不吃人,叫什么叫!”说完便是转身回屋,把门关的砰砰响。
丫头婆子们立刻逃似的闪了,大黑似是有意的回头瞧了苏悦儿一眼,开始往厨房那边爬行,苏悦儿则有些激动的瞧瞧往门口处挪了过去,继而听了听动静,小心的拨了门窗,便看到太太半躺在堂中的软靠上,一双眼里淌着眼泪,而她身边的白二爷把剑放下后,便是动手端了跟前的碗说到:“娘,你好歹也要吃一点啊,就是你再怨我,也总要吃点东西啊,若是不吃,你如何和爹一起相守……”
“啪”一直似呆子一般的太太,忽而用力的推搡了二爷,并把那碗给拨拉到地上摔了,继而她看着白二爷,咬着牙说到:“守?我,我拿什么守?我还有什么颜面去守?我,我生的好儿子,竟然要叛家门……”
“娘!”白二爷甩了袖子:“我怎么叛了?这白家是我的,它是我的!”
“你爹并未给你,老祖也……”
“给?他们怎么会给我?娘,你也说了的,大哥傻了,这家业就该是我的,三弟先前不懂事非要和我争,如今他去为他的仕途打拼了,这家业终该是我的了吧?可老祖却非要拿子嗣说话,她,她就没想给我白家!”
“胡说,以子嗣论,这不是明白着给你机会的嘛,你怎么能……”
“娘,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要和我装糊涂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这,这都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