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朝堂

江湖上开始盛传,皇宫中有谁在疯狂的寻找,寻找一种丹药,可以救人性命,或者能为人续命……

扶几在一个深夜醒来,膝盖上有一些沉重,抬头一看,被子上铺满乌发,微微一动,那人便醒来,望过来的时候,四目相对,刚开始一片迷茫,然后像有水倒进去,慢慢漫上来,倒映了一整片星海。

其貅不敢相信,即使无数次的在心里祈祷,好在这个人还是醒来了。

“醒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让人听着的时候,突然很安心,好像那些噩梦立马可以抛诸脑后,通通都不记得,在梦里的心悸,都可以立马平复下来。

“我睡了很久?”

“九天,”其貅给扶几掖了掖被子,偷偷藏好眼中的哀痛,“饿不饿,我给你找些吃的。”

忘君轩发生了什么彭闵不知道,不过看着躺在龙床上欲哭无泪的继旭,咽了咽口水,还是比较人道的安慰了一句:“皇上不容易,这么久没上朝,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宵衣旰食,装了这么久的病,你就不能……”

继旭瞥他一眼,看这宽大的龙床,在心里默念三声“我是被逼的”……

大理寺卿苏州深夜来报,说要面见皇帝,告知一些比丞相有关的事情,那时候殿中无人,其貅在忘君轩,彭闵着急上火,联盟派了心腹太监去忘君轩找人。

清欢宫————

一个粉衣小宫女急急忙忙地走进来,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行了礼,附耳说了什么。

池清欢抬眼看面前的铜镜,眼角越来越重的皱纹,还有越来越干涩的皮肤,以及不复从前清亮的眼睛,眸中怨毒有如深潭之水,听了小宫女的话,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重,穿着鲜红的衣裳,眼底漆黑一片,像一条狰狞的毒蛇。

父亲入狱,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身为后宫之主,却没有宠爱,连身后的娘家,都被皇上亲手拔除,现在的清欢宫,就是一座冷宫,连月亮都照不进来,冷气直扎骨头,那个自己一直要仰仗着的人,为了呆在那里,竟然装病,还装了半月有余,无论自己如何伏低做小,无论自己如何苦苦哀求,无论自己如何疏通关系,竟然连面都见不着。

“娘娘想要怎么做?”

“本宫要见大理寺卿苏州,”父亲是一国宰相,犯的罪不可谓小,七分真三分假,与逆王有书信来往,如今却还没有杀他,如果不是因为有用,自己实在还想不出有其他的理由,想来要救父亲也不是不可能,“本宫还要见周围。”周围是父亲的学生,是父亲一手提拔,父亲虽然落难,背后的势力培养了多年,又岂非一朝一夕能够拔除?

“奴婢一定尽快安排!”

小宫女退出去,殿中只留下一人,池清欢看着手边的凤冠,顶上有一条硕大的东珠,在整个后宫里,是每一个妃嫔想而不得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守着,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又哪里来 今日的荣耀?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就要让他死!

百几?这十年来,阴魂不散,明明已经死了,却又回来,不费吹灰之力,就爬上妃位,离开几年,就带会皇上的孩子,算个什么东西,没有身世背景,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那是三天后,扶几能够自己下床,能够自己吃东西,能够自己梳妆,一切与常人无异,除了那苍白的面色……

其貅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在忘君轩处理政事,会发生什么,想过之后,静静的回了太和殿。可即使如此,仅仅在自己上朝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许多事。

超过一半的官员上奏,扬妃宠冠后宫,皇帝夜宿忘君轩,一连十天称命不上朝……

丞相在狱中喊冤,大理寺卿苏州说此事有蹊跷,要其貅明察……

彭闵看其貅揉着太阳穴,自己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几番角逐,一番商量,宣了几个重要大臣到书房议事,原本刚要退朝,殿外有小黄门通报,尖声尖气,声音却传的很远:“皇后娘娘觐见!”

后宫不得参政,如今直接上朝来,几乎是不用想,就知道是要干什么,无非是要为丞相求情。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报!”

其貅坐在很高的地方,可以看到殿中任何一个人,台阶下铺了红色的毯,一直铺到宫门口,绣了精致的花,站在下面的女人,穿了鲜艳的朝服,大片大片的牡丹,一只翱翔的凤凰,绣工精致,仔细想来,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认真看过她,这个女人,已经站在自己身边很多年了,恍然想来,她也曾经入过心,那时候的少男少女,年少轻狂,鲜衣怒马,她本就长的好看,那时候的太子府,只有她一个人,虽不见得有多喜欢,然自己心不在女人身上,也愿意养着她。

只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隔得越来越远,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自己,也推着她。

后来,入住皇宫,睥睨天下,就像曾经的父皇,帝王术,无非是制衡,政治联姻,后宫的人越来越多,即使有的人自己连名字都不记得,女人之间的战争,无非是那些,她们想怎样,自己不在乎,后宫和朝堂,本来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到万不得已,自己也不会出手。

这十年来,一年一年,和这个皇后说的话越来越少,因为扶几,一直不愿入后宫,这几年来,进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些都是后话,可是现在,亲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就在明天,也或许就在下一刻,她就会陷入沉睡,在她睡过去之前,一定要解决所有的问题,要和她好好的呆在一起,要让她活着,只要她活着……

“皇后想说什么?”

“臣妾要告扬妃,她混淆皇室血脉,还待在皇宫,臣妾身为后宫之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妖妃祸乱宫闱!”一句句掷地有声,在鸦雀无声的大殿中,格外响亮,也格外刺耳。

其貅心口一紧,目光狠利,锋芒毕露,仿佛眼中藏剑,然后慢慢安静下来,坐在这个位子 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镇定下来。

这一年年,日复一日的思念,发生了这么多事,一步步,步履蹒跚,坎坎坷坷,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无论如何,发生什么,都要保住她,曾经的自己,心冷如石,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并非无理,那么多的皇室争斗,并不是传说,自己也是如此,或许那时候陷得不深,也或许是因为没有意识到过,那时候的自己,眼里心里只有江山,可是只有失去后,才知道有多么重要……

“此乃家事,皇后可以私下找朕,或许是说,皇后觉得朕糊涂,连自己的孩子都分不清了?”其貅本就冷淡,身居帝位数年,不怒自威,更何况现在冷了神色,连旁边的黄门都低了头,“皇后糊涂,入宫数年,身为后宫之主,无子嗣,民中有七出,不知皇后可知,犯了哪一条?”

“不!”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眼泪一颗颗落在厚重的朝服上,“皇上恕罪,臣妾是为皇上着想,臣妾没有胡说,皇上是一国之主,太子乃国之储君,以后会继承皇上的位置,可若这人并不是皇上的孩子,并不是皇家的子嗣,本不应该做太子的人,却当上了皇帝,混淆皇室血脉,如果臣妾放任下去,就是万事不能辞其咎!”

扶几站在帘子后,看着手上的伤口,有一瞬间愣神,忽然想起那段时光,自己一个人生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直到早产,人家十月怀胎,而自己怀孕八月,提前两个月分娩,挣扎了三天两夜,去了半条命,才得到这三个孩子。

其貅手握成拳,余光看到帘后的人,扶几也看着其貅,两两相望,不发一言。

“皇后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不要信口雌黄。”忽然下了一个决定,那是其貅从未想过的:如果这件事情无法解决,那么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其实很简单,皇上只要自己算算时间就知道。”此话一出,群臣皆惊:当今三个皇子,生辰是九月,之前扬妃回宫,带了小王爷和小公主,说了当年怀孕的时间,那时候皇上在边关,无论怎么算,时间都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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