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世界里,她似乎总是在对着自己笑,羞涩的笑,懊恼的笑,戏谑的笑。
幸福的笑。
她是谁?
为何对着自己笑?
又为何她看着自己的表情是如此伤心?
他明明没有见过她,他明明没有和她说过话,他明明没有和她有过任何交集,为何她的一个眼神,便能将自己的心扯痛?
……这种感觉真的是玄妙,仿佛这是他的前生,他前生的遭遇忽然闯进来,给他大脑深处一个惊醒。
唤醒了未知的情愫和过往。
他本不想再进那间玄幻的房间,然而,午夜梦回,昙香跌落,他总忍不住缓步进去,一看那伊人的笑靥,抚平自己心中的喧闹。
而现今,他于谷中遇见了她,遇见了和她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他的心有刹那的冻结。
是狂喜吗?
是激动吗?
是难以自已吗?
其实都不是,他看见她容颜的那一刻,更多的是释然。
终于都寻到了你了,我日日夜夜想念的女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须千寻万觅无踪现?
是你了,是你了,我的卿词。
屋中的惨叫之声终于停了下来,另有一名绿衣侍婢从莲馨馆中出来,直往卿词和白浚衡的方向走来。
“小姐,筝先生已将病人的脓血放掉,接下来便是要进行药浴了。”
“嗯。”
卿词略略点头,“都准备好了吗?”
“是。绿依已将按照你的吩咐,将药浴准备好了。”
“如此,我们也进去吧。”
说罢,便再次滚动轮椅进了内屋。
床上黄衣男子经过一番剧烈疼痛之后,早已痛至昏迷。
内室药香弥漫,混合着原来的恶臭,竟产生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呕心之感。
“清如。”
颜筝见卿词进来,马上唤了一声。
“他的状况还好吗?是否能撑得住?”
卿词淡淡问道。
颜筝望了昏睡的明丰一眼,说道:“应该能撑下去。”
“如此,事不宜迟,药汤冷了,效果便没有这么好了。”
卿词话音刚落,便有数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上前来,将床上的明丰抬起,放入半人高的木桶之中。
“他药浴需要用多久?”
白浚衡问道。
卿词看着方才无声出现的数名白衣人走至白浚衡的身后,眼神仍是平静。
她说道:“大概要用五、六次,每次一个时辰,一天一次……”
她瞥了一眼墙角的莲花漏刻,原来现在已经是申时一刻,时间过得真是快,眨眼之间又是一天将过。
“他这番治疗至少要在五天后才能结束。”
“所以,清如,你今晚早点回清泪阁休息吧。”
颜筝接口道。
语气之中丝毫不掩关怀之色。
他早就察觉卿词今天的脸色比平日更要白上三分,她又是和白浚衡一起从清泪阁中过来的,这名蓝衣男子在清泪阁中定给了卿词不少为难,因此,她的精神才会如此不济。
卿词垂眸,似在思索,这名病患的毒中得蹊跷凶险,暂且不论他是否能忍受明天的“五骨金针”疗法,单是这五至六次的药浴疗程,其中便有数之不尽的变数。
她还是守在黄衣男子身边为妙。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