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震撼的兵勇操练结束了,可是空荡的草地上似乎还有他们的彪悍身影在一片黑色的银光中留影。
这一比之后,无人再去评价什么,也丝毫没有争论的余地,澜国凭借那片暗银的包裹夺走了这一比之首,再加之先前的乐舞之首,澜国已经是这次聚会的冠首。
钥王沉默,碧王沉默,这样的沉默也许是震撼,但是景灏却明白,这样的沉默背后意味着他们的不安。尽管他不是个好战者,但他却明白强兵意味着强国,他是一国之君,他要做的就在三国鼎立之中,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力量,以免弱肉强食。
景灏满意的邀请众人离去高台准备午宴。三位大王便牵着身边的人上了车辇去往行宫,这最后的一场午宴后就将是聚首的落幕。
头架的车辇里此刻端坐着景灏与蝉衣。在小段的颠簸之后景灏开了口:“那步摇是怎么回事?”
“回大王话,臣妾以为丢失万分着急,谁料那步摇与臣妾的发髻相缠,竟是缠了发丝落在了颈后的衣领中,臣妾后来被扎到才知道没有丢失。”蝉衣低眉顺眼的答着话,口气十分的小
景灏看着蝉衣如此小心翼翼,想到先前自己对她那般,便伸手将蝉衣揽进怀里口中轻叹:“原来如此,孤……对不起。”蝉衣当即如遭电击,猛的直了身子:“大王,您,您刚才说什么?”
“孤说,对不起。”景灏看着蝉衣脸上的不可置信,温柔地将话语再重复了次。
蝉衣痴愣愣地僵住。她无法相信一个帝王会对自己说:对不起。但当他看向帝王,看到他的双眼落在那步摇上,她倒忽然清醒了。不过一个对不起就令自己傻了吗?
“大王因何与臣妾言对不起?臣妾万分惶恐。”蝉衣说着便再度低头。
“你也许不明白这个步摇的重要,孤想了一夜,才决定把它给你。孤说的借你三日。也不过是让你引起重视,深怕你看轻了这支步摇而已。说白了,孤能把它给你就是对你地信任。”
“这步摇大王已经告知是您为王后亲手所做,臣妾怎敢看轻,臣妾明白。”蝉衣在说到为王后亲手所做时,心已经又一次痛了起来。
“当孤听闻你摔伤急急去看你时,本想问的是你可有伤到。可却发现步摇不在了,因而……你能体会孤当时的感觉吗?”
“臣妾有负大王信任。”蝉衣低头言语,他明白他地意思,可是她也想说:你可知道我那时是什么感觉?是你让我看清
“不错,孤那时就是觉得你辜负了孤对你的信任,所以孤真的很生气,生气地丢下了你去找那步摇。不瞒你说。孤在找寻的时候心中一直在后悔为什么要给你,可当太监跑来告诉孤,说步摇并没有丢失就在你手里的时候。孤的心里却一下舒服了许多,当孤回来再看那步摇完好无损,孤才在心底舒了口气。”景灏说着将蝉衣往怀里拉,他此刻的确想拥着她,想告诉她这一支步摇的“丢失”阴错阳差的让他脱离了嫌疑。
“大王,臣妾令您不快,这支步摇如此贵重,臣妾险些将它丢失,不如请大王收……”
“刚才在高台我为你再次插上地时候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景灏说着抬起了蝉衣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到:“你要是真的混不在意,那孤可就收回了。”
“怎么会不在意呢?只是。臣妾……”
“嘘,孤能给你再带在头上,就说明孤还是相信你,此次丢失步摇不过是个意外罢了,何况那步摇根本就没有丢,而且孤也因为这步摇才算逃过嫌疑。”景灏说着松了蝉衣的下巴,将她抱在怀里:“这世间事总是阴错阳差,也总是会在每次失落时给你惊喜。”
“惊喜?”蝉衣抬头眨巴着眼,而景灏只是捏了下她的鼻尖,就看着两侧飞驰地树木和前方显现的宫殿说到:“你觉得这次下手的人是谁?”
“下手?您是问射箭地人还是问陷害您的人是哪方?”
“自然是问哪方,难道你还能答上是谁射箭不成?”景灏随口说着眯眼看着前方的宫殿。
“钥王有伤,若是是他,这也太下本钱,相必不会,倒是那碧王说他也遭箭袭,却不过是摔了一跤……”蝉衣说着咬了唇角:“大王,臣妾没去过猎场,敢问猎场之内是何等景色,也如这外围碧草青青吗?”
“里面可以看做是个小树林,但在树丛中也有不少这样的草场,几乎没有裸土之地。”
“那如果是这样,就是碧王在撒谎!”蝉衣听景灏这么说便下了结论。
“哦?撒谎?说来听听。”景灏的眉眼一抬。
“大王,碧王的衣侧上有黄土有一点草汁,按照大王所说猎场内也是草地成片,除非他是摔在裸土之地,否则怎会沾有黄土?那,现在就当碧王是恰巧摔在那裸土之上,可那一点草汁何来?而且据臣妾所知,人若摔在成堆的黄土里起身,掸扫轻抖,黄土也不过淡薄一层,那碧王不是说他本当巧合不愿说的吗?为何衣料上还留着黄土,还是重重的一层?”
“他说不说也不过是随口而言,何况他可以说他摔地很重沾上了黄土,也不曾拍打过啊?”景灏轻摇了头,他知道蝉衣说地有道理,可是这个当作理由在他看来却不是理由。
“大王请听臣妾说,那黄土要想沾到身上不落可并不容易,必须有拖,蹭之举才能留下印记。臣妾刚才在他身侧,离的最近,臣妾眼扫那衣料乃绸料。绸料软柔怕刮与蹭,若是碧王有蹭或拖地举动,衣料上必然刮出痕迹。但臣妾观之却无。”蝉衣说着自己的观察。^^首发.君 - 子 - 堂 ^^
“那能说明什么呢?”
“臣妾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碧王先往地上一摔,摔在这草地上,发现不过是草汁浅浅一点。怕是不够作证,便寻到一片黄土处直接以手沾了黄土拍进绸料中,未免有手印留在其上,又拍上一些已作遮掩,而后再度在草地上一滚,黄土其上,微含草汁。留下这摔了的印记。”蝉衣说完,又点点头:“恩,一定是这样。”
“所以你说是碧王说谎,是碧王下的手?”
“是啊,他是最后一个到地,完全有可能是他下的手啊。”
“那更没可能了,他们的身边都有我们地随行。他根本没有办法这么做。”景灏否定的摇了头。
“他没有办法不代表别人没有办法。”蝉衣眼一翻说到。
“什么意思?”景灏愣了一下。
“大王,实不相瞒,臣妾怀疑是鱼歌公子。因为在臣妾陪鱼歌公子和右夫人说话的时候。他曾独自骑马跑了一圈,后来他回来地时候喊着流颜公子,我们便一起骑马,而右夫人因为不会骑便留在了高台上。我们三人前行没几步,猎场里传来叫喊声,鱼歌公子便一人冲到了前面,后来臣妾的马忽然发狂,臣妾在落马前才看到鱼歌公子跑来,后来臣妾发现步摇不见了。便说要停车去找。是他说让臣妾回去看太医,他会帮臣妾去找步摇。因此臣妾才会回来,而他帮我去找,如今想来,很有可能是步摇本没落,是他见我摔了便抱我上了车辇,趁乱取了步摇丢于臣妾身后。而臣妾却后来发丝缠上了步摇带进了帐篷,才有了后来的情形。大王您说他前后都是单独一人,您觉得有无可能?”
蝉衣想到了鱼歌的行动,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她故意将步摇的事扯在他的身上,她明白若是大王真地与鱼歌有打过赌,那么鱼歌是可以脱清嫌疑的,但是她还是要给大王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毕竟钥王的眼神已经清楚的提醒了她,她该做的是什么。
“可是,孤地确遇到他在找步摇,而且也是他一回来就说起了步摇,若是碧王令他下手无非是要嫁祸于孤,那他有怎么能为孤证实在寻步摇来让孤脱清这嫌疑,所以,孤相信不会是他。”景灏说着摇了头。
蝉衣点点头:“是这样啊,臣妾想的浅显,令大王见笑了。”
“不,你的细心孤已经看到,而且你说那碧王身上地黄土听来的确有鬼,这当中一定还有什么蹊跷,只有后面再细查了。行宫已到,我们这场午宴也要开始了,这些容后再论。”景灏才说完,车辇就驶进了皇宫。
蝉衣心中一动立刻说到:“大王,臣妾有个想法。”
“什么?”
“臣妾想去见见那位跳了影舞的女子。”
“见她?”景灏诧异的看着蝉衣。
“是,臣妾一直想不明白那女子怎会跳出与我构思相同的舞,即便大王说了很有可能是有奸细,但是臣妾还是想去见见那女子,一来是好奇,二来说不定还有机会打听出什么呢?”蝉衣说着一脸的希冀。
“可是钥王怎么会让你见到她呢?”
“钥王自然不会同意,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先告诉他呢?”蝉衣说着眨眨眼睛:“等下大王去宴请他们午宴,臣妾就去见见那位女子,想臣妾背负盛名喜好歌舞,看到如此相像而又具备特色的舞,会一下舞者应该也很正常,也没什么吧?”
“哈,你呀,你要想去就去吧,不过孤丝毫不指望你能问出什么来,以孤看,你只是心中无法平和,毕竟有人跳了你准备好的舞。”景灏说着一笑,捏了蝉衣的手说到:“速去速回。”
蝉衣一笑:“臣妾省得。”
此时车辇到了行宫大殿前,两人下了车辇将碧王与钥王等人迎入了殿。蝉衣在入殿陪着喝了一盏酒后,就打着要操持午宴地幌子带着秋月退了席。
出殿后,她便叫来车辇去往西侧宫殿。不多时她到了殿宇就看到忙碌地歌者舞伎们正在收拾行囊,准备着离去。
蝉衣下了车辇扶着秋月的胳膊入了宫,看着那些跪伏地人微微一笑。轻声说到:“都起来忙你们的吧,本宫就是来转转,诶。昨夜地舞者可在?”
蝉衣一问,一些舞者们便小心的上前。
蝉衣一笑又说到:“不必惊慌,本宫不过好奇那舞如此有特色。想来看看那主舞之人,或者是编排此舞的人也可。”
蝉衣地话才落,侧殿旁的小屋里走出一名女子,低声说到:“这位娘娘,奴婢就是那主舞之人。”
蝉衣抬眼瞧那女子,她虽低着头,但身影骨架瞧在蝉衣眼里却是那夜影舞的红。于是她便开口说到:“本宫对舞向来很有兴趣,见到如此独特地舞,实在喜欢,你陪本宫走走说说那舞可好?”
那女子身子一顿说到:“奴婢愿意,只是奴婢还要收拾……若是娘娘不介意,可否,可否……”
“罢了。本宫就到你这小屋里坐坐吧。”蝉衣说着就迈步朝那女子走去,可到了女子的身边却并不看那女子,只高昂着头吩咐:“你们都在外面侯着吧。”说完就迈步入了小屋。
秋月是机灵人。在看到那女子也入屋后便伸手关了门,而后就在门口一站,眼瞧着那些舞伎。那些舞伎们也不敢多看,便都散到一边继续收拾着东西去了。
蝉衣站在屋内看着床铺上收拾了一半的包袱,慢慢地转了身看着那女子。\\\首发Junzitang.com\\\而那女子此时也不再低头,而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蝉衣。
略带年岁的容颜没有那苍老的痕迹只有成熟女子的风韵,一双亲切地眼眸带着有些慈母般的笑容看着她,慢慢地吐出两个字:“蝉衣。”
蝉衣心中一紧,鼻子就有些酸痛。她好想立刻扑过去但是却保持着微笑说到:“你。你说什么?”
那女子一笑,径直走到床铺前。从包袱里抽出了一条戒尺:“不错,激动万分也要藏在心里,喜形不漏于色,很好,很好。这板子还是落不到你的手上。”此刻这声音带着一些岁月的低沉从她口中出来,蝉衣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抓掉那戒尺一扔伸手抓上了那女子的手,轻声唤着:“嬷嬷,蓝嬷嬷,真的是你吗?”
“傻丫头,不是我是谁?”那女子笑着,声音也不在低沉。
“我,我,天啊,我已经乱了。”蝉衣看着眼前这位美丽陌生却又带着熟悉感觉地女子,只觉得脑袋发昏。
“难道非要我把自己伪装成老太婆你才能认回我吗?”那女子说着就去勾弯一点背脊,然后压低嗓音,看着蝉衣做着样子:“死丫头,你就那么想往上爬吗?”
蝉衣噗哧一笑,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嬷嬷,蝉衣好想你。”
“傻丫头我也想你啊。”
“可是嬷嬷,你怎么变成这样?”蝉衣急忙地问着。
那女子一笑将蝉衣从怀里推开拉她坐到了床上说到:“我好看吗?”
蝉衣使劲点头:“好看好看,说真的,我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你,我倒现在都分不清,这是不是你的真面容。”
“这就是我地真容,我还以为这辈子我都要藏在那份装扮之下,谁料事态变化,我只好脱下伪装自己上阵了。”那女子说着拉上蝉衣的手:“丫头,听说你遇难,嬷嬷我伤心不已。这次的乐舞我都无心操持。结果突然被大王召去问我你都会什么舞,我才知晓你不但活着,还……呵呵,昨夜的舞你跳的可真好,你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这长江前浪也可以安心的死在沙滩上了。”
蝉衣听不懂蓝嬷嬷的话语,看着蓝嬷嬷说到:“什么死在沙滩?嬷嬷你说的……”
“我是夸你舞的好。你不知道,因为你昨夜跳地好,比我当年也差不了多少,害地我昨晚也跳了一遍,只可惜了我的老腰了。”蓝嬷嬷说着一笑,伸手将蝉衣地耳发往她耳后一别。那动作依旧是那么的亲切。
“嬷嬷,你哪里老了?看你的年岁也不过三十出头,昨夜您舞地那么好。蝉衣一看那舞都当自己输定了,要不是流颜告诉了我你相信我会胜出的话,我才没信心去舞。”蝉衣说着又拉了蓝嬷嬷的手在脸上一蹭。
“好了。你难道是真来和我说舞地吗?”蓝嬷嬷一笑说到:“有什么说什么吧。”
“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我的蓝嬷嬷,何况虽是相别两月,可是我还真的很想你,也许我在心里早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娘,只不过眼下看来,把你当娘到别扭了,你倒似是姐姐。”蝉衣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就姐姐吧。至少说明我还没老。”蓝嬷嬷说着眉眼一挤,竟有些可爱。蝉衣看着她这般可爱的样子点了点头,但心中的好奇更胜,忍不住还是开了口:“不过蓝嬷嬷,你,你为什么要装扮成一个中年妇人,难道你要躲避什么人?”
蓝嬷嬷一笑说到:“不过是想尘封一段往事。逃开一场情债罢了,却没想到转眼十年有人竟还惦记着。”
“嬷嬷地意思……”
“别叫我嬷嬷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老妇。我不妨告诉你。这次钥王得知你要跳影舞就来找我,要我立刻训练出一个善舞女子来拿下影舞。我先后送上去两个丫头他都不满意,说我要是不弄出个让他满意的,他就要让我离开我辛苦了十年的乐舞坊。这下我只好亲自上场,但是我肯定不能让个老婆子上去跳啊,我便推说我有一个师妹我去寻她,出去玩了五天后我便把自己的真容显现出来,回了乐舞坊。”
“啊?你这么就回去了?那坊里还不乱了?”蝉衣明白那些嬷嬷们可都是想爬到她那掌控的地位,如今老妇摇身一变成了少妇。她们怎能不惊?
“是啊。是乱,不过。有我在,摆平她们还不简单?”蓝嬷嬷说着一笑说到:“后来婀娜带我去见了大王,我和大王说,蓝嬷嬷在去寻我的路上染了病,不治身亡,死前把乐舞坊托付给了我。这么着,我就接手了。”
“什么?你说你死了?而且大王就这么让你接手了?”蝉衣很惊讶。
“当然,在他面前跳场让他惊艳的影舞有什么难?至于一个死掉地妇人对于帝王来说连根草都不是,他才不会在乎。”蓝嬷嬷说完嘿嘿一笑说到:“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可不是什么蓝嬷嬷了。”
“那是……”
“蓝霓裳。”
“什么?”蝉衣身子一个趔趄,她被惊的不轻。
“吓到了?听照儿说,你和你的澜国大王还冒充我们两个呢?”蓝嬷嬷笑着眨眨眼。
“你,你真地是蓝霓裳?”蝉衣觉得不能相信。
“这话我还真不好回答你。蓝霓裳曾经是我的名字,我非常意外的到了这个世界背负了她的人生,也许在我的灵魂到来前,她的人生并不如意,可是我却赋予了她新的生命。”蓝嬷嬷说着脸上竟有了一丝惆怅,起身去给自己倒水。
“你说的,我,我不是很懂。”蝉衣不明白什么叫灵魂到来前。
“你不需要懂。我能给你的回答就是,真正地蓝霓裳在被世人知道前就已经死掉了,而我,一个来自另外空间地灵魂却在她的体内重生,顶替着她活了下来,而后我让这个名字被澜国人人知晓地时候,也变的毁誉参半。为了躲避一些纠纷,我们选择了归隐,想要被世人忘记,只是,我偏过不惯那闲云野鹤的日子,只好拖着他偷偷地伪装起来,在钥王的土地上继续着人生。”蓝嬷嬷说着有些无奈的一笑,喝起了水。
“他,他是……”
“照儿啊,就是你家大王装过的贺兰照,哦,也是你现在这个身份的哥哥。”蓝嬷嬷一脸的笑容。
蝉衣愣愣地看着蓝嬷嬷,想了半天才捂口说到:“难道,难道流颜是照儿?”
“噗!”此时蓝嬷嬷正喝了一口水,一听蝉衣的话当即就喷了出来。她一边擦着喷在桌上的水,一边说到:“怎么可能是他,是穆廖好不好?”
“乐师穆廖?”蝉衣再一想。还的确是他,只是自己怎么就想到流颜头上去了。
“他也是化了妆地,要是不化妆。虽然没流颜好看,但也是很水灵的一个……”蓝嬷嬷说着一脸坏笑。蝉衣听着蓝嬷嬷这不伦不类的言语,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觉得有点乱。忽然想到穆廖地真是身份她紧张的抓了蓝嬷嬷的手:“天啊,他知道我是蝉衣?知道我地身份?那我跑来做……那我不是……”
“不用担心,我们两个才不管这些,在我们的眼里没有哪个国。只有我们两个的惬意日子。”蓝嬷嬷化解了蝉衣的担心继续说到:“行了,你跑我这里待不了多久吧?我们见一面也就值得了,你现在在皇宫可要多加小心,那宫里的几位可都不是什么好鸟。”蓝嬷嬷收了笑脸一本正经地说到。
“这我知道,我现在是嫣华郡主,太后还对我挺照拂的。”
“照拂?”蓝嬷嬷一顿之后说到:“那个太后的心思比较重,人不坏可是醋意很大。是个外表温顺地母老虎。就算她关照你,你也还是要小心。倒是那个张,张什么的总管。那死太监一肚子坏水,也不知道死了没,要是没死你也多小心吧!”
蝉衣此时再度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宫廷里的事?你怎么知道那个张总管?”
蓝嬷嬷看着蝉衣一笑:“因为我和他们较量过啊,难道你在宫里没听说过我?”
蝉衣摇摇头。
蓝嬷嬷的嘴巴一偏说到:“看来那帮人是不想再提起我了,那时我也把他们折腾的够呛。”蓝嬷嬷说着拍了下蝉衣的胳膊说到:“万一哪天听到有关蓝修容的事可别惊讶,那就是我,那些对她们而言疯疯癫癫地事,都是我做的。”
“蓝修容?”蝉衣觉得自己好像听过关于她的什么,但是一时却也想不起了。
“对。一个在宫廷里失踪了地女人。其实哪里是失踪,不过是先王念着一份情谊放了我而已。顺带着也放过照儿成全了我们。”蓝嬷嬷说着摇下头对蝉衣说到:“我那点破事就不再说了,总之那个张什么的你多小心,当初那死老头竟盯着我了,我那跟前的几个人也被折腾的够呛。”
“张成对吗?我曾摆过他一道。”蝉衣转着眼珠说到:“现在那老头还是仗着自己是先王跟前的逞威风着呢。”
“对对就是他,你自己多小心吧,当初跟着我的余德海只怕现在也被他给整死了吧。”
“余德海是……”
“跟着我的一个太监。我那时喜欢好看的花,总是让他和我一起折腾,我还和他说怎么嫁接培育新品种呢。只可惜后来我要和照儿逃离王宫,也不能带走他们,也就留下他们受委屈,现在也不知道……哎,不说这些了。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也该走了,免得惹来麻烦。”蓝嬷嬷说着将蝉衣双手一拉说到:“我也知道钥王让你去做什么,这样的三国鼎立年代,这事还真不好到底对不对,但是这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好好地活好你自己,其他地很多都可以丢掉了,只要自己活的快乐开心就好。如今你在王宫里,还是我那些话,小心点,有什么千万别挂在脸上,那地方装地都是狐狸,小心点可别给吃喽。”
蝉衣点点头真诚的和蓝嬷嬷相拥谢过,就要离开之时却回头问到:“对了,你知道芙儿吗?”
“芙儿?”蓝嬷嬷抬着脑袋想了半天摇摇头:“没听过,怎么有事?”
“没什么。”蝉衣一笑看着蓝嬷嬷轻轻地说到:“你说蓝霓裳是你顶替的名字,那你的真名字叫什么?”
“蓝羽啊,就是蓝嬷嬷的真名字,只不过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蓝嬷嬷一笑,走到蝉衣跟前,对着蝉衣摆摆手说到:“保重。”便去推开了门。
蝉衣昂着她的头颅手扶着秋月出了小屋,离开了侧殿宫院上了车辇。这中间她没有回过一次头,迟疑过一步。
车辇发出执拗的声音开始前行,蝉衣却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了跪在脚边的秋月:“听到什么?”
秋月一愣抬了头轻声答到:“回主子的话。奴婢只用心帮主子守门,不曾听到什么。”
“在我面前不要说自以为聪明地假话。”蝉衣眯着眼说到。
秋月立刻说到:“主子请相信奴婢的话,奴婢已经把这条命都给了主子。绝对不敢有半句假话,您进去后奴婢就一心帮主子看门,根本没去注意主子你们在屋里说了什么,奴婢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奴婢死无葬身之地。”
“用秋叶来发誓,你敢吗?”蝉衣盯着秋月的眼说到。
秋月当即一顿。
“行了,你呀早把生死看透。对我发这些誓也是混不在意。不过,你听到就听到吧,只要你能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就算你听到也没关系,管好自己地嘴巴,我不会为难你。可是你要是不知趣,你妹妹她……”
“主子。您放心,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绝对不会嚼舌头。奴婢秋月发誓:皇天在上,若是奴婢有半句假话不但奴婢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奴婢的妹妹也不得善终。”秋月认真地举起手发起誓来。
蝉衣慢慢地将她的手放下,而后她指挑秋月的下巴说到:“很好,对于你的衷心,我会给你很好的回报。”
蝉衣回到了大殿,在陪着景灏与两位大王又吃了几盏酒后,一场聚首之事也到了结束的时刻,三位大王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些话语之后。便传令各自的侍从。带人准备离开行宫,各自返国。
大殿之前。车辇已经备好,仪仗随行也已经罗列。蝉衣陪着鱼歌与叶妖媚站在后面,看着三位大王凑在一起言语,心中却想着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
“我们要走了,你多保重。”骄横地叶妖媚此刻对着蝉衣微微笑着。
“好,你也,多保重。”蝉衣说着微微低了头,叶妖媚也微微点头还礼,而后说到:“只可惜我们不能一比,不过心情本不同,比也是难比。”叶妖媚说着就自己走到了车辇前,在她的侍从搀扶下上了车辇。
“怎么?临走前还要刺你一刺?”鱼歌笑着轻言,眼却扫着蝉衣发髻上的步摇。
“你呢,你要和我说什么?”蝉衣转头看向鱼歌,鱼歌变垂了眼皮说到:“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对我多笑笑。”
“难道你还真想做我哥哥?”蝉衣微微笑着。
“在看到你摔下马的那一刻,我真的心疼了,也许我醉在你笑时的酒窝里,真的已经把你当作了妹妹。”鱼歌说着抬眼看向蝉衣,此刻他地双眼里真的涌着一丝不舍。
蝉衣霎时想到那刻他焦急的抱着自己上了车辇,即便自己吼他是男子,他也大声地说着他是男宠来避嫌。一个男人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是男宠,只为了安抚自己地担忧,他……
“还记得我说的吗?如果,如果真的如你所言你是把我当作妹妹,那么你就是圣人。感谢那刻你的心疼与关怀,我,我就叫你声:哥哥。”蝉衣说着也微微欠身低头。
鱼歌闻听一声轻轻地哥哥,身子却轻微的颤抖起来,而后他紧攥了拳头说到:“我,我不是圣人。”说完,他便也迈步朝他的车辇走去。
蝉衣抬头看了下天色,而后对着叶妖媚所在的车辇轻轻挥了手,然后又看向鱼歌所在车辇,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当景灏走到她的身边,当两位大王上了各自地车辇后,宫门大开,一声声呜咽地号角声响起,诉意送别。
车辇,仪仗,纷纷在眼前晃过,蝉衣心中是默默地相别:贺兰蓉,对不起,我没有朋友,请原谅我的自私,毕竟你我各位其主;鱼歌公子,你不会明白,我此刻倒真希望你是我地哥哥,那怕你是个男宠,只可惜如你所言你不是圣人,你有所图;蓝嬷嬷,蓝霓裳,我不懂你背后的故事,但是我真心的祝愿你珍重,因为你在我眼中是我唯一的“亲人”。
“在想什么?”景灏的声音想在蝉衣的耳侧。
“在想五年后再聚又会是怎样的光景,臣妾还有没资格随大王前行。”蝉衣忙垂了眼答话。
“呵呵。”景灏没有言语,只微微一笑,他看着远去的仪仗只有一颗归心,因为等他回去后就会知道答案:他的芙儿到底有没有死?还有蝉衣又到底对他而言是怎样的纠缠令他预见。
“对了,你去见那舞者结果如何?”景灏随口问着。
蝉衣眼一抬转头看向景灏说到:“别的没问到,不过却问到她的名字。”
“名字?”景灏一脸的诧异,对他而言那舞者叫什么他才没兴趣。
“她说,她叫蓝霓裳。”蝉衣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说着,眼看着景灏的反应。
“什么,什么?”大王一脸的惊色,他已经急忙的抬头去看那长长的仪仗队伍。
“臣妾说那跳舞的女子说她名叫蓝霓裳。”蝉衣加重了口气说到。
“蓝霓裳?那女子竟然是蓝霓裳?”景灏有些口中碎碎念着。
“恩,我故意和她说舞,结果她说的也比较模糊,大概的意思是说她是被钥王临时抓去的,而钥王是要求她跳影舞,至于那些动作倒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蝉衣说着叹了一口气:“目前看来,是有奸细了,不过臣妾现在也分不清楚这舞的相像是有奸细细细的瞧了盗去,还是真的和她太有相同见解了。”
“蓉儿!”景灏忽然紧攥了蝉衣的手。
“恩?”蝉衣一愣。
“你听着:这事回去后不要提起,就连钥国跳的是影舞也不要提起,只说我们临时换了舞影了他们而已,总之不可以让太后知道她,知道钥国有奸细卧在王宫里,你知道吗?”景灏一脸的凝重。
“是,臣妾知道了。”蝉衣立刻应了,心中却低声念着: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纠葛,我必要要去挖个知情的老人出来才行,也许关于芙儿的事我也能挖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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