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巧儿惨厉的嚎叫,好像一只失去幼崽的母狼。
这一刀好像不是划在了小囡囡的屁股上,好像是划在了她的心里。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看着自己的亲骨‘肉’被这样折磨巧儿死的心都有。
苍虎只在孩子的屁股上划了一个小口,便停止下来。眼神柔和的看着巧儿,嘴角还带着笑意。可是那柔和的眼神冷的好像一块冰。
”
“巧儿姑娘,怎样虎爷想知道些什么你清楚。最好一五一十的跟虎爷说个明白,你犯了这个罪过想活是不大可能了。不过你若是告诉了虎爷想知道的,这孩子虎爷养了。
我苍虎在云家怎么说也有一些地位,这你也知道。老爷们吐口唾沫是个钉儿,这孩子我一定养得白白胖胖的,有我苍虎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她饿着。”
巧儿也挣扎的累了,身子重重的摔倒了案子上。挣扎的有些剧烈,刚刚不流血的下身又开始向外渗血。
“你说话当真?”巧儿心里好像燃起了希望,看着苍虎眼睛里放着光。
“这些人都可以作证,我们汉人讲究一诺千金。你若不想孩子遭罪,最好还是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为好。”
“好,我说。那‘药’是赵管事给我的,我只知道给他‘药’的是一个大通‘药’铺的伙计。有一次我去赵管事房里,无意中撞见的。”
“你和那个赵管事……”
“这孩子是他的,他一向都很照顾我。所以。我就……”
“哦,以身相许。去吧那个赵管事‘弄’过来。”
“虎爷,戴爷抓他的时候这小子服毒自尽了。他‘床’下搜出一百多铜锭子,听说长安那边儿还有外宅养着一个娘们儿。戴爷已经吩咐人去了,想必这会儿已经得手。”
“呦老戴的手够快的,想必那十几个男的就是大通‘药’铺的人喽。”
“虎爷说得没错,大通‘药’铺从掌柜的到学徒一个没落下。全都‘弄’来了,这‘药’铺就在咱临潼。自己地面抓人也方便些,不用到长安府衙备案。”
“老戴审过那些人没有?”
“还没,只有几个因为反抗被弟兄们揍了一顿。现在都在那边押着呢。都是一人一间绝对没有串供的事情。”
“小子。出息了。这几年跟着老戴没白‘混’,行了看虎爷的。这孩子先给虎爷送家去,让你家‘奶’‘奶’好生照应着。虎爷说话算话,这孩子我养了。”
苍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牢房。囡囡还是不听的啼哭。一听说孩子要被带走。巧儿好像上了岸的鱼一样挣扎。想看孩子最后一眼。可是随着“咣当”一声响,牢‘门’被关上。从此她与自己的骨‘肉’将天人永隔。
长长的地下甬道两边各有一排牢房,苍虎走过的时候哗楞楞的声音不停的响。这些‘药’铺的伙计学徒纷纷扑向老‘门’口。七嘴八舌的喊着冤枉。
苍虎不理会这些人,森冷的目光一张张的扫过这些脸。这些脸都带着殷切的希望,希望苍虎将自己带出去。
转了一圈,苍虎又回到了审讯巧儿的那间囚室。巧儿正趴在案子上,肚子一起一伏脸上满是鼻涕与泪水。
苍虎厌恶的看了一眼,边上的‘侍’卫立刻舀起一勺冰水浇了下去。
“这帮人还没审怎么就知道是老舜?”
“找管事临死前嘴里嘟囔,老舜老舜。戴爷这才知道这里有老舜的事儿。”
“临死前嘟囔?”
“我们去的时候,赵掌柜还没咽气儿。只不过口鼻窜血躺在榻上,已经救不得了。”
“带我去赵管事的房中看看。”
苍虎的脑子里狐疑着,这个赵管事为什么临死前还要嘟囔着老舜的名字。这老舜可是老对手了,从上一次去东胡的时候阿金、阿鱼就的他的手下。当初去即墨的时候,好像也和这家伙‘交’过手。
虽然每次老舜都失败,不过这家伙‘阴’魂不散的跟着云啸。怎么说都算是一个心腹大患。
赵管事的房中十分凌‘乱’,所有的家具都不在原先的位置。就连地席都被掀开来看,一看就知道这是戴宇他们的杰作。
苍虎仔细审视着现场,又走进了赵管事的尸体。今天下雪,天气很冷。赵管事的嘴角还淌着鲜血,两只眼睛怒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怕人。
整个现场被破坏的一塌糊涂,苍虎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走出屋子,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又回到了‘床’前。
‘侍’卫们不解这位虎爷到底怎么了,跟着苍虎走到了赵管事的尸体前。都是百战的杀才,他们才不会怕一个死人。比这惨十倍的尸体都见过。
苍虎伸出手,抓住赵管事的胡子向下一拽。
“啊……”‘侍’卫们纷纷倒退,所有人的手都‘摸’向了刀把。
苍虎的手中拿着一缕胡子,随着‘门’外吹进来的寒风不断的摆动。赵管事的脸因为苍虎的用力过猛有些扭曲。本就‘阴’森可怖的脸现在看上去更加的恐怖。难怪那些百战杀才都会被吓得倒退。
看了看那些倒退的杀才,苍虎抓起一块麻布。用麻布垫着手,抓住赵管事下巴上的一块皮。使劲一揭,“唰”的一声一块齐整的面皮被撕了下来。‘露’出下面的另外一张脸来。
“啊,这不是赵管事。”
‘侍’卫们惊慌起来,他们有些吃惊的看着苍虎。
“桌子上有两只茶杯,他一个人用两只茶杯做什么。一定是跟人对饮,现在相必真正的赵管事已经跑没了踪影。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赵管事还留在临潼,他算定了我们会以为他已经逃掉了。云家居然‘混’进了这样一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快去回禀侯爷,调动人马封锁临潼。现在下这么大的雪,还在路上晃悠的一律都抓起来。老子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敢玩儿多大。”苍虎恨恨的道。
这具人皮面具着实‘精’巧,死人的脸‘色’通常会变得灰败。可是这赵管事死了这么长时间,脸‘色’依然如故而且没有一丝血‘色’。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破绽,但苍虎仍然敏锐的捕捉到了。
苍虎有些得意,今天可有一样东西超过了戴宇。总算没有被戴宇比下去。不然自己这张老脸还真没地方放。
宴会的气氛有些沉闷,出了这样的事情杀才们全部都无‘精’打采。往日斗酒斗得最欢实的小熊,今天也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
云啸身子还没有好爽利,小口小口的呡着葡萄酒。一边欣赏着匈奴姑娘们的歌舞,这艾利斯和志玲果然有两把刷子,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训练出了一个舞姬团出来。虽然比不上馆陶公主家里的歌舞伎,不过大致水平已经可以称得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名‘侍’卫跑了进来,见大厅里面的气氛。便走到了戴宇的身边,附着耳朵对戴宇禀报刚才苍虎的发现。
戴宇面前的狗‘肉’锅已经被干掉了一半,食盘里面堆满了狗排骨。闻得‘侍’卫的禀报他也是一愣,赶忙擦了擦手离席起身。走到云啸的身旁,低声的请示云啸。
云啸也是一惊,若逃走的真的是老舜。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这家伙居然‘混’到了自己的身边。这太可怕了,这么说自己的小命没有丢掉还真算是命大。看来自己太大意了,把那些匈奴姑娘带回来做仆役就是个错误。
见云啸的脸‘色’不善,戴宇一挥手便将舞姬乐娘们都赶了出去。
“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都带着人给我搜。每一队都带一个认识赵管事的人。临潼从现在开始,里不出外不进。挨家挨户的给我搜一户都不能放过。
还有让龚阿龙带着那两条狗一起参加追捕,狗鼻子总比人鼻子好用些。”
杀才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愣愣的看着脸‘色’‘阴’郁的云啸不敢做声。戴宇简单的向他们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便带着他们点齐人马冲向临潼的各个角落。
鹅‘毛’般的大学漫天飞舞,街上根本没有几个行人。反复一瞬间,大街就炸了锅。云家的‘侍’卫倾巢出动,就连那些穿着劲装的新丁都站得街头巷尾到处都是。
通往长安的官路上更是设了数道路卡,白茫茫的一片风雪。别说人,就算是耗子也别想毫无声息的钻过去。
小白被撒了出去,骊山是它的地头。在丛林里,无论你是什么高手面对豹子,尤其是拥有白‘色’皮‘毛’做保护‘色’的小白,都是被鱼‘肉’的角‘色’。
‘侍’卫们敲开一户户人家进行仔细的搜索,龚阿龙的两条猎犬更是嗅了嗅赵管事以前的衣物。可是今天雪下得大,风刮的也大。北风夹杂着烟雪将残留的气味扫得一丝不剩。
两只猎犬只是出了云家找到街上,便失去了目标。只能呜咽着看向主人。龚阿龙也是无奈,只得向戴宇禀报。戴宇着急却没有办法,毕竟是自己不查将人放走的。此刻他只希望这赵管事还没出临潼。
那具尸体终于查出来是谁了,是一名云府的杂役。平时就干些烧水劈柴的粗活,可能是因为身形比较相像。所以这才被赵管事看上,引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