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剑和萧龙因为山洪暴发,如梦如烟般的被冲进一个神秘的山洞,却终于弄清萧龙的生世,萧龙也因此能将父母亲的遗骸入土为安,并取得了绝世神兵“天龙剑”。
两人在萧龙父母亲的托梦下,离开了山洞,骑马一路急奔,不过半日,已经到了皇城。寒剑算了时日,已经过了五日,此时中秋将至,皇城内外,灯火辉煌,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商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四处一片节日气氛。
寒剑心中有事,无心去看这灯红酒绿的场面。他和萧龙在城门口变卖了马匹,避开人群,一路急赶,来到“云来客栈”,早有寒春在门口接入。
寒春将二人引上二楼,寒挺雷和寒虎正在里面闲聊。寒剑一个箭步上去,跪倒在地拜道:“爹,孩儿来迟了。”
自从三人在天牢脱险后,又分开近一年,寒挺雷扶起儿子,他看见萧龙,忙道:“原来是萧贤侄,快坐。”
萧龙谢过,几人坐定。寒剑就把这几天的奇遇和众人一说。众人都不太相信。可是天龙剑却明明白白的背在萧龙的背上,不由众人不信。
寒挺雷大喜道:“好,有萧贤侄相助,此事胜算又高了。”
寒剑却气愤道:“爹,雷老贼给边戎安了什么罪名,竟然要斩首?”
寒挺雷叹道:“擅离职守,致彭城失守。”
寒剑怒道:“这帮小人,当初,若不是边戎放弃彭城,急行军赶往长阳谷,恐怕吕钧老命就烧死在谷中了,他不报恩就算了,还和雷老贼合谋,如此陷害边戎。”
寒挺雷叹气道:“奸臣当道,是国家的不幸;这个边戎,是几十年才出得一员的悍将,现今国家北有羌御国虎视眈眈,南有卓风啸蠢蠢欲动,东有东广帮派林立,正是急需人才之际。如果将边戎斩首,是国家一大损失。所以,我才想拼了这条老命,定要保他性命。”
寒剑点头问道:“那具体行刑日期是什么时候?”
寒挺雷摇头。寒虎在旁急道:“爹,我看不必再想了,我们选一个黑夜,杀入天牢,救出边戎不就行了。”
寒挺雷答道:“天牢是何地?不说冷双雪,单是他的两个徒弟文潮,向涛,我们都很难应付了,况且这次,听说雷耀虎为保万无一失,调凌觉宾到天牢中坐镇,估计接近天牢都很困难。”
寒剑赞同道:“是,劫牢根本不可行。如果能知道行刑日期和地点,我们在中途行动,会方便很多。”
寒挺雷还是摇头。寒剑问道:“爹,难道不能从容大学士或上官将军处得到一些消息。”
寒挺雷答道:“此次,皇上将此事全权交于雷耀虎和凌觉宾,这两人臭味相投,把此事做的不露风声,他们的奏折只有皇上看过,具体的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寒剑疑道:“凌觉宾?不是南山卓风啸的手下么,他如何会跑到雷耀虎处了?”
寒挺雷仍是摇头。
萧龙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头绪,就在旁安慰道:“这是个大事,自然不太容易,我看我们且先休息,明日再想对策。”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什么稳妥的法子,寒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将自己在三防碰到的事情略述了一遍,寒挺雷眉头紧锁。
“雷耀虎现今权势,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何必如此,难道他还想造反不成?”
寒剑道:“这个老贼,莫不真想如此?”
众人越觉事情越来越严重,寒挺雷就道:“可以让寒冬带两个人,立刻赶往三防,接应寒堂,有什么情况,也好立即通知我们。”
计议已定,此时夜已深,众人不得不各自回房,熄灯歇息。
第二日,皇城风很大,从街口刮到街尾,卷起了满地灰尘,但这仍没有阻挡住人们过节的热情,街上人头攒动,寒剑和萧龙随着人群,在皇宫周围绕了一圈。萧龙开口问道:“大哥,可有什么想法?”
寒剑摇头道:“现在我们一不懂什么时间行刑,二不懂在什么地点行刑,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得就得按寒虎的想法,闯入天牢救人。”
萧龙惊道:“大哥,此事可得从长计议。”
寒剑思索道:“天牢防卫再严,凭你我加上父亲和寒虎,也可混入;只是若是救得边戎,外面却少人接应,让我无可奈何!”
萧龙道:“四季如何?”
寒剑摇头,道:“宫内的圣御军和近卫军,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需得千里挑一的高手,方才有把握,护着边戎安全离开。”
说着,他忽然道:“二弟,跟我来。”
萧龙跟着他,二人绕开人群,不一会儿,已经来到城郊,寒剑在一处清风庄庄园门口停下,但却踌躇不前。萧龙不由问道:“大哥,这是何处,既然来了,为何又在门口不进去。”
寒剑叹道:“此处是天鹰教的皇城联络站。雪雅姑娘曾带我来见过彭老前辈;若得他们相助,此事可定。可是,我忽然想到,彭老
前辈此时正在桃花教做客,这里其他的人,我不甚熟悉,因此迟疑。”
萧龙听了,也觉若敲门,比较唐突。两人正在徘徊不定时,庄园却开了,一个人迈步出来。
“大哥,二哥。”那人望见寒剑和萧龙,惊喜道。
二人这才抬头望去,那人不是梁文是谁?三兄弟意外相会,不由都是一阵激动。寒剑问道:“三弟,你不是和彭老前辈在桃花教做客,如何却在这?”
梁文四处环视片刻,道:“大哥,二哥,随我进来。”
三人在庄内大厅坐定。寒剑二人才知,原来,当日彭家连带着梁文到了桃花教,才歇了几天,就有密报来说,狂魔教准备在皇城杀害虎连环老堂主秦义虎,以挫正派士气。彭家连和秦义虎交情很深,就和赵兰英商议救人。计议后,他先带着梁文回来,察看情况,而赵兰英不日也将带赵雪雅三姐妹下山。
寒剑也把来意说了一遍。梁文听说是要杀害边戎,愤道:“当初,边先锋也曾提出此顾虑,但我想他若救得吕钧性命,吕钧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吧,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做出此事。”
寒剑就把准备强入天牢救人的想法说了,梁文坚决不同意,道:“大哥,这是下下之策,你们且先坐,我去请师父出来商议。”
俄而,彭家连款步而出。寒剑和萧龙忙起身拜见。彭家连见是两人,也很是欢喜。众人坐定,寒剑就把二人在万丈峡遇见的奇事说了一遍,萧龙将背上的天龙剑取下,递于彭家连。
彭家连从来都是一脸平和,然而当他接过天龙剑时,脸色却大变,双手颤抖。他看着天龙剑,激动道:“不错,不错,这把剑正是当年常兄弟的佩剑。”他盯着看了许久,又叹道:“世事弄人,天魔和我彭家一门有血海深仇,我和他必然不共戴天,父亲去世时,曾嘱咐我,若有一天天魔卷土重来,一定要找到天龙剑后人,才能抵御天魔,不想,萧贤侄竟是天魔外孙,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长叹一口气,把剑放于桌上。萧龙听了,黯然不语,寒剑起身说道:“彭老前辈,晚辈三人结为兄弟时,曾对天发誓要匡扶正道。我二弟虽然是天魔外孙,然而不过只是一个名号。其实并不曾得天魔点滴恩惠。我们三兄弟只知道,这世上是有天道的,天道就是扶贫济弱,惩奸除恶,这是我们三人的处事原则。”
萧龙接道:“大哥说的对,彭老前辈,如果有用的上晚辈的地方,请尽管差遣。”
彭家连点头道:“你们三人能如此想,真是苍生之福;此事暂先隔着,我听小文说,你们准备闯天牢救一个人是吧?”
寒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再述了一遍。彭家连听了,翘起大姆指道:“你父亲寒挺雷老将军,我和他没什么交情,他常在官府做事,我却是江湖一个闲人,交往不深,我本是不应管这事,然而,就冲你们寒家这种侠义之风,这件事我定然要相助。”
寒剑听彭家连这么说,大喜。但彭家连又道:“但是,强闯天牢,绝不可行,上次赵家小姑娘能轻易进去,从容而出,完全是因为天牢的高手都被雷耀虎调走,而守卫喝了混着麻药的酒;这件事后,天牢守卫必然更加严密,我们纵有百十高手,也难成功。”
寒剑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彭家连道:“还得从路上下手,不然在法场上也有些胜算,看看是否能查明边戎的行刑时间和地点?”
几人想来想去,一时也想不出其它的主意,眼看天色渐暗;寒剑就提出告辞,彭家连待要留两人下来吃饭,寒剑说怕父亲担心。彭家连也就没有强留,让梁文送二人出来,梁文又安慰了寒剑几句。三人分别而去。
寒剑和萧龙赶回城中,正欲回客栈,城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吆喝声,直见八匹快马飞奔入城,将正在街上闲逛的人群向两旁赶去,二人随着人流,退到街边。正看见一队士兵整齐的迈入城门,在他们后面,是一座八人大轿,华丽无比,大轿经过人群,人们不经议论纷纷。
寒剑忽然眼睛一亮,原来在轿旁跟随的一人手持“千虎刀”,脸色骄矜,不正是那天在西北负责保护玉姬娘娘的杨异才么!
这时,就听旁边几人说开了,“唉,老兄,这轿中之人是谁啊?竟有如此气派!”
“老弟啊,这还用问,除了皇上的宠妃玉姬娘娘外,谁还有如此待遇!”
其实轿中之人正是玉姬娘娘,上次,杨异才一时大意,中了十家寨调虎离山之计,几乎丢了玉姬;此次玉姬回来,他立刻知会武千重,借了五十余个军中强健士卒,护送玉姬回来。
夜晚,寒风不住的吹,吹着窗外的店牌随风左右晃动,响个不停。寒剑躺于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同样狂风肆虐的夜晚,荒凉的破庙中,燃烧的火堆旁,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那沉鱼落雁的脸庞,那婉柔甜美的细语。
渐渐的,一个想法在寒剑脑中蓦地涌起。。。
夜深了,天牢内外,都是一片死寂。黑暗中,忽然一道火舌,直扑天牢大门,瞬时,天牢周边燃起熊熊大火。守卫大门的两个士兵被热浪惊醒,立刻惊叫地狂喊起来。
兵营里熟睡的士兵被惊醒了,兵士们叫喝着,冲出兵营救火。一片混乱中,一个高大的士兵猛敲着天牢沉厚的大门。
好一会儿,门“吱啊”开了一条缝,那兵士对着里面大叫道:“快,快失火了,快去备水。”说着,人已闪入大门,里面的守卫感受到炙热的火焰,都跃了出来,那兵士趁着混乱,一闪窜向死囚牢。
死囚牢,总是那么寂静,寂静的让人窒息。那高大的士兵沿着牢门,一间间望过去;终于,在第二十三间,他停住了。
边戎正微闭着双眼,静坐于床上。那高大在的士兵兴奋的低声叫道:“大哥,大哥。”
这声音让边戎浑身一颤,他几乎是一跃而到牢门口。
“四弟,你来这干什么,快走。”边戎几乎要叫起来。
来人正是边齐,他几经周折,混入天牢,正是欲救边戎。边齐“刷”抽出佩刀,道:“大哥,你稍站后,我打断铁锁再说。”
边戎急道:“四弟,你快走,雷耀虎狡诈凶残,岂会让人轻易救出我,你快走,莫中了圈套。”
边齐也急道:“大哥,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你快退后,什么事出去再说。”
边戎终于发怒道:“快滚,我不要你救,纵然逃出去,还要加上越狱之罪,以后如何能堂堂正正做人。”
边齐也几近吼道:“大哥,现如今黑白颠倒,命都难保,如果不逃出去,连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都没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的侧面传来一阵冷笑声,二人大惊,忙转头看去。
凌觉宾正叉着手,领着一队卫兵,包围了整个地牢。
凌觉宾上前两步,冷笑道:“堂堂正正也好,偷偷摸摸也罢。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边齐大吼一声,“当”一刀砸在铁锁上,粗大的铁锁被砸出一道凹痕。凌觉宾一惊,没想到边齐的臂力竟然如此之大,他忙令道:“快,拿下他。”
背后卫兵一拥而上,边齐狂吼一声,舞开大刀,通道比较狭窄,卫兵们施展不开,只能鱼贯而上,反而先被边齐砍翻几个,一簇拥的后退了几步;但人群中已经跃出一大汉,手中长剑,直刺边齐右腿,边齐忙回刀一护。不料这招是虚招,来人手腕向上一翻,那柄剑直刺边齐心窝,边齐一惊,向后退了两步。
这才看清,这人原来是和自己在米水交手过的华龙剑。牢内的边戎见此人下手毒辣,料势不妙,忙叫道:“四弟,不要打了,快撤刀投降吧。”
这齐豹眼环睁,一抖大刀,大叫道:“我跟你们拼了。”
竟不理边戎,大刀疾挥,直向华龙剑斩去。
华龙剑曾与边齐交过手,知道他的底细,因此跃出欲立一功。不想,此时的边齐已做玩命一击,手中大刀若飞轮翻转,招招都是性命相搏。华龙剑不免暗自惶惶,更兼通道狭小,妨碍了他的施展,几个回合下来,反被边齐逼的连连后退。
凌觉宾见边齐英勇,心下恼怒,左袖一抖,一支飞镖已握在手上。冷不防左手一挥,只见一道金光一闪,边齐忽觉左腿一麻,人一歪,跪倒在地;华龙剑趁势抖开长剑,刺了上来。
边齐急忙就地一滚,滚出几步,正倒在边戎牢边。边戎在牢内大急,忙蹲身叫道:“四弟,你怎么样?”
边齐未及回答,华龙剑早已奔上,一剑当头朝边齐劈下。冷不防那边戎在牢内忽然一声大吼,震的四周物件颤动。华龙剑竟被叫声吓的手一颤,被边戎从牢中一手抓住右腕,猛地一拉,“咚”的硬生生的撞在铁栏上,边戎是“东广第一勇士”,力大无比,这一拉一撞,直撞的华龙剑两眼火星四冒,人软绵绵的就倒在牢边。
边齐正欲撑起,凌觉宾已经跃在半空,空中长剑出鞘,只见一团剑花,直逼边齐咽喉;边齐左腿有伤,不能抵挡,只得就地一滚,避开致命的一剑,刚及起身,凌觉宾猛地回身一剑,一道白光,正在边齐颈部划过;可怜边齐英雄末路,但见一道红光,泻在对面墙壁上,边齐双眼环睁,缓缓的坐于地上。
边戎直觉着五雷轰顶,惨吼一声:“四弟。”他两手猛拉铁栏,直把粗大的铁栏都拗弯了。
凌觉宾若无其事,一转身,长剑回鞘。边戎狂吼道:“凌觉宾,你这狗贼,边某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赶尽杀绝?”
凌觉宾冷笑道:“不怨天,不尤人,只怪你那四弟不自量力,以区区武功,竟想救你出去,哈哈哈。”
凌觉宾仰天狂笑,道:“来啊,把华督察和这死尸都抬出去。”
说着,狂笑着扬长而去。边戎惨啸一声,仰面直直倒下。
边齐到死也没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在凌觉宾手上,凌觉宾不是朝廷的敌人么?他如何一摇身,反变为近卫军的都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