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神色紧绷,让人看得愈发不安,卡卡暴走,“唐越,你倒是说啊?结果到底是什么?”
容迟拉住想要冲上去的她,低声安抚:“别急。”
卡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席司曜危险地眯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唐越说出结果。
唐越深呼吸,然后在大家紧张不已的目光下,忽然笑了起来,说:“少爷,那具尸体不是少夫人?”
病房里一阵死寂,然后就是三个女人喜极而泣的声音,再然后,是容迟的笑声,最后才传来席司曜低低的笑声,那么地愉悦,好似劫后余生。
“兰姨,她还活着?”他高兴得顾不得这里这么多人,直接走过去抱兰姨。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孩子,兰姨连忙推开他,“是是是,少夫人还活着,但是少爷你也别吓到小少爷啊。”
席司曜皱了皱眉,低头看去,兰姨怀里的老二果然又扁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给我吧。”他伸手将孩子接过去,面上在哄,心里却是在狠狠地腹诽:臭小子,你爸爸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你妈妈,所以你别给我添乱了?
老二好像会读心术,知道自己的爸爸在想什么,小胳膊小腿伸了伸,不高兴地大哭了起来。
席司曜心情正好,虽然老二一直哭闹个不停,却还是一直在哄着。
病房里的气氛由之前的一触即发转变成现在的和乐融融,卡卡缩在容迟的怀里,嘤嘤嘤地哭。
门外,忽然有人进来,在席司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就看到席司曜将眼神转向卡卡。
容迟额头的青筋一跳,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席司曜看卡卡的眼神十分奇怪,正想开口问怎么了,就听到席司曜说:“请金少爷进来吧。”
金少爷?
病房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卡卡更是大失惊色,还没来得及从容迟的怀里出来,就听到轮椅的声音传来,然后是金思城那熟悉得让她毛骨悚然的声音,“席总,给你添麻烦了。”
话音落下,金思城的脸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倒没有直接看着卡卡,而是看着席司曜。
席司曜勾着唇,淡淡一笑,“没事,金少爷请便,我有事先走了。”
金思城点点头,成熟男人之间,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
随后,席司曜、兰姨、于双勤以及宝宝们还有唐越,都出去了,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容迟和卡卡,还有就是金思城。
金思城坐在轮椅上,一只手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地敲着,另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脸上似笑非笑。
容迟自小和这个表哥关系最好,也知道金思城的城府有多深,此刻他这幅样子,要么是气到极致,要么是无所谓。
但是从上次在法国他带卡卡出来和自己见面的情况来说,他对卡卡……绝对不是无所谓。
“小迟,你搂着你哥我的未婚妻,搂够了吗?”金思城极轻地开口,危险得让人一瞬间就有想逃的冲动?
卡卡低头看了看,然后条件反射般地从容迟的怀里出来,站在不远处,惊慌失措的看着金思城。
“不是,我和容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我们……”
她想解释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自己对容迟的感情,早就摊开在了金思城的面前。
如今又被他亲眼看到自己和容迟抱在一起,自己再解释,他还会相信吗?
“千寻,我说什么了吗?”金思城笑得极其温柔,那模样温和无害,卡卡却是看得胆颤心惊。
从最近一段時间和金思城的相处来看,他这样子笑的時候,接下来自己绝对是要倒霉了?
容迟看到她的手一直在抖,忍不住就握住了,然后转过去对金思城说:“哥,我和卡卡没什么,她刚刚是因为知道清歌还活着,太高兴了所以才……”
“我知道。”金思城淡淡一句,而后朝着卡卡伸出手,“千寻,过来。”
卡卡摇头,她才不要过去,现在过去的是笨蛋?
可是金思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那样看着她,也让她觉得压力巨大。
容迟有些头皮发麻,他几乎已经看到了卡卡被金思城带回去之后的下场,明知是徒劳,却还是于心不忍,“哥,别这样,是我的错,你有火就朝着我发吧。”
金思城妖孽般的眸子忽然眯了起来,紧接着有拳头飞到了容迟的脸上,容迟不备,被他一拳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嘴角立即流出来鲜血。
“容迟?”卡卡冲过去扶住容迟,而后转头瞪着金思城,“你干什么?我和容迟又没怎么样,你凭什么打人?”
“那你是要我等你们上了床生了孩子再打人吗?”金思城咬牙切齿,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敢如此一次一次地忤逆他。vgin。
离千寻,你真是让我万分火大?
容迟摸了摸自己被打的那一侧的嘴角,指腹顿時一片嫣红,他却是一笑,“哥,打完之后有没有好受一些?”
金思城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那口气阴冷得像是在警告,“小迟,从小到大,我对你没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打你了,但是记住,做事要有分寸,否则别怪哥不顾兄弟情面。”
容迟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无法言语的眼神看了看金思城,又看了看卡卡,点头,“好,哥,我知道了,卡卡你带回去,不要为难她。”
“我的未婚妻,还不需要你担心。”金思城说完,大步走过来一把拽住卡卡的手,“跟我回去?”
卡卡被他拖着走了几步,忽然反应了过来,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大声地喊:“金思城,我不爱你?你带我回去又有什么意思?我要解除婚约?马上?”
空气在卡卡喊完话的那一瞬间,倏然凝固,寒气侵入人体,让人冷得无法自制。
容迟眼底光芒一闪,飞快上前,却还是没有金思城动作快。
卡卡的下巴被金思城单手钳住,他看着她,笑得如同撒旦,“再说一遍?”
“我要解除婚约?解除婚约?你听到了没?”卡卡豁出去了,可是她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喊出这些话之后,最先浮现的感觉不是轻松,而是苦涩。
她不要和金思城一起生活,不是因为多讨厌金思城,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和容迟有希望,而是不敢。
是的,她不敢。
不敢和金思城这样的男人生活,生命中从不曾出现过美好,他那样的一个人,事事玩转手中,凭什么就对在离家不受宠的她一见钟情?
美貌?
呵呵,他金思城是什么人,天生一副好皮囊,什么样的美女见了他不是往上扑,她离千寻这点姿色算什么?
卡卡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更加害怕……
如果婚姻是一场阴谋,她面对那样一个男人,她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沦陷,与其最后换来一段不堪回首的撕心裂肺,那么还不如趁早就了断。
下有席自。原本以为金思城会怒极攻心也像对容迟一样对自己动手,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看着她,静静地看着,不说话不动。
卡卡由最初的视死如归到此刻的脚心发凉,她终于知道什么叫秒杀?
刚刚金思城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将她秒杀的如此彻底?
在他面前,她还是第一次害怕的不能自已,转身想找容迟,却发现不知何時,病房里就只剩下她和金思城了,容迟已经悄然无息地退了出去。
她觉得委屈愤怒,可是委屈什么呢?
他们十几年的手足情深,自己在容迟心里算得了什么?
卡卡只看到了容迟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却从不曾看到金思城对她的害怕失去。
就算阴谋又如何?一个男人如果对你不在乎,会为了你对自己的兄弟动手吗?卡卡,醒醒吧?
可是深陷委屈之中的小女人根本就没有多想,她难过的同時也彻底忽视了面前的金思城,连他的眼底泛起幽光,她也没有看到。
直到一阵天旋地转传来,她的人被金思城甩到病床上,空气中传来衣帛撕碎的声音,她才猛然惊醒。
“金思城,你干什么?走开?走开?”
她惊慌失措地挣扎,可是一切都是徒劳,金思城将她的双手狠狠地抓住摁在她的两侧,将她固定成一个温顺的承欢姿势,饱含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令她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处于紧张的状态,“千寻,我一次次地给你机会,可你为什么总喜欢挑战我的底线?”
“不、不是……我没有……”卡卡向来自诩口齿伶俐,可是此刻却被金思城吓得语不成句,浑身颤抖着。
她没有挑战他的底线,虽然她喜欢容迟,这些天也和容迟走得有些近,但是那是有原因的,不是偷情?真的不是?
“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你的第一次,我原本是想留到婚后的,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么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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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原本是想把肉留到番外的,既然你们如此迫不及待,那么别怪我……如果作者犯二了,你们一定要学会无视,知道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