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果然如纪挽歌所料,这个高兀是易容的,假高兀在药粉撒到他脸上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但是刚才那一瞬太疼了,他尚且放映不过来,但是也不过是一刹之后,他就出手如电的去攻击纪挽歌。
这一切让大帐里的男子都看傻了眼,这高兀可是跟着他们一起长大的兄弟,要不是真的关系不寻常,这一次也不会由他带兵来支援这里,但是却谁都没有想到,这高兀竟然是个假的。
便是彭厉锋楞了几秒。
这原因无他,只因太过亲近了,说起来这也是恭王彭躬之留给彭厉锋的一批人,各个都跟彭厉锋的年岁差不多,也都是一起摔打锤炼长起来的,更加之身份背景也都是信得过的,所以在高兀的这件事上,便是彭厉锋都有些束手束脚,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若是寻常人不过是一剑毙命就好,但是高兀不行,这样子就弄死了高兀,指不定会让多少人心寒,高兀说的那些话细想起来都是居心叵测的,但是大体上听起来,可不是这么回事,都是些关心彭厉锋的话呢。
这样的事情最是棘手。
就在一帐男人愣神的时候,假高兀却已经向纪挽歌下手了,他想的很清楚,这个王妃可是王爷的心尖子,擒住了她,他可能还有一线活命的可能性。
纪挽歌眼明手快的,高兀的手一攻过来,纪挽歌腰身一扭便飞了起来,纪挽歌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逃跑躲避的功夫,那真是无人能敌的。
在假高兀给大家带来的震撼之后,纪挽歌再一次吓傻一众男人,这些武将都只是听说过纪挽歌的名头,真的见过的并不在多数,连见都见的少,更何况是深入的了解了,故而除了刀剑棍棒这样真的是亲近的人,其余下面的人是真的不知道纪挽歌是这般的.........彪悍!
纪挽歌的轻功,原本就是无双的,这几日被绛云教了武功心法,身姿更是轻盈了许多,一众拿刀剑的武将,哪里见过这般飘然若仙的武功,再配上纪挽歌出尘的面容,那可真是大开了一番眼界。
不少人心中暗想,怪不得王爷也去抢婚了,这样的女子,放给谁能放过呢。
纪挽歌倒没真的施展开自己的武功,她只是一躲,还想这在跟这个假高兀再战几回合的,却被彭厉锋霸道的拉到了身后。
彭厉锋可没有眼看着自己女人冲在前面的习惯,刚才那一刹的愣神,已经是他的疏忽了。
其实纪挽歌倒是想跟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过过手,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现在能打架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有彭厉锋在旁边,那简直就是完全没有机会啊。
纪挽歌跃跃欲试,却被彭厉锋一个眼风瞪了回去,那眼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给我老实点!
彭厉锋一现身,后面的事自然不用他动手,这里可都是好手,便是这个假高兀有再好的武功都事闯不出去的。
“你是何人?”彭厉锋拉着纪挽歌坐下,眯着眼睛问。
本来彭厉锋是绝对不愿意让纪挽歌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的,但是没办法,纪挽歌已经来了,他也职能妥协。
这军营里都是男人,而且光棍居多,纪挽歌这样的绝色,还是不要出现在这里的好,但是今日既然纪挽歌都来了,彭厉锋也想着趁机给纪挽歌做做脸,无论如何现在纪挽歌也是彭家的当家主母了,这要是往常,很多事情都是该纪挽歌出面管理的。
彭家世代出战将,所以对女人不似那些文人家族哪般看管的严实,就说彭厉锋的祖母当年可不就是跟着他祖父披挂上阵的,只不过到了上一代,夜宸帝塞了自己的妹妹来,被老恭王不喜,这才一天到晚的锁在了内宅里。
假高兀脸上易容的脸皮被纪挽歌撒上去的药粉腐蚀了一些,但是却没有全部清理干净,絮絮索索的挂在脸上,看起来有些噁心,他被几个大汉牢牢的压着,身子连动弹一下都是不成的。
听到彭厉锋问他话,当即冷哼道:“胜者为王败者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彭厉锋一挑眉,也懒得再问,左不过就是那些人,他的敌人还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但是他现在想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真的高兀呢?”
这高兀一直都是个忠心的,只不过性子直了些,要不是这样这个假的也混不进来,只因为他这几天虽然做事让人觉得不妥,但是先前的高兀也是个这般有话直说不管不顾的,所以才没人怀疑真的被掉了包。
高家是彭家的家奴,世世代代都是跟着彭家的,高兀是高家新一代里最成器的,在军中成器也就是武功,战功最高的,所以高家对这个孩子还是很看重的,现在被人掉包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彭厉锋深度以为,还是要找到高兀为好。
众人听到这个时候王爷还不忘问这个,心中对他的崇敬又提升了几分,有才能的主子不难找,尤其是在这天下纷乱的时候,但是重情义的主子,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之前彭厉锋对假高兀多有容忍,为的也不过是高家这祖祖辈辈的情义。
假高兀扭头,不出声了,一幅悉听尊便的样子。
彭厉锋眼中厉光闪过,之前不对他做什么那是考虑着高家,也是想查清楚到底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竟然在这么内部的人里出了叉子。
但是现在这人已经证明这人是个假的,彭厉锋自然有的是办法撬开这个人的嘴,彭厉锋手指一动,纪挽歌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是纪挽歌却抢在彭厉锋前面出了声,“你若是真将生死看淡了,这会子早该吞了毒药去死!”
假高兀不可思议的看向纪挽歌,真的没想到这个王妃,长的这般好看,但是说起话却是这般狠毒。
纪挽歌微微一笑,那笑容如雨打芭蕉,在清风细雨不过的,但是水润的唇瓣里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你以为你脸上撒的是什么?告诉你,想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