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人并不是只有飞翼一人,纪挽歌感觉到了飞翼的眼光,直面对看了过去。
青鹤显然不喜欢飞翼的眼神,低低的说:“她是师父的女儿,你讲究些。”
飞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怎么快意的说:“师父,我自然是敬重的,但是一介女子,让人敬重的原因何在?”
纪挽歌抿紧了唇,她不是没想过在飞鸟阁中会有人不服她这个年轻的阁主,但是真的遇上,还是让人吃不消。胸中有股子邪火在乱闯,纪挽歌不知道彭厉锋接手彭家军,是否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但是在她来讲,是真的很不想面对这样的场面。
不就是不服气嘛,那就怎么服气怎么来?
纪挽歌手中雪花飞镖打了个转儿,“比试,比试?”
飞翼可能没想到会被纪挽歌这般挑衅,气血上涌,“来就来!”
两人一个飞身,都出了屋子。
青鹤倒是悠哉悠哉的,一点也不显的担心的样子,反倒是走到桌前,拿起酒壶来给自己斟了一杯,口中轻抿。嗯,味道还是不错的,看来今日飞翼倒是真的没有吝啬好东西,拿出来招待人的居然是三十年的女儿红,这可是青鹤的最爱呢。
就这么自斟自饮着,青鹤上了房梁。
嘿!这两个人,怎么还没有开打呢。
如果被那两人知道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纪挽歌倒不是真的耐心在这里摆造型,而是刚才跟飞翼过了两招,顿觉飞翼的招数实在是不同反响,心中正在盘算破解之法。
飞翼人长的细瘦,个子也是不高,跟纪挽歌也是不相上下,刚才纪挽歌已经对着飞翼飞出了几枚飞镖,怎奈没有伤到飞翼分毫。细瘦的飞翼占很大的身体优势,飞鸟阁的武功多数还是偏向于轻功较为着重,毕竟与这个职业有关,轻功无疑是他们最需要掌握的一项技能。
万变不离其宗,但是飞翼这个人的招数却是做了很多的改动,这些改动非常的怪异,纪挽歌之前并没有见过。
这江湖武功,刚硬的有一派,彭厉锋的武功便是其中杰出代表,至刚至阳。还有一派就是阴柔取胜,多都是女子联系这样的武功,纪挽歌算是其中的人,虽不能说完全是柔功,但是纪挽歌还是仗着她身体的柔韧度,获得了不少的便利与益处。
最后一种,便是飞翼的这种怪异招数,完全是按照自身条件变化而成的武功,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劣势,将自己的优点完全的展示了出来。
在纪挽歌审视飞翼的同时,飞翼也在看着纪挽歌,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纪挽歌会有这样的武功底子。飞翼并不如青鹤他们是被纪霆收养的孤儿,他是正经儿的夜国大户人家之子,只不过天生身形所迫,并不被家族看重,他能看不起纪挽歌,那就是因为他比青鹤他们更了解贵族家庭之中的女子是个什么样子,在他看来,纪挽歌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真本事的,不过是个花架子。
飞翼跟纪霆的时日并不是很长,多数时候也只不过是跟着纪霆学武功,对纪挽歌也不过道听途说的多,什么纨绔少女,什么贪财不懂规矩,反正飞翼对纪挽歌是没有好印象的,这时候看见少不得要斗上一斗。
只不过纪挽歌的速度之快,飞镖发出的方向之诡秘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放开手脚,飞翼不一定就会输给纪挽歌,但是这样的惊讶之感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飞翼一时也是有些筹措。
纪挽歌眼睛转来转去,今日这一战是绝对绝对不能输的,第一次公开亮相的斗争若是输了怎么能行呢,既然明争是斗不过了,那就只能兵不厌诈了。
纪挽歌渐渐有了主意。
随即手很快的伸出,在飞翼做出阵势接招的时候,就听纪挽歌暴喝一声:“暴雨梨花针!”
密密麻麻的针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飞翼防备不急之下,少不得中了那么一两针。
纪挽歌嘿嘿笑:“有没有觉得手臂失灵了?”
飞翼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就是在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纪挽歌是这等恶毒之辈,竟然下毒。
“你无耻!”
纪挽歌一点都不在意飞翼说她什么,只是笑着说:“无耻不无耻的,咱们就不说了,你只说你想不想解毒吧,我这毒可是从巫山里得来的,不出三刻钟,就能让你吐血生亡。”
飞翼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纪挽歌却还不收敛,“快快快,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三声,山大王就是好爷爷,我就放过你。”
噗——青鹤听到纪挽歌的那句‘山大王就是好爷爷’,控制不住的一口酒喷了出来,这都是什么古怪的话语。
飞翼却是个刚烈的,恨恨的说:“下毒杀人算什么君子,吾宁死,也不求饶。”
“嘿嘿嘿。”纪挽歌贼贼的笑了两声,“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啊,我是女子,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那个女子。”
纪挽歌走回青鹤身边,甚至将身体藏在青鹤的身后,不自然的说:“好啦好啦,不过是些麻醉散,说什么生生死死的,实在无趣的很。”
此话一出,青鹤哈哈大笑起来,飞翼在他们这些人中最是个难相处的,要不然飞翼也不会被分来齐国这样一个不被看好的地方。
飞翼的个性刚烈,身上还带着世家子弟身上才有的骄傲,对于这样的人,能看到他一时半刻变脸这么多次,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纪挽歌提前躲好了位置,所以暴怒的飞翼过来要抓住纪挽歌,跟她决一死战的时候,被青鹤给挡住了,青鹤笑的满脸通红(也有可能是喝酒喝的),“好啦,你被一个小女子骗成了这样,胜之不武啊,打不打得过,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话说的在理,他飞翼一直自视甚高,什么时候被个小姑娘骗得这般惨过,偏偏,还被青喝这厮全程围观,这可真是要了飞翼的命啊。
“你跟我等着!”飞翼恼羞成怒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纪挽歌还在不怕死的说:“当年我用这招骗彭厉锋的时候,他可比飞翼有风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