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厉锋瞪着箱子里,丝缕不挂的女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里可是军营,即便是彭厉锋的大帐里也还是有很多的男子的,年子衿显然没想到面对的会是这样的场面,她本以为出来面对的就是彭厉锋惊艳的目光,然后后面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的。
却没想到会被这么男子这么直面的看着,吓的尖叫了起来,女子的尖叫声分贝极高的,这么一下子几乎将所有被白花花的身躯惊傻了眼的兵将恢复神志。
彭厉锋掌风带过,樟木箱子又合了起来,跟刚才被搬进来时完全就是一个样子。这也隔绝了年子衿的尖叫声,遮蔽了她的身躯。
“王爷?”
有人小声的询问,送来这样的礼物,目的再明显不过,虽然他们都是知道彭厉锋已经有了王妃,但是这样送上门的女人,也没有不要的道理,长途行军,有个女人解闷儿,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刀剑棍棒并没有来,若是他们来了,这时候绝对不会出声,但是现在伺候的这些人,可没有跟彭厉锋那么亲近的人,最亲近的人都被彭厉锋留在了夜国。
彭厉锋额头突突直跳,很多东西在他的脑中闪过,就近的比如刚才年子慰出去时的欲言又止,再然后就是在年府时的种种场景,最要命的是他对纪挽歌保证。
现在的世道,女子这般身无所批的被人看了去,无论如何都是要找上门来寻人负责的,更何况这年子衿怕是打的就是赖上彭厉锋的主意,她这般一丝不挂,可不就是为了能让彭厉锋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这简直就是最卑鄙无耻的做法。
当然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做法。
彭厉锋简直怒不可遏,想他彭厉锋从恭王世子走到今天,何时被人这么算计过,这女人别说他不要,就是他真的有这份心思,这般送上门来的,他也是不要的。
什么东西!
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什么东西都敢往他这里送。
年家打的主意,彭厉锋不消片刻就能明白,不过是打着双保险的心思,先是有年子慰在军中为他卖力,再有年子衿这般送到彭厉锋身边的女人,那将来年家在彭厉锋身边的地位那可就是稳固的不能再稳固了。
但是这些人就没有想过,他今日能这般重用年家,看重的还不是年家是纪挽歌的舅家,要不然这样的乱世,彭厉锋要是真的耍横,抄了你年家,你还能有什么说法不成,可不要忘了,年画纲的正妻吴氏,那是铁忠的夜家党,彭厉锋早已经灭了那一家人了。
彭厉锋是真的为纪挽歌寒心,纪挽歌对舅舅家那还是很看重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着年画绒不来找他,反倒是住进了年家,这是给了年家多大的脸面。
现在年家确是这样算计纪挽歌,当真是让人心中悲凉。
家人都是如此,更何况旁的人呢,彭厉锋简直不敢想纪挽歌知道此事后的样子,怕是会暴怒之后伤心不已吧。
而彭厉锋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纪挽歌伤心不已。
那么就不能让这件事传到纪挽歌耳朵里,可是现在年家的这个样子,显然是打着最后闹也要将年子衿闹进狮王府的主意。
彭厉锋眯眯眼,你不仁,自然就别怪我不义。
敢算计我彭厉锋,自然就要做好算计我后,被报复的准备。
彭厉锋抬手叫了副官过来,附耳几句,副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大了眼睛看向彭厉锋,“王爷,这真的........”
他说不出话来了,彭厉锋抬脚就踹,“难道你想看着涂大就这么下去?消沉一辈子。”
“可是........”副官还是觉得不妥。
刚才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可是看得清楚的很,那箱子中的女子,绝对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这样的美人送给涂大,那可不就是糟蹋了吗?
涂大这个人,说起来有些渊源,他是彭躬之一直带着身边的人,长相奇特,力大无群,在军中这样有些特殊才能的人不少,但是只有涂大到了如今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娶不到媳妇,只因涂大祖上不知是哪里的血统,生的涂大全身长满黑毛,简直就是个毛人。
涂大并不上战场,只不过是靠着自己的无穷的力量为彭家军做些后备工作,铺桥修路这样的工程伙计儿,涂大做的再好不过了。
但是自从老恭王死后,涂大就意志消沉了起来,成日里沉默寡言的,很是让人担心。
彭家军中内家子很多,大家都是跟涂大一起成长的,谁见了曾经干劲儿十足的涂大成了如今这幅活死人样子都是心疼的不行,也有士兵给涂大张罗着找个媳妇,有媳妇有孩子,必然是能让涂大开怀起来的,但是谁料涂大这样的相貌,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女子,这样次数多了,涂大便更加沉默起来。
原本在彭家军中,是没有人嫌弃涂大的,却没想到外面的女子都是这般的看重相貌。
这让涂大很是自卑,渐渐的连面都不肯露了,只窝在自己的帐篷里,这一次攻打齐国,还是彭厉锋特别点名要带上涂大的,一个人憋闷的时间久了,哪里能有好的心情呢。
彭厉锋觉得涂大倒是这个年子衿的好去处。
看副官一脸的怜香惜玉,彭厉锋饶有兴致的问:“怎么?你看上了?”
副官摇头,他能在彭厉锋身边做副官,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这般不要廉耻的女子,铁定是个心大的,他小小副官,怕是达不到这女子的标准。
娶一个心大的女子回去,他自问没有那份修养。
“成了,那就送去,要不然就送去做军妓。”
副官抖了抖,比起军妓,那还是涂大的好,最起码涂大除了相貌不咋地之外,人品还是一等一的好呢。
这彭家军里一直都是不允许有军妓的,这么突然有一个,年子衿的下场可想而知。
到底彭厉锋还是顾念这纪挽歌,没有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