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赫连空遭遇不测,又有枣红马躺倒身侧疑似身体透支,慕幽待巨虎离她一尺之外一个闪身,跃起一脚踢中巨虎的脖颈,那巨虎中招朝一侧狠狠砸落在地。慕幽不待巨虎再有动作,已是顺着赫连空的喊声搭轻功飞奔而去。
巨虎被狠踢一脚,落地后瞬时一个翻身已重新站定,愤恨地看着慕幽,反倒朝着慕幽追去。慕幽飕飕轻功飞快,巨虎起步稍晚,却是拉开了不短的一段距离。远处有人看到还以为是九幽侯被猛虎袭击不敌,欲想射箭帮九幽侯摆脱困境。无奈巨虎迅猛飞快,竟无一人射中,不由感叹这巨虎的矫健,更是感叹九幽侯武艺高超之轻功之稳健急速,竟是这猛虎都追不上。
“赫连空,受伤了吗?”慕幽刚赶到密林一处,便看见赫连空和画临两人眉目紧缩站在原地,地上躺倒了一群黑衣人和侍卫,急切问道。
“阿慕,刚才真是惊险,我和左相……”赫连空看见慕幽赶来,嘴角一撇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向慕幽快步走去。
画临见着慕幽时本是心中一暖,但见着慕幽只寻问了赫连空仿若未注意到自己一般,顿时敛了神色,正欲与赫连空一同上前,却看到慕幽身后跟了一只猛虎狠狠扑来。
“夫人小心。”画临心里一惊,却是抬手似是要拦那巨虎。
已有御林军见状赶来,却见慕幽转身,在那巨虎将要扑至她身上时,右手抬起迅速勾住虎颈,身子使力一扭将近三米长的虎身竟是被她扭翻在地,左手瞬时抬起稍一运力一拳直直锤在虎头颅盖顶。巨虎双目猛然大睁,虎身一颤却是瘫软在地,虎目已然微瞌,虎身是不住地微颤,再没有气力站起身来。
慕幽放下巨虎,利落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轻松地看向赫连空,“你没事吧?”
画临方才紧绷的情绪已然放松,刚刚触及慕幽背上箭袋的手已是不露痕迹地收回。看着慕幽一心只在意赫连空安危,心里溢出一抹酸涩,还好慕幽没事,倒也释然。看到不小心摔倒的赫连空,上前将其扶起。
慕幽制服了巨虎,心里分外愉悦,忽然想起刚刚画临对她的一声提醒,转而对着画临粲然一笑,“刚才多谢提醒。”
“夫人客气了,可有受伤?”画临神色一柔也是面带微笑,两手轻轻握住慕幽的双臂眼神关切的询问状况。
一声掌声兀然响起,赫连玦跨着马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望,“侯爷果然好身手,与左相真是伉俪情深,不知若是猛虎再袭来,皇上与左相只能救得一人,侯爷会作何选择?”
慕幽往后稍稍推了一步,拿开画临的双手,面色轻松不以为意道,“用不着选,就是再跑来两头猛虎,也是小事。”
赫连玦如刺梗喉,被这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顿时脸色铁青。
“侯爷还真是,气力不凡。本王今日猎了不少猎物,就此先行告退。”赫连玦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一拉缰绳缓缓驱马回赛马场。
刚刚赶来的御林军见自己没起到丝毫作用,略显尴尬的在一旁候着,此时看着瘫倒在地的巨虎,面面相觑不知准备如何处理。
慕幽倒是适时开口,急急叮嘱着,“别把老虎弄死,装笼子里我要带回去养。”
御林军们听闻此话,惊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皆是扭头一脸同情地看着画临,画临则是面色一黑想起了家里来回蹿踱的团子。
赫连空也是满含同情地看了眼画临,语气悲悯地说道,“这么大一头老虎放在家里,左相的心脏本就不好,每天夜伴虎啸怕是难受得了吧。”说完还不极其安慰性地拍了拍画临的肩膀。
慕幽听此话,有瞟眼看了下画临,从刚刚见到他起这脸色就是一片苍白少有血色。慕幽略一蹙眉思索,竟是抽出一支长箭,持弓。一发利箭,直刺入巨虎的喉间,一道鲜血瞬时蜿蜒而下,巨虎已然没了气息。
“走吧。”慕幽收起长弓,随意地拍了下手,无所谓地看了看赫连空和画临。画临习惯了她的古怪倒是面色平静,赫连空挑了挑眉暗暗替画临庆幸。
御林军们目瞪口呆,却迅速前去准备将巨虎抬回赛马场。
“你的马呢?”画临这时稍有疑惑地问起。
“差点忘了,猎老虎的时候枣红马突然晕倒了。”慕幽皱眉看了一眼画临,似是询问,又似请教,语气沉着平淡,倒是不多明了。
画临浅笑,眉眼舒展,伸手握住慕幽的手腕,面色从容地朝自己的白马走去,“先回去,让侍卫们把你的马带回去再看看情况。”
慕幽见着画临去牵她,还有些不明所以,听了他的话倒也在理,待画临拉她走至白马旁便是松了手,倒也无所在意。
“那阿慕便与左相同乘一骥好了,快些回去吧。”赫连空见状提议道,自己给自己抚了抚胸口,今日当真是受了不少惊吓。
如此便这样吧,慕幽倒是觉得无所谓,抬脚率先利落地跃马而上。慕幽正要抬手甩绳方才想起画临还未上马,略一侧身伸出左手来握住画临的左手用力一提,巧力帮他快速跨到马背上。
画临刚一坐稳,慕幽便是甩绳驱马,白马哒哒朝前奔走。腰上突然一紧,慕幽条件反射一般便是一掌拍在画临手上。
“嘶……”画临前两天受伤还未痊愈的手被慕幽一拍,怕是伤口又稍稍咧开了。伤口虽是不深,但偏巧在虎口位置,稍不注意便会牵扯。
“算了,你扶好。”慕幽本是无意一拍,无意碰了画临的伤口,难免稍显愧疚,便随他扶着了,慕幽也好骑快一些。
赫连空看着慕幽与画临二人的互动,一时好奇又想起刚刚赫连玦的问题来,驱着马凑向慕幽。赫连空趴伏在马背上,摆手示意慕幽凑近他,对她说起了悄悄话。
“阿慕,万一有一天我和左相同时遇难,当真只能救得一人,你到底选谁?会不会选我啊?”语气难掩期待,声音却极小,避开了画临。
慕幽本以为赫连空要搞什么神秘,却是这么个无聊问题。无所谓地坐直身子,又伸手朝着赫连空的肩膀锤去一拳,爽朗一笑,“还用问?当然救你了。”
赫连空被这一拍险些一歪身子滑落马背,立马抓紧缰绳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马头。
慕幽侧脸对着赫连空那开怀一笑尽收入画临眼底,加之慕幽刚刚毫无避讳的回答,听在画临耳中莫名心头一紧。刚刚见到慕幽时的酸涩之意犹如江流侵袭,在他心间翻江倒海般掀起波澜,不自觉放在慕幽腰间的两手缓缓收紧。
发现腰间双手渐渐收拢,慕幽忽的身子一僵,正欲发问,却听到画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路途颠簸,有些不稳。”画临沉声说,声音略有些闷闷的,听在慕幽耳中自以为是画临身子骨太弱了,倒也不多在意了。
刚到了赛马场,三人去了营帐歇息。路上吹了不少冷风,此时看画临的脸色好像更白了几分,好在营帐里生了炭炉比较暖和,可以暖暖身子。
慕幽在一旁坐着,吃了几样点心,看赫连空和画临也歇的差不多了,便想要再仔细问下他们关于密林里躺倒的那些黑衣人的事。
“我当时和左相正在找你,突然周围就跑来一群黑衣刺客,各个蒙面目露凶光来势汹汹……”赫连空嘴里嚼着一块儿梨花糕,含糊不清着说得正起劲,一手正要再拿一块莲子玉仁酥,突然被慕幽打断,盘子也被慕幽抽了过去。
“说重点。”慕幽把盘子端到自己怀里。
慕幽余光发现画临在看她,一手拿着盘子伸到画临面前,“要吃吗?”
画临目光微动,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端起茶盏饮了口茶。
“我说的就是重点。”赫连空讪讪的笑了笑,“重点就是这群黑衣人不知道带了什么毒药,一众守卫都被他们毒倒了,眼看着魏宜也快撑不住,突然又冲来一个蒙面人,飞出几根银针那群黑衣人全部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