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日,震惊的不仅仅如此,公子夜凰,不,是云沧澜,将汜国,灿国,灵国,津国,沣国玉玺悉数拿出,并宣布,从此之后,她云沧澜,才是五国之主,而五国君王不变,只是为她管理国事而已。
百姓顿时哗然惊讶,她云沧澜,更成了传奇之上的传奇。
汜国曳云殿
一张雕花大床之上,一名男子靠在床梁上,状似慵懒的猫儿,俊雅的容颜略显苍白,却带着深深的满足。
沧澜手中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的放在唇边吹凉之后,才送到他口中,而他,听话的张开嘴,朝她淡笑,眼神中的爱恋,如此的明显。
泪天颜立在一旁,气的吹胡子瞪眼,只是,就算是吹胡子瞪眼的动作,也带着几分妖娆的魅惑。
“汐之邀,你不要太过分︕”咬牙切齿。
汐之邀微微低垂眼眸,流过淡淡的心伤,“云儿…我自己来,可以的”,然后眼眸更加晦暗了,“就算腿残了。可是手还是能动的”。
沧澜手上的动作一滞,“我来就行,你刚醒来没多久,身子还弱”。
这个男人,不得不让人心疼,特别是听了汐泉未那些话之后。
汐泉未说,“皇兄是皇后所生,可是皇后并不得宠,父皇也不甚喜爱皇兄,皇兄从来都与世无争,可是,他十岁的时候,后宫妃嫔陷害皇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宫中侍卫将皇后轮jian,父皇大怒,皇后更是在他面前,被一片一片的凌迟,足足,有一千零八刀。皇后临死前告诉皇兄,不争不抢,就只会换来她这样的下场,她的儿子,不但要津国,还要要整个天下,甚至,怨恨至极的皇后逼着皇兄立下重誓,一生,都要为天下而谋,一生,都要想尽办法夺得天下。所以,皇兄争夺天下,本不是他所愿,全都是为了皇后的遗愿,为了他的那个誓言,皇兄,真的很苦”。
然后,过往的一切,便都成了云烟,她不在在意他曾经的算计和伤害,他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好不容易醒来,也终是看破了一切,即使得知自己双腿再也站不起来时,他都只是满足的一笑。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so,汐之邀vs泪天颜第一回合,汐之邀胜。
汐之邀愤愤的瞪着汐之邀,可是转眼间,怒气倏的隐去,妖娆的脸上挂上笑容,“云儿,你有了身孕,不宜操劳,不然喂药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怎么说我也要是老大,要照顾兄弟的”。
汐之邀挑眉,“天颜不知道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泪天颜伸着一双要去接药丸的手,哆嗦哆嗦。
汐之邀vs泪天颜第二回合,汐之邀再胜。
低着头装模作样搅拌汤药的沧澜嘴角狠抽。偷?偷不着?她是这样的人?
不过汐之邀惨了,惹上这个妒夫,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不好过。
泪天颜狠瞪汐之邀,脸上却仍旧带着,大度的笑,“云儿啊,四个月的身孕不能太操劳,还是我来吧”。
果然,汐之邀一惊,“四个月?”他昏迷了两个月,不该死五个月吗?
泪天颜
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说漏嘴了”。
汐之邀眸子微眯,“你到底什么意思?”
沧澜冷汗直流,男人多了,也不是好事啊。“那个,我听说流云又犯病了,我去看看”,说完,放下药丸“呲溜”一下便只剩下一个残影。
泪天颜看着沧澜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说道:“云儿轻功又进步了”。
“我问你呢,你到底什么意思?”汐之邀不悦的又问一句。
泪天颜撩撩发丝,顿时妖娆横生,魅惑不已,任汐之邀这个男人看了,都被他搅乱了心湖,“该死的妖孽”,汐之邀低咒一声。
“告诉你实话,你可得悠着点别想不开哦,其实吧…”泪天颜靠近几分,小心隔墙有耳得样子,“云儿却是有孕四个月而已,说是你的,那是想要激起你的求生欲,其实吧,那孩子,是我的”。
泪天颜得意得笑,笑的欠扁,笑的汐之邀满脸青黑,若是他有力气得话,绝对不要怀疑,他要狠狠揍死泪天颜得心。
胸前得发丝,轻轻往后一甩,泪天颜眉目流转,“不要想不开哦,毕竟云儿都默许你进门了,孩子也是早晚得事儿”。
汐之邀vs泪天颜第三回合,泪天颜大胜。
腹黑又如何,也有容貌和床上功夫双重资本,你有吗?
“看你还挺有精神,喝药自己该是没问题”,扔下一句话,火红色的身影得意洋洋的飘走。
灿阳宫中,火流云也躺在一张床榻上,脸色一会儿泛着冷白,一会儿透着不自然的红晕。云琴正为他把脉,炎藏月和阳歌之还有沁流人立在一旁。
别怪他们有远近亲疏,那个汐之邀确实让他们生不出好感,他昏迷时听了汐泉未的述说本来还是挺心疼他的,他们几个更是已经打算等他好了,他们便以兄弟相称,接纳他,爱护他,无论疾病与健康,无论贫穷与富贵,都陪着他。让他好好体会一把有家的感觉。
可是奶奶的,那个家伙醒来之后便缠着云儿,吃饭要喂喝药要吹,就连上个茅房都得云儿陪着,羊驼你是没手还是没脚。睡觉说是做噩梦,非要云儿躺你身边,天冷加被你说看上了云儿寝房的锦被,羊驼你怎么不直说搬云儿床上去啊。占了云儿的宫殿你都不带脸红吗?你说你腿不能动起身都得喘半天,把云儿晚上让出来怎么了,知道吗?这就叫占着茅坑不拉屎,看不见兄弟们那嗷嗷直叫的小欲望是吧,那就别当兄弟了。
因此,汐之邀那里除了泪天颜时不时的去想办法把云儿弄出来,其他人都不太愿意过去。而火流云这里,他们却是定时定点的报道。
唉,火流云也是个可怜人啊。
沧澜进来的时候,房内的几个男人眼睛瞬间亮起,大有饿狼扑食的架势,吓得沧澜双手环胸表示自卫,“我…我只是来看看流云”,羊驼,他们全家都羊驼。
云棋看主子的样子,心里狠狠的嗤笑了一番,报应了吧,谁让你招惹那么多男人来着。
沧澜走到床榻边,看着难受的紧蹙眉头的火流云,她不禁也担忧起来,“他怎么样了?”
云琴正好诊脉完毕,“筋脉极其紊乱,血流时而逆
转时而顺畅,这也就是导致他时而浑身冰冷,时而似火梵烧的原因”。
沧澜望着难受的火流云,不自觉的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上面传来冷热交替的不正常温度,脸上带上一片忧色,“真是傻”。
云琴撇撇嘴,“确实是傻,无意中听老爷子提了一声净身湖,就果真去了,也不想想,净身湖之所以叫净身湖,那是因为它要经历过千年寒雪和幽冥烈火的梵烧方可净身,他也真是不自量力,没死就不错了,还能坚持到元宵那日”。
那日,一行人下船,汐之邀生命危在旦夕,所有人都在为他揪心的时候,火流云却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阳歌之和沁流人似乎早已料到,幸好接住了他,没让他倒海里去。
因此,他伟大的“医圣”大人,就成了这俩人的专属御医。
沧澜定定的望着火流云,脑中,不自觉的闪过那一幕又一幕。早已尘封的爱恋,早已忘却的记忆,都泉涌一般回来。
为她做到这一步,他又是,何苦呢?
火流云好似感受到了沧澜的温度,微微睁开虚弱的眼眸,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笑了,“云儿…”
“恩”,沧澜应了一声。
“…我…没事”,失去云儿那样的苦和痛,净身湖那样的折磨他都坚持下来了,这样的伤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沧澜紧紧握着他的手,“你真傻”。
因为她的一句“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便毫不犹豫的去了净身湖,他可知道,她不能忍受的,从来不是身体上透着别的女人的味道,而是他的心里是否还存在着别的女人。
火流云依旧再笑,笑的很苍白,很沧桑,“为了你,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傻子”。
然后,再无声无眼,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四目相对,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年纪,他牵着她的手走在街上,宠溺的为她捋顺调皮的发丝,任她在他怀里调皮吵闹。她生事作乱横行霸道,更喜欢为她善后还要在她父母面前求情。
那个草长莺飞青梅竹马的年纪,又回来了。
如此美好的一幅画面,却有人黯然神伤。
炎藏月脸上满是哀戚,痴痴的望着那双手紧握的两个人,眼中充满了羡慕。他脚步轻移,朝着没有人注意的门口走去,心中,更是坚定了一个想法。
他也爱她,如此多的男人爱她,他是最为弱势的一个,论容貌,他比不上泪天颜,论权势,比不上沁流人,论武功,比不上水冥含,论才华,比不上汐之邀,论体贴,比不上阳歌之,除了爱他,他还有什么?
可是,他也不想放弃。
“你给我站住︕”突如其来一声娇喝,让炎藏月倏的止住脚步,心也不禁跟着提了起来。
“你去哪?”沧澜慢悠悠的走到炎藏月面前,炎藏月低垂下眼眸,不愿去看她,“离开”,离开,因为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离开?回炽国么?”
“……”
“你若是回炽国,我不阻拦,但是你若是去净身湖,那就别怪我让你有去无回”,该死的男人,没一个消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