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带上了葛飞。
葛飞戴着一个眼镜,近视眼,没有考上大学,眼睛到时近视了。
故而大伙习惯叫他瞎子,瞎子不瞎,只是眼睛不好使。
一行人四个就去喝酒,进入到了附近的酒馆子。
瞎子师从刀爷,算是从名家了,也会两手,就想和老莫比划,过过招。
老莫说:“让阿霄和你走一个吧!”
瞎子不为意,认为小看了他。
老莫也就 是笑,不多说什么。
莫休和葛飞走到了门口空地儿,葛飞说:“小兄弟,你先来吧!”
葛飞觉得自己年纪大,不好意思先动手。
莫休说:“哥哥,你甭要客气,还是你先来!我们比划后,还要喝酒呢!”
葛飞见到莫休这般说,便道:“好!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葛飞抖擞精神,使一个身法,拳打的沉猛有力,颇有章法。
莫休没有还手,只是移动脚步,身影移动,刚刚好避过瞎子的拳头、脚。
快,如同闪电一般,无论瞎子如何动作,不管葛飞如何出招,他总是可以躲过。
瞎子说:“你不还手,我不客气了!”
莫休说:“你只管放开来打,切不可留一手!”
葛飞也是爱面子的人,一个大人打不过一个小孩,传出去,他怎么在鲁楼镇混,太丢人了。
他心中想,便也不自觉地使出了真实的本事了。
就见他说着,脚下一顿,双拳捣出,脚下生了风,随之一个旋风腿,贯连一起,接连进击,这是瞎子的绝技,可以说是从无败绩。
瞎子认为十拿九稳,可以把小孩打倒。
事实是残酷的,趴下的是瞎子,由于用力过猛,自己扑了空不说,收势不稳,一个倒栽葱,自己趴下了。
瞎子不相信地趴着,不知道是爬起来好,还是不爬起来好。认栽吧,人家没有动手,不认栽吧,自己趴下了。
刀爷明白瞎子不行,他是自己调教的,有多少斤两自己明白。
如果说瞎子手底下能够登大雅之堂,那是过誉。
倘若是说功夫说的过去,应该没有疑问。
现在,瞎子躺在地上。
人家没有动手,瞎子趴下了,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差距!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
刀爷叫道:“好手段,阿霄不得了,借以时日,必定大放光芒。阿飞,你就起来吧。”
瞎子爬起来一抱拳,大气地说:“阿霄!我输得不服,地也太不平整了。”
引得大伙哈哈大笑,他们走回餐馆,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场。
刀爷喜欢莫休,便带着老莫爷俩来到了彭都市,住下来。
白日里老莫父子在街头卖艺,或是卖药,借以生活。
夜晚时候,刀爷他们一起喝酒,聊天,说一些江湖事儿,特别觉得惬意。
时间久了,老莫也有一些实话,告诉刀爷自己是一个三青子,不怎么地,央求刀爷教教莫休。
刀爷也是爽快人,以半推半就的方式就收了莫休做徒弟,他不愿意收莫休做徒弟的原因是,莫休的功夫是内家,功夫不在自己之下。
拿他的话说,他们应该是切磋,互相学习。
他是注重外修的,也不知道莫休是不是可以融会贯通不。
也就是说,有名分,不要拜师礼。
那时候,没有那多么多的讲究,图的就是一个志同道合,一个乐呵。
一日,刀爷和他老婆蔡张氏去了东湖喝喜酒,家里也就老莫和莫休。
老莫在院子里打拳,打发时间。
莫休睡懒觉,也是小孩子的习性的。
正当了老莫打了一趟拳,收手擦汗的时候,门撞开了,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进来,满脸的横肉,长得十分的恶相。
老莫见到来人不善,怒声道:“什么人?这么地鲁莽!”
撞门进来,属于不礼貌的,老莫自然不高兴。
来人冷声道:“你是刀爷吧!我叫马奎,江湖人称马大炮!我的朋友黑猫说,你的功夫了得,特来领教!”
老莫道:“你这是来找事儿的吧!这里没有刀爷!”
老莫也不想惹事儿,便这么地说。
马大炮一个快步上来,冲着老莫就是一拳,特猛。
老莫也不想挨打不是,虽说不想惹事儿,但是事儿找上来了,他也不会退却的。
老莫晃身躲闪,凭借身法快,和马大炮周旋。
马大炮力大,拳势凶狠,一拳更比一拳凶,打得老莫团团转。
老莫身法轻巧灵活,倒是不妨事儿,只是力气上吃亏。
马大炮说:“刀爷也不过是如此,不过是一个三青子的货色!”
老莫道:“休要猖狂,今儿个,我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马大炮闻言,冷笑一声,进攻更加的猛烈。
时间一久,老莫也就吃不住了,累得嘘嘘发喘。
打斗的声音惊动了莫休,莫休爬起来,来到了院子里,还揉眼睛呢。
看到老莫被追打,不由得大怒。
任何人打老莫,莫休都不会允许的。他是老莫捡来的孩子,老莫养大他的恩情大于天,岂肯让老莫被欺负。
莫休是一个心细的人,也是一个爱动脑筋的人,他虽说愤怒,也不张扬,只是慢慢递过来,靠近了打斗场子。
莫休道:“爸,这是什么人?怎么就欺负上门来了?”
老莫说:“小子,你还楞着干什么,找事儿的!”
马大炮打来一拳,老莫躲闪,莫休就动啦。
快,如闪电,马大炮也就是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就挨上了一拳头。
疼啊,急忙倒退,哪里还顾得上老莫。
不过接着的打击更是凶狠,莫休的拳头打在了马大炮的肚子上,嘭的一声,疼痛传遍了马大炮的全身。
马大炮弯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其实马大炮还可以的,从小练武,有两下子。
可是他太大意了,忽视了莫休不说,轻视了老莫父子不是。
莫休出现,没有引起马大炮的注意,莫休靠近了他马大炮,马大炮也没有提防。
莫休出手,又是极快的速度,马大炮也就中招了。
莫休怒道:“滚蛋!找事儿,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这里是你一个混混找事儿的地方嘛!”
马大炮退身逃走,一边跑,一边还喊道:“你等着,咱没有完!”
莫休听到,追了上去,一个冲刺,飞身一脚蹬出,蹬得马大炮翻着跟头,滚出了院子,趴在地上,嗷嗷叫一个不休。
有过路的人指手画脚的,纷纷嗤之以鼻,马大炮也就丢人丢到了家啦。
莫休不理会,关上了门,回身问道:“爸爸。您老人家怎么就动手了。有我在,你怎么就上前啦。”
老莫道:“我这不是想活动一下!这个狗日的马大炮是一个恶棍,还手要小心才是。”
莫休说:“不怕,咱不惹他,他惹我们,就是他倒霉!”
老莫知道莫休的本事,倒也不在意。
二人说笑着,该睡觉的睡觉,该喝茶的喝茶,就把这事儿丢到了脑子后面了。
刀爷回来,听闻得马大炮找事儿,便也问候老莫。
老莫说:“没有事儿,阿霄打发啦。”
刀爷说:“嘿。这个黑猫出来了。他还不安分,竟然找人来。当年,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看来黑猫又要欠揍了。”
莫休说:“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刀爷也就把监狱里,收拾黑猫的一节说了一回。
大伙儿也就是哈哈一笑,权当是一个笑话。
这个时候,蔡张氏过来,一脸的伤心模样。
老莫说:“嫂子,你这是怎么啦?”
蔡张氏道:“唉,孩子太苦啦。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日子怎么过?”
刀爷回来,叹气道:“孩子太苦了!”
蔡张氏说:“你也去看韩冬梅了!”
刀爷说:“可不是,他们一家人实在是难熬的。
早几个月吧,韩冬梅的丈夫出车祸死掉了,也是祸不单行,前个月吧,韩冬梅瘫痪了。你说肖扬和肖明远还小,肖扬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子,怎么可以支撑起这个家呢!”
老莫说:“天下苦命的人多了去了,这就是命,谁也扛不过去的。”
蔡张氏道:“偏偏的,韩冬梅和扬扬又都是要强的人。这般的日子,肯定是难熬的。”
刀爷道:“没有生活的进项,怎么生活?靠街道办的给的一些零散活,能挣几个钱!”
他摇头,唉声叹气。
老莫说:“大家的日子都不是怎么好过,帮不得她们多少的。”
他们几个说了一回,也是无计可施。
莫休就上心了,肖扬的样子便在自己面前晃悠。
他本来就是一个孤儿,看不得受苦的人不是。
也就是前俩天吧,他溜达玩儿,看到一个小女孩用一个肩膀扛着一袋子面走过去。
个子不高,清瘦,却是俊俏。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忧伤,却又是刚强。
一个辫子倔强地在背后晃动着,黑黝黝地在阳光下发光。
倔强的嘴总是抿住了,吃力地在他面前过去。
一个汉子过来,伸手搭在小女孩的口袋上,也不说话,便把口袋接过去。
女孩高兴地说:“大山叔,你怎么来了?没有去找活儿吗?”
大山说:“下工,正好路过!扬扬,你可以告诉我,我去把面粉扛回来就是了。你怎么会扛得了。”
大山嘴里的扬扬,莫休知道这个女孩子就是肖扬了。
小女孩道:“这已经麻烦叔叔很多了。”
说着话,泪水就流出来了,然而她伸出袖子擦拭了眼泪,又像是没有事儿一样了。
而今,莫休听说了肖扬家的事儿了,心里很是同情。
见到肖扬,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妹子一样,见到她受苦,不由得心疼。
从那一天起,莫休心里就有了肖扬的影子,他决心帮助他,思谋着帮助肖扬的法儿。
他翻看了他的大和尚师父给他的药书,以及各种书籍,查找可以治好韩冬梅的病儿的方子。
然而他失望了,没有,唯一的一个法儿,就是大锅菜,慢慢地调理,用针灸的法儿,用时间来治愈了。
也许一年,更可能好多年,甚而可能是好多年,看不到一个日头。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得了日月的煎熬的。
他想一想,都觉得没有希望。
不要说肖扬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就算是大人,也不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眼见得肖扬痛苦,同病相怜吧,莫休很是难过。
只是他也是无可奈何,更是不知道如何办好。
他经常出现在肖扬家附近,就是为了看上一眼肖扬。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总是觉得要过来看看肖扬,便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