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温傅仪虽是与薛弘天天见,但是没有跟薛弘说上什么话,因着薛弘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皇上常常派人过来问候,赐了许多东西过来,时时嘱咐薛弘得注意休息。
温季也谴人过来问起温傅仪伤得怎么样,倒是温傅仪只受了些皮外伤早就开始活蹦乱跳了起来,却也是没有时间回将军府去看看。
这天温傅仪收拾了些东西出了平王府,正巧在门口碰上了薛弘,薛弘的伤虽是没有全好,但是能到外走动了,一般来说也都只在书房和寝房中走动,也没有见过他来这大门处转悠。
“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温傅仪一听只眯了眯眼心道你这也来得太巧了些。
她的眼角一动,乌黑的眼珠子就是转了两圈。
“我去找连城,问他一些事情。”
“呵?你去找毕连城得穿个男装?”
“王爷,我以前都是着男装出去见他们的。”
“穿得跟一个嫖客一样去见他们?”
呃……温傅仪心下一抖,想着这话也不能说得这么难听吧,虽说她的确是准备去怡红苑,可是的确又不是去嫖姑娘的啊!!!
“那个王爷……话不是这么说的。”
“你带我去我就不会告诉我父皇和你爹。”
“成交!”
她怎么就觉得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是也没了办法。温傅仪上上下下看了看薛弘:“王爷这么穿有些不妥,既然要跟我去烟花之地,就是得跟我穿得差不多才成。”
温傅仪心头了冷哼一声,把刚刚薛弘说的自己穿得跟嫖客一样的一语之仇给报了回去,哪知薛弘根本就不搭理她,只边往外走边回过头去冲着温傅仪展眉一笑:“本王就这个样出去也会有女人投怀送抱。”
老娘抽你两嘴巴子,这脸也不知被谁给抽没了的,直想给他再抽回去。
最后温傅仪也无奈了些,只得跟着薛弘走着,走在薛弘的身后慢慢悠悠,也没了先前的兴致。
“怎么?难道真的只是去找毕连城的?”薛弘看着温傅仪一脸不高兴,便是侧过头去看了看她,温傅仪这才回过神来,微微叹了口气。
“我本就是想去怡红苑的。”
“没想到你居然好这口。”
“……”
句句刺着温傅仪的心,奈何他是当朝王爷,虽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可是与自己还没好到那种同床共枕能句句相告的地步,所以温傅仪虽是直想在薛弘的脸上挥上两拳碍于薛弘的身份,她也是迟迟没有动手。
两人刚刚走到怡红苑门外,怡红苑的妈妈眼尖就是看到了温傅仪,忙拨开了人群来到了温傅仪的面前,尖细了嗓音道:“哎哟,温二公子有些日子没有来了,真真是想死了姑娘们了。”
一股子脂粉味迎面而来,薛弘的面色有些难看,听了妈妈的话更是将脸色沉了半分,那阴骘的眼神将温傅仪一扫,温傅仪立马就打了个寒战,不敢正眼再看薛弘。只沉了沉嗓音看着那妈妈道:“爷公事繁多,少有日子过来,你且找几个姑娘来,对了,别忘让代柯……”
“哎哟妈妈知道,这代柯姑娘是不会给温二公子落下的。”这花楼妈妈捂着嘴笑了笑,温傅仪有些心虚地回过头去看了看薛弘,薛弘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花楼妈妈看见了走上去轻打了薛弘的胸一下,温傅仪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脸,聊想着今儿回了王府估计有得自己受的了。
“这公子是新来的吧?见着面生啊。”
“妈妈 ,叫人过来就好了。”
温傅仪立马就将脸色一沉,然后拂袖大步走向了怡红苑,这老鸨一见温傅仪的神色不好,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忙上前陪笑着尖着嗓子让姑娘们来招呼客人。
这些个姑娘一见是温傅仪来了,忙都上前去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这薛弘的脸色就是更阴骘了。
趁着上楼的空当,薛弘冷着脸拉着温傅仪道:“没想到你还是在这里混得风声水起的啊。”
“都是些姑娘们。”
“怎么?还想着要去找些小倌。”
温傅仪被堵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怔怔地看着前面那些展腰扭臀的姑娘们,只觉得自己本与她们性别一致为何会被薛弘如此嫌弃。
她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薛弘的冷嘲热讽,只跟着姑娘们上了楼寻了一个房间坐下,又冲着姑娘们道:“给爷我备些好酒好菜来,别忘了将代柯姑娘也备上来。”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温傅仪还有些轻浮地冲着那有些年轻的姑娘挑了挑眉,因着温傅仪本就生得俊,这一挑之下那姑娘立马就红了脸,为温傅仪斟了杯茶就低顺了眉眼出去了。
“为什么不给本王……本爷斟茶!”
温傅仪苦了一张脸来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杯茶觉得真是难以下咽,而薛弘的智商真真是捉鸡去了吧,在这里居然还能大呼小叫地自称为王,啧啧啧。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心里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温傅仪有些怕薛弘回去指不定怎么罚她,虽是这妻子之实没有坐实,虽自己也同样是名女子,但是身为王妃常常出入烟花之地必定也是不会有好的名声在外,怎么说这薛弘也都是不会高兴的。而薛弘却是在想一个女子能将进入烟花之地就像进自己的家一样走得轻车熟路,哪一天说不定就真的去找小倌了,真真是太可怕了!
正当两人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时,乐鼓之声却想了起来,随即就是一群女子着了长舞群踏了进来,因着这是一支西域舞曲,每个姑娘都光着细白小巧的脚,脚跺上都有一只发声清脆的银铃,这些银铃随着舞曲的跳动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温傅仪为薛弘斟了杯酒,又为自己的酒杯满上,这才抬起头来观赏舞曲。
之后不久鼓声越来越密集,一名穿着鹅黄色舞裙的女子踏了进来,衣服是西域那边的,因着那边的舞女都着衣短,正好可以看到细腰枝,这绝好的身材放之哪里都能吸引大把大把的男人,更别说那一张脸。这女子长得精巧,却是生得大气,那眉那眼都如大刀劈出来的,美得大气又惊艳,一张红唇更是勾引着男人的心魄。
温傅仪抬起了头来看了看薛弘,哪知薛弘只轻轻扫了那女子一眼就低下了头去喝完了自己杯中酒,温傅仪叹了口气,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就是那么无趣。
那女子一曲完了,轻快了舞步跳到了温傅仪的跟前为温傅仪斟了杯酒,又执起了酒杯来,那纤纤细手,可是又白又嫩,执了杯放到了温傅仪的嘴边,温傅仪就着那只杯子就饮了一杯酒,那女子眼看就要走向了薛弘,温傅仪吓得胆都破了,忙抓住了女子的手:“代柯就不用理会这公子了。”
代柯倒也是个精明的人,一听温傅仪这般一说也巧笑着点了点头,温傅仪看了看才道:“你们都下去吧,将代柯姑娘的琴搬过来,今儿我与这公子只是来听琴的。”
话一说完这些姑娘都有些泄气,温傅仪笑笑,那英气更是透了出来,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银子:“赏你们的,刚刚跳得真是太好看了。”
姑娘们一听忙笑着上前,嬉笑着上前:“温公子真是讨厌,每次来都只召见代柯姐姐,真是羡煞了我们这姐妹些。”
温傅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端坐着,代柯却是开了口:“好啦,哪次温公子来不是没给你们好处的,你们这些小蹄子还不快去把琴给搬过来。”
代柯的声音有些好听,亦是如那银铃一样清脆耐听。
姑娘们一听也都嬉笑着下去了,走前还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一见她们都下去了,代柯才看着温傅仪,又看了看薛弘:“公子,这位是……?”
“我夫君。”
“原来是平王爷。”
薛弘一听,这才又仔细地看了看代柯,代柯抬起头来冲着薛弘笑了笑,薛弘冷哼一声,亦是没有好脸色,温傅仪心想这下回去倒可是真的就完蛋了吧。
“这几日,可有什么不对?”
代柯一听温傅仪的问话,也没有再理会薛弘那一张难看到极的脸,只付在温傅仪的耳边轻轻道来。
温傅仪听完代柯的话抬起了头来道:“这话可当真?”
代柯只点了点头:“公子你且等等。”
话一说完就离开了,这房间里就只剩得了温傅仪与薛弘,薛弘看了看温傅仪,温傅仪不敢说话,看着薛弘那本有些苍白的脸变得更白就是有些心虚。
“你倒是……”
“王爷啊,这可都是为了办正事啊!”
温傅仪知道薛弘想要说她些什么,她忙抱住了薛弘的大腿,薛弘的眉头跟着就是挑了挑。可就在两人都各怀心事的时候,隔壁间却是传来了两人极为熟悉的声音。
温傅仪与薛弘两人都没有动,薛弘走到墙壁旁就竖起了耳来,侧头看了看温傅仪,丫差点没把自己整个人给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