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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回家,还在七楼,就听我们对面房间有急急开门的声音。

开门的一定是对门那个妖艳女子,也不知她有什么事这么急,是不是忙着出去和哪个男人偷情。

这本不关我的事,我心里却没缘由的有点不爽。也许是自己还没来得及给她那或许是的老公戴上绿帽子,以雪心头之恨,别人就先我一步,要跟她上床了吧。

有时候,男人就这么奇怪,自己没得到的总不想别人得到。哪怕让她赋闲空着,也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占了便宜。

我本来是和杨娜并肩上楼的,此时便别有用心的放慢了脚步,让杨娜走在了前面。

心想,妈的,怎么说我也是近水楼台吧,无论如何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不知正躺在哪个宾馆的大床上,一边辗转反侧心急如焚的等待,一边在脑子里对即将到来的妖艳女人进行漫无边际的意yin的男人。

怎么我也得在他得到她之前占点便宜,比如趁她下楼经过我身边时,在杨娜背后偷偷搂搂她的柳腰,摸摸她的丰胸,捏捏她的肥屁股才行。这样将来真正为报复而和她那个时,也不至于太窝火。毕竟我还可以自我安慰下,虽然我捡了别人用过的剩货,但也有人捡老子的,那个正在等她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如果那妖艳女人继续不肯安分守己,也许还会有更多。

杨娜在前面忽然停下,回头道:“弟,忘了吧,藩玉那样的人也值得你为他生气吗?”

很关切的声音。

她以为我放慢脚步,是心里不舒服,放不下被藩玉冤枉的那口气。

她那么关心我,而我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很高尚很飘渺,我心里还过意得去点。可我想的那个妖艳女人却很贱,跟公交车一样好像天生就是被人上的。

我很愧疚,目光闪烁,不敢与杨娜柔情似水的眼睛相对。

如果我真有做贼心虚,应在此时,决不是先前在公司大楼下刘主管说我的那一会。

这似乎也不确切,我不是做贼心虚,我是做贼之前心虚。

杨娜接着道:“再说,总经理对藩玉的话根本就会不以为然,我很了解她,她不会信以为真误会你的。”

“了解?”一提起青梅我就是气,忘了先前在心里曾有过怎样被人瞧不起的猥亵想法,不再对杨娜眼神闪烁,而是定定的望着她的脸。

杨娜点点头。

跟所有优秀的人一样自信。又跟所有优秀的人一样,犯了自以为是的错。

但我不能怪她,她是为我好,她如果不表现得那么自信,怎么能让我放心青梅。

只是她哪里知道,我早在学生时代就给青梅心里带去了无法抹去的伤害。即使青梅真的如她以为的那样,不会轻易相信谁中伤谁的话,可这次绝对是个例外。因为牵涉其中的人,少年时曾让她羞得无地自容,恨得咬牙切齿。

我没有反问:“了解?你比我还了解?”,我也没有分析争辩。杨娜一心一意要让我放心,我也不能让杨娜担心我。

我更不能让她知道,我和青梅早就认识,甚至曾经有过一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快乐时光。

不只是杨娜,是公司里的所有人,我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只能和青梅形同陌路。

如果同事们知道了我还在学生时代就曾有过多么胆大妄为多么下流无耻的举动,他们决对会瞧不起我。如果,他们知道了青梅因那件事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一直想伺机报复,他们更会火上浇油。尤其是刘主管和藩玉。那么,别说我以后难以呆在瓶梅公司,就是继续呆在瓶梅公司,日子恐怕也将过得无法想象的艰难。

我对杨娜口是心非的道:“嗯,我相信姐姐,也相信总经理不会听信小人,不会以为我真和那两个刁蛮任性的女子是朋友,更不会以为一切都是我和她们合谋起来演的英雄救美的戏。就算她相信了,也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为难我,毕竟她那么优秀。”

然后跟杨娜一起继续上楼。

说也奇怪,明明先前听到过对门的妖艳女子急急的开门声,可过了这么长段时间却并没见她急急的下楼来。莫非,她刚才开门不是要急急的出门去见谁,而是要放谁进去?

一时恍然大悟,便想起了她卧室里那间床,那间不知她和那个被她叫作老公的男人颠鸾倒凤过多少次的床,那间上个星期天她和我在床上疯狂缠绵却最终事败垂成的床。那间床那么宽大那么舒松,他们哪还用得着去宾馆!

此时此刻,那间床一定正在不堪重负的喘息呻吟。

然而,我和杨娜转过楼道,刚刚能向上看到八楼的家门时,我就看到了她。

她独立门前,脸上的表情竟不是我以为的那种。既不像要急急的出去见谁,也不像要急急的放谁进来。

但她确实是在等待,只是她等待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莫虚有的男人,而是我自己。

我看见她的眼睛放出异样的光亮,竟是说不出的惊喜,还流露出极不安分的风骚。仿佛我是今生最能给她满足的男人,又隔山隔水了许多年。

但她很快就把眼睛从我脸上移开,极不耻极不屑的扫视着杨娜。仿佛杨娜比她还见不得人。

杨娜假装没看见,脸上的表情却极不自然,她远不如青梅和我善于掩饰,内心的顾忌都一如脸上忽然平添的几分羞红的颜色,**无遗的暴露了出来。

我跟在杨娜身后。杨娜拿钥匙开门。

妖艳女子转身进屋,楼道里响起惊天动地的关门声,我和杨娜都禁不住颤抖了下。

门背后似乎还有一声重重的“哼!”,不知道她是不屑,还是不服,又或者是对我暗恨,暗恨我既然那天都和她那样火热的纠缠过了,还放不下杨娜。

进得屋来,杨娜表情依旧不自然,羞红着脸去厨房忙晚餐。

照理,我应该如平常一样,陪在她身边,虽然帮不上大忙,也可以做些掐葱剥蒜的小事。一边做一边也如她曾经劝我一样,对她说些类似身正不怕影子歪的话。

但我没有,有些事当没发生更好,越劝说反而会越难为情。

更何况,我心里还惦记着对门那个妖艳女人。她似乎在生我的气。

我必须得想法哄她开心,这对我很重要,这直接关系到我是不是能成功的给那个作贱我的男人带上绿帽,雪耻洗恨。

我无事找事的收集几个地方的垃圾袋,厨房,厕所,客厅,我的房间。只是没有她的卧室,她的卧室虽然只是半掩着,我却不好意思进去。也似乎她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垃圾桶,她不像我这么不讲究。她房间里的垃圾她一般都偷偷的丢,不让我看见。

然而却并没多少。没多少我也得拧出去。

我经过厨房旁边去开门时,我不敢去看里面的杨娜,我怕她心生疑窦,因为拧着几乎就要空无一物的袋子出去说是丢垃圾,这个借口实在是不太高明。

我眼睛直直的望着前面,脚步走得很快,却很轻。

我尽量如平常一样去开门,心却砰砰的乱跳。

我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度,轻了对门妖艳女人不能听到,重了,又会引起杨娜的注意。

门开了,果然我前脚刚跨出去,后脚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对面的门就急急的开了,探出那个妖艳女子的一张脸。

仿佛她一直就站在门后,根本没有离开过。

我一阵狂喜。

刚一到得门外,就要急急的反手掩门过去。

“弟。”

不早不迟,杨娜这时却在背后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