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抹了一把头上冷汗,小声道:「那我倒要庆幸了,幸亏咱们是奴才,我和绿玉的事,真真没有半点波澜,听说是少爷安排的,我爹娘老子高兴的念了好几天佛呢。」
说完又难过道:「只是少爷让咱们两个都遂心如意,他和小宣却这样好事多磨,唉!老天爷难道真的就喜欢折磨有情人么?」
「行了,别胡发感叹了,这会儿你为我难过,是因为我把绿玉给了你,若是给你一个丑婆娘,你小子这会儿不定怎么在心里高兴呢。」
初二连忙道:「怎么敢?奴才怎么敢这样大胆?」说完想了想,忽然又道:「不过这样看来,奴才也有奴才的不好,若不是摊上少爷这样的好人,而是跟了一个刻薄主子,随便安排个丑婆娘给我,又不能说不要,还当真就要倒八辈子霉了。」
一句话说的徐沧和初一都忍不住笑出来,结果这一笑牵动了伤口,徐沧疼得了一声,接着又喘着气道:「对了,你们两个记着,这事儿绝对不许告诉小宣,知道吗?」
「少爷,都这时候了,您还想着小宣呢。」初二一个忍不住,就把感慨脱口而出,却听徐沧道:「废话,我这顿打是为谁挨得?能不想着?」
初一为难道:「少爷吩咐的事,咱们自然要照办。只是您这伤,怕也不是几天工夫就能痊愈的,到那时小宣一眼就看出来了,咱们不告诉有什么用啊。」
徐沧叹息道:「那小家伙在牢里怎么着还要再住些日子,我这皮肉伤,有这些金疮药敷着,十几天后行走也就无碍了,只要你们俩能守口如瓶,绝对可以瞒住她。别怪爷没提前警告你们,谁要是敢露了口风,让小宣知道,日后就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点事都管不住嘴,我还敢指望你们能守住什么秘密?」
「明白了少爷,放心,奴才们保准把嘴闭紧紧地。」
初一初二哪敢在这种事情上找不自在,连忙拍着胸脯再三下保证。
且说这里王爷和公主以及哥仨从徐沧院子里出来,几人默默无声,周围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过了许久,眼看就要回到夫妻俩院子时,徐潞忽然说了一句:「爹,娘,二哥不就是想娶秋家的小妞儿吗?这…这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们何不就答应了他呢?」
「你懂什么?闭嘴。」王爷扭头斥了一句,却听公主道:「怎么忽然敢替你二哥出头了?不怕挨骂?可是想开了他的口子,日后你们也如他一样胡作非为?」
徐潞小声道:「这算什么胡作非为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看二哥被打的厉害,心里难受。二哥平时和谁都冷冷淡淡,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和我们还是亲近的,不然我和三哥每次去他那里,缠着他要钱要东西,他虽然表面上训斥我们,可每次都会给我们钱和东西,这还不是因为他心里有我们两个纨绔弟弟?所以我觉着,二哥心里是有咱们家人的。」
徐湛脚步顿了一下,一眼瞟过去,淡淡道:「什么意思?要钱要东西竟然要到二弟那里去了,你们素日里钱不够花吗?家里每个月给你们的分例还少?」
徐涤捂住脸,暗道老四啊老四,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为二哥打抱不平这没错,可你好歹也得想着明哲保身啊,这会儿你一个劲儿说二哥好,还用的这样理由,让怎么想?你看看你这事儿办的有多蠢?说好话的那个没听见,反而把在身边的这位给得罪了。
王爷和公主也忍不住笑了,只有徐潞,吓得脸色苍白蹭到徐湛那里:「哥,,好,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平时您对我们当然也好了,但是…这不是有俩哥哥就都得用起来吗?我和三哥那是本着绝不浪费的原则…」
「闭嘴,越说越胡闹了。行了,你们回房吧,这件事没有你们掺和的余地。老三老四你们要想学沧儿,就先想想你们是不是有你们二哥的骨气,受得了这顿家法吧。」
看着三兄弟分道扬镳各自回房,夫妻两个也回到房间,将下人们都遣退了,公主便倚着软枕道:「怎么办?事情走到这一步,看来也别无他法可想,沧儿摆明了是要和秋家那个女孩儿在一起的。」
徐王爷叹气道:「是啊,还能怎么办?难道真能逐出家门不成?」话音刚落就听公主怒道:「不行,这个我决不允许,今儿话赶话差点儿就下不来台,这会儿你就别打这个主意了,我宁可让秋家那个女孩儿进门,也决不能把我这样好的一个儿子逐出家门,我就不信了,难道娶一个出身不好的媳妇,我的沧儿就败坏了你们徐家的门风?那你当初知道他高中,看着他一步一步做到大理寺少卿时,怎么又说他是光宗耀祖?」
徐王爷见公主发威,立时蔫了,连忙道:「你看你又急了,打在儿子身上,难道只痛在你心里?分明我心里也是痛的,只是大男人,不惯说这些话罢了。你也不用这会儿来说我,当时气得咬牙切齿,赌咒发誓说绝不容儿子这般胡闹的是谁?再说秋家那个女孩儿是出身不好吗?若只是出身不好,如今她都是秋家女儿了,怎么还配不起我们?最重要的,不是她那个职业…不对,职业也罢了,她整日里和死人打交道,沧儿又何尝不是?最主要…那孩子到底是伤害亲父的人,这是违背天理人伦的啊,再说她如今在狱里,莫说徐家,就是你身为当朝长公主,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娶一个蹲过大牢的女人。」
一番话说的公主偃旗息鼓,心中那股因为徐沧受家法,被怜惜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腾而起。徐沧娶一个蹲过大牢的女人,这简直和娶一个不清白的没什么两样,只是…
「那怎么办?这死小子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他是铁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