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超凡收起片刀,一步一步的朝院子中央走去,围着翁长江的那十几个人连忙避开,手里拿着的锄头和棍子,也都在不停的颤抖。
见罗超凡走到自己面前,翁长江骇然道:“罗...罗超凡,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罗超凡冷冷一笑,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带,面门磕上尖锐的实心楠木椅边角,飞出一枚断牙,方才淡淡的说:“乡里有乡里的规矩,法律有法律的规矩,你一个废人,何德何能敢擅自做主张?!”
翁长江嘴角磕破,鲜血淋漓,身上又是剧痛无比,连气都差点喘不过来了。
两三个跟翁长江关系特别亲密的人见状,愤怒的大声喝道“罗超凡,你...你要跟我们全乡作对吗?!”
“做你妈的对!咱们乡的事情,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居然叫外面的人来掺和,我看你们才是要跟县政府作对!还有,什么时候,你们这些垃圾也会对自己的老百姓动刀动枪的了?哼,今天要是不整治整治你们,你们这些操蛋的货,就要逆天了!”
被罗超凡骂的狗血喷头,那几人顿时气不过,想要往前几步回骂几句,谁知罗超凡一把踹开翁长江,主动冲了上去,空开双手,劈里啪啦的大甩了几个巴掌。
“啪!啪!啪!啪!”
几声过后,这几个老百姓鼻青脸肿,老老实实的退到后面,再也不敢废话了。
“欺软怕硬的垃圾,全部都给我放下武器,蹲到墙角去!”罗超凡对着江余乡的那个人厉声大喝,吓得他们浑身一颤,连忙抛开锄头和扳手等东西,抱着脑袋走到翁长江身后蹲下。
翁长江艰难的睁开眼睛道,心里又是愤恨又是后悔,见罗超凡又出现在他面前,惊得连连摇头,“罗超凡,别打,别打,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找了牛憨的麻烦了,再也不敢了...”
牛憨已经被牛婶儿和乔爱兰给扶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罗超凡身边。他的身上也是缠着绷带,小腿肚哆嗦的接近抽筋的地步,咽下一口,面目狰狞的低喝:“翁...翁长江,你...你个王八蛋!老子...老子要废了你!”
那翁长江少了一枚牙齿,说话漏风,怪声怪调的道:“牛憨...冤有头债有主,你...你好端端的把我砍成...砍成重伤,你...你这又是...为什么!”
牛憨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看向翁长江,眼睛里全是怒火,牙齿咬得发出一阵“嘎嘣嘎嘣”的大响。
“牛憨,你这腿是谁打的?!”
“是...是那几个人!”牛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着翁长江身后蹲着的几个染头发的年轻人,“这几个是翁长江从柳文县里叫来的,上午到我家就是又打又砸...”
“恩,你现在全部还回去,不要留手!别让他们认为,我们桃源县的人都好欺负!”罗超凡捡起一个扳手,递到牛憨的手里。
乔爱兰和牛婶儿在边上看得大惊,也顾不得伤势,连忙拉住罗超凡和牛憨,“牛憨,罗超凡,你们别冲动啊,这...不要再惹事了...”
“惹毛事!”罗超凡将乔爱兰和牛婶儿的手撇开,“牛憨是我的兄弟,也是个男人,就要做男人的事!乔主任,婶子,你们这些女人不会懂的...牛憨,还不动手?!”
“没错!妈,乔主任,这些人死有余辜,死有余辜!”牛憨忽的一声怒喝,拖着两条断腿,在罗超凡的搀扶下,咬牙忍着断裂的痛苦,朝那几个年轻人
一步一步的走去。
那几个年轻人顿时脸色一边,老子只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犯不着被人家欺负不还手。
当即便与同伴对视几眼,有一人站起身来,大声叫道:“兄弟们!剁这兔崽子的!”
他刚一叫完,牛憨的扳手直接自下而上,快的看不清轨迹,击中那个小混的下巴。上下牙齿交聚,狠狠咬进半截舌头肉里。这舌头乃是神经末梢极为集中的地方,轻轻碰撞都会疼痛难当,何况伤的这么深?由千痛的超出相象,小混脑中瞬间变成空白,两眼翻白,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其他人本是要做临死挣扎,还没响应那人的号召呢,便只见这人口吐鲜血的倒在自己面前,紧接着,又是“嘭嘭嘭”三声闷响,一个个脑袋开花,鲜血淋漓,纷纷倒地昏死过去。
罗超凡扶着满脸寒色的牛憨转过身来,这小男人第一次用重铁具开瓢人家脑壳,那怒火中带着一丝兴奋,“罗超凡,扶我过去,扶我过去,我要废了翁长江,废了翁长江!”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口忽的传来一声苍老急促的声音。
“住手!牛憨,罗超凡,你们这还是要闹到什么时候...快住手!”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三个老头子在老百姓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他们的头发和胡子全部花白,满脸的褶皱。不过面堂红润,眼睛也不浑浊,精神头很足。
他们一走进院子,立马就有人端来院子,让他们坐下。牛婶儿顿时一声哭喊,跑了过去跪在他们三人面前,眼泪水哇哇的流,“老祖宗,那翁老仨要杀人放火了...你看阿牛,还有我家,都给打坏了...”
牛婶儿那哭喊声十分凄厉,掺杂着无助和委屈。三个老头起身,颤颤悠悠的将牛婶儿扶了起来,让乔爱兰在一旁安慰去。
还没说两句话,门口顿时响起一阵汽车的轰鸣,三辆车停在路边,其中两辆是县政府的,一辆是十分豪华的商务车,最起码都要一百多万。
前两辆车下来了七八人,为首的正是纳兰嫣。她火急火燎的跑进院子,顿时傻眼。
在院子南角一片,倒着十几个人,在葡萄架下边,也蹲着七八人,还有四个不知死活,躺在那边一动不动。而翁长江却是满脸鲜血,一身绷带,惊恐的坐在自己家的楠木椅子上。
李伟山他们也赶了进来,纷纷愣住。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大县长啊,你回来就好了。你快去让罗超凡和牛憨他们住手吧,好好的一个乡,怎么给闹成这样?”一个老头发话了。
纳兰嫣等人连忙弯下腰,向那仨老头鞠躬。纳兰嫣更是问道,“大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阿牛会跟翁长江他们作对啊?”
“别问我,我老头子头晕眼花,哪里知道他们那些年轻人的事情。不过这事儿闹得太大,对我们乡不好。”说着,三个老头便指了指那可怜兮兮的翁长江和手持扳手的牛憨。
纳兰嫣见罗超凡也在这里,眉头一皱,又看了看那些围观的老百姓,假意大怒喝道:“牛憨,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把你手里的玩意儿丢了,你想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吗?!”
李伟山跑到牛憨身边,想要夺过那根扳手。可是,牛憨却横手一指,怒声叫道:“山哥,你别动我!翁长江这杂碎,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他!”
李伟山可是知道自己兄弟的秉性,这心一横,可是谁都敢动,就连这他这做大哥可都劝不住。他转头
看向罗超凡,“凡哥,我没办法了,你快说说他,不能见他犯错啊!”
“不,牛憨或许有些偏激,可是我相信他没错!”罗超凡连连摇头,“牛憨虽然鲁莽,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况且,你们先把事情搞搞清楚,这翁长江到底该死不该死!”
其实罗超凡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看到那些外地人在翁长江的指示下,欺负老百姓,殴打牛婶儿和乔爱兰,并且还手持武器想要废掉牛憨,光是如此,就足以让翁长江受到应有的惩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纳兰嫣和几个局长都凑了过来,不过看牛憨那狰狞的面孔和不断颤抖的断腿,可是依旧手持扳手,恶狠狠的盯着翁长江,他们就猜到了肯定是翁长江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翁长江,你这王八蛋到底干了什么?!”纳兰嫣转过头来,怒声朝翁长江大喝。
翁长江脸色一变,连忙摇头,“我...我什么都没做!就是这牛...牛疯子,他...他昨天晚上好端端的冲进我家,把我砍成重伤。所以,今天我这些朋友才...才来帮我讨公道的!”
“帮你讨公道?!”罗超凡冷哼一声,继而指了指在他身后的那几个染发的年轻人,“那好,这几个帮你把牛憨的腿打断,你说说他们叫什么名字!”
“这个...这个...”翁长江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罗超凡瞟了一眼端坐在几米外的仨老头,又看了看周围的那些老百姓,便大声怒骂:“翁长江,你个王八蛋!你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你...你若是好端端的,牛憨为什么要去砍你?!还有,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你吗的乡里的事情,居然到外面买凶,你真是活到娘胎里去了!”
“翁长江,这是真的吗?!”纳兰嫣跟翁长江也有些亲戚关系,心里一沉,顿时厉声喝问。
翁长江吞咽了一口唾沫,本来仗着人多势众,他还能嚣张一下,可是现在那些叫来的混混,大部分都被罗超凡给放倒了,其余的连动都不敢动,表弟李宇更是昏厥过去,别说是名字,就算是那些人到底都长什么样子,他都分不清。
“县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他们才是恶人先告状,我...我是无辜的...”
“无辜?!”
这个词一出,牛憨立马变得无比暴怒,“翁长江你个挨千刀的,你说你无辜?!我干你吗,你...你给我去死!”
说着,牛憨便要挥着扳手朝翁长江砸去。翁长江的瞳孔顿时放大,连这回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扳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却是牛憨身边的罗超凡将他拦住。
“凡哥,你放开我,我要打死他!”之前罗超凡一直支持牛憨,让他很是感动,可是这一下却阻止他,难道口口声声把自己当兄弟的罗超凡,也怕承担什么后果吗?
罗超凡摇摇头,眯着眼睛看向翁长江,“牛憨,先把原因说出来,让这个翁长江死的明白,让大家也都听听,这个人渣该死不该死!”
翁长江是人渣,罗超凡早就知道了。平时他私底下做的勾当,都是令人发指的。所以,罗超凡想要将翁长江的恶行公之于众,让县里的人都看看,这厮到底该死不该死!
牛憨银牙紧咬,忽的一下放声大哭起来,“翁长江...翁长江这王八蛋,他...他强歼了我的女朋友...啊...翁长江,你这个王八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