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院,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云忆柳也回到自己的屋内,楼上的卧房被占据着,书房还是可以用来休息,两位体贴的婢女已经铺好一张舒适的床,沐浴用得水准备妥当。
"算得真准。"云忆柳一摸水温,十分适宜,开始佩服起自己的丫环来,看来被自己训练得不错哦。
沐浴完的云忆柳刚躺到床上,就听到楼上似乎有声音,想起娘亲的嘱托,顾不得许多,便跑了上去。
一上楼才发觉宇文天晨眉头紧锁着,仿佛很痛苦的样子,脸色也有些灰黑,不断地呓语,似乎在发出求救。
"天晨……"云忆柳上前去轻拍床上躺着的人,见没有反应,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宇文天晨,你给我醒来!"依旧没有变化,但是情况却更为严重了。
"梦魇?!"想起文月叶留给自己的包裹中,有本书记载过的症状,与此刻的情景相同,但是她却不会解,估计母亲也不会吧,又不能惊动太多人,反而会适得其反,"你应该有真龙之气护体啊,为何会中这种邪术?!"
"因为妖娆和乱心的毒刚解,这时候是人心脆弱的时候,也是真龙之气最低迷的时刻,此时若是施展梦魇,不但不会引起反噬,而且可以事半功倍。"不知什么时候起,屋内多了个白衣银发的男子,与文月叶十分的相像,明显的年纪大了许多,人也高大不少。如果说文月叶漂亮得连女子都会嫉妒,那么此刻眼前的男子,只有让女子撞墙的份了,犹如误入人间的神仙一般,不染丝毫纤尘。
"出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吓了我一跳。是人是鬼?!"云忆柳忍不住想上前碰触此人周身散发的光晕。
"你的样子不像是吓了一跳,好玩吗?"云忆柳的手轻易穿过了白衣男子的躯体,引来对方嘲弄的笑容。
"好玩,你既然是鬼,不去投胎,飘到这里来干什么?"云忆柳丝毫不见害怕,把手在光晕里穿来穿去,玩得不亦乐乎。
"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碰我的分身!"终于男子忍无可忍,飘到了半空中,让云忆柳触碰不到。
"那你的真身呢?"云忆柳觉得有些可惜,抬着头看着那具分身,原来这人有洁癖呢,"没事灵魂出窍,小心回不去哦。"
"呸,我要不是为了这个小太子,用得着那么冒险吗?!"男子狠得牙痒痒,这女娃在说风凉话。
"那你晃来晃去臭美什么,还不快来救他。"云忆柳终于明白这具漂亮分身所谓何来了。
"你……哼!"男子飘了下来,拿出一块白色无暇的玉珏放在宇文天晨的眉心,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之后笼罩的黑雾便被吸附得毫无踪影,而玉珏还是原来的颜色,"这个给你,挂在小太子身上一个月,应该不会再中这些不入流的邪术了。"
"是……文月叶,或者说应该是齐彦泽让你来的吗?"接过玉珏,云忆柳猜测道。
"哼,那个笨小子,到现在还没学成,想当初在他这个年龄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枉费拜在天一老人门下,还不如我这个齐家长老。"男子一脸的不屑。
"是啊,你厉害。齐家上下几乎灭门,只剩下齐彦泽一个,还要化名靠我们云家书院来维护。最后,竟让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齐冉占了神相世家主事的位置。"听到男子的来历,云忆柳却忍不住泼冷水,"齐长老,请问你的真身现在哪里呢?不会被齐冉困住了吧?"
"要不是我正逢大限,怎会让这个邪恶肮脏的人乘虚而入。"齐长老忿忿不平,他的漂亮真身,他的修行,现在还在天隐山的寒冰洞内等着复原,"现在这一切都是命数,齐冉正是运势旺盛的时候,再说齐家一直窥视天机,应有此大劫。"
"为何不直接灭了这齐冉一劳永逸呢?!"这帮古人就是麻烦,云忆柳不明白放着恶人横行不去制裁,还说是命数,"医学上不能解释的现象叫做奇迹,相术上不能解释的叫命数,或者是叫应有此劫,其实道理都一样,学术不精,斗不过而已!"
"你这女孩,懂不懂尊老啊!说得倒轻巧,那个齐冉现在用的是我的深厚修为,你有本事你去呀!"齐长老有些恼了,一副无赖的神色。
"这么容易被激怒啊,看来齐家长老也不过尔尔,难怪齐冉有可乘之机了,想必当年你也是犯得这样的错误吧!"云忆柳一语中第,的确,当年这个齐长老年纪轻轻就修为极高,可谓意气风发,天下间无人可及,唯一的弱点便是自我感觉太好,经不起刺激,所以让齐冉得了机会。
"安而后能虑,止水能照也。只有安静下来以后才可以思考,静止的水才可以映出完整的影像。"见齐长老绝美的脸蛋开始狰狞,知道被自己气得不轻,连忙安抚着。
"哼……"齐长老扭过脸去,这丫头和天一老人说得话如出一辙,当年要是自己能够三思而后行,岂会让小人得势。
"宇文天晨什么时候能醒?为什么李刖会这种邪术?"云忆柳不再与齐家的长老相辩,仔细询问起床上昏睡之人的状况。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什么都知道,要你何用!"云忆柳反唇相讥。
"你……"
"齐长老,淡定,淡定……"
"明日太阳初升即可醒来,有清心珏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需要恢复一段时间。至于李刖那里怎会有人用这种邪术,你不用担心,这人被我破了梦魇,早就法力尽失,心智也会受损,已经没有威胁。"
"既然没有事了,你可以走了!"云忆柳知道事情解决,也就不再挽留齐家长老,挥着手试图赶他离开却发觉这人似乎还有话要说,欲言又止,心里的一角被触动了,"走的时候,带走桌上的东西,有什么需要留下的也放在哪里吧。"
"突然发觉,你太过理智,或许是你还不懂吧!"齐家长老的身影飘出窗外,带走了那包梅子糖,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云忆柳有些苦涩的笑了,自己问了又如何,现在还有着宇文天晨这个沉重的责任,而齐彦泽肩负着神相世家的仇恨与复兴。都是年少,有些事言之过早,便是负担了,况且未来,根本无法预测。
再一次,看向空空如也的桌子,真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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