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两个人进了电梯,封闭在没人看见的小空间里了,许欣归才憋不住的骂他,“你混蛋!”
她连骂了两声还觉得不解气,挣开他拽着她的胳膊想要上去打他,最后还是没胆子上手,反倒是自己憋出了一股子眼泪。
没由来的被她骂了两声混蛋,寒序自己心里还不舒服着呢,正准备开口反击过去,就看到许欣归红了眼,眼泪要掉不掉的。他顿住,斜瞅她,本来准备出口的语气转了转,“怎么?骂我还把自己气哭了?你这战斗力够弱的啊。”
许欣归本来是能在他面前憋住不哭的,可是他这么凉凉的调调一出,她就憋不住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两只手一块儿抹眼泪,打着泪嗝肩膀一耸一耸的很委屈:“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说给别人听了?”
“……什么?”寒序没听清楚。
许欣归才不管他听没听清楚,自顾自的哭,就是要把她这阵子受的委屈惊吓惶恐失措一股脑的哭出来,“我就知道,你个混蛋,肯定出去说了!我就知道!……你是不是觉得,你上了我很了不起啊!很骄傲是吧?!”她咕噜咕噜说了一大串,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抹干了眼泪恶狠狠地盯着他,眼神倔强得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上了你很了不起?”寒序细细品味着她这句话的意思,心思一个活络的又转到那天夜里软香嫩滑的触感,沉了嗓音,带着明显的诱惑意味,摸着下巴点头,砸吧着嘴回味:“是挺了不起的……”又香又软,还娇滴滴的……
“你!”许欣归气急,她讨厌死他这种勾人的混蛋样了!小腹一阵一阵的疼痛又上来了,她捂着腹部,强撑着,嘴里还不甘示弱:“你不要脸!你……你,你,人渣!”
被她劈头盖脸的骂成这样,寒序也有点恼了,扯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劲把人弄进怀里,贴近她的脸,露出略显讽刺的表情,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蛋上,嗤笑道:“许欣归,那天不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现在又来骂我。你还真是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啊。”
原来他是这么低贱的看她的。原来她在他心里,是个这么下贱的女人。
许欣归白了脸,被他这个话伤的浑身都在流血,心里撕心裂肺的痛,愣愣地发呆看着墙面,只有小腹传来的痛感越来越真切。
寒序知道他那话伤她了,她那么保守的一个女人,于是把她捉过来,抱在怀里,抚了抚她的头发,声音还是紧绷着的哄她:“好了好了,我刚才说错话了。”
她面无表情,摇头,很坚定,手抵着他胸膛推拒他,想要和他隔开一个距离,“我不喜欢你了。”她真的不能喜欢他了,被人践踏的疼痛真的太深刻了,她再也无力承受。
“许欣归!”
“寒序,那天晚上的事,我们就都忘了吧……忘了……”她声音很轻,飘渺着回荡在电梯小小的空间里。
寒序把她抱得更紧,强忍着烦躁的内心,“我错了,别这样。”她这样和平日里截然相反,让他心里很慌。
她摇头。
“你!”他没办法,只能把人揽在怀里一下下轻拍,一下下轻柔的哄。
许欣归无动于衷。
“妈的。”哄了半天没有效果,寒序有点急,恼火的垂头看怀里倔强的小女人,猛然发现她额头星星点点的都是豆大的汗珠。“该死,你怎么了?”
许欣归歪歪斜斜的,在他的提醒下,才感觉腹部的疼痛一直没消,“肚子疼……”
“我送你去医院!”寒序把人横抱着出了电梯,“怎么不早说?”
“我……”许欣归心情平复了不少,生气也回来了,听他这么一说,张口就要反驳回去,却在想到医院二字的时候白了脸,不行,不能去医院!
她肚子立马不疼了,人也倍有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寒序怀里出来了。
“我不疼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了。”
“不疼了?”寒序瞥她,“敢情刚才都是装的?”
“你才装的!”人心是黑的,看什么都阴暗。许欣归都不想理他,“哼”了一声把脑袋转到一边,理理衣服就准备走了。
寒序拉住她,“我有话问你。”
许欣归狐疑的看他,“什么?”她突然想到刚才的事还没解决,话锋一转,就问到他头上,“我还有话问你呢。”
“什么?”他眉毛又挑起来了,绅士般谦让着:“那你先。”
她严肃着一张小脸瞪他,“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说给师兄他们听了?”她说着说着,又想哭了。
“呵。”寒序嗤笑,“我没那个闲情逸致。”
许欣归气呼呼,不相信,“那为什么刚才师兄那样看我?”
她问的很认真,眼神里都带着浓浓的防备。
寒序双手环胸倚在大厅的柱子上,低头俯视她,慢悠悠地凑过来,伸手过去在她脸上刮了几下,勾魂地笑,“还真是个傻大姐。”
“什么?”她警觉了,两只耳朵都竖起来,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不是好话。
他继续笑,“就你那天晚上那深情告白,是个人都过目难忘吧?”
“……”许欣归闷气,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扭头就走,不再理他。
寒序慢悠悠的跟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我不想回答!”她低头快走,眼角瞥着跟在后面的寒序。
然后……
“哎,学长。”又是一个“偶遇”的学妹。笔直修长的大腿,平坦的小腹,丰满不显累赘的酥|胸,娇艳动人妆容精致的脸蛋,含情脉脉的对着寒学长送着秋波。娇羞中透露着直率,直率中透露着妩媚。寒序嘴角微弯着礼貌应对,两人之间的气息十分微妙。
许欣归被这出郎情妾意缠绵动人的场景刺伤了眼,她埋下头,步履匆匆。
寒序瞄着许欣归的身影,见她快下楼梯了,才噙着笑心不在焉的和脸色酡红的学妹道别。
“怎么,吃醋了?”他拽住她。
“你吃|屎!”许欣归毫不客气。“她知道你是混蛋人渣么?”
“现在还不知道。”寒序全然不在意,睨她一眼,“我问你,你是不是怀上了?”
“……”许欣归抿嘴,摇头,“没有。”
“那你那么怕和我去医院?”
“我又没有病为什么要去医院?”
“好。”寒序退了一步,斜凝她,似是在回味什么说:“我那晚没带套,现在带你去医院查查,看是不是挟了我的种。”
他一句话说的直白,许欣归红了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下|流!”
寒序不置可否,忽的拽住她往前带着走,“走吧,去医院。”
“!”许欣归挣开他的手,怒视他,“都说了没有,我不去!”
“别说有没有,检查一下总是好的,你不也是病了么?有病就得早治。”
“我不要……”她都要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别说要不要。”
“你!”
说话间,寒序已经招了一辆出租车过来,强硬的把人塞进后车厢,然后低头缩身子就准备自己上去。
许欣归吓得魂都要没了,恶从胆生,连滚带爬的从车座上爬起来,对着要进来的人狠狠一推,再眼疾手快地“砰”一下关上车门。
“师傅,快走!”
寒序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跑了几步,才暴躁的停下来。
这是她第二次推他了吧?
他不住的点头,嘴角翘起来。
很好,很强势。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了几分,他抬起下巴眯眼注视着远去的出租车,玩味地笑。
许欣归坐在车上连回头都不敢,想着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抠着指甲不说话。
非要带她去医院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她怀孕的事了?不对啊,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怀孕呢,他怎么会知道?
许欣归翻着白眼摇头,心里下了个定论,肯定是有过太多经验。他那种不学好的,她就知道!
恨恨的在心里唾骂了他无数遍,许欣归还是有点难过,他要带她去医院,肯定是要她把孩子打掉吧?
她抚上自己的小腹,流连。
才不要他带她去,她自己就会把TA打掉的!这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