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 中 求 生 存
生存、自由、免受伤害,是一切动物与天具生的本能。昆虫失水会拼命往上划,落入陷坑的野兽会咆哮着往上嘣,鱼儿在岸上会嘣跳着企图重回水中,刚关进笼中的鸟儿也会四处乱窜。唯恐天下不乱有类陷入牢笼中,会被文明的枷锁牢牢的束缚住。固有了古人画地为牢,将自己穿鼻的缰绳恭恭敬敬地交到控制人的手中。然而他们并不会甘心着囚禁,而支寻求法律的空隙,本能地要摆脱牵在他人手中的缰绳。
午休时,严伟躺在铺上想:妻子回来了,怎样才能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她,让她去找她姨父,再去找马少武司令员,怎样才能要她去长沙,去找自己的老团长,陈立文部长帮忙。怎样才能让妻子了解自己同王立文这一层关系,自己可是从来没同妻子提过部队的那一挡子事。他思考了良久,都没有好的办法。所里是肯定不会替自己带信的,那么求谁呢?他决定下午问问黑鬼他们有没有办法。
下午开风后,颜所长来叫王立中老老出去电视接见,在他回来后,严伟问他:“是谁来看你?”
王老老回答:“是我小儿子。他给我送了一百块钱来。”
“有没有讲你的事情咋样了?”
“二儿子讲,他妈已去找他侄儿,他已答应过问这件事。现在在交涉,要我不要太耽心。”
“你是怎么知道儿子给你带的信,不是只能在电视中见面,不能交谈的吗?你怎么弄懂儿子的意思的?”严伟不解地问,希望自己也能学到一些经验,下次家里来看他时,能将自己的话告诉家里。
王老老告诉他:“是通过所长转告的。”
“所长也肯替你传话?”
“所长好的话,只要与案情无关的,会告诉你的。”王老老答。
严伟去找黑鬼和朱汉龙,问他们有没有办法,从里面带信出去?
黑鬼想了会儿说:“兔子老婆上次不来说,兔子过两天可以取保侯审。你写张纸条,写上家庭地址,他出去后,让他帮你寄出去。”
“他什么时候出去呢?”
“可能这两天吧!”
“有没纸和笔?”严伟问。
“有。”黑鬼回答,然后又喊兔子:“兔子,去将纸和笔找出来。”
兔子马上到铺板底二找来了纸笔,黑鬼问他:“这两天你可以出去吧?”
“应该可以,上次她说在办手续。”兔子回答。
“你出去时,帮老严带封信出去,到邮局给寄了,要得不?”
“要得。”兔子答应,又忧心地说:“就怕到时候所长搜身时给搜出来了。”
“你是猪老壳啊,你不会藏好?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今后在街上还怎么混?”“啪!”的一声,黑鬼给了他一个响指。
“是,是,黑哥教训的是。”兔子连连点头。
接过兔子递过来的纸和笔。纸是一张卫生纸,笔是一支园珠笔的笔蕊,是发到监子里学习用的,外壳用牙膏的锡皮,赶平后卷起来包住园珠笔蕊,这样写起来不会发软。在监室里他们学会了很多制作的自制品。他们先将用过的牙膏皮弄平,再使劲反复转紧,再折叠,,在地板上磨好,做成锡制的挖耳勺,夹胡子的夹子,笔筒。手艺好的还能用锡皮顶端的帽子,磨成一口针,在顶端打个小孔,做成缝衣针,拆了旧衣、旧被上的线来补衣服,订衣扣。用扑克牌做象棋,用肥皂做麻将,这是在外面 无法想象的。
严伟开始写信,他不敢写太多,怕写的信不安全,怕真的被搜去了。再说,有些话是不能让他人看的。他栽了个扑克牌大小的方块,在上面用很少的字写道:“要玉凉同她姨父到徐阳市找马少武,再到长沙去找老团长陈立文,他在省委组织部,同他讲在两山的时候有个小兵叫严伟的,看他记得起来不?若他能记起来,就求他帮忙,让他们出面,他们能说上话,切记。”地址是本县玉象镇,白滨五组,收信人是父亲严文如。写完后将卫生纸小心地卷成一个小卷交给兔子,叮嘱他出去后务必要帮忙寄出去。
办完了这件事,严伟只盼着兔子能尽早出去,将自己的的消息带出去。严他们要是出面的话,自己一定能尽快出去。严伟这么想着,心情又开始好转,便过去看黑鬼他们打牌。
听到远处风门插销拉动的声音。睁开眼睛,窗外已是一片晨曦,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晨开风后,水管中没有水,平常监子里用水都是由李春新与脑膜炎轮换着用嘴吸住水管口,用力地往上呼。呼一下,用手阻住,再呼,就这么将水吸出来。一开始时都吸得脖子很粗,很费力气,等水吸出来后,再吸就没有那么费劲了。他们的是一个人没劲了,就换一个人继续吸,轮换着工作,能够勉强维持全监的洗涮用水。今天早上却任凭两人呼得脸经济脖子粗的,只能听到“呜、呜”的水声,怎么也吸不上来。黑鬼不相信,大声骂他们的娘,一脚将脑膜炎蹬得差点踩到厕所赶时髦。他自己叭到水管口去吸,弄了好一阵子,脸涨得象一只公鸡的鸡寇,同样没吸出水来。
洗脸涮牙,搞卫生没有水,水池中只有不多的小半池水,除了给每人小半杯漱口外,洗脸则只能用上面三人洗过脸的水,依次草草地洗一下,再将洗脸水去搞卫生。吃饭的饭盒,除了上面三人的用水洗一下,其他的人只能是两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了事。
吃了饭,黑哥同精通伟商量,要从严伟的帐上划一百块钱给劳动监子的劳动犯“起子”。他讲了一些理由,使严伟同意了划出去一百块钱。
黑鬼的理由是:“我们监子的人多,所里每天只限卖两盒烟,根本不够吸,还不到晚上就断了粮。昨天我跟起子讲好了要他帮忙买些烟丝来。这样给底下人一些烟丝,我们也可以应应急。”跟着,黑哥压低声音,神秘地说:“还有,我们有什么信,可以搭他带出去。他在外面 种菜,有很多机会发信出去,你不是有信要带出去吗?就搭他带出去寄。我跟他以前关系好,一定可以办到。但我们总得给人家一点好处吧!你讲是不是这样?”
就是后面的理由使严伟答应了黑鬼的要求。他急需要搭信出去,让妻子在外想办法找人。
昨天晚饭后,黑鬼就站在监门前,跟隔了一道走廊站在窗户外面劳动监子叫“起子”的说了很大一会儿话。他们是趁值班所长在餐厅吃晚饭的空挡交谈的。严伟曾听他们说过买烟丝和搭信出去之类的事情,直到“起子”见所长过来,才赶紧溜走。
见严伟同意了,黑鬼就站在监门前等候,等着小周所长过来订菜,好让他划钱给“起子”。
“十七监,订菜。”半小时后,小周所长来到监门前,拿着一个夹子。
“两包烟,上午两份菜,下午一个炒鸡杂。”黑鬼报出了要订的东西。
“订谁的?”
“王立中的。”
“他本人呢?同不同意?”
“王老老,过来。”黑鬼喊。待王老老过来对他说:“周所长问你,同不同意订菜?”
“要得,周所长。”王老老回答。严伟看出王老老心里并不愿意,但不敢表露出来,脸上还要装出很高兴。
周所长收好夹子转身要走,黑鬼马上叫住她:“周所长,严伟想划一百块钱给劳动监子的起子,请你帮帮忙。”
周所长站住了:“为什么?”
“他们是亲戚,上进心子没钱用了。”
“什么亲戚?”
“老婊。”
“老婊?起子怎么这么多老婊?”周所长的语气中表示不相信。
“是老婊。”黑鬼答。
“没让你答,关你什么事?”周所长给黑鬼瞪了一眼,转向严伟问:“起子怎么会是你的老婊?”
“是的。他是我姨妈的崽,周所长,求你了。”严伟马上用肯定的语气答,便将起子说成了姨婊亲了。
周所长想了一下,勉强同意了。
“谢谢周所长,周所长永远年青漂亮。”黑鬼半是奉承,半是调侃地开玩笑。
“你想找死?”周所长嘴上骂着,心里却很高兴。女人都是喜欢听别人称赞年青漂亮的,因为她脸上的青春痘开始发红,发亮。
要是没有脸上长的痘痘,小周所长还是一个挺诱人的姑娘,她有着魔鬼一样的身材,修长的腿,还有那浑园的屁股,鼓涨涨的,很想让人去摸一把。
上午无事可干,严伟便去看徐迅翻扑克牌。严伟以前无聊的时候,也会独自玩玩扑克牌的。
只见徐迅将除了大、小王外的五十二张牌分成七行摆开。最后一排的首张扑着,第二张牌翻着盖住第一排翻着的牌上。第三排同第二排同样的摆法,盖住第二排,第四排同第三排一样盖住第三排,就这么一翻一扑的排成七七四十九张扑克 牌方阵,剩下的三张盖在第七排的二、四、六扑着的扑克牌的位置上。
这种扑克游戏的玩法是接长龙,就是要将所有的牌按各自的颜色,种类,由K开始Q、J、10一直接下去,黑桃归黑桃,方块归方块,9移到10的后面,9后面挂着的牌就可以翻开。从A开始的2、3、4、也可以拉出来放在阵外。只要不超过七行,有多余的空行,K还可以移到空行中,打开K下面的牌,这样要将所有的扑着的牌全部翻开,依次连接成一条龙,就算游戏成功。
严伟也跟人学过玩扑无牌的游戏,在有时没事时打发时间。不过同这种玩法不一样,开始摆牌时,是将扑无牌摆成六行,第一排是将第一张牌翻开,以后的牌全扑下,第二排从第二行开始,翻译开第一张,以后全扑下,第三行从第三行开始……到第六行时只剩一张牌是翻译开的,整个牌局就象一级级台阶。摆好牌后就看牌局中有无可接的,接法同徐迅接的也不一样,是红黑相接,红色的J接在黑色的Q下面,黑色的8接在红色的9下面,上面的牌移去后就可以翻下面的牌,看破有无可接的地方。从A开始又可以按顺序检出去,第二次是两张,第三次是一张,第三次牌都能接入长龙,一一打开的就算成功,否则,就是这一局失败。
看了两局,再加上徐迅的讲解,严伟便明白了这种扑克牌的玩法,接下来,严伟自己玩了两局,掌握了接龙的基本要领。在这漫长的日子里摆摆牌,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有效办法。
“咣,当”一声,监门被打开,一位干警站在监门口喊:“徐迅,拿起饭盒,收好你的东西。”
徐迅忙对严伟说:“我要出去了,出去后我会帮你问问你的事的。”说完去拿饭盒子。严伟没想到徐迅会出去这么快,想让他搭封信出去,但是先前未做准备,没有写,现在写显然来来及了,相将交给兔子的纸条先要回来让徐迅带出支,可所长一直站在门口等着,显然是也是不行的。自己先前没给他说过自己家的地址,连个口信也无法搭。他后悔不已,一直到中午午休,都为未抓住这个机会而后悔。
“东西呢?”见徐迅只端着饭盒子就跑出来,所长问。
“东西不要了。”知道自己就能这个地方,高兴的他哪还想要那些以后只要一见到就伤心的东西。
铁门关上了,上了锁。全监人目送着徐迅离开铁门,目光中透出羡慕、嫉妒,同进为自己走不出那道隔断了自由的铁门伤感。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的话题都在了徐迅身上。徐迅在这里关了四十多天,很少跟大家在一起活动,不大跟人说话。虽然大家都估计他不会关术久,但也会想到他今天就走。
“刚才来的所长姓什么?”严伟问。
“他也姓周。”答话的是鸭子“为了区别他跟小周所长,大家都称老周所长和小周所长。”
“鸭子,去看相好的没有?”黑鬼问。
“前两天电见时溜过去讲了两句话,被所长骂了回来。”鸭子回答。
“摸没摸奶子?”黑鬼嫒昧地问,引起大家一阵哄笑。
“哪敢呢!话都没说两句就遭骂了。”鸭子沮丧道。
“夜里想不想她,又流水了吧?”黑鬼进而*着问。
鸭子连忙否认:“没,没,那贱货害得我抓到这里,我还想她?”
“不说实话是不?”黑鬼假意威胁地说。
“哪能呢!”鸭子忙合迎黑鬼:“黑哥,不过昨响午我倒是梦到了她。她要我同她到河里洗澡,那婊子好骚,在河边的沙滩上要跟我来事。我开始不想来,怕别人过来看到,后来受不了骚货逗我,东西硬起来,就把她抱到河滩上。她上身在沙上面,下身还在水里,我就插了进去,她大声地笑,用力地抱我,奶子一荡一荡,弄得我都没劲了,她却不满足,非要我再来。没法,我只有依她,弄得水‘扑哧,扑哧’地响,连沙子可能都进去了。害提我醒来时裤头湿了一大片。”
大家一阵笑都围过来听晕话,只有王老老与脑膜炎没有过来。王老老是年纪大子,脑膜炎是不也过来 ,虽未过来,也是竖起耳朵偷听,嘴角都流出了口水。
“这是梦,不算数。”黑鬼又问:“以前你们在一起来真的,她骚不骚?”
“骚。”鸭子迎合着黑鬼的口味,不知说的是真的还是作假:“她对这事儿最来劲儿,每次我到她那去,才进门不一会儿,她就要干,每次都弄得惊天动地。她叫起床来的声音特别大,所以我们每次都是开大音响再干,怕她的*声被人听到。她的水特别多,每次我没出水,她就将床单弄湿了。她干事还喜欢撮人,我经常被她弄得身上,手上乌青,乌青的。”
见黑鬼爱听黄话,鸭子越发吹起来有劲:“她对我讲,香港的老头子,一年就回来三、四次,每次也只十来天在她这里,老头子又胖,肚皮又大,东西又短又小,她讲还没有我的一半大,每次来事前都要吃药,半天才硬起来,进去弄不了十下就不行了,害她刚来水就完了,每次都气行要命,但还要假装满足。她讲我才是她遇到的最好的要死心踏地地跟我走。”
“你弄了好多她这样的少妇?”黑鬼好地问。
“三十几个吧!”鸭子随意答道。
“一次给你多少钱?”
“不一定。就要看她抠不抠和高不高兴,有些几百的,最高的一次是个富婆,给了五千块。”
“你小子,真的会来事,又有玩又有钱赚。一定赚了不少,发了吧?”黑鬼不无羡慕地问。
“没余多少,花得太多了。再说,又不是经常有生意做。”
“你小子做鸭子,得没得病?”黑鬼说的病拽的是性病。
“哪能呢?”鸭子顶认真地说:“得了病,哪个敢要你?她们可精得很,每次都要你先洗澡,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有病她们哪能看不出来?这一点,她们看得最重,要是染了病,她们二奶的地位都难保了。”
“鸭子。出去后带我去见识,见识。”黑鬼调侃道。
“要得,要得。”鸭子不敢说黑鬼太黑,脸长得也不逗人喜欢:“黑哥一定比我行,勇猛无比。你的枪肯定会令她们喜欢的不提了……”
正吹得来劲,鸭子头上挨了一家伙,黑鬼给了他一指头:“别吹了,我还不知道我这副模样,除非我强奸她们,她们还会喜欢?”
黑鬼总算有自知之明,不敢想入非非。说完后便起身到马桶边小便。黑鬼一走,黄话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午饭时,黑鬼、朱汉龙、严伟坐在前面的铺位上等着他们打饭过来,中间摆着两个菜盒,装着中午订的两份菜。中午吃的是红烧肉,放了许多一颗颗的红辣椒,肉则是八成以上的肥肉,因为订的是王老老的钱,黑鬼端起一份菜喊王老老过来,分了些菜到他的饭盒中,然后喊:“鸭子,过来。上午讲了很好的晕话,让大家很开心,奖励你吃点晕菜,希望以后发扬光大,继续让大家开心,不要有所保留。给,拿去跟他们几个一块吃。”将菜盒子递给了鸭子。
“谢谢黑哥、汉哥、严哥。”鸭子接过菜盒,便过去招呼五步蛇、兔子、杀人犯分吃去了。
下午开风后,黑鬼让五步蛇打扩机到十八监,要十八监掌监的“河马”到风坪中答话。五步蛇便站到铺板上用胳膊肘对着二墙壁撞了几下,隔壁传来了问话:“哪个,有么事?”
“黑哥叫你们河马到风坪中说话。”
“知道了。”
不一会风坪中就传来了声音:“黑鬼,是你找我?”
“是。”黑鬼回答:“河马,你打扩机到十九监,要起子出来,我有话跟他讲。”
“要得。“河马在那边答。
过了一会,又传来了声音:“黑鬼,我是起子,找我有事吗?”
“今天没出去?”黑鬼问。
“吕所长家里有事,今天没放出去。”
“明天出不出去呀?”
“明天可能要到学校的厕所去挑粪,会出去的。”
“起子,我今天给你划了一百块钱,收到吗?”
“今天没出去,没有问周所长。”
“起子,你明天帮我买些烤烟丝进来,还要些卷烟纸,要得不?”
“要得。”
“还有,你帮我寄封信出去,按上面的地址重新写个信封,要得不?”
“要得,你将信搭过来吧。注意,武警过来了。”起子立即中断了喊话。
黑鬼也马上坐到墩子上不动。待武警过去后,才站起来对严伟说:“将你的信拿出来,我帮你搭过去。”
严伟将中午用卫生纸写的一个字条交给黑鬼,黑鬼让鸭子去找一个牙膏皮来,将卫生纸卷进牙膏皮中,交给五步蛇,交待他:“等会儿丢到十八监去。”又对鸭子讲:“看着一面的飞机,哓得不?”
“飞机”是监子里的人指巡逻的武警,这是监子里的黑话,而将监管干部称为“大炮”。因为武警是背枪在监子的窗户上面巡逻的,而监管公安一般是在走廊中巡视。
“黑哥,飞机过去了。”鸭子报告。
听到报告,黑鬼又站起来喊话:“河马,帮我传个东西到十九监,给起子,要得不?”
“要得。”河马回答道。
“五步蛇,丢过去。”黑鬼对五步蛇下令。
五步蛇便到风坪中央,将手中的牙膏皮对准上面的铁网的小孔投过去。第一次碰着铁条掉下来了,第二次又没投准,第三次顺利地穿过小孔飞到了隔壁。
“河马,看到没?”黑鬼喊。
“看到了。”河马答。
“现在就转过去哦!”
“好呢,你就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起子的声音伟了过来:“黑鬼,东西收到了,明天我就帮你办好。”
“谢谢你了,出去后请你喝酒。”黑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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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信搭了出去,明天就可以寄出去,严伟心中很兴奋,他希望此信能早点到妻子手中,妻子能早点找人救自己出去。
晚饭后,黑鬼他们打了儿圈牌,严伟则找了副扑克牌,将上午新学的摆长龙的方法独自玩了会扑克游戏,也觉无味,便过去与王老老谈了会儿话。黑鬼他们也不打牌了,双让鸭子 讲他鸭子生涯,用*和黄话来充填无聊的时间。严伟也过去听,他觉得鸭子倒也有趣,严伟从未遇到过出卖青春色相的男人,面对面前这个做鸭子的男人充满了好奇,伍建军是怎么沦为鸭子的呢?他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某些环境所迫?是不是象黑鬼所说的,又有玩又有钱赚,还是另有隐情?一个男人都会有着很强的自尊,他们都会希望征报女人,而不是被女人所奴役,成为她淫乐的工具。他不愿象黑鬼一样将伍建军当成笑话来讲,而是想了解其中的苦与乐,一个男人沦为性奴所经历的辛酸和快乐的真实心境。严伟决定好好找鸭子谈谈,看他是怎么样去做的鸭子,是不是心甘情愿?了解他的一些生活。
睡觉前,严伟让五步蛇同鸭子换个地方,五步蛇便连忙挪了铺。夜里,大家都入睡了,严伟同鸭子拉天了话题。严伟很真诚的问了他的家庭情况,,怎么会想到去做鸭子,是不是纯粹为了钱?他们谈了很久,鸭子也觉得自己同严伟很谈得来,没象那些人一样只将自己当成笑料,便将自己的经历都说给了他听,严伟从鸭子 所经历的体会到了他心中的痛苦,所经历的辛酸和无奈。
伍建军在长长的、深重的一声叹息后,说起了他的故事。
“严哥,讲心里话,我也是个男人,也想要一个男人的尊严,谁会愿意做这种被人瞧不起的事情,当那些女人自以为是地摔出一把钞票,将你当成享乐的工具,你必须对她服从,象狗一样去讨主人的欢心时,男人的尊严在哪里?我也非常的痛苦,有时,我恨不得将那些*给杀了……可我家实在是太穷了,太需要钱。十五岁那年,我在女老的诱惑下,同我叫阿姨的女人有了关系,那时,我是自觉自愿,但是幼稚的。后来,我就一直滑了下去,被金钱牵住了我的灵魂……当我决定结束这种生活,要好好过正常人的生活时,却被送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