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碎 的 苦 情
让人称为鸭子的伍建军,二十三岁,他的家就住在秀湖县吕平镇伍家村的一栋破旧的砖瓦房中。
伍建军从小就穷怕了,当别人家都住上了红砖楼房时,他们家六口人仍窝在三间土砖房中。家中发生的一连窜祸事,合一个完整的家变得支离破碎,父亲在一次煤矿事故中丧失了一条腿,接着母亲又承受不了重负和自责,而服毒自尽。残废的父亲又因母亲的死变得性格暴躁,酗酒买醉来麻醉自己的灵魂,将他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使他从小饱受贫穷、屈辱,家中沉重的负担,压到了他两个姐姐的身上。伍建军是为了给姐姐减轻负担而缀学走上南下打工的队伍的。
伍建军原本有个幸福、温馨的家庭。父亲伍达顺年轻时是个英俊、壮实的小伙子,能说会唱,还参加过乡里组织的戏剧表演队,在花鼓戏《打铜锣》中扮蔡九,后来与扮林十娘的蔡月娥相好了,经过两年的追逐,蔡月娥就成了伍建军的母亲。蔡月娥录姑娘时在十里八乡中是出了名的美人,到家中说媒提亲的挤破了门槛,可她偏偏喜欢上了无父无母,家中贫穷的“蔡九颠子”。蔡月娥年轻漂亮,干起活来很能吃苦,是《打铜锣》使他们结了缘,走到了一起。结婚时,正值农村全面实行承包责任制。生产队又把集中起来的田地分给了农民来承包。分了责任田,小两口辛勤耕作,蔡月娥又很会持家,小日子过得倒也红红火火。结婚后夫妻俩恩恩爱爱,羡刹了周围的姑娘、小伙。第二年蔡月娥就给伍达顺生了个胖小子。
伍达顺从小是个孤儿,如今有了儿子,欢喜得不得了,他给儿子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叫伍建国。在伍建国两岁时蔡月娥又为他生了个女儿,名字由妻子取,叫伍玲。有了儿子,又有了女儿,伍达顺更加感到欣慰,也越发勤奋。他除了种好责任田外,还承包了一口鱼塘,家里喂了两头猪,伍达顺起早贪黑,外面的事情基本上不用妻子帮忙,让好在家安安心心地带好两个孩子。蔡月娥精打细算,操持家务,在家喂猪,带孩子,做好香喷喷的饭菜,等候在外辛勤的丈夫回来。年底干鱼塘时,出了千多斤鱼,卖了四、五千块钱,两头猪也卖了两千多块。小两口恩爱无比,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伍建国四岁那年,得了急性 炎,高烧超过39.5℃,高烧了三天,烧坏了脑子,等高烧退后,儿子就变得呆头呆脑,整天流着口水,见人就傻傻地笑。聪明伶俐的儿子从此变成了呆子后,给这个幸福的家庭蒙上了一层阴影,亲密无间的夫妻感情也出现了裂缝。伤心之余的蔡月娥将一肚子怨气都发在了伍达顺的身上,她怨丈夫不关心儿子,没有及时将儿子送到县里去治疗,只是请乡里的医生到家里来吃药打针,待乡里的医生无法退烧时才送到县里的医院,耽搁了时间。要不建国怎么会变成别人嘴里说的“棒槌”(白痴),大小便都时常屙在裤衩里?伍达顺也很伤心,很自责,但妻子将全部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使他无法接受。他认为妻子也没有说过要将儿子送到县里去,只认为儿子是一般的感冒发烧,相信乡里的医生打打针吃吃药就会好的,任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妻子难道没有责任?于是夫妻间有了第一次争吵。这次争吵使小两口出现了首次感情危机,俩人足足有两个月未在一个床上睡,白天黑夜各干各的活,互相不搭理,不说话。这样冷战了两个月,双方都觉得这样一来下去不是办法,日子还要过,事情还要做,总不能象陌生人一样过一靠子。蔡月娥也冷静下来,仔细地想了想,也觉得这事不能完全怪丈夫,自己也有责任。自己不是也是相信乡里的医生能治好儿子么?也没有讲过要送去县医院去?便主动向丈夫认了错,俩口子和好如初了,但那道阴影却留在了各自的心中。
儿子变成了傻子,夫妻俩商量着要再生一个儿子,按当时农村计划生育政策是允许再生一胎的,便让蔡月娥到乡医院取了避孕环。不久,蔡月娥又有了身孕,他们的小家才恢复了往日的欢乐气氛。
伍达顺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妻子的肚皮上。他是个守旧的人,希望妻子再给他生个儿子。他是个孤儿,一根独苗,他要将伍家的香火延续下去。眼看蔡月娥的肚皮越来越大,伍达顺的希望也随着增大,等到蔡月娥临盆生产时,生下来的却不是他希望的儿子,而是一个闺女,这就是伍建军的二姐伍秀。
伍秀出生后,虽说未带来一个小*,不是父母所倚望的,但伍达顺夫妻并没有嫌弃她,自己的亲生骨肉,自有份亲情,他们仍然好好地带好两个女儿,照顾痴呆的儿子,但他们决定再生一胎,一定要生个儿子来延续伍家的香火。
在伍秀两岁那年,伍建军出生了。伍建军的到来,令伍达奏鸣曲夫妻欢喜不已,在他们眉毛舒展的同时也更加重了他们的负担。因为是超生,伍达顺被乡计划生育办罚了2000元的款。这在经济上一直很拮据的他们家,已经是一个不少的数目。并且,伍建军的出生,不能分到人口责任田。人口增加了,一家六口再依靠几亩田,放一口塘,喂两头猪,难以维持一家六口人的开销。而伍建军的大姐伍玲到了上学的年龄,再加上傻子儿子经常在外闯祸,不是打死了人家的鸡,就是用石块砸了人家的瓦,使他们都要进行赔偿,经济上已非常困难,在过年给儿女们凑件新衣服都拿不出钱来。伍达顺决定要改变这种经济拮据的状况,便到附近一个么人办的小煤矿去挖煤在私人煤矿挖煤是一种既危险又辛苦的活计,但可以嫌到钱。舍得吃苦下力的话,一天也能掐六、七十元钱。为了孩子有饭吃,有衣穿,伍达顺也顾不得辛苦和危险了。自从到煤矿挖煤后,每月都有千多两千的进项,还不耽搁农活,家中的经济大有好转,也有些余钱剩米了,孩子们的穿衣、上学都不存在了问题。他们还计划着,过一、二年拆了土砖房,改建一栋红砖水泥的楼房。
好事多磨,就在他们活得有滋有味,充满着欢笑和希望的时候,一场意外的踏井事故又无情地降到了他的头上,彻底地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那是伍建军刚满五岁那年,伍达顺同住房日一样到小煤矿去上工。那是个昏暗的日子。伍达顺进了巷子不久,他便发觉到今天的情形不对,,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咔、咔”的异样的响声。凭下了儿年井积累的经验,他断定是矿井上方的泥土、矿石在互相挤压,裂变的声音。他反映是比较快的,一发觉到不对,就大声喊:‘不好,要踏方,大家快跑呀!“跟着就拼命地往外连跑带爬,可他没能跑赢噩运的速度,就在他拚命向井口爬是时,矿井上方的矿石无情地向他砸来,压住了他的下半身。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快了那么一秒,上半身丝毫无损。而同他一起下井的另外两个人都没能活着回来。再也没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不幸的是,当人们从处面将他挖出来,送往医院,救治了一个月后,医生无情地向他宣布,他的右腿除骨碎外,神经彻底坏死,需要进行截肢,他将永远失支一条右腿。
煤矿老板在这次事故中损失惨重,只好迫卖了矿井来赔偿死伤者。伍达顺在失去一条腿后,因为老板没钱支付医疗费,使他还未康复就离开了医院,也只得到很有限的伤残赔偿。
失去了一条腿的伍达顺,再也不能上工挣钱,也不能下地干活,家中的一切重担都压到了蔡月娥肩膀上。蔡月娥每天要下地干活,要打鱼草,要喂猪,要操持家务,还要照顾伤残的丈夫,痴呆的儿子。过度的劳累,使她立马消瘦下去。失去了每月上工掐的千多元收入,伍达顺在伤中又需要营养,虽说家中一再压缩开支,也不得不动用积蓄了几年用来建房的钱。可那有限的一点积蓄又能维持多久呢?为了减轻妻子的压力,伍达顺在伤还未大好时便托人买来一些竹子,每天坐在家门前,编织一些箩筐、箢箕、竹筛等竹制品,让妻子去赶集时去换些钱来补贴家用。
这次事故,使伍达顺失去的不仅仅是一条腿,同进更要命的是他不敢相信地失去了男人的尊严,无情地剥夺了他雄性的能力,使他不再也不能人道,不能满妻子尚年轻、娇好看身体,只能留下残酷的痛苦。伍达顺知道自己失去性功能,是在出院后五个月才发现的。
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夜风凉爽地透过窗户吹进了房内,房中已没有了白天的闷热,孩子们都已入睡。自从先是腿伤住院三个多月,后是生活的重压使他们都未顾及,他没有产生需要,她也未向他要求过。那晚蔡月娥服待伍达顺洗完澡,让他身下了,然后自己也去洗衣了澡,也不熄灯就一丝不挂地上了床,依偎地他胸前,亲热地抚摸他,说:“达顺,我们有半年多没干事了,你想不想?”
面对妻子熟悉的身体,吹气如兰的妮妮细语,伍达顺冲动起来,将妻子拥在怀里,一只手抚摸她的腰,看着她腹上的妊娠纹,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虽说已是生了四个孩子的母亲,妻子 的腰并未变粗,*也未下坠,还是那么骄傲地挺拔着,让他心动。他们接吻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游动,观赏,从她的腹部移到了大腿内侧,一直摸到了大腿根部。他说:“我想要。月娥,可我一条腿不方便啊,我怕一条腿不能平衡,支撑不了身体,不好动啊!”
妻子回应着他的拥吻,象新婚之夜一样焦灼的渴望和害羞,满脸透出迷人的红潮,欲语还羞。嗫嚅了半天才半是商量地低声说:“你躺着别动,听说女人也可以动的,今晚我们试试我在上面动,你好好在下面享受就行,好吗?”
“好,我们试试。”妻子的柔情,那迷人的迫切需要得到的神态,令伍达顺顺应着她的要求。将妻子的*抓在手中,他突然感到了一促不祥,不由一呆,手便滑离了她的身体。这么久了,自己那男人的*却没有象以前那样雄壮地挺立起来。以前同妻子*时,保要手一摸到妻子挺立、柔软的双乳,自己就会有一种激情,一促冲刺进入她身体的渴望,热血就会涌动、澎湃,迅速地冲动起来 。自己对妻子的双乳是那么的迷恋,一碰到他,自己的根就会挺拔而起,坚硬得旬红木做的面杖,英武有力。他不由惊骇地向自己挡中摸去,见它还在罢工,仍软绵绵地爬在那里不肯起来 ,他心里一急,额上沁出了汗珠,他希望它能尽快地下来,不要象日上三杆仍不肯起床的懒汉,他希望它能立即坚硬起来。可是他的一切努力都做了无用功。
妻子也发觉了他的异样,见丈夫停止了抚摸,没了更进一步的表示,不由问:“达顺怎么了?”
他没说话,妻子以为他是为不能爬在自己的身上,有损他男子汉的颜面,便替他脱了内裤,半开玩笑地说:“别太大男子主义了,你以前总骑我,男女平等嘛!现在也让我骑骑你。”一边说,一边向着他的下身摸去。
这一摸,也使她大吃一惊,忙问:“达顺怎么你的东西还没反映呢?”
那我也不知道。“伍达顺一脸的 脑,一脸的欠然。
蔡月娥已发觉不妙,忙安慰丈夫:“没关系的,我来帮你弄,很快会起来的。”她将他的根抓在手中抚摸、揉搓,用*去磨察,最后又爬下去用嘴将丈夫的*嘬到嘴里去呼,用舌头去呱,它仍然毫无起色,仍软踏踏的,就象一根竖着的面条,一松手就倒。
见丈夫一脸的欠然,绝望,蔡月娥怕他会心灰意冷,连忙为他找借口,进行劝说:“也许你是太激动,太紧张,你放松一下。也许我们有半年没来事的原因,一下子没有投入,以后我们再试,一定会起来的,别灰心。”
伍达顺没说话,他不能给妻子回答,在心里喊:“我完了,我不行了,怎么会这样呢?”
以后的几天,他们又接连试了几次,尽管蔡月娥合出了浑身的解数,想尽了她能想到的办法,也没能让他的根雄壮起来。
从此后,他害怕夜晚的来临,他害怕与妻子的身体相碰。只要睡觉时不小心挨着了妻子的身体,就会使他自缱、自责,愧疚不安,就会令他男子汉的自尊受到强烈的伤害。他失望,甚至绝望,他会痛苦好大一阵子……此后,他偏了一个理由,提出与妻子分开来睡。妻子明知道他在找借口,但见他每次的痛苦神色,也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于是,他俩人将住房加了一堵墙,分隔成了两间。妻子住在了里间,他便住在了外间。
妻子今年才三十五岁,正是女人精力充沛,肥沃的土地正需要男人去耕耘的时候。自己不但失去了一条腿,同时也失去了*的能力,自己怎么对得起她呢?他精神十分的压抑,痛苦万分。他想到了离婚,但想到四个孩子这么小,自己这条独腿父亲能带大吗?便怎么也不敢提出离婚。每每想到这些,伍达顺便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半年后的一天,伍达顺坚持着要独自拄着双拐,拖着伤腿到县法院参加伤残赔偿的调解。由于临时改期,法院的同志见他伤腿不方便,在他搭顺风车回吕平镇后,又专门将他送回了伍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