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正要用剔骨尖刀挑开北屋的门闩,忽听门内响起脚步声,正朝房门走来。他立即收刀起身,背贴门侧,静等来人出现。听来人步履沉重,很可能就是那个高翻译官,看来王玉良的老婆已经被糟蹋了,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双手打开房门,高翻译官一只脚刚迈过门坎,虎子从黑暗中突然闪现,一记重拳捣在高翻译官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捂脸退回屋内。虎子紧跟而入,快速贴身痛打,高翻译官的头、胸、腹、肋瞬间挨了不下三十拳,人就像风中的枯叶般飘舞不定,不由自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虎子收拳静立,高翻译官才轰然倒地,身体软似一滩烂泥,几乎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虎子蹲身解除了高翻译官的武装,将那支连套的盒子跑挎到自己身上,然后解下高翻译官的腰带反捆双手,双脚则用褪下来的裤子缠绑在一起。他决定把高翻译官留给王玉良处理,冤有头债有主,而且两人还有亲戚关系呢!
他这招可够“毒辣”的,要是表哥得知表弟糟蹋了表嫂会怎么想?怎么办?
对付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就不能用常规的办法来处理。
虎子想确认一下王玉良的老婆是否还活着,便不加思索地闯进了卧室。女人正坐在炕上整理被褥,身上仅穿了一件上衣,只系了两三个扣子,雪白的胸脯时隐时现,引人遐想。女人见挎枪的虎子闯进来,还以为是高翻译官的兄弟到了,心知难逃**,便壮着胆子对虎子说:“身子不干净,让我先洗洗吧?”
虎子一听这话就知女人误会了,急忙解释道:“我是来帮你的,跟那些汉奸不是一伙的!”
女人木然道:“我丈夫已经死了,你还能帮什么忙!想睡就睡吧,不用找借口。”
虎子一看解释不清,立即想起了此时还守在大门外的王玉良,马上说道:“你丈夫没有死,此刻就在大门外!你先穿好衣服,我这就去叫他进来。”
女人不相信地看了虎子一眼,发现他还用黑布蒙着脸,心想:难道是熟人,可是听声音很陌生啊!不管他是谁,跟高翻译官都是一丘之貉,无非是想要她的身子罢了!女人当即解扣脱衣,露出光洁的**,丰满的**挺在胸前微颤,“你们不是就想要这个吗,来吧!”
虎子长这么大头一次见漂亮女人的**,尽管地点和场合都不合适,他还是瞟了几眼,随后转身就走,“你最好还是穿上衣服,一会让你丈夫看见可就麻烦了。”
女人见虎子竟然离开了,心里大感疑惑,同时对他的话也信了几分,以防万一地找衣服穿上。
王玉良守在大门外都快急死了,蒙面人翻墙进去大半天了,怎么连一点动静也没有!是生是死也得有些响声不是!老婆怎么样了?表第真的在里面吗?蒙面人说的话是真的吗?表弟和老婆是不是已经……
这一连串的问好折磨的他焦躁不安,几次想冲进去,可禁闭的大门他撞不开,又没有蒙面人翻墙的本事,除了死等外别无良策。
突然,正焦急上火的他听到大门内传来响动,是有人在开门闩。王玉良立刻握紧手中的步枪,按照蒙面人教他的方法举枪瞄准大门,只要有人出来,他就——
虎子开大门是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猛然打开,而是躲在门后慢慢地拉开。他担心会被王玉良开枪误射,像这样的菜鸟一紧张,啥事都能干的出来。大门打开了一半,却没看到有人出来。他举着枪朝大门走去,心怦怦直跳,到底是谁开的大门,怎么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呢?
虎子通过门缝看到王玉良举着步枪靠近大门,那举枪的姿势相当可笑,若是此刻来的是汉奸,他肯定谁也打不着。他立刻在门后大声喊道:“王玉良,你先把枪放下,是我!”
王玉良一时没能听出是虎子的声音,神情更为紧张了,声音发颤地问道:“你是谁,滚出来!”
“我是在白蟒庙里救你的人,这么快就忘了,猪脑子啊!”虎子生气地骂道。
“真的是你吗?”王玉良此时方感觉声音有些耳熟,慢慢地垂下了步枪。
“当然是我啦!”虎子一瞧他放下步枪,立刻从门后闪出来,与快步走近的王玉良碰个正着。虎子要过王玉良手中的步枪,拉动枪机,一发黄铜子弹瞬间蹦了出来,果然是上了膛,真危险啊!
虎子拣起子弹重新压回弹仓,枪机复位,关上保险,然后交还给王玉良。王玉良没有接枪,而是焦急地问虎子:“我老婆怎么样了?”
“她挺好,正在屋里等着你呢,快去看看吧!”虎子也不便说出他老婆已经被糟蹋的事实,还是让他自己去问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玉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后紧紧握住虎子胳膊,哭声说,“恩人啊,请受我一拜!”
说着倒头便跪 。
虎子一把拦住他,“没时间废话了,你赶快去收拾贵重的物品,这个家是不能再住了,到亲戚家去躲一躲吧!”
王玉良惊问道:“为什么呀?”
虎子说:“我已经把那两个便衣给宰了,你的汉奸表弟也只剩下半条命,你们不走等着鬼子在抓啊!“
王玉良明白事到如今也只有亡命天涯了,边断然道:“我着就去收拾东西,今晚就走!”
虎子点头说:“好,我护送你们离开!”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虎子正坐在卧室外摆弄那三支盒子炮,忽听卧室内传出王玉良的怒骂声,随后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女人的哭声顷刻响起 。
虎子最看不上这种打老婆的男人,媳妇让人给糟蹋了,当丈夫的不去找施暴者算帐,反到拿自己的老婆出气,什么东西!他立刻起身走进卧室,瞧见王玉良正抬手又要打,便大喝道:“住手,你老婆是为了就你才让汉奸欺负的,你居然还要打他,还是不是人呀!”
“我,我……”王玉良涨红了脸,无言以对。
女人委屈地冲虎子说道:“让他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虎子可不想为此耽误宝贵的时间,飞快地扫了一眼夫妻二人一眼,“你们想走就赶快收拾东西,不愿走就给句话,我可没时间听你们在这里闲扯淡,到底走不走?”
王玉良也后悔自己太冲动了,抱歉地望望痛哭的妻子,扭头对虎子说:“我们走,马上就收拾东西,劳您在稍等片刻。”
虎子盯着王玉良,抬手一指女人说:“你敢再打她我就揍你,听明白了吗?”
王玉良红着脸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
虎子转身走出朝屋外走去,“快准备吧!”
出卧室走到外间的客桌前,虎子将桌上的三只盒子炮依次装进皮制枪套,随后全部斜挎在自己身上。这些枪没一支能让他看上眼的,全是国内生产的抵挡货,与他腰上的那支一比简直就是垃圾。跟着夏少校这样的枪械专家混了几个月,他早就学会了如何辨别一支枪的优劣,只要一上手就能断个八九不离十。
别看三个汉奸的佩枪不怎么好使,但送给李强他们却还是个宝呢!连步枪也一起带上,山里的抗日队伍正为却少武器发愁呢,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高翻译官,此刻方捯上一口气来,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条垂死的狗。虎子无比厌恶地低头看了他一眼,抬腿踹了两下,冷笑道:“你这狗东西命还挺硬,一口活气愣是吐不完,到小瞧你了!”
高翻译官能听清虎子的话,但开口说话时却结结巴巴的,“你你是…是谁…敢…敢打……打我……不……想……不想……活……活了……”
虎子一听就火了,这杂种死到临头还嘴硬,真是个铁杆汉奸!他没有说话,照着高翻译官的肋部猛抽一脚,随后啐了一口道:“你给我听清楚,老子是中国人,专杀鬼子汉奸,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渣,有一个杀一个!”
高翻译官好不容易捯上来的一口气,又被虎子一脚给踢了回去,噎的他直翻白眼,眼看就要玩完了!虎子懒得的理他,继续收拾武器,这狗东西如果能挺到王玉良夫妇出来,那就算他不走运,到时想死可就没那么容易喽!
过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王玉良和老婆才从卧室里出来,每人背着一个大包袱,手里还提着皮箱,那摸样差点没把虎子给气死。这是逃命还是搬家,带上这些东西走不出两里地准累趴下,一点逃亡的经验也没有。
虎子命令夫妻俩把包袱和皮箱全部打开,重新整理随身物品,没用的全部扔掉,东西越少越好,命丢了留再多东西也没用!夫妻俩挑来选去,最后保留了一只皮箱和一个小包袱,里面大概装了不少贵重的钱物。
虎子仍有些不满意,但也不好再让他们精简行囊了,毕竟此去是亡命天涯,一去不回了,多带些钱财也无可厚非。虎子把高翻译官交给王玉良夫妇处置,反正是不能留活口,尽快宰掉了事,并将剔骨尖刀递给了王玉良。
虽然王玉良夫妇恨透了高翻译官,可一旦真要动手杀他,两人心里都有点发憷,敢说与敢做是两回事。王玉良握着剔骨尖刀蹲在高翻译官身旁,久久不敢下手,两人毕竟也是姑表亲呀!
虎子说的没错,高翻译官的命还真硬,居然又缓过气来了。他眯着眼看见表哥王玉良握刀蹲在他身前,心知自己今晚是难逃一死了。他不惧反笑,说话也变得流利起来,“表哥,怎么还不动手,是不是害怕了?我睡了你老婆,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然后干得她满床飞,像婊子一样浪叫,真他妈的开心死了!哈哈哈……”
女人听后掩面而泣。王玉良双目通红,怒火中烧,将剔骨尖刀抵在高翻译官的胸前,大声吼道:“你这个畜生快给我闭嘴!我以前瞎了眼,居然还把你当亲戚看待!”
高翻译官冷笑着继续拿话刺激王玉良,“表嫂的奶子又白又大,摸起来真过瘾,你也一定试过吧!她还叫我老公,**地叉开腿让我捅,我就……呃……呃……”
剔骨尖刀瞬间捅入高翻译官的胸膛,然后拔出再捅,再拔,再捅……
当虎子奋力制止状极疯狂的王玉良时,高翻译官早已气绝多时了,胸口一片血肉模。虎子决定焚尸灭迹,造成失火的假象,让鬼子们误以为王玉良夫妇已经被大火烧死了,不再过问追查。
高翻译官和两名便衣的尸体被抬到卧室中,并排放到炕上用棉被裹住,再淋上煤油点燃。虎子和王玉良随后又分头放火,把易燃的物品全点着了。最后,虎子让王玉良夫妇先出大门,他从里面将大门插死,然后再翻枪出去。
三人快速逃到镇外的时候,火苗已经蹿上王玉良家的房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