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敏被折磨了两个多小时才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手脚被捆牢蜷缩在马彪身侧,一条崭新的棉被盖住两人的身子。她梦到夏少校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挣扎,马彪狞笑着追上来,举枪顶住夏少校的头,然后……

不!她尖叫着惊醒,额头沁出冷汗,身体不停地发抖,极度恐惧。马彪鼾声如雷,丝毫没察觉敏的异变,粗壮的手臂依然搂着她柔韧的腰肢,睡的像头死猪。敏扭动身子想摆脱马彪的搂抱,可那手臂好似铁箍般死死卡住了她,那动分毫。

敏试了几次就放弃了,转而开始挣脱手脚上的绳索。她缓慢而有力地来回扭动绳索,细嫩的皮肤都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咬牙坚持着……

先救父亲,接着杀死马彪,最后自杀!她已经想好了要做的事,如果能获自由的话。她准备用死来洗刷所遭受的非人凌辱,自己没脸再活下去了,当马彪逼迫她裸呈在父亲面前时,生命就不再属于她了。

桌上的煤油灯已然油尽灯灭,屋内异常黑暗,窗棂间微微透着些许光亮,大概是破晓时分了吧。好久没听到父亲痛苦的呻吟了,敏一边挣脱捆绑一边朝地面上探看,但黑暗笼罩了一切,什么也看不到。

时间在马彪的鼾声中悄然流失,屋内的光线开始逐渐变亮,敏可以看清父亲身体的轮廓了,好象还微微地动了动,没死。久违的笑容又重新挂在敏清瘦的脸庞上,她加快了挣脱速度,希望能在马彪醒来前救出父亲。

一只手终于就要挣脱出来了,马彪却突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声,在似睡似醒间徘徊。敏立刻停止一切动作,缩在马彪腋下装睡,心怦怦乱跳。

马彪尿急,睡意朦胧地翻身坐起,感觉腰腿甚是酸痛,昨夜放纵情欲的结果。他低头看看装睡的敏,心满意足地捏捏她的丰臀,随即掀被下床,趿着鞋开门出去小便。

天赐良机!敏立刻把手挣脱出来,然后飞快地解开脚上的绳索,胡乱抓件衣服穿在身上,也不管合不合身。她不等腿上的血液循环过来便急着下床,双脚一着地顿觉,酸麻难忍,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挣扎难起。时间紧迫,她奋力朝父亲爬去必须要在马彪回来前救走父亲。

解开父亲的手脚束缚,敏大力摇醒他,低声说:“爹,快起来,咱们逃出去!”

老桂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对敏的提议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敏只好倾尽全力搀起父亲,摇摇晃晃地向房门走去。

两人眼看就要走到门口了,外面却响起了脚步声,是马彪回来了。敏马上扶着父亲蹲身躲在门后,想趁马彪不注意时逃出屋去。

马彪宿睡后精力出奇的旺盛,准备上床再搞敏一次,这女人确实很有味道,也许可以晚点再杀她。他哼着小曲推门而入,径直朝睡床走去,开口兴奋地说道:“宝贝,我回来了,咱们俩再亲热亲热怎么样!”

敏趁机搀着父亲悄悄溜出房门,随后快速向客厅方向急行。马彪脱鞋上床,探手就去抓敏的奶子,却一把抓了个空,仔细一摸,床上竟然没人。他立即惊出一身冷汗,马上取出压在枕头下的盒子炮,赤脚下床搜寻。

只是撒泡尿的工夫,人肯定跑不远!

他先在屋内搜索了一遍,没有人,立刻提枪踹门而出,正好看到敏和老桂逃进了在客厅。

该死的婊子,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马彪咬牙切齿地追了过去。

临近老桂家门前,夏少校反而冷静了下来,躲在黑暗的角落中观察了一会,没发现任何的异常。他没有贸然去敲门,而是先绕到了酒馆的大门前,认真地察看起来,很快就发现大门上有一块门板是虚掩着的,果然是出事了。

他掏出上了膛的大威力,去掉门板,闪身进入店内。酒馆里一切如常,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只有一条木凳翻到在地上,旁边丢着一根短粗的木棒。他走近弯腰拣起木棒,看到棒身上有斑斑血迹,用手一摸,已经发干了,说明不速之客早就到了。

夏少校不再停留,飞快地穿过厨房进入后院,直奔敏的房间而去。

敏吃力地搀着父亲向客厅的偏门走去,出了偏门不远就是酒馆的后厨了,厨房的门很结实,插死后也许能阻挡马彪一会,好让自己和父亲从酒馆的正门逃到镇中去。饱受非人折磨的敏早已是精疲力竭,全靠求生的欲望在支撑,但父亲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父女俩相互依偎着勉强走到客厅中央,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双双瘫倒在地上,无力再逃了。敏试图再度扶起父亲,却感觉是在搬一座大山,纹丝不动。她忍不住哭喊道:“爹,爹,你快起来呀,咱们马上就可以逃出去了!”

老桂这是也多少恢复了些清醒,但他实在没劲爬起来,便有气无力对敏说:“别管我,你快逃,快逃呀!”

敏哭着直摇头,“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老桂急得喘不上气来,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马彪突然出现在客厅门口,手里握着盒子炮,“那要看老子心情怎么样!”

敏立刻挡在父亲身前,“要杀就杀我,放了我父亲!”

马彪冷笑道:“你我还没玩够呢,舍不得的杀!你老子也不会马上就死,我要让他生死两难!”

敏绝望了,狠狠地啐了马彪一口,“猪狗不如的畜生,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马彪放声大笑,“鬼也怕恶人,你就等着被我活活奸死吧!”

“你也配!”一个冷酷至极的声音自马彪身后响起,低沉而有力。

马彪如遭冰冻,敏则如沐春风。

夏少校还活着!

两人同时一惊,但感受却如同天壤。

来自身后的无形压力让马彪不敢轻举妄动,握枪的手微微颤动,真后悔早点把枪口对准敏就好了,现在一切都晚了,局面非常被动。

他故作镇定地说:“这不公平,你有种就和我面对面决斗!”

“好啊!”夏少校说完,不加思索地开枪击碎马彪握枪的右手肘,盒子炮立时甩飞了,人惨叫着倒在地上。绝不能在给这狗东西任何机会,他死有余辜。

夏少校走进客厅,目光冰冷地盯着马彪:“现在我们面对面,起来决斗吧!”

马彪抱着右手肘喘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卑鄙!”

夏少校又一枪击碎他的左手肘,精确的像外科手术。“比不上你。”

马彪痛得高声叫骂:“老子已经玩了你的女人,前前后后都干了个遍,比他马太原城最下贱的婊子还骚,真是痛快呀!”

敏听得心如刀绞,垂头不敢再看夏少校,失声抽泣。

夏少校喜怒不行于色,但眼神却变得如剃刀般锋利,手抬枪响,9毫米子弹瞬间击中马彪的下体,客厅内刹时充斥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哀嚎声,尖锐的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敏掩面扭头不敢再看,马彪固然该死,但夏少校的手段也过于残酷了点,心肠硬得令人胆寒。

叫声倏停,马彪竟然昏死过去。夏少校走到他身边,抬脚踩碾他碎裂的手肘,人当即又痛醒过来,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好像是求夏少校给他个痛快。

夏少校却转身走到敏身边,先蹲下检查了一下老桂的伤势,随后温柔地安慰敏说:“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还好吧?”

敏哇地一声扑进夏少校怀里,放声痛哭,将所遭受的委屈和凌辱全部化成泪水倾泄出了。夏少校紧紧抱着敏,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昨夜必然是一场无法想象的噩梦,只希望不要给敏带来难以愈合的心理创伤。

良久,夏少校慢慢扶正敏的身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告诉她老桂的伤势不轻,必须马上送医院救治,晚了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此时天还未全亮,寒气袭人,敏仅穿了一件上衣,**着大半截玉腿,赤脚站在客厅里,冻得嘴唇发青,瑟瑟发抖。夏少校当即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让她先回屋去穿衣服,自己则抱起老桂放到客厅内的木椅上,然后倒杯热水慢慢地喂他喝下,老桂苍白的脸色渐渐透出一丝红润来。

马彪还没有死,伤口流出的血已浸湿了他的衣裤,口鼻仍在呼吸着,生命力可真够顽强的。夏少校走过去,低头望着他那张因极度疼痛而扭曲变形的马脸,嘴角微微**,开枪击穿了他的心脏。他本来想让马彪在难以忍受的肉体疼痛中死去,太便宜的死法怎对得起遭受他野蛮凌辱的老桂父女,如果虎子在现场,保准会一刀一刀地活剐了他!

但他实在不愿让敏再目睹血腥的场面了,她已经被马彪凌辱的有些精神恍惚,绝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马彪猛然向上挺了挺身子,随后寂然不动了,绕了一大圈终于还是死在了夏少校的手上。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射入客厅,残存的阴霾被驱散了,新的一天。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敏一直未从那场噩梦中走出了,每天都要去浴室清洗身子,总有一种被污染的感觉在她心头萦绕,挥之不去。夏少校将老桂送到了国军的野战医院救治,同时也把虎子接回来到医院养伤,两人正好可作伴,也不寂寞。老桂断了四根肋骨,内腑也伤得不轻,需要好好地静养才行。

因为有夏少校的关系,医院里的护士们对老桂和虎子照顾的很周到,伤势大有起色。敏不用经常去医院照顾父亲,平时就在家里打理酒馆的生意。夏少校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想方设法地引她开心,想帮她早日解开心中的那个死结。

敏知道夏少校想帮她,但她却认为自己已经被玷污了,身子肮脏不堪,根本不配夏少校来爱,所以一直拒绝和夏少校亲热,两人分房居住。夏少校清楚要给敏一些时间来恢复,便搬到了老桂房里去住,平常也尽量不与敏过份亲昵,以免再度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