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从右腿靴子里抽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对准青马的大动脉,咬牙向它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南风瑾也拉开长弓,朝青马的脖子处射去,利箭之精准,百发百中,匕首也利箭配合,攸地,青马呜呼哀哉一声倒地。
洛雨笙和南沧如醉顺着马头倒了下来,两人抱紧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经意间唇贴着唇,洛雨笙被南沧如醉死死压在下面,一张俊脸迎向南沧如醉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对方,嘴还一直对着,呈定格状态。
仿佛天地之间剩下他们两人,两人双眼一点也不眨,就这样静静痴痴的望着对方。南风瑾和砂画走近一看,那情景让他们哭笑不得,因为他们两人的姿势太怪异了。
南沧如醉正双腿骑在洛雨笙身上,两人嘴对着嘴,睁大眼睛,失神的望着对方。
“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调情。”南风瑾说的是洛雨笙,要是这一幕给其他人看去,南沧如醉还不落得个偷汉子浸猪笼的下场,最重要的是会引起三国之间迸发已久的矛盾。
这话听进南沧如醉耳朵里,却以为他是在吃醋,她突然回过神来,“啪”的一巴掌打在洛雨笙脸上,猛地一脚踢向他,慌忙娇羞的站了起来,“将军,你怎么来了?”他是因为在乎她,才追上来的吗?
南风瑾朝她轻轻点了下头,把被打得满脸通红的洛雨笙扶了起来,洛雨笙边摸脸,边揉着身子,他被这么一摔、一吓、一惊、一打,早就落魄得不像个贵公子,倒像个快没命的弱书生,他恨恨的看了南沧如醉一眼,南沧如醉则回给他一记得意的眼神。
终于,两人忍不住,矛盾开始爆发。
洛雨笙捂着脸,恨恨的骂道,“野蛮女人,泼妇,总是打我。”
“死色狼,登徒子,要不是你在……在我身上乱摸,我至于打马上前,差点没命吗?”南沧如醉也不甘示弱,她可是南沧的公主,在南沧,没人敢和她吵架,一来是吵不赢,二来没有人敢惹她。
洛雨笙扬起眉,龇牙咧嘴的说道,“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任性,蛮不讲理的女人,你看沁儿姑娘,多温柔安静,像你这种女人,哪怕是公主,也没人敢娶,更别说以后当王后,肯定不出三天就下台,因为你……实在是太野蛮了。”
砂画赶紧扭过脸,众人都望向她,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捂着小肚子,还好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她轻轻松了口气。
南风瑾则深邃的看着她,她握紧剑柄,仔细倾耳探听四周动静,那骑铁骑追到半路,好像因为怕死,停了下来,现在和她们分开了,她得尽快找到出路,带大家出去。
南沧如醉不悦的叉起双手,握住手里的马鞭,气愤的说道,“本公主再怎么野蛮,也不像某些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臭男人一样,没本事没品格,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你看看人家南风将军,武艺高强,哪像你一样,连骑个马都不会,丢死人了。”
洛雨笙眯起眼,这公主骂他时和鸢尾有些像,安静时又和砂画有些像,简直是两人的集合体,虽然她这样骂他,不过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至少她狠狠的记住他了,他只想逗逗她,因为她太有个性了。
他就喜欢追求难以拥有的东西,唾手可得的女人没有男人会珍惜,男人都喜欢享受追逐女人,征服女人的乐趣,他们在乎的是享受追逐征服的这个过程,不是结果。
“你喜欢南风瑾?”洛雨笙突然问道,惹得在场的三人都有些傻愣。
砂画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南沧如醉看南风瑾的眼神,她就有些在意和心慌,眼神一直紧盯着他们。南沧如醉则红透着脸,娇羞的低下头,又温柔的朝南风瑾望去。
南风瑾淡淡的看了眼砂画,发现她慌忙的扭过头,像是怕他的眼神般,他握紧玉瑾,翻身下马,走到砂画面前,把手伸向她,“森林里雾气越来越重,马儿一会看不清楚方向,一不小心被刺激乱跑就不好了,你先下来,我们找找出去的路。”
砂画并没有伸手过去,一个灵巧的轻功,飞身跳到树下,冷冷的看了看四周的地势,洛雨笙和南沧如醉则紧紧的靠向南风瑾,因为他才是她们的避风港。
不远处,一队铁骑正齐刷刷的飞身下马,脱去外面绣有西塘字样的衣物,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握紧手中的弓箭和匕首,轻轻探路朝前方搜去。
“大家注意,一会遇到他们,格杀勿论!”这批侍卫其实是柳靖训练的死士,如果被擒,都会咬舌自尽以效忠,绝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砂画四人紧紧的挨到一起,因为这森林里雾气越来越重,近处野豹野鹿的嘶吼越来越大,他们仿佛嗅到了人气一样,慢慢向她们靠近。
突然,南风瑾和砂画有默契的对望一眼,纷纷举起宝剑,攸地一下朝洛雨笙砍去,电光火石之间,双剑发出当的一声声音,一条碗口大的腹蛇被他们拦腰切断,三角型蛇头耸拉着脑袋,被甩到洛雨笙跟前,流着深红的浓血,看起很恶心。
洛雨笙慌忙拉紧边上的南沧如醉,急急躲到她们中间去,“太恐怖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要杀我,原来是……杀蛇啊!”
南沧如醉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真没骨气,人家要杀你刚才为什么要救你,一条蛇都怕,胆小鬼。”
“是是,你不胆小,你是女英雄!你有种你一个人走,别和我们走。”洛雨笙朝南沧如醉伸出舌头,调皮的捣了捣,双手紧紧抱着南风瑾。
“你……我跟着沁儿姑娘和南风公子,又没跟你,倒是你这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会拖累我们的,你还是赶紧找个地埋了吧,免得拖累大家。”南沧如醉鄙夷的看了眼胆小如鼠的洛雨笙。
“我手无缚鸡之力?笑话!一只鸡本公子还抓得住。”
“都别吵了,有人来了。”砂画和南风瑾同时说道,南沧如醉和洛雨笙立即噤声,纷纷愤怒的恨了一眼对方。
砂画沉下眼眸,握紧剑柄,轻轻一刁,又一条毒蛇被拦腰切断,这儿的毒蛇真多,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它们的尾巴。
“他们来了,公主,你保护好洛雨笙,我和南风公子解决他们。”砂画说完,飞身上树,从腿部摸出这支飞镖,对准不远处正潜伏过来的黑衣人。
南风瑾则握紧剑柄,以轻功快速的飞身上前,他要给前方黑衣人迎头一击,绝不坐以待毙。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蓊郁阴翳的森林中,两道白影一上一下朝黑衣人攻去,砂画呼呼的扔下几支飞镖,顿时就听见几名黑衣人倒地而亡的声音,她飞身而下,和南风瑾正式与他们交战。
扣腕、劈砍、腰斩,他和南风瑾双剑合壁,做得干净利落,不一会儿,这批黑衣人就死去十个左右,剩下的十几人纷纷逃窜到附近,企图找机会偷袭她们。
这里的山地势陡险,仿佛刀劈斧削一般,危峰兀立,怪石嶙峋,雾气深重,群山如苍龙昂首,气势非凡,砂画和南风瑾对望一眼,双双靠近对方,握紧宝剑,准备随时与敌人撕杀。
这批西塘死士武功路数奇高,是烈如婵特地培养的人才,跟十二宫一样,都为他服务。
砂画虽然暂时不清楚来人为何人,但是她猜想,十有八九是柳靖的属下,因为刚才是他们朝这方追了过来,除了衣物和武器不一样外,人数相当,外形相当。
“你不是会御蛇术吗?干嘛花力气和他们撕拼?”南风瑾戏谑的声音响起,他紧紧挨着砂画,用身子挡在她身前,把她护在身后。
一念咒,就会有大批恐怖凶狠的毒蛇朝他们袭来,不知道为什么,砂画不想在他面前展露凶狠的一面,她不想南风瑾看着这么多人中毒蛇痛苦的死亡,把她当成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况且,她肚子里还有楚夏的孩子,她想少杀点生,伤得敌人追不上她们就行了,她想为自己的孩子积点德。
母性让她思考得更多,蓦地,他们听见洛雨笙和纳兰如醉的惊叫,纷纷调转头,朝原地折回。
“她们不会出事吧?”砂画担忧的问道。
“不知道。”南风瑾腾空几下,快速飞回原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一只黄褐色毛皮上带得有黑色横纹的猛虎恨恨的盯着南沧如醉,洛雨笙正坐在猛虎身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那只老虎尾长而无簇毛,身上带有黑圈,下体大部分白色,无鬣。它额心有一个大大清晰的褐色“王”字,正凶狠的舔着舌头。
地上还有一只麋鹿的尸体,被咬得稀巴烂,应该是老虎咬的。这只“兽中之王”生性凶猛,残暴不仁,洛雨笙又怎么会骑到它背上去?
南风瑾捏紧剑柄,朝洛雨笙吼去,“雨笙,你怎么在它背上?”
洛雨笙吓得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扯着老虎背部的鬓毛,不敢说话。南沧如醉则嗫嚅道,“都怪我,刚才我跟洛雨笙打闹,我一把抓起他,往远处的树干扔去,想摔他惩罚一下,没想到他恰恰落在那只猛虎背上,幸好猛虎没吃他。”
听到这个答案,砂画和南风瑾同时大吃一惊,这南沧公主的力气也太大了吧,竟然能把洛雨笙摔这么远,而且那么巧,摔在虎王背上。
“他命这么大?”南风瑾淡淡开口。
突然,那只褐色猛虎用力甩了甩头,龇牙咧嘴的朝南沧如醉张望,它喘着粗气,在雾气中显得形影绰绰,南沧如醉张大眼睛,害怕得直发抖,她颤抖的开口,“虎……虎大哥,你放过洛……洛色狼吧,来……来吃我。”
她一说完,猛虎真的朝她龇牙咧嘴起来,仿佛听得懂人话,真想把她解决掉似的,她又急忙摆手,“虎大哥……还是……别吃我了吧,我……我的肉太嫩了,没嚼劲!吃……吃你背上那个,他的肉老,吃起……很香。”
洛雨笙无语的低咒一声,又叫老虎吃他,真是蛇蝎女人,歹毒心肠。
南风瑾看了眼砂画,冷冷叮嘱道,“你保护好她们,我把老虎引开,伺机杀了它。”
砂画朝他冷冷颔首,拿出飞刀,沉声准备。蓦地,南风瑾一跃而起,一袭白影在树丛间翻飞,刀光剑影之前,砂画猛地射出一排飞镖,直中老虎下腹。
虎王被飞镖击中,闷哼一声,发狂似的随处摆动,洛雨笙则慌张的抓紧老虎的鬓毛,脸色惨白如灰,死死的盯着前方。
南沧如醉则担心的握紧皮鞭,随时准备上前搭救洛雨笙。突然,南风瑾一只利箭射向猛虎青晴暴裂的眼睛,它仰天长啸一声,猛地甩动身子,一袭白色身影从它身上落下,直直的朝南沧如醉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南风瑾和砂画双剑合壁,朝老虎攻去,老虎也发狂的跳出来,伸出长长的犬齿,张着最大号的爪子,集速度力量敏捷于一身,朝南风瑾们扑去。
老虎身形矫健,不宜与它硬碰硬,一旦被它抓住,马上尸骨无存。砂画朝南风瑾点了下头,两人快速朝丛林前方奔去,老虎则在后边不停的追。
他们的目的是引开老虎,以免它伤着洛雨笙和南沧如醉,两人直直的在丛林中翻飞跳跃,老虎则在后边奋起直追,终于,毕竟是人,体力有限,南风瑾和砂画一人抱着一根树,直直的往上爬。
几下轻功,南风瑾腾飞到树丛中间高大的树杈上,砂画则在他对面的一棵树上立着。树下的猛虎张牙舞爪的望着他们,在树底转来转去,似乎在想办法。
“老虎会不会爬树?我记得猫是老虎的师父,却没有教它爬树。”砂画问他。
南风瑾毫不犹豫的开口,“老虎本来就属猫科动物,猫会爬树,老虎自然会爬树,什么猫是虎的师父,却没有教它爬树,不过是人们长久以来的以讹传讹罢了,只不过老虎完全可以凭借自身优势,长期生活在平坦大地上,过着舒服日子,不去冒那摇摇欲坠的爬树风险,只有在迫不得已情况下才显现出本能。正如人类,在舒适的和平环境中,有好多的潜能是表现不出来的,但一旦遇到恶劣环境,为求生存,便往往表现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潜能。”
“这么说,它还会潜水,游海?”砂画感兴趣的问道,没想到南风瑾懂这么多,她虽然刺伤过他,不过他好像从来不提那件事,总是默默的在危难时刻帮助她。
哎,楚夏,现在你在哪。砂画垂下眼眸,她好想他,希望楚夏没事,希望自己没事。
树下的老虎转了转,似乎在想办法,突然,它两只利爪呼哧哧的拍打在树上,接着两只后腿一蹬,竟然开始向上爬,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快跑。”南风瑾说完,腾升飞到砂画树上,轻轻拦腰抱起她,继续踏着树干朝前方飞去,老虎虽然冒着生命危险会爬树,却不能从这颗树跳跃到另一颗树上,两人就隔着几颗树和老虎对峙着。
很显然,老虎一直不死心,这棵树抓不到他们,继续跳下去,又朝另一颗树爬去。老虎很聪明,不愧是虎王,虽然爬树追不到会轻功的南风瑾们,不过它懂得用另外的方法。它迅速跳下树,开始用利嘴和爪子铲着树根,不出几下,一根根树根都齐刷刷的被咬断,大棵大棵的松树横腰躺下。
楚夏见完秦王后之后,就急忙朝楚王殿赶去,可是翻遍了整个寝宫都没看到砂画,她这里奴仆也比较少,而且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好不容易遇到几个宫女,都说不知道姑娘去哪里了。
楚夏带着一干铁卫,急急寻到大殿门口,正迎面碰见慌忙赶来的李青。李青摆了下衣衫,恭敬的朝楚夏行礼,“殿下,不好了,沁儿姑娘和南沧公主,还有明夏使臣都进忘情森林去了。”
“你是怎么保护她的?她们怎么会跑去忘情森林?”楚夏剑眉一沉,冰冷的脸上透出层层寒霜,灼人的眼光紧紧盯着李青。
李青颔首道,“因为南沧公主的马好像惊了,直往忘情森林窜去,所以沁儿姑娘和南风将军全追了上去,臣以为,她们是去搭救公主,不过,公主马后还带了一个洛雨笙。”
“该死!”男人低咒一声,带领亲卫,迅速朝城外围场奔去。
“沁儿,要是你有事,我怎么办?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楚夏使劲打马,沿路扬起阵阵寒沙,她竟然跟南风瑾在一起,万一她受刺激,想起他怎么办?
他不要,她们还有几天就快成亲,只要渡过这几天,她就真正属于他,任何人也夺不走。男子一身青色蟒袍,俊逸的脸上全是担忧,李青从未见殿下这么惊慌过,就像要失去最心爱的东西一般,他带领大批卫队,急急的跟在殿下身后。
一到城外猎场,众使臣有的打猎,有的烤肉,有的正朝森林里张望,各怀心思,尤其是九王楚盛,满眼阴鸷,他巴不得他们死在里面。
如果南沧公主和明夏使者出事,那么南沧明夏两国绝不会善罢干休,到时候东陵一挑起战事,他还是可以守在他的封地里做他的九王,可是楚夏就不一定了。到时候,东陵明夏南沧三国两败俱伤,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楚夏扬起俊眉,脸色苍白如弱柳扶风,嘴唇嘤红如初生婴儿,他夹起马肚,手握玉箫,快速的朝里面奔去。
“等等,殿下,您不能进去啊!”众大臣纷纷呼唤新帝,他这么进去,无疑有生命危险。他是东陵之主,要是他出什么事,那整个东陵怎么办?
“殿下,我来保护你。”李青带领卫队,也跟着楚夏朝里面冲去。
“那我们也去吧,大丈夫哪能这么贪生怕死?”南沧和明夏的随从纷纷打马上前,他们的主子进了忘情森林,他们也不可能活着回国,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救出主子,他们才能保命。
其他几国的使臣则立在边上看好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没有人是善良的,他们巴不得灭掉别国,好自己坐大。
楚夏沉着脸,俊颜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没来由的他很紧张。只要沁儿与南风瑾单独在一起,他就紧张,他很怕失去她。
森林之路旖旎,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每一阵野兽的怒吼声都震动着他的神经,他显得凄怆而阴沉,浓雾中他微微扬起清癯的脸,满眼怒火。
森林深处,十几名黑衣人正恨恨的盯着洛雨笙和南沧如醉,他们清一色的蒙着脸,手持弯刀,正一步步朝虚弱害怕的两人逼近。
洛雨笙迈出一脚,用力挡在南沧如醉身前,神情惊慌,却佯装镇定,“如醉,别怕……有我在。”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带头的黑衣人停止上前,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在洛雨笙身后,正有一条长约五六的腹蛇伸出头,定定的盯着他。
南沧如醉低咒一声,“将军引走了老虎,却没发现,现在来了比老虎更恐怖的豺狼。”
洛雨笙感觉脖子有些发痒,不经意的摇了摇头,蓦地,他侧过脸,透出眼角的阴影,发现一只三角型巨头正朝他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就在他颈子边上。
“娘呀!救命哪。”他吓得瘫软下来,紧紧抱住南沧如醉,南沧如醉则挥动手中皮鞭,啪的一下给腹蛇抽去,腹蛇吃痛一下,突然像受伤似的往后爬去。
“那小子,还抱着女人的裙子,真没用。”为首的黑衣人嘲笑道,扬了扬手中的弯刀,也没打算现在就宰了他们。
另一位身材比较矮小的黑衣人走了过来,向老大建议,“老大,我觉得他们两个挺好玩的,要不我们耍耍他们?”
那位看似老大,身材比较魁梧的黑衣人思索了下,点了点头,“把他俩绑起来!记住,要面对面,让他们嘴对嘴。”
“哈哈哈……”其他黑衣人纷纷狂笑起来,这似乎是个比较好玩的游戏。
“不要。”南沧如醉大声惊叫起来,要她跟洛雨笙嘴对嘴,不可能,万一又被别人看到,她南沧公主的名声就没了。
南沧如醉的耳后偏左的头发被卷起来,用金钗固定,一条发链围住她的头发,额前几缕墨黑发丝自然的落下,晶莹剔透,就像水晶一样。
水汪汪的眼睛里藏着深黑色的眼瞳,娇小可爱的鼻子站在秀脸中间,薄薄艳红的嘴唇让人欲一亲芳泽。
可是没等她们反映过来,几名大汉已经把她俩双脚双手绑住,让他俩紧紧的贴在一起,脸对着脸,眼对着对,两人均互相死死瞪着。
为首的黑衣人定定的看着他俩,似笑非笑的吩咐手下,“把他俩的嘴挨到一起,固定住他俩的头。”
“是,老大。”两名黑衣手下一人抓住他俩,可怜的南沧如醉和洛雨笙就这样被逼着强吻,看着对方的脸越来越靠近自己,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还是没能摆脱亲嘴的命运。
矮个子黑衣人再次晋言,他悄悄贴近老大,小声嘀咕道,“老大,主子说了,我们的目的就是闹得南沧和东陵不和,和不成亲,最好让明夏敢卷进来。咱们不如让他俩假戏真做,到时候,明夏的使臣强暴了南沧的公主。这样,东陵和明夏、明夏和南沧、东陵和南沧都有仇,那主子岂不是可以渔翁得利,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解决他们。到时候大哥您可就是头等功臣,加官进爵,美人钱财享用不尽,我们做小弟的也能跟着沾点大哥的光。”
为首的黑衣人嘉奖的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兴奋的点了点头,“按你说的办,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嘿嘿,谢谢大哥。”矮个子转过身,吩咐固定南沧如醉和洛雨笙的两个手下,“大哥说了,让他俩假戏真做,把他俩衣服扒了,兄弟们要看活春宫图。”
“啊……不要。”这下不仅南沧如醉惊叫起来,连洛雨笙也大声疾呼。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别欺负一个弱女子,有种全部来欺负我。”洛雨笙提起身子,想掩住南沧如醉。
“欺负你?我们早就开始欺负你了,只不过现在要换一个欺负法,小子,你艳福不浅,她可是南沧第一美人,到时候试了给兄弟们讲讲滋味,到底爽不爽,下面紧不紧,湿不湿,还是不是……处女。”一名黑衣人龌龊的说道。
“呸。”南沧如醉一口唾沫星子给他吐去,他兴奋的擦了擦,随即一巴掌给南沧如醉扇去,嘴里还念念不忘咒骂她。
“要打打我,别打女人,没种的东西,只知道欺负女人。”洛雨笙开始扭动身子,企图和那黑衣人拼了。
南沧如醉感觉眼前直冒金星,小脸火辣辣的疼,但她还是忍住,咬是牙关,悲愤的吼道,“我是南沧的公主,你们要是敢伤我们一根汗毛,小心你们的狗头,我父王一定饶不了你们。”
“哈哈哈……”黑衣人全部大声的嘲笑起来,“都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公主怎么了?兄弟我们就是没尝过公主的滋味,要不要让兄弟们先尝尝,再让你对面那瘦弱的娘们尝?”
“你才是娘们!你们全部都是娘们,爷是堂堂正正的爷们,真是虎落平阳被狗欺!”洛雨笙气得破口大骂,这群混蛋竟然说他是娘们,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娘们。
矮个子生气走过去,啪的一巴掌打在洛雨笙脸上,“大哥,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骂我们是狗。”
为首的黑衣男子眼晴忽地眯起,不悦的开口,“矮子,你这傻子。赶紧把他俩衣裳扒了,我要看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强行让他俩进行交配。”
“什么?交配?”南沧如醉欲哭无泪,悲愤的盯着黑衣人,他们竟然把她们当动物一样,强行交配。
洛雨笙也一脸不服气,“真是些没修养的贱民,把人生至尚的情爱说成是交配,简直是一堆不懂生活情趣的小人。”
首领慢慢走到洛雨笙跟前,狠狠捏紧他下巴,啪的一声撕掉他的上衣,“本大爷就喜欢用交配这个词,到现在还嘴硬,把他裤子扒了,马上交配。”
“啊……”南沧如醉下身被紧紧与洛雨笙贴在一起,还没开始扒衣裳,她攸地羞红着脸,愤怒的闭上眼睛,想挣脱这该死的绳子。
两名黑衣人开始隔着绳子的空隙扒她俩的衣裳,边扒边偷偷在她香肩上摸一把,南沧如醉急忙求饶,“老大,我们错了,不骂你们,你们饶了我们吧,放过我们好不好?我还要做王后,还要为……他守节。”
“他是谁?东陵新帝?”矮个子忽哧哧的问道。
“他……他是我最爱的男人。”当然不是东陵新帝,是她在浣沙河边一见钟情的南风瑾。
突然,就在她们的衣裳快被拔光时,一阵浓烈的马蹄声响起,伴随着很多刀枪的声音。为首男子脸色不好,大声叫道,“有人来了,听这声音,应该有上百人,咱们撤。”
“晚了。”一声凌厉的声音飘了过来,一支利箭稳稳的穿吼而过,黑衣首领顿时口吐鲜血,直直的跪在地上,吼咙还插着那根金光光闪闪的翎羽箭。
听到黑衣人的惨叫,南沧如醉和洛雨笙急急的睁开眼睛,只见不远处一匹藏青色翻羽上,坐着一名身穿青袍的俊逸男子,男子箭法凌厉,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众人。
“动手,把南沧公主和明夏使臣救出来。”楚夏沉身吩咐,手下的人纷纷朝黑衣人射箭,不消几下,那群黑衣人就死在这千只利箭之中。
洛雨笙一获救,急忙找来长衫披在南沧如醉半裸的身子上,把她包得死死的,紧紧守护在她胸前。
楚夏打马上前,轻轻的睨了眼她们,轻声开口,“洛公子对本王的王后可真用心。”
洛雨笙不卑不亢的回答,“南沧公主可是将来东陵的国母,我当然应该尽力保护她。”
“怕不止如此吧!”楚夏沉声,随即问道,“沁儿和南风瑾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们……她们引老虎去了,刚才有一只青晴猛虎,为了救我们,她俩就引开它,我也不知道她们在哪,后来那群黑衣人就来偷袭我们,幸好……你赶来了。”南沧如醉涨红着小脸,轻声说道。
她紧紧低下头,今天可真是倒霉透顶,先是被南风瑾看到她与洛雨笙不小心亲吻,后是被将来的夫君看到她和洛雨笙这么亲近,虽然不是她们自愿的,可是他心里难免会多想。
最后的始作俑者,就是洛雨笙,不过想起刚才他不顾生命,奋力保护她的样子,南沧如醉竟觉得有些开心,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砂画被南风瑾抱住,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那猛虎仿佛有千万倾力气,永远也使不尽似的,都在下面刨了半个时辰,还在努力的刨着。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跑。”砂画冷眼望着他,她还不习惯被陌生男子抱,虽然他身上有很好闻的男子气息。
砂画努力起挣脱他的钳制,刚刚差点离开他的身体,又被他急急的拉进怀中,她娇弱的身子立即碰到他坚硬的胸膛,砂画的脸都羞红到脖子根了。
“下面危险,我们的力气比不过它,它是万兽之王,你还是跟着我吧。”南风瑾靠近她小巧的耳朵,轻声低喃,像是吹气般让人舒服。
“不用了,我自己……能躲过它。”
突然,南风瑾脚下一滑,砂画也跟着朝树下落去,南风瑾陡然飞身,紧紧抓住她小巧白皙的手腕,他使劲提起,在半空中把她拉住,双腿蹬在树杈上,两人就这样在半空中吊着,看起来好惊险。
猛虎趁机用力刨那棵松树,说时迟那时快,南风瑾攸地抱起砂画,借助树枝的力量,朝地上滚去,那棵松树也在他们离开之后迅速倒地。
“看来,它刨一辈子都不会觉得累,我们却会跳得累,唯今之计,只有把它杀了。”南风瑾说完,却发现砂画正骑在他身上,就是刚才南沧如醉骑在洛雨笙身上一样。
他怔怔的望着她,心跳得快要呼出来,他是多久没有这样碰过她了!突然,砂画猛地起身,握紧长剑,嗖的一声飞到虎王跟前,快速而利落的跳到虎王身后,一剑往老虎的臀部刺去。
这时,南风瑾也开始从前方夹击,他俩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前一后,相得益彰,相当精彩。如果他们此时不是心有芥蒂,近乎为陌生人的话,要是他俩做了盟友,两人有默契的双剑合壁,一定会快速取得成功。
可惜事与愿违,他俩注定是敌对,在砂画的记忆里,她注定是楚夏的女人,南风瑾与楚夏作对,也就是她的敌人。
两人虽然现在配合默契,终有一天,会走向敌对,用剑指着对方的道路。
“如果有一天,我们俩互相用剑指着对方,你会怎么办?”砂画开口问道。
南风瑾边闪猛虎,边用削铁如泥的利箭在它身上狂削,他冷冷答道,“不可能,不会有这一天。”
“为什么?”砂画直截了当。
南风瑾愣了愣,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让人无法看清的雾蔼,“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用剑指着你,因为你是我妻子,我爱上一个女人,就会爱她一生一世,绝不会伤害她。”
“妻子?”砂画愣然,他一定是胡说八道,她明明是楚夏的爱人,怎么会变成他的妻子,“我不相信,别编这些假话来骗我,三天后我就是楚王妃,你回你的明夏,我做我的王妃,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真的这么爱他?爱到非要嫁他不可的地步?”男子脸色黯淡,嘴唇惨白。
女子重重了点了点头,“我爱他,我一定要嫁给他,至于你是谁,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曾试着努力回忆过,可还是想不起关于你的一切,所以……”
“如果会让你难受,想不起来就别想。”
“嗯?”女子沉眸,没想到他没有逼她去回忆,她一直认为他会逼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嗯什么?如果我叫你跟我回明夏,你去吗?”
女子轻哼,略为迟疑了下,“对不起,我不会去。”南风瑾,因为我有楚夏,所以,只能对不起你了。
男子沉眸,用尽全力,使劲抽出宝剑,一剑贯穿猛虎咽喉,而此时,女子灵巧的剑也刺向猛虎的脖子,猛虎朝天仰望,痛苦的惊叫一声,重重的瘫倒在地,犹如一块千均大石落地,震地地面都晃了起来。
两人累得气喘吁吁,靠着树壁开始休息,因为一直在丛林中打斗奔跑,她们所有力气已经耗尽,又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现在又困又饿,只得先休息一会,再想办法出去。
“地面怎么在晃?”南风瑾惊异的问道,随即从砂画表情里知道了真相。
“有大批人马正赶过来。”砂画沉声回答。
两人正惊异之时,不远处冒出一大堆身高过两米,浑身长满黄褐色绒毛,像人一样的巨物,他们身上叮叮咚咚的响动,好像吊得有石头之类的饰物。
“食人族野人?”砂画和南风瑾同时惊呼,只见那群野人以一个女子领头,女子头顶插着一支羽毛,头上环着一圈草叶,全身就下身遮蔽着几片树叶,胸部呈黑色,裸露在外面。
而她身边的男子,均直立行走、身高过两米、手长垂至膝、脚大、双眼朝前、面似人脸、毛发长色黑红,纷纷恶狠狠的盯着南风瑾和砂画。
这批野人的人数大概在两百名左右,全部把砂画和南风瑾围了起来,绕成一个圈,为首的女子像老大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俩,像看怪物般,突然咿咿哑哑的开口,“把他们抓起来,女的你们要,男的我要了。”
“她会说东陵语?”砂画惊奇,不是野人吗?竟然会说东陵话,虽然口齿不清,大多数语言不像,勉强听起来,还是听得懂。那种语言应该是东陵土话,是属于乡下的俚语。
“你不是会御蛇术吗?”南风瑾沉身,这么多人围住他们,她们才和猛虎决斗过,早已体力不支,两人瘫软在树下,砂画的流星还插在猛虎的脖子上。
“我……我不能,御蛇术杀人如麻,我看她们也没害我们之心,暂且忍住,一会再想办法逃走。”砂画轻声靠近南风瑾,两人歪斜着头。
这时,那堆野人哄的一下冲上来,把砂画和南风瑾七手八脚的抬到半空,领着自己的猎物,跟着为首的女子,朝深林深入走去。
良久,待到楚夏领人寻到此地时,却见一只猛虎死在地上,老虎的颈上还插着砂画的流星剑,楚夏飞身下马,俊颜深沉,如褶子石的眼睛漆黑发亮,“这是沁儿的剑!”
南沧如醉和洛雨笙急忙点了点头,“殿下,这就是那只猛虎,上面怎么插着沁儿姑娘的剑,难道,是她杀了猛虎?”
此言一出,众人皆轰动起来,士兵们纷纷议论,如果能猎得一头虎王,那就是东陵第一勇士,受东陵万民爱戴拥护。
李青惊奇的欢呼起来,“殿下,沁儿姑娘好厉害,竟然能单枪匹马杀死猛虎,她就是我们东陵第一勇士,不过她人怎么不见了?”
楚夏看了看猛虎尸体上的刀痕,上面除了沁儿流星剑的伤痕,还有印了相对的另一把剑,难道是南风瑾?他俩合力杀死猛虎,可是他们人呢?
“听说这里有食人族,个头高大,长相凶猛,专以吃人为生,只要进了忘情森林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沁儿姑娘她们不会被抓去吃了吧?”
楚夏沉着脸,眼神有些痛苦,沉声吩咐,“给本王翻掉这座山,一定要把王妃救出来。”
“可是,里面有野人,还有各种凶猛的动物,这里有猛虎,说不定一会儿就碰到狮子豹子。”李青担忧的说道,这忘情森林里的野兽可不像一般森林里的,这里的野兽天生带得有种毒气,而且腹蛇较多,一不小心被缠住咬住,还会传染其他人。
“你见过野人?野人你们就怕了?他们没有战刀长枪,削铁宝剑,怎么和我们斗?”楚夏怒气喝斥李青。
“可是……殿下,我们担心的是您的安危,殿下您先出去,属下这就去搜索。”李青拱手道。
“不行,本王一定要去,找不到沁儿,我不回去。”说完,他夹紧马肚,奋力朝前方追去,其他将士只得快速跟上,南沧如醉仍和洛雨笙共乘一骑,因为他不会骑马,别的将士要执行任务,带着她是浪费时间。
楚夏已经吩咐人送她们回去,不过他们讲义气,找不到南风瑾和砂画,绝不回去,所以两人只好共乘一骑,跟在侍卫后面寻找砂画他们。
可惜,森林里雾气越来越大,两米之间就看不见对方,将士们浑浑噩噩的在里面打转,连楚夏都分不清此刻身在何处,四周野兽的长啸声越来越近,寒风越来越刺骨,除了眼前的人,其他一切都是一团看不清的浓雾。
森林里藤蔓缠绕,树与树之间相连,中间吊着长长弯弯曲曲的黑色藤蔓,分不清是蛇还是树藤,将士们小心翼翼的跟在楚夏身后,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一名将士迅速栽向地上,口吐白沫身亡。
“殿下,小心毒蛇,徐卫被毒蛇咬住,中毒死了。”李青在后面吩咐,同时紧紧的跟上楚夏。
紧急着,又是几声惨叫,“殿下……这里有埋伏,有机关。”很多将士一不小心就掉进地下的陷阱里,身中数棒,活活的死在里面,口吐鲜血,眼睛睁得老大。
因为雾气太大,所以看不清前方的路,这时,南沧如醉果断的骑马上前,在浓雾中,趁俊逸修长,正满脸担忧的男子不注意,一拳敲在他颈上,男子赫然昏倒。
“大胆,南沧公主,竟敢伤害殿下。”李青急忙扶住殿下,几名侍卫把昏沉的楚夏抱紧,朝后面的马上送。
他们正要合力上去围攻南沧如醉,南沧如醉拍了拍手,“停手,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一定会往最深的地方走,我们不熟悉这里,不认识路,到最后,武功再高,也会中陷阱全部死去。这里毒蛇又多,一不小心就是一条人命,沁儿姑娘和南风瑾武功那么高,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你们的殿下将在三天后登基,如果这时候出事,东陵国势必大乱,我作为你们未来的王后,应该为百姓着想。所以,我们先撤退,等殿下醒了,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公主英明,我们先撤。”李青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吩咐众人,赶紧朝后撤,在撤的过程中,又有几名士兵死于毒蛇,要不就是滚落下崖,他们只能摸着浓雾,缓缓前行。
深林深处层峦叠嶂,沟壑纵横,山势雄伟,野人们纷纷簇拥着白衣女子和男子,欢快的唱起歌来,不远处,是一座野人谷,野人谷纵深狭长,谷内景致众多,一幅幅画卷引人入胜。
一个腰部围着张熊皮的男子走近为首的女子,恭敬的说道,“诺神罗阿普,那个男子的确长得诱人,但是我也不差。”说完,用力的弓起他粗壮的臂膀,朝女子秀了秀。
女子皮肤黝黑透红,双眼水录,两片深黑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上下翻飞,沉吟的看了看被抬在半空的男子,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勇士,无奈的摇了摇头,“阿农诺,你……没有他长得好看,你看他多白嫩,细皮嫩肉的,我就喜欢这种。”
“族长,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我喜欢你。”另一个腰部围着块狐皮的黑人走了过来,他双颊通红,透出股年轻的干劲。
砂画愣然,原来那个女人是他们的族长,她以前略看过古书,古书上关于野人的记载,好像罗阿普是对族长的敬称,诺神应该是她的名字,她看了看这些黑人,中间大部分都是男人,女人只有两三个,少得可怜。
野人们聪明的拐过一道道陷阱,快速的到达他们的营地,兴奋的吹着哨子,把砂画和南风瑾放了下来,绑在中央的大柱子上。
这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不过野人们都是群居,大根有几十间茅屋搭在一起,一群背着孩子,透着胸脯的妇女在夕阳下剥鹿皮,男人们则在打磨武器。
他们一看到有猎物抓来,纷纷欢呼起来,用有些蹩脚的东陵土话吼叫着,挥舞着手里的勺子和棍子。
那个名叫阿农诺的男子胸前挂着排长长的象牙,有些憨厚的吩咐,“族人们,今天我们伟大英明漂亮优秀的族长猎到两个猎物,大家喜欢男人的就朝男人吐口水,喜欢女人就朝女人吐。”
砂画被又长又粗的藤蔓绑住,此时已经恢复不少体力,不过肚子却咕咕轻叫起来,南风瑾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他也有些饿了。
而此时,那些野人站成两排,纷纷走上来在他们面前吐口水,看起极其恶心,虽然这里男性占大多数,不过最后吐向南风瑾脚下的口水似乎多很多。
“他们为什么不朝我吐?难道他们都有断袖之辟?”砂画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一群男人都朝南风瑾示好,看来他真是男女通吃,连食人族野人都给吃了。
为首的可爱女子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停止朝南风瑾吐口水,她有些娇羞的走到南风瑾面前,上身的胸脯因为走路而不停的晃动,把那些野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咽口水。而砂画和南风瑾,则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去看她晃动的上身。
食人族都不穿亵衣的吗?男男女女都光着个膀子,他们下身还好,都围了各式各样的动物毛皮,上身却是半裸着,看得砂画涨红着脸。
他们披发,袒足,人面,长唇,黑身有毛,群行,只有那位女族长头发被的根藤条绑着,她痴痴的望着南风瑾,“他长得好好看,把他洗干净,放到我的天然床上,我要享用。”
“是,罗阿普。”几名野人边抬南风瑾,边帮他脱衣裳。
砂画则涨红着脸,有些好笑的扭过头,她轻声背着南风瑾,小声说道,“看来,女族长看上你了,要把你洗干净……吃了。”
南风瑾则皱着眉头,睨了砂画一眼,她竟然会取笑他,以前的她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现在变化还真大,他真怀疑她不是以前的沁砂画了。
“怎么?你吃醋了?”南风瑾回她一记眼神。
砂画急忙转过脸,呶起嘴说道,“我才不会吃你的醋,你乖乖等着诺神吃掉你吧。”
“你……”南风瑾顿时气急,这个女人,不仅不吃醋,还巴不得他被野人侮辱,立即沉声吼道,“行行,永远都是这副冰冷德性,在我记忆中,你就没对我笑过。”
“你又对我笑过了?”砂画应声辩解,她凭什么要对他笑,他是楚夏的敌人,也就是她的敌人,虽然他表面很在乎她,不代表她会喜欢他。
“我凭什么要对你笑。”南风瑾冰冰回应她,脸色更加难看,大将军的气势仍强烈显现。
砂画眉头一挑,“那我又凭什么对你笑?虽然你三番两次救我,不过你是楚夏的敌人,他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总有一天,我们会真正的兵戎相见,到时候,剑下见真招。”她不明白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为什么脾气这么阴晴不定,一会儿说她是他妻子,要她跟他回明夏;可一转过脸,就对她冷眼相向,横眉冷对,真是个怪里怪气的男人。
诺神见他俩竟然冷眼吵起架来,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急忙摆手走了过来,大声急喝,“你们俩吵够没有?都死到临头了还吵,尤其是你。”她伸出手指向砂画,“你干嘛凶我的猎物,他是我的,只能我一个人凶。”
“不关你的事,闭嘴。”砂画和南风瑾同时朝诺神吼道。
这时,南风瑾等那几个野人解开身上的藤蔓,正想使轻功飞出野人们的钳制,却发现胸口的伤口又重新裂开,疼得他眉头深蹙,不得已又被几名野人抓住。
“他受伤了?”诺神疑惑的走过来,掀开南风瑾胸前的衣裳,一道狰狞鲜红的伤口怵目惊心的映在她眼前,她急忙吩咐野人,“先给他治伤,敷上泥巴。”一口浓浓的乡土音。
“等等,你给他敷泥巴治伤?泥巴只有加重他伤口恶化,只能用草药。”砂画焦急的喊道,双手不由自主的在柱子上摩擦,看来,她必须要想办法解开藤蔓,不然,南风瑾会被他们整死的,虽然吵归吵,他和她共患难被抓进来,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去。
女族长阿诺从边上的木槽里抓出一把中草药,朝砂画扬了扬,“你说的草药是什么?这个就是泥巴,可以治伤的,阿拐钰他们受伤了,都是敷的这个,一敷就好。”
砂画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口中的泥巴竟然是草药,把她吓了一跳。
女族长这才仔细瞧了瞧砂画,开始她一直沉浸在美貌男人的温柔乡中,忘记看边上这个女人,在她看来,她一点也不美,皮肤白得像山上的白蘑菇,看起很可怕。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不朝你吐口水吗?”诺神嘟起小嘴,朝砂画问道。
砂画愣愣的摇了摇头,“因为……他们喜欢男人?”
诺神摇了摇头,“因为……你长得丑,还有,他们只爱我一个,除了我以外的女人,再美他们都不会爱,他们只臣服和效忠于我,就连你的丈夫,也要效忠于我。”
“我的丈夫?”砂画有些不解,难道她说的是南风瑾,这里的野人真奇怪,不仅会在四周埋陷阱保护自己,还懂得人的美丑善恶,人文风俗,根本不像与世隔绝的野人。
而且放眼望去,砂画也没有见到地上有人的骨头,虽然刚才在被抓来的路上,她倒是隐隐约约在浓雾中看到地上的人的残骸,但是他们的村庄却没有,全是野兔野鸡之类的猎物。
“是的,你的丈夫,今晚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他都得听我的,做我宠幸的其中一人,如果他服侍得好,我会考虑把他升为副族长,因为我们这里还少一个副族长。”诺神不紧不慢的说道。
砂画咽了咽口水,“你真的要和他……那个?可是他生病了,受伤了,你不能养好他的伤再说吗?”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女族长的建议,砂画心里闷闷的,她到底是不喜欢南风瑾和她那个,还是怕女族长浑身黄褐色的长毛会吓坏南风瑾。
南风瑾猛地挣脱抓他的野人,脸色阴郁不已,他堂堂一个明夏大将军,统领千军万马,今天竟然要被一个女族长宠幸,这个女族长不仅是个野人,还是个全身长满丑陋长毛的野人,简直不把他男人的尊严放在眼里。
不过女族长那句“她的丈夫”,让他心里略有些开心和感动。
诺神瘪了瘪嘴,亲自冲过去抓住南风瑾,南风瑾被几个野人钳制住,伤口又疼,又累又饿,无力的倚在他们肩上。诺神悄悄走过去,趁他不注意,猛地一口亲在他脸上,突然,南风瑾锐利的眯起眼睛,浑身使出一股掌风,顿时把诺神弹到几米远,重重的摔倒在地。
“族长,族长。”众野人纷纷冲过去扶起她,愤恨的盯着南风瑾,诺神却轻巧的拍拍手,像没事人一样的站了起来,“很好,我就喜欢像他这种有个性的男人,不喜欢唯唯诺诺的你们。”
阿农诺不服气的嘟哝道,“罗阿普,我们都服侍你这么多年了,你一看到个白嫩的男人就变心,他这么对你,你还喜欢他。”说完,他撒娇的跺了跺脚,赤足朝深山深处走去。
诺神也不管他,继续走向南风瑾,准备再偷一记香,像个登徒子般好色,她胸部的长毛浓黑茂密,脸被晒成红黑色,看起富有光泽和质感。
“慢着。”砂画大声吼道,她可不想再看到南风瑾被这么一个野人欺负,“族长,你是要再这样,他万一想不通死掉的话,你就亏大了,凡事还是自愿的好,你先把他的伤治好,他就会感激你,然后爱上你,你们就可以尽情……相拥了。”
南风瑾无奈的看了砂画一眼,这女人,到底是救他还是巴不得他被野人凌辱。诺神听了她的话,简单思索了一下,开始往南风瑾胸口涂沫辗碎的药汁,回头又走进草房里端出几个香蕉和野果,递给南风瑾。
“先给她吃,她不吃我不吃。”南风瑾望向砂画,独自把衣襟拉好,生怕诺神偷看。
“哦。”说完,诺神递给砂画几个香蕉,再把苹果给南风瑾。
砂画虽然身子被绑住,不过手却没被绑,仍能行动自如,她还没休息好,等体力恢复,她一定冲过去救南风瑾。
真奇怪,野人为什么不帮她把手一起绑了,难道空出她的手让她好逃脱吗?
两人细嚼慢咽吃完之后,诺神把阿拐钰喊了过来,阿拐钰是个精壮的年轻小伙子,浑身上下散发出野人的粗犷气息,他浓眉大眼,皮肤黝黑透红,腰上围着一块深褐色的虎皮,他兴冲冲的奔向诺神。
“她,送给你,你,要好好服侍她。”诺神指着砂画,又看向阿拐钰。
阿拐钰轻轻的挠了挠头,脏兮兮的头发披在脑后,绞成一根一根黏黏的辫子,伸出长长的牙齿,嘿嘿一笑,三两下跑向砂画,准备给她解身上的藤蔓。
“住手,她是我的女人,你们谁也不准碰。”南风瑾挣开野人,咬紧牙关跑向砂画。
看着他努力朝这边跑的样子,胸口又溢出一层红血,砂画突然觉得有些感动和心痛,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明知道她给不起他想要的。
突然,南风瑾闷哼一声,重重倒在地上,一下子昏了过去,砂画定晴一看,阿拐钰手里正拿根棍子,原来是他敲昏了南风瑾。
“南风瑾,你不要昏,你起来。”砂画开始大声呼喊,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喊都没用,南风瑾就像头沉睡的狮子般倒在原地,任由诺神派几名野人把他抬进茅屋。
“好了,我要进去享用我的猎物了,阿拐钰,她送给你了,无论里面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你们都不准进来,不许打扰我和猎物美好的时光。”诺神兴奋的吩咐道,两眼放光朝屋里走去。
才吃两个香蕉,砂画还是觉得很饿,不行,现在保存体力最重要,不仅有关肚子里的孩子,更要去救南风瑾,她想,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被一个野人侮辱。
阿拐钰舔了舔深黑的舌色,吞了吞口水,慢慢走向砂画,“猎物,我来了。”
“慢着。”砂画转了围眼珠,这阿拐钰虽然凶猛,脑子却不好使,她朝他努力眨了眨眼睛,摸着肚子说道,“你叫阿拐钰是吧,想我做你的猎物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必须让我吃饱,我很想吃烤熟的鹿肉,你去帮我烤一块来。”
阿拐钰瞪大眼睛,重重了点了点头,兴奋的朝篝火处跑去,他身手矫健的从吊着的鹿肉上剔下一块最瘦的,安静的在篝火旁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