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画听了她的话,脸上没有反应,只是慵懒的摆了摆手,“下一位继续。”
接着,第二位女子掂着脚尖大声说道,“如果我还是南沧公主,那么一定是招驸马比较多,他要纳妾,必须得经过我和父皇的同意,天下男人皆薄幸,我没奢望他只爱我一个,只希望他少纳点就行了。”
接下来的第三位,第四位,到第四十六位均是差不多的答案,虽然有些答案比较新奇,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她们都没反抗的勇气,只能忍受或者把自己变得更出色,以吸引住夫君的心,听得砂画想打磕睡,不过她还是没表现出厌恶之情,只是冷冷望着最后一位。
女子抬起头,冷静勇敢的迎向砂画的目光,眸子里散发出一股魄人的勾人之意,似乎在朝她眨眼睛,似乎又像沁满了晶莹的泪,砂画看了看她,长相还算不错,身段也挺玲珑妖娆的,可惜她对她没感觉。
女子朝砂画轻轻拂身,轻声开口,“真主,小女名尹莹儿,是尹夏九公主。众姐妹的答案我都听过了,我只能遗憾的在心底轻叹,她们都太肤浅了。自古男人皆薄幸,可是也有专情的好男人。比如真主,比如东陵大帝、北冥邪皇。一人只有一颗心,怎可多爱人?如果我的夫君纳妾,那我宁肯离开他,孤寂一生;也不愿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你们知道吗?我们这是分夫君的心,他的心本来就只有一点,一人剜一点,他就没有心了,没有心,也就没有爱了。一个心中没有爱的人,也不值得我去爱了。如果你们的夫君没有心,他还会快乐吗?他会为得麻木不仁、理智残暴,这样的夫君,你们还要吗?你们赞成夫君多纳妾,这是害他,根本不是对他好。我看你们是为了博得真主的喜欢,都不敢说实话。其实你们跟我一样,面对夫君纳妾,心里都不满,都忌妒,可是嘴上,却不敢说真话。你们以为真主不是正人君子,像那些寻常男子一样好色吗?”
说完,女子再次拂身,退至自己位置上,砂画牵起羽烟的手起身,青袍飞扬,凌厉英俊,风姿卓绝,轻声吩咐,“就封尹夏九公主尹莹儿为莹贵妃,其他人,全部封为美人。尹莹儿赐华阳殿,其他美人,全部住西宫。”
“是,陛下。”李嬷嬷恭敬的朝砂画跪下行礼,目光她牵着羽烟离开。
砂画隐隐瞥见羽烟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荒凉和悲哀,故意扯开话题,“王后,三天之后三大皇帝就要来罗刹,你可一定得帮我打理好一切,到时候宴会的膳食、歌舞、娱乐活动,都要靠你一手策划哦!”
“嗯,臣妾早就打理好了,早上李嬷嬷给我说,她一直没有在我们的……龙床上发现落红,我不小心……把没有和夫君圆房的事告诉她了,她说……夫君会不会生理有问题,所以让臣妾给你炖了好些补品,好繁衍后代。”羽烟羞红着脸,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砂画娇哼一声,冷声说道,“那个该死的李嬷嬷,我们圆不圆房关他何事,我生理没问题,我的后代无需她操心,近日来我天天要批阅很多奏章,又要接待那些小国的来使,还要去民间视查,早已累得心力交瘁,你们怎么尽想些这方面的事呢?夫妻之间一定要圆房才叫相爱吗?她越希望我和你圆房,我偏不如她的意。”
说完,砂画讪讪的拂了拂袖子,扔下羽烟一个人朝梅林走去。
“这也算理由?夫妻之间圆房天经地义,依我看,真主根本不喜欢你,才不和你圆房。”一阵娇喝声凌厉的传入羽烟耳际。
羽烟定晴一看,竟然是才封的莹贵妃,她身后跟着那群羞羞答答的美人,个个都低着偷笑着她,原来她和砂画的对话都被她们听到了,她被陛下扔在宫殿外也被她们看到了。
“大胆,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红羽厉声喝道,双拳紧捏成拳头状,怒视着这群偷笑她的女人。
莹贵妃回头看了看众女子,娇声说道,“姐妹们,都快给王后行礼吧。”说完,弯腰拂身,轻轻朝羽烟行礼。
“参见王后,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过礼之后,她径直走向羽烟,媚笑一声,小声说道,“王后,您虽然生得美丽,可是却不懂如何把持男人的心,妹妹给你说的是忠言,虽不大好听,却是真言。如果你真想真主和你圆房,诞下一两个龙子的话,妹妹可以帮你,只要你能栓住他的人,自然就能栓住他的心,他也不会纳妃纳嫔,如果姐姐想需要帮忙,妹妹一定帮你。”
羽烟拂了拂袖子,冷哼一声,“本宫还不需要你来教,栓不栓得住陛下的心,不是靠你两张嘴乱说的,如果你这些话让他听到,我相信你这贵妃之位也难坐了,你没有看见身后有那么多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揪着你的位置吗?本宫虽然没和陛下圆房,不过,本宫早已得到他的心,再加上本宫是前东阳理应继承王位的公主殿下,地位和陛下平等,冒犯我,就是冒犯他,走给本宫下去。”
尹莹儿并没有被羽烟的气势所吓倒,倒是她身后的四十六名美人,被吓得不轻,原来这王后竟然有这么大的阵势。
尹莹儿眼里闪过一丝冷笑,“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还望姐姐自求多福,早日为陛下诞下龙子,以她稳固你这王后之位。你可知道?在你身后,全罗刹的女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王后之位呢!”
羽烟凑近尹莹儿,突然轻笑一声,“啪”的一声扇在尹莹儿脸上,尹莹儿白皙的脸上立即起了五个深深的手指印,看得身后的美人皆冷抽一声。
“你……你竟敢打我?”尹莹儿不可置信的捂着脸颊,这与她刚才在朝堂上那番出类拔萃、有智有慧的得意表情成反比,她杏眼圆瞪,狠狠怒视着羽烟,恨不得把她吃了。
“怎么了?王后打贵妃,天经地义,如果你不服气,大可以打来还。不过这样的话,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罚你,他会不会废了你这新封的贵妃之位。你以为刚才在朝堂上你很讨他欢心么?他最讨厌耍手段耍计谋的女人,你刚才不过是聪明了点,提前了解过陛下的喜好,知道他的为人,才壮起胆子说那番话的吧?老虎不发威,别以为本宫是病猫,全都给本宫退下,再停留在此,别怪本宫翻脸无情。”羽烟拿出当日在朝堂之上的勇气,凌厉果断的朝这群女人大吼,吼过这后,抬眼一看,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不怕死的尹莹儿还大刺刺的站在她面前。
尹莹儿恨恨的盯着羽烟,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几个字,“王后,今天的仇,我尹莹儿一定会报。”
说完,怒气冲冲的跑向自己的寝宫,后面几个小宫女赶紧跟了上去。
羽烟抬眼看了看前方,早已泪眼朦胧,以前的她,备受父皇母后宠爱,没有人敢欺负她;后来的她,嫁给砂画,也备受他的关心和爱护,成了天下人人羡慕的王后;现在的她,却成了宫里宫女之间的笑话,她和砂画没有圆房的事,也成了宫里公众的秘密。
女子轻叹一声,摸了摸肩上他为她披上的雪貂,沉沉朝清阳殿走去,背影寂寥萧瑟,这就是皇宫里的女人。
云城大街上,一顶豪华大型马车慢慢行驶着,车轿四周全是大红色的锦布,布上绣满了金龙和飞凤,彰显着这的高贵与不凡。
在马车后面,跟着一大片黑压压的士兵,士兵训练有素,遵守次序,跟在马车后面。
车上,一大一小正在打闹,惹得边上的人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这顶马车上坐的就是北冥邪皇南风瑾。除他之外,还有一身银白狐裘的楚小蛋,一脸寂寥的洛雨笙,玉儿、南沧宁雅、南沧如醉和楚琉儿。
马车很大,能容纳二十几个人,今天云城没有下雪,那些原先下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不过远处仍是白雪铠铠,雪窖冰天,大雪封山。
“大冰块,你又使诈!”楚小蛋凌厉的睁大清澈的双眼,两片小睫毛忽闪忽闪的,脸上生气的时候竟然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皮肤白里透红,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他正张大嘴巴,一口咬在南风瑾腿上,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
南风瑾气愤的揪着楚小蛋的小衣领,一把把他翻抱在自己身上,“啪啪啪”的打起他小屁屁来,楚小蛋疼得哇呜直叫,“母后,救命,父皇,救命,大冰块又在欺负我了。”
“哼,谁叫你不听话的。你给我闭嘴,小孩真麻烦,真不应该带你来。”说完,南风瑾一下子扔下楚小蛋,把他抛给对面的洛雨笙。
洛雨笙正在为刚才看到南沧如醉扑进南风瑾怀里而郁闷,脸色阴郁,拳头捏得紧紧的,楚小蛋一靠近他,他就没好气的吼道,“过开,别惹我发火。”
“雨笙。”南风瑾一把拉过楚小蛋,死死的抱在怀里,冷声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负他,你不行。”
“都是你宝贝儿子干的坏事。”洛雨笙说完,负气的把头转向轿外,冷眼望着轿外的铠铠白雪,刚才要不是楚小蛋故意推南沧如醉,想把她推倒的话,她至于一不小心落入南风瑾的怀中吗?
南风瑾英雄救美也太不是时候了!
这时,南风瑾突然凑近洛雨笙,用十分低沉而吵哑的声音低喃道,“我给你指婚,还不行吗?”
“指谁?”洛雨笙看了眼正害羞低下头的南沧如醉,不会是她吧。
“玉儿,你看她多温柔。”南风瑾快速说完,又像没事人似的返回原位,自从他身边有了楚小蛋之后,他的行事作风竟变了些,虽然变化不大,但是这在大家眼里看来却甚稀有,至少现在的他,会笑了,偶尔还会讲个冷笑话。
洛雨笙一听南风瑾说完,竟还真的瞧了对面的玉儿一眼,他好像曾经在将军府见过这个丫鬟,模样长得乖巧清秀,善良和泼,几年没见,她正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可惜他的心早在五年前就被南沧如醉吸引去了。
玉儿见洛雨笙正望着自己,急忙害羞的低下头,两根细嫩的手指交织在一起,显得十分紧张。而一旁的南沧如醉脸上则如冰霜般冷漠,她急忙把头扭向轿外,不去看轿内的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洛雨笙看玉儿的眼神,她竟有些不开心,好像心里少了某个东西似的。
人都是这样,当有一天,你发现那个一直追求你的人,眼光开始注意别的女人时,即使你不爱他,心里也会渐渐失落,感觉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这才会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那个他,在别的女人眼里竟然是那么的优秀,可惜到你幡然醒悟的时候,他已经不属于你了。
马车叽哩咕噜的驶进罗刹皇宫,皇宫的主干道两侧全是前来迎接的仪仗队,蓝炫一袭藏青色幡袍披风,身着寒铁马甲,手握银龙利刀,熠熠生辉的骑在一匹枣红马上,淡然的迎接众马车到来。
马车渐渐行至正阳门,缓缓停了下来,玉儿掀开轿帘,朝外面的宿云点了点头,宿云把手中的通关文牒递给蓝炫,朝他拱手道,“蓝公子,我们邪皇已到,怎么没见罗刹真主前来迎接?”
蓝炫看了眼通关文牒,递给身边的文官,冷声说道,“我曾听说,十月前东陵大帝去北冥,北冥邪皇也没有亲自去迎接,他不仅没去,就连个官也没派去。真主派我前来,难道贵国还不满足吗?”
宿云吃了他一僵,恨恨的夺过被文官盖好印章的文牒,走回轿旁。南风瑾坐在轿子里,把刚才发生的事听得一清二楚,他冷眼看了眼被白雾笼罩的罗刹皇宫,轻声对宿云说道,“罗刹真主本就神秘,朕总有机会会见着他的,不必为这种小事计较,走吧。”
蓝炫命身边的太监上前替北冥马车领路,自己仍傲立雪中迎接其他国家的使臣和大王,寒风凌厉的吹拂在他脸上,吹得他墨发飞扬。要是南风瑾知道那所谓的翩翩公子罗刹真主就是他妻子的话,还不得喝水呛死,吃面噎死,活活气死。
北冥的马车还没驶入行馆多久,紧急着,东陵的便纷踏至来。轿帘一打开,蓝炫就看到一个晶莹剔透、粉白漂亮的小女孩探出头来,她身穿一袭粉红色皮袭,头发乌黑,眼神清澈,头发梳了一个小小的云髻,竟和刚才他在南风瑾身边看到的小太子长得有些像。
传说,东陵大帝和北冥邪皇一人抢了个他们妻子生的孩子,这个该不会就是传说中那漂亮可人的楚若儿吧!蓝炫攸地睁大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小可爱也回瞪了他一眼,乖巧的坐回身旁一位衣着贵气的年轻男子身边。
自从穿越到古代,他就没遇到一件比较正常的事,两个俊美皇帝,一人抢个孩子的事都有,而且他们最想见到的那个敌人,就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妻子,要是他们知道真相,不会惊讶得成呆子吧。
看来,如果他能回现代,真可以为他们写本《寻妻记》了。
这辆马车也十分豪华,不过不像上一辆那样热闹,里面只有那小女孩和一位眉头深蹙、脸色略有些苍白的男子,男子一身白色锦衣,乌黑的头发随意被一根缎带绑着,虽穿着不如南风瑾华贵鲜艳,却也显得淡雅不俗。
看他俊颜深沉,冷冰冰盯着手中玉箫的样子,蓝炫知道,这位想必就是那名动天下的东陵大帝,虽然看似谪仙,俊美倜傥,不像一位武者或者王者,可他却有一股不容忽视天生的尊贵气质,而且有一股隐藏在外表下的危险气息。
为了避免南风瑾和楚夏打架,蓝炫特意叫太监把他们分派到不同的行馆别苑居住。
紧急着,好像都赶日子似的,西塘大王烈如婵也浩浩荡荡的赶来了。
蓝炫看了看眼前的马车,这是一座以深黑色线条为主的马车,马车上的布和灯笼,竟然全是深黑色,上面绣着银白色的圆月和飞鹰,凸现出他主人的邪魅和不凡。
车帘缓缓被一双白嫩的玉手掀开,映出蓝炫眼帘的,竟是一个眉心有粒火红弯月,打扮十分妖艳冷血的女子,女子肩头立得有只鹦鹉,与轿子里侧那名男子同样的冷血无情,危险嗜人。
里面的男子长相有些妖媚,血红的唇似舔了鲜血般嗜人,一双狭长的丹风眼微微眯着,邪魅冷漠,男子的脸型如刀削般棱角分明,一身红袍显得十分妖艳,一抬眼,眉间便有深深的冷血忧郁气质。
令人疑惑的是,那个危险的男人竟然坐了一辆木制轮椅,轮椅制作特别精巧,好像有什么机关似的,他的双腿,不会瘸了吧?
在马车后面,跟着一队全身白纱素裳的美丽女子,蓝炫数了数,大约有十二个,个个身上皆带着强烈的杀气,冷漠无情,冷冷的盯着前方,不苟言笑。这十二名女子不会是传说中烈如婵身边的十二宫杀手吧。
西塘大王烈如婵是天底下出了名的狠毒加残暴,真是人如其传言,蓝炫看着马车渐渐从眼前消失,心里轻叹,看来,罗刹要出大事了,这么多皇帝都齐聚于此,即使不出大事,也会死伤很多人。
宴会要三日后才开始。砂画静静伫立在窗前,看皇宫银妆素裹,白雪铠铠,漫天大雪把整个罗刹帝都染得像是座水晶宫似的,看起别样的清澈干净。
南风瑾他们都到了吧,听说楚小蛋和楚若儿都来了,砂画内心激动得不得了,真想快点冲出去抱住她俩,可是南风瑾和楚夏都在,一定会认出她来。
她曾经做杀手的目的不就是希望有能力与两人对抗,然后抢回她们吗?可是现在,当她躲在暗处看到两个男人都十分疼爱孩子的时候,她真的于心不忍,不想从他们手中抢回孩子,可是她是她们的母亲,哪有母亲不思念孩子的。
她们可是她怀胎十月,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想起她怀孕时,还在忘情森林里上窜下跳,跟南风瑾打架,两人斗得不亦乐乎,她就觉得好笑。
那两个孩子竟然坚强的活了下来,她应该是当今第一孕妇了。
刚才她躲在暗处,看到南风瑾死死把小蛋抱在怀里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心痛,还有楚夏,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却也看得出他对若儿宠溺无边。
他们两个都不会伤害她,已经有快一年没有见到小蛋和若儿了,她好想偷偷去看她们一眼,如果有机会,让她们永远跟着自己。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烈如婵,烈如婵生性狠毒,这次前来,一定想了什么狠毒的计划,总之这三个男人,都对她的罗刹虎视眈眈,如果他们真敢打罗刹的主意,她一定毫不留情的把孩子抢走。
正思忖之际,一阵温婉的声音轻轻响起。
“夫君,又在欣赏雪景了。”羽烟今日一身婉约碎花百褶裙,肩上披着一袭纯白狐裘,唇若朱丹,眉如远黛,眼若青山,眼睛水灵灵的,显得十分清澈秀气。她轻轻一个动作,一个手势,都显出她身为前朝公主的尊贵与不凡。
砂画轻轻颔首,双眼凝视着漫天飘舞的雪花,轻轻伸手出去接了两片,雪花一下子融化在她手心,形成一小滴晶莹的水珠,“雪是纯洁的,是无暇的,如果人的心,都能像雪那般清澈干净,这个世间就没有战争和阴谋、杀戮和坏人了。”
“夫君可是在担心东陵、西塘和北冥?三位皇帝已经在臣妾为他们专门准备的别苑住下,不过他们此行带的精兵真多,黑压压的一片,个个锐利凌厉,像一阵风似的威猛。跟我国的将士比起来,要勇猛精进得多。夫君可要防着他们点,依臣妾看,他们此行并不是来为你贺寿那么简单。”羽烟分析得头头是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你夫君我这么聪明,还斗不过那三个蛮子吗?”砂画说完,和羽烟一起,朗声大笑了起来。
这时,一名身着浅色宫装的宫女托着一顶漂亮的食盒走了过来,轻轻朝她俩行礼,“王后娘娘,这是你吩咐奴婢为真主熬的补品,请真主趁热喝了吧,能御寒。”
羽烟一脸娇羞的接过食盒,端出里面的一个精致小瓷碗,递到砂画面前,略带娇媚的说道,“夫君,你快趁热……喝了它吧。”
“多谢王后。”砂画接过碗里飘着一些参药的补品,轻轻抿了两口,抬头又看见羽烟期待的目光,她仰头一饮而尽,故着满足的把碗亮给羽烟看,“你看,我不是喝光了吗?开心了吧。”
“嗯,那夫君,我扶你去休息可好?喝了这个补品会有些热,适当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羽烟说完,一下子挽起砂画的手。
什么补品喝了会发热?突然,砂画感觉自己心底腾升冒起一股热气,她急忙推开羽烟,大声喝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羽烟害羞的低着头,抿了抿唇,轻声说道,“这是……李嬷嬷叫我熬给你喝的,好像叫什么大补丸,是补男人……身子的。”
她话还没说完,边上的小宫女就羞着红脸吼了句,“真主,这是壮阳药,喝了对你身体有益处,至于发热,真主只要和王后圆房了,就不会热了,要不要奴婢再给你盛一碗来?”
“你们……”砂画一改之前的温润之色,摸了摸直发烫的脸,怒地拂了拂袖子,厉声说道,“要壮你们自己去壮好了,朕没这个雅兴。”
说完,不理会羽烟的目光,快速往梅林跑运,梅林那里山清水秀,还有一个亭子,亭子里有架古琴,她去弹弹琴,让自己静下心来,也许会好些。
“夫君,你怎么了?”羽烟急急的跟了上去,却发现砂画的人影一闪而过,一下子消失在远处,她不悦的跺了跺脚,“都怪李嬷嬷,我早说过他不喜欢这些东西。”
梅林真远,砂画觉得身体好热,虽然是大雪冰天,到处是铠铠白雪,冷风呼啸而过,可是她还是觉得体内发热,那是什么大补丸,根本就是害人的媚药。
“真主,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看臣妾的吗?”一阵娇滴滴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等砂画一反应过来,女人的八爪手就攀上了她的肩,砂画轻吼一声,一下子打掉那只讨厌的手,冷声说道,“讨厌的女人,别过来。”
女人娇羞不满的摇了摇头,大冬天的,还只穿一件薄薄的宫装,白嫩嫩的肉团若隐若现,又朝砂画贴了上去,“真主,自从你封臣妾为贵妃之后,我终于等到你来华阳殿了,臣妾好想你,为你的飒爽英姿所倾倒,我们进殿聊,好吗?”
“莹贵妃,朕只是路过这里,并不是来看你的,你放手。”砂画怒吼一声,再次把尹莹儿的手推离开去,正准备往前走,没想到那女人真是不死心,又急急的贴了上来。
天哪,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多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她们不知道,她们越是这样,越难抓住男人的心吗?况且她还是个不好女色的女人。
“哎呀,你放手嘛!烦死了。”砂画又不想一拳给她脑门子揍去,只得死死抓住她的手。尹莹儿却不放过他,使劲扯着比她还白嫩的砂画,借着地上台阶的重力,猛的一下往地上倒,砂画也顺势被她的八爪手给扯倾倒,直直的朝她摔在雪地里的身子压去。
刹那间,砂画快速伸出手,按在尹莹儿身上,以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不会贴在她身上,以防被她知道自己是女人。
看着尹莹儿闭上双眼满足呻芩的表情,砂画这才发现,她按的地方,好像是尹莹儿的胸,“啊……”砂画大叫一声,快速从她身上一跃而起,一抬头,就接触到一双楚楚可怜还带泪的目光。
羽烟吸了吸鼻子,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眼里全是泪,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夏红衣,我好心炖了补品给你喝,没想到你喝了是来找她,你把我置于何地?难道你之前对我发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吗?你竟然……跑来找她,还和她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准备……准备干那种事。”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子,是个误会。”砂画感觉自已身体越来越热,要是她一会儿失去神志晕倒,或者是自己把自己衣裳扒了的话,一切都露陷了,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大声朝羽烟解释道,“王后,这只是个误会,我得走了。”
说完,砂画一把扒开又往她身上拉扯的尹莹儿,快速朝梅林跑去。
天哪,越来越热了,她要解药,羽烟那个笨蛋,竟然给她喝这种东西。短短几个月,她就无意中喝了两次了。
一到梅林,砂画一下子飞往梅树,双手紧紧抓着那些白雪,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琴,亭子里有古琴。砂画快速跑进亭子,坐在七弦琴前,慢慢稳定心神,开始弹奏起来。
而华阳殿前,羽烟和尹莹儿则互不相让的瞪着,尹莹儿故意在寒风中露同她白嫩的香肩,吟笑着望向羽烟,“我说王后,你就这么急于和真主圆房?还给他喝补品,没想到他会来找我吧,本来他要和我就在雪地里解决的,可是你不要脸的追了上来,他肯定是有些顾忌你,才又跑了。”
“你……”羽烟气得抬手直指她,厉声吼道,“你好歹也是尹夏九公主,怎么说话这么不知廉耻和露骨?”
“我不知廉耻?虽然妹妹我的做法是轻浮了点,说话也不要脸了点,可是比你好。至少我做在明里,像你这种给真主喝这样补品吃那样补药,想暗中霸占他的女人,才最阴险,最可恶。”尹莹儿双手叉腰,像个泼妇似的,劈头盖脸朝羽烟骂去。
羽烟羞得脸色陀红,“你……你竟然想和真主,就在雪地里解决,可恶。”
“只要我们俩相爱,在哪里都不是问题,我除了会挑地点之外,还会各种各样令男人美妙的姿势,你会吗?观音坐莲,老汉推车,金童抱瓶,张果老倒骑驴,骑马打仗,这些本宫都会,你会吗?本宫还会在雪地里、水里、温泉里、野地里、天空中、马车里,你……你会吗?”尹莹儿一口气说完,挑衅似的看着羽烟。
羽烟脸色更加羞红,跺了跺脚说道,“你太无耻了,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尹夏的公主都是这样的吗?”
“天空中?张果老倒骑驴?原来莹贵妃还喜欢打野战啊!比我们那里某个国家的啥优还厉害,在下佩服,佩服。”一阵温润半带嘲笑的声音突然响起。
羽烟转头一看,竟然是蓝炫,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蓝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蓝炫看了看眼前衣衫不整,行为颇有些放荡的尹莹儿,朗声笑道,“本来我是来找真主的,没想到恰好听到这么火爆的句子,我都不知道还有骑马打仗和张果老倒骑驴,原来你们古人真是知识丰富,也是,《春宫图》里就是记载的这些,全是古人发明的词语,厉害,厉害,尤其被这么美丽的人儿说出来,更增添一份野性美,我喜欢。”
尹莹儿被蓝炫这么一赞赏,立即媚笑着迎向他,轻声说道,“公子,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挖苦我?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在我心中,还是真主更厉害。”
羽烟不悦的冷哼一声,她是那种不喜欢耍手段的女人,自然不能因为尹莹儿几句话就定她的罪,况且到时候尹莹儿肯定会狡辩她和真主在一起天经地义,那她不就成了善妒的女人?
算了,这种人,干脆不理会她。羽烟拉起蓝炫,“我们去找真主,他好像往梅林那边跑去了。”
“等等,本宫也去,真主也是我夫君。”尹莹儿也不失时机的跟了上去。
梅林这边,一簇簇火红的梅花竞相开放,把这秀丽江山点缀得更加美丽。厚厚的积雪压在梅树上,却没压弯它的腰,那星星点点火红的花,仍是那般傲然挺立,沁香扑鼻。
悠悠的琴音回荡在梅林里,清澈动听,宛如天籁。砂画此刻已经不那么发热,体内的热气渐渐被一股清凉所取代,她静静凝望着远处碧波荡漾的湖泊,脸上红晕渐渐散去,肤色恢复正常。
看来,弹琴,果真的镇定安神的功效。
火红的梅林中,安静的亭台上,一阵阵悠扬的琴声婉转流畅,砂画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翻飞,一曲《相思》无限哀愁,她仿佛忆起六年前在东陵晚宴上,她舞剑,南风瑾弹琴,也是一曲《相思》,醉了大殿,沁人心脾。
曲子透出她无尽的相思,记忆中,楚夏那张容颜也越来越近,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痴,都被她化为深深的一曲。
突然,湖边一阵悦耳的箫声传来,似乎与她的琴声合奏,融为一体。
这箫声好熟悉,似乎与六年前她在郦景山下听到的一样,一样透出主人的寂寞,一样的清澈干净,箫声紧紧接住她的琴声,二者琴瑟合鸣,婉转动听。
似乎,她感觉到前方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朝她射来,她自然的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
瞬间,空气仿佛降到临界点,冷咧的风突然呼呼狂啸起来,吹乱了两人如瀑布似的头发,对面的男人一袭银白锦衣,颖长的身体显得有些瘦弱,却不失他身上的尊贵风采,他长得眉清目秀,像谪仙般干净淡然。不慎怒,不痴狂,不大喜,不大悲,似乎是个与世隔绝、生活在世外桃源的翩翩美男。
他很干净,每次见他,都给砂画一种干净的感觉。
“想必这位,就是东陵大帝。”砂画起身,故意把声调加粗,以防他认出自己来。
男子静静的看着她,有些疑惑,有些惊奇,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砂画把手背在背后,头上的金冠闪闪发光,朗声说道,“朕素闻东陵大帝喜爱吹箫,后中从不离箫,而且他长得俊逸可人,眉清目秀,淡然娴静。而公子你的银衣身上,绣有飞翻的金龙,试问这天下,除了当皇帝的人,谁还敢穿龙袍?而北冥邪皇永远都是副铁骨汉子,冷酷无情的模样,你身上这份娴静淡然,不像他。西塘大王个性阴沉,无人能了解他的内心,看你淡雅清目的样子,人人都想接近,所以,朕断定你就是东陵大帝。”
那句朕,她说得很重很沉,她的声音一直不男不女,罗刹并没有人怀疑她,如今见到聪明得像猩猩的楚夏,她不由得加重了音调。
楚夏淡然颔首,有些痴痴的望着她,自称朕,“莫非公子就是夏红衣?怎么感觉跟我有位故人长得很象,像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一样。”
“不知公子所说的那位故人是谁?朕有幸能跟大帝的故人像,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份。”砂画淡然轻笑,眉宇间泛起些许恐慌,楚夏和南风瑾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楚夏沉了沉眉,突然抬头,直直的盯着砂画,眼神似有深意,又似淡然,“如果我说,跟我的王后很像,真主会怎么想?”
“呵,说不定朕跟你的王后前世是兄妹,所以长得有些像。”砂画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仍昂首与他对视。
楚夏单手执箫,静静望着这大片梅林,有些感慨,“如果真主你打扮成女人,一定跟她一样漂亮,可惜我再也找不回她了,她也许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你伤害过她吗?”
楚夏点了点头,眼若秋水,煞是漂亮,“因为爱她,想把她据为已有,所以我使了些小手段,伤害了她深爱的男人,然后,她就走了,我寻遍天下,都寻不着她。可谓是赢了天下输了她。”
砂画沉眸,在心里叹道,楚夏,你现在悔悟,又何苦呢,感情本来就不可以强求。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爱过他,总之一看到楚夏忧郁的样子,她的心就会深深的疼痛,可是一想起南风瑾,同样会痛。
她到底该怎么办?凭他们这么浓烈的占有欲,她跟了谁,另一方都会兴起战乱,还不如她独自呆在罗刹,过自己的日子。
砂画轻轻拍了拍楚夏的肩,朗声笑道,“大帝你放心,如果她真的爱你,总有一天,会回到你身边的。”她也只能像朋友这般安慰下他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话语。
“真的吗?”楚夏抬起眼眸,眼神清澈晶莹,有些痴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你是她,你会原谅我吗?”
他猛地牵起砂画白嫩的小手,扬头看了看,“怎么你的手比我妻子的还白?”
砂画急忙挣脱他,脸色羞红,嗫嚅道,“我从小生活条件优越,当然肤色较白,大帝你的手不也很白吗?我不是你妻子,所以我无法明白她心中所想,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她吧。”
楚夏仍是紧盯着她不放,扬起嘴角,望着远处的梅林说道,“抱歉,我有差不多一年没见到她了,所以才激动了点,以为你是她,才情不自禁拉了你的手。可是,你真的很像她,无论外貌、身形、语气、口音,都像极了她,除了你是男人之外,你们哪点都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她的画像。”
“我……我还是不看了,我不认识她,看了也没用。”砂画断断续续的说道,急忙蹭开手,因为他又朝她的手拉来,今天早上,她就被这样拉过几次了。
楚夏看这招不行,继而换了一招,他故作悲伤的望着砂画,轻声说道,“我这次前来罗刹,本就是想见见那个名动天下的翩翩公子罗刹真主,没想到我俩这么有缘,竟然在梅林相遇,我多给你说说我的事也无妨。我这次还把我的小公主带来了,她叫楚若儿,长得很可爱;我还有另一个小皇子,叫楚小蛋,也很可爱,不过被另一个无知的男人抢走了。”
说完,他仔细看了看砂画的眼神,发现当他提起楚小蛋和楚若儿时,他竟有些激动和开心,楚夏又目测了测眼前男人的身高和胸围,轻轻眯起眼睛,更加断定,这就是他苦苦找寻的妻子。
砂画深呼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声说道,“你的小公主还真可爱,朕也很羡慕,希望能和朕的王后也生出这么可爱的女儿。”真奇怪,他处处试探,和她讲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看出自己的身份来了。
砂画一抬眼,就看到楚夏深邃的目光正在她身上游走,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她赶紧缩了缩胸,沉声说道,“大帝……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是你的王后,你再怎么看都没用,我不可能变成男人吧?”
楚夏才不理会她,仍是不紧不慢的打量着她,“你怎么可能是她,你是男人,胸这么平,身材干扁扁的,朕才没兴趣。”刚才他一直不自称朕,是感觉她就是沁儿,现在看她一直狡辩,脸上心慌,他更加肯定她就是沁儿,只不过他不想逼她,既然她不肯承认,那他就用别的方法让她承认,不过得一步一步的来,太逼得紧了,反而造成相反的效果,又把她吓跑了的话,那可得不偿失。
所以,他现在要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把两人的距离拉开,身份弄生疏些,才自称为朕。
“大帝,你的小公主应该想你了吧,我也觉得有些冷,我王后还等着我呢,我想回清阳殿了,你呢?”砂画压了压自己的帝冠,重重的说道。
话才说完,一阵清洌温婉的声音响起,“夫君,臣妾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两人惊讶的同时回头,只见羽烟、蓝炫和尹莹儿全都朝亭子走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宫女。
砂画朝楚夏尴尬的笑了笑,急忙迎向羽烟,快速牵起她的手,又朝楚夏笑了笑。
“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朗,眉清目秀,儒雅风流,你叫什么名字?”尹莹儿拖着坠地浅色长裙,痴迷的打量着他,恨不得朝楚夏扑上去,早已忘记那个不理会她的真主。
蓝炫插话道,“莹贵妃,你越界了,瞧你那色眯眯的样子,活像个没吃饱的青蛙一样。”
“你才是青蛙。”尹莹儿说完,摇了摇头,抖了抖衣襟,转身挽住砂画的左臂,经过她的观察,砂画虽然表面冷漠,却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她才敢那么嚣张。
楚夏在此,砂画也不好推开尹莹儿,侧身对羽烟说道,“王后,这位就是名动天下的东陵大帝,他博学多才,胆识过人,丰神俊朗,是不是比你夫君我更胜一筹啊!”说完,故意当着楚夏的面在羽烟的额头亲了一口。
羽烟脸色羞红,轻轻朝楚夏拂身行礼,“原来这位就是那位情真意切,一生只娶一妻的东陵大帝,久仰大名。”
楚夏浅浅的朝羽烟点了点头,看着正享齐人之福的砂画,“真主真是艳福不浅,左拥右抱,身边随便拉位妃子出来,都美若天仙,朕真是羡慕不已。”
wWW⊕ T Tκan⊕ ℃o 砂画则又是尴尬不已,赶紧把眼睛瞟向蓝炫,求救似的看着他。蓝炫一接触她的目光,顿时心神领会,冲过去握住楚夏的肩,戏谑的说道,“是大帝你不想讨老婆,也就别羡慕我们真主了,我带你去喝花酒,怎么样?那什么院里的姑娘,个个都比天仙还美。”
楚夏点了点头,朝蓝炫温润说道,“既然是这样,朕也却之不恭了,不过朕不喜热闹,也不喜欢出宫,你把那些美娇娘都带到别苑,我们邀请北冥邪皇和你们真主畅饮一晚,如何?”
“好啊,没问题。”蓝炫说完,拉起砂画和楚夏的手,直直的朝别苑走去,后面的羽烟和尹莹儿立即跟了上来,深怕他们的夫君被别人吃了似的。
蓝炫在心里忍不住的狂笑,看来砂画还在装,她也真能装,楚夏和南风瑾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的身份,她真傻,还一直装,故意搂着尹莹儿和羽烟,其实又没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他倒要看看,呆会有什么好戏,本来他也没这么调皮的,他更舍不得砂画被那两个男人抢走,不过他想知道砂画的心,她到底爱不爱他们。